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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三百三十六章 河北田虎
沁源,又是沁源,張汝舟啊張汝舟,你這知縣怕是要當到頭了……

咦,歪樓了,不應該是關注張迪落草為寇一事的嗎?

呃,因張迪世輩田耕打獵,武力強如虎,且沁源位處沁河北,是故人送綽號「河北田虎」,這說法……完美。

港真,因那部名著之故,馮過倒是知曉「田虎」。北宋四大寇嘛,老有名了,山東宋江、淮西王慶、河北田虎、江南方臘。四者當中以方臘最為勢眾,卻是宋江最知名,至於田虎、王慶則幾是打醬油之流。

據說,那部名著中的「田虎」是那個時空不曾出現過的,原型是河北路洺州張迪,於宣和末聚眾數十萬人,攻克州縣,曾率眾五萬圍濬州五日,後為劉光世所襲殺。

其事真偽難辯,不見於正史,但在這裏,卻是真真有了「田野猛虎」張迪者橫行一方。其頗有膂力,熟武藝,專一交結惡少。

此人勾連方瓊、安士榮、褚亨、於玉麟、楊端、郭信、蘇吉等擄掠財物,戕害百姓,乃至侵州奪縣,官兵不敢當其鋒。

「這張迪不過一個獵戶,為何就這般猖獗?」馮過貌似在請教,又何嘗不是在給宗澤上眼藥?為絕後患,他對張汝舟可真是「煞費苦心」哪。

宗澤顯然已是震怒不已,卻又顯得有些無力,面無表情的說:「文官要錢,武將怕死,各州縣雖有官兵防禦,都是老弱虛冒。或一名吃兩三名的兵餉,或勢要人家閑著的伴當,出了十數兩頂首,也買一名充當,落得關支些糧餉使用。到得點名操練,卻去僱人答應。上下相蒙,牢不可破。國家費盡金錢,竟無一毫實用。到那臨陣時節,卻不知廝殺,橫的豎的,一見前面塵起炮響,隻恨爺娘少生兩隻腳……」

說這些話時,他胸膛起伏不已,想來是心潮洶湧不平。畢竟,作為一方主官,他治下出了這等事,偏生官兵無能,儘是臨陣脫逃者,少不得要為此事所累。更令他氣怒難歇的是,朝廷養兵千日卻沒能用兵一時,軍中無良將領一味的吃空餉,胡亂徵募些個老弱病殘充數,真起戰禍又怎能一戰?五路伐寧,北伐征燕,皆以失敗告終,大定軍力竟是孱弱至斯,朝堂上下仍是一味歌舞昇平、聲色犬馬而不知勵精圖治、奮發圖強……

「據查當時也有幾個軍官,引了些兵馬,前去追剿田虎,卻那裏敢上前,只是尾其後,東奔西逐,虛張聲勢,甚至殺良冒功。」馮過火上澆油,長聲嘆道:「如此一來,百姓何以不心生怨恨?所謂『從賊』也實是走投無路、以避官兵之舉。」

頓了頓,他似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那張迪在沁源素來豪橫,慣擅勾連惡少欺壓良善,沒少做打家掠舍之事。照理說沁源縣當有知覺並作出應對,但似乎從未見過此類上報。」

他既是有感而發,更是將話頭引向張汝舟,用心良苦啊。其實,他甚至懷疑康王府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否則張迪不可能那般肆無忌憚,畢竟康王府那近千軍士可不是吃素的,非廂兵可比。

說起大定軍力,最精悍的自應是拱衛京師的八十萬禁兵,至於廂兵、鄉兵與蕃兵則是相去甚遠。

禁兵是軍隊的主力,兵額多時在百萬以上,主要任務是「守京師,備征戍」。禁兵實行「居中馭外」的「更戍製」,除駐京師外,還分別到邊地或衝要地方戍守,一二年輪換一次,既使士兵往來道路,以習勞苦,又使兵不識將,將無專兵,以防止武裝割據或擁兵叛上。禁兵的給養按規定較優厚,月俸分等發給,年節有賞,大典有賜,行軍另有行裝錢等。但有的妻室隨營,又加軍吏剋扣嚴重,禁兵生活都很困苦,特別是社會地位低下,深受將校欺凌和虐待,以致常常發生兵變。

廂兵名義上也是一種常備兵,實際上是一支專任勞役的隊伍。它分屬各州和某些中央機構,內總於侍衛司。其組織編制大體如禁兵,給養比禁兵低,主要擔負築城、修路、運輸等雜役,多不訓練和校閱。

鄉兵亦稱民兵,有的稱強壯、弓箭手、土兵、果毅等,是不脫離生產、農隙集結訓練的民眾武裝,以按戶選、抽的壯丁或募集的土人組成。其組織編制,各地極不統一,有的設指揮、都等,有的設甲、隊等。鄉兵服習水土,有的戰鬥力較強。朝廷遇有邊事緊急,也徵發鄉兵出戰,併發口糧和醬菜錢。鄉兵有的還可轉為禁兵。

