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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二百一十六章 浪子喪門
「小娘子,別躲呀,相遇便是緣份,來來來,咱們好好親近親近。」

「滾開。」

「喲嗬,胭脂虎呀,哇唉裡。」

「別過來……再過來我……」

「你怎樣啊?放心啦,有我高衙內在,你們就算是喊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們的。」

馮過轉過殿角,遠遠便看見那高衙內指揮著手下走狗將資南嘉幾人圍了起來。

資南嘉幾個何曾遇到過這等場面,又羞又急又懼,聲音顫抖著嬌叱不已。方蘭芝卻是勃然大怒,一人擋在前頭,看那架勢是要開打了。

果然,下一秒她便一腳踹向正要去箍抱甄金蓮的高府家丁。

那家丁跟著主子為非作歹慣了,平素可沒少做強搶民女的事,原想著表現積極又可多拿賞銀甚至分一杯羹,不想這回卻是遇上了硬茬。

方蘭芝這些天心情極不美麗。

她並不愚鈍,大抵曉得父兄已不在人世之事,不過這二年父親的變故實在太大,已非早前那個疼妻愛子的好丈夫(父親)了。她過夠了擔驚受怕的日子,皇帝?公主?皇后?看母親都憔悴成啥樣了!這個家,就是被父親活生生拆散的。恨他嗎?大概是沒有的,但那份孺慕之情越來越淡直至散盡。死了便死了吧,人死如燈滅,一了百了。其實太不公平了,犯了再大的錯,說死便死了,撒手而去,留下妻女在世上相依為命、彷徨無助。

她知曉母親的心思,母親也不止一次提及,大抵是要讓自己留在馮過身旁。算是覓遮風擋雨之處麽?還是如母親所說,馮七郎是個重情重義的,必不會棄身邊人不理。他且是個多情的,從他對結徐元傑、劉幾乃至董小宛與應素白的態度便可看出,他是個「心慈手軟」的,只要人不負他、他絕不負人。總而言之,他馮七郎,就是她的好歸宿。她聽出了母親言語、神態中的唏噓,大概是因為父親「負心」之故吧,並沒有深想,卻是將此事放上了心。他乃至於馮家大致是曉得的,馮沈氏待她母女也極好,約莫是想著「三妻四妾」一事的。哼,他馮小七倒是想的美,登徒子!想左擁右抱享齊人之福,也不怕抱不過來?!

但傲嬌的「金芝公主」悲催的發現,若真如此,自己這個「永樂朝公主」竟然擠不進前三,資南嘉、董小宛、應素白……

父親做了皇帝後,他那班手下個個爭先恐後的找來美人給他填塞后宮——母親自是皇后,統領后宮;妃設五名,分別為貴妃、淑妃、德妃、賢妃、宸妃;嬪設十八人,以昭儀、昭容、昭媛、修儀、修容、修媛、充儀、充容、充媛為九嬪;婕妤九人;美人九人;才人九人;寶林二十七人;禦女二十七人;采女二十七人……

辣麽,我是德妃?方蘭芝撇撇嘴,不屑一顧……?但心裏怎這麼不得勁呢?卻又老老實實的順依了母親的安排,一路跟隨馮過北上。

哼,這算是「賴」上他了?她羞惱不已,卻無從傾訴,也無從傾泄,正愈悶著呢。

那家丁恰好撞在了槍口上,成了她發泄怨氣的沙包。

話說,她的力量並不大,但角度選的好,這一記高踢腳正踹在那家丁的下巴。家丁仿似迎面被鐵鎚重重地敲了一記,整個人半騰空,仰面跌倒,濺出一片血花。

高衙內嚇了一跳,見方蘭芝又是一腳踹翻了另一人,跺著腳尖聲叫道:「陸謙,陸謙,你死哪去了……我被人打哪,我爹要是知道,看你還怎麼混……」

臥艸,這莫不是一潑婦?瞧哪氣急敗壞的模樣,實在是有愧「衙內」這高大上的稱謂。嘖嘖,汴京城那些潑皮無賴乾架鬥毆也不致此哪。

似乎有人低嘆一聲,而後一身材頎長、皮膚白凈的漢子鬼魅般驀然出現,也沒見他腳步移動,便倏忽間到了方蘭芝身前,虛握拳頭在她腳心輕輕一敲。

方蘭芝隻覺腳掌一麻,那股酥勁瞬即蔓延全身,向上連退了幾步,堪堪站穩。

她心下大駭,這漢子絕對是高手。

她打小性子便好強要勝,不愛紅妝愛武裝,隨著父親舞槍弄棒學習拳腳功夫,武功底子厚,缺的是實戰經驗。往日裏王寅、石寶這些叔叔沒少給她喂招,論武藝見識甩馮過十條街都不止。那陸謙隨隨便便的一拳便讓她難以招架,武學修為絕不在石寶之下,便是與父親相比也不遜分毫。早聽說汴京城藏龍臥虎,大宗師「鐵臂膀」周侗以下高手林立,僅禁軍中便有好幾位萬人敵,民間更是強者如雲,看來並非虛傳。

「好好好,陸謙……」高衙內興高采烈的拍著手:「把那小娘匹拿下嘍,可別傷著,胭脂虎哪,稀罕著呢。」

方蘭芝狠狠地瞪高衙內一眼,又看看陸謙,頗是忌憚,作戒備狀,心下卻是開罵:死小七,還不快快現身?!