蕃兵是由北、西北邊境少數民族組成的武裝。在西南邊境還有砦兵、峒丁等。任務主要是邊境戍守。組織編制因部落而異,常見的有部族、姓、小姓等。朝廷對其首領區分不同等級給予錢糧、衣服和土地,對士兵也偶有賞賜。蕃兵、砦兵等熟習邊情,勇悍善戰。

王安石等人曾推行新法,在軍事制度方面主要有保甲法、保馬法和將兵法。保甲法規定十家(後改為五家)為一保,五保為一大保,十大保為一都保,「籍鄉村之民,二丁取一」,農隙教戰。保馬法,即與保甲法相配合的牧養軍馬之法。「凡五路義保願養馬者」,由官府給予馬匹,或按市價發錢自買,每戶養一至二匹,免一定賦役,馬匹如有死病等情須補償。將兵法,即改變原來的「更戍製」,在全國重要軍事地區置將統兵,平時就地訓練,戰時接受調遣,「使兵知其將,將練其士」。新法初行,頗見成效,但推行不久,隨著王安石變法的失敗而被廢止。

大交朝廷直接解除了「不許土地流動」的禁令,允許農民隨意遷徙,土地所有權亦可拿來交易。

此項制度看似是解放了過剩的農業生產力,然而實際上卻為士大夫階層的土地兼並活動做了嫁衣。

百姓生活得並不安樂,屢次地震、水患等天災雖是不可避免的禍事,但與此同時也有「人禍」在加劇困難。

因著土地準許流動的詔令,那些有權有勢的官宦人家才敢到處兼並土地。農民無地耕種,就等於失去了經濟來源,只能稱為社會無業遊民。

面對著一眾的無業遊民,太祖皇帝也很頭疼。

然而,土地兼並的勢頭早已超出他的把控,他開罪不起整個官僚集團。於是,為了緩解這個問題,他絞盡腦汁想出了「募兵製」這個辦法,並自信地認為這是個可以延續百代的絕世良策。

所謂「募兵製」,就是將那些失去土地的農民編入軍隊,讓他們成為國家公職機關的一份子,衣食住行,皆由國家財政罩著。

如此,百姓有了一份穩定的工作,生活基本需求也得到了滿足,自然就不會因為走投無路而上山為賊、或下海為寇。

與此同時,倘若民間百姓有起義的,還可以派他們出去鎮壓。如此既能保障國家的軍隊數量,又能有效解決社會民生難題,實在是一舉兩得的好計謀。

「募兵製」將無業遊民編制入軍隊,每日照常訓練,無需幹活,也就是不促進社會生產的意思。

在這些募兵們沒有為社會創造生產價值的同時,國家還需要包攬他們的基本生活費。久而久之,隨著募兵數量的增多,國家財政的壓力也也來越大。

「募兵製」的財政需求就像一個永遠也填不齊的大窟窿一樣,年年都有因天災人禍而失去安生立命之本的遊民、難民。甚至於不學無術之徒混入募兵隻為混吃等死。如此裁也不得、收也不得,朝廷終究只能自食惡果。

而募兵大多都是農民出身,乾起農活來孔武有力,但上陣殺敵可就不一定了。農民習慣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穩日子,在戰場上難免會漏了怯意。

可戰場廝殺,最容不得的就是退卻。一旦軍隊中有一人心生退意,那整個隊伍的軍心便會渙散,鬥志不在,又如何能贏得過敵軍呢?

大定的敵人,突厥和鮮卑人,他們都是生於馬背上的民族,自小就擅長騎射摔跤,是天生的戰士。要想與他們一爭高下,僅靠這些渙散的遊民如何可行?

這不,連區區土匪惡霸都打不過呀,畏縮不前,「戰術後仰」麽?

宗澤看馮過一眼,目光有些耐人尋味:「沁源知縣張汝舟是你同年?」

馮過愣了愣,下意識的點頭:「是的。」

宗澤笑笑,道:「你是狀元,他是三甲末,往素應該沒甚交集吧。」

馮過隻道:「並無往來。」

他心下突突,宗澤果真是老奸……目光如炬哪,雖不曾明言,卻是話中有話,隱晦的點出馮過與張汝舟有梁子,是在「借刀殺人」。能青史留名的,有哪個是易相與的,哪是能隨便糊弄的?

好在宗澤並沒有追問,只是點到為止:「吾並不了解張汝舟,但曉得其與康王府走的很近。另據探報,他早知張迪其人其事,卻一直放縱不管。都是姓張的,五百年前是一家嘛。」

馮過不由愕然:還能這麼操作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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