說來也怪,馮過明明武力值低弱,她都可以打三五個他這樣的,可一旦危險來臨時,她第一反應是他若在場便可以輕鬆化解。這可不合理,卻合情。

大概每個女子都一樣,意中人是個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踩著七色的雲彩來娶我……

便在這時,「蓋世英雄」出現了。馮過一邊急步走過去,一邊隱秘的打著手勢。

「高世德高衙內,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哪,幸會幸會。」馮過拱手抱拳,一副自來熟的樣子。

高衙內看看馮過,媽蛋,這不是和李、王那兩位老頭在一起的那小白臉麽,最討厭長得比我帥的了……不過,有些難搞哦,爹爹說朝中那些文官賊拉壞,陰沉陰沉的,最擅背地裏使絆子,虛偽著呢;不曉得啥時候就給你來那麼一下子,而且喜歡打小報告,一點點雞毛蒜皮的事就遞摺子彈劾上奏,著實可惡;更離譜的是,別看這幫文官滿口之乎者也仁義道德的,平素裡拉幫結派搞黨爭,鬥的個唾沫橫飛、寸步不讓,但一旦涉及文武之爭卻又出奇的合作抱團,瞬間摒棄前嫌一致對外,委實狡詐。總之啊,文官很難搞,沒法一棍子打死的就甭招惹。

「那誰,我認識你嗎?」戰略上重視,戰術上輕視,高衙內和爹爹倒是學了些東西,學以致用,高太尉不會有錯。

「一回生二回熟嘛……」馮過笑著走近:「交個朋友呀,我這個人最好交朋友了。」

他徑直走到高衙內身邊,用對方一人才聽得清的聲音說:「給個面子哈,呶,那小娘子是我恩師資祭酒的愛女,另外幾個是她閨密。」

怕對方沒聽明白,他又很是負責任的補充道:「是國子監祭酒資哲資大人。」

高衙內愣了片刻,方反應過來。我去,國子監祭酒,從四品,在京城挺不起眼的官銜,看似是一個酒名,實際上很有權力和地位能替自己培養各種人才,培植勢力,絕不是一般人能坐上的。這資哲在朝中官聲極佳,門生遍佈諸司,說不定還會入閣拜相,屬實是名列惹不起那批的。

一念於此,他便有些不會了。他雖然紈絝無良,平日裏也沒少做欺男霸女的勾當,但並非無腦,否則也不能蹦噠到現在。

馮過卻沒與他多說什麼,而是饒有興趣的轉向陸謙:「陸虞侯?將虞侯?」

陸謙臉色變了變,默不作聲。

大定武官有虞候和都虞候。這種職務起源於大昌,當時藩鎮軍閥的親信武官為「都虞候」、「虞候」,在軍中執法。皇帝的中央軍神策軍中,也有這種職務。

其中都虞候的職務比較高,屬於中高級軍官,從五品。

殿前司、侍衛馬軍司和侍衛步軍司中,都設置都虞候,馬軍司中的稱馬軍都虞候,步軍司中的稱步軍都虞候,殿前司所屬諸班直禁軍,以都虞候為主官。換句話說,都虞候不但軍銜高,也有實權。

但虞候就完全不同。虞候的地位低下,相當於那個時空的普通參謀,沒權沒軍銜。

如陸謙這虞侯,大多是沒有官身的,而是類似幕僚、侍衛、幫閑這樣的角色。這類「虞侯」一般由有官職在身的人自行雇傭而來。

也就是說,陸虞侯只是個高級打手罷了。

馮過又想起一事,問道:「禁軍中有個叫做林沖的教頭,陸虞侯可曾識得?」

陸謙臉色變了數變,終是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馮過心下暗嘆,「豹子頭」啊「豹子頭」,交友需用心,老婆得守牢。

面對高衙內,馮過還真談不上有多大壓力,真要鬧將開來,他高太尉會撕破臉皮與資哲、辛棄疾對著乾?位居高位者有哪個不懂為官之道的?事實上,別看高俅善鑽營、名聲臭,但還真沒做甚惡事,且還有幾分軍事能力,否則也升不到「太尉」,自是不會為義子的胡作非為買單。

「幾位妹子,卦算完了,走唄,去嘗嘗相國寺的齋飯去。」馮過雲淡風輕的,隻當作啥也未發生。

那高衙內有些捨不得風情萬種的董小宛幾位美女在眼前溜走,又心存忌憚,臉色精彩無比。

恰在這時,李格非一行人轉了過來:「改之,你們圍在這作甚?」

高衙內見事不可為,倒也識趣:「我們走。」揮一揮袖,不帶走一絲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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