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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三十三章 文人至尊
三公指司馬、司徒、司空;據《周禮》是指太傅、太師、太保秦不設三公,漢承秦製。漢武帝時,在經學推動下,丞相、禦史大夫和太尉合稱為三公。此後,三公便成為加官或追贈時,成為一種尊貴的虛衍。

王臨川死後被追贈為「太傅」,似乎算是極享尊榮,但其實不然。

作為兩度拜相的文臣,最在意的是謚號。

謚號為各代帝王、諸侯(大臣等具有一定地位的人死去之後,根據他們的生平事跡與品德修養,評定褒貶,而給予一個寓含善意評價、帶有評判性質的稱號。最遲至周穆王前後,給地位較高或較有身份的死者加以謚號的做法已比較多。除對帝王可以稱呼其「謚號」外,稱呼大臣、學者名流的「謚號」也是一種尊重的稱呼。

要知道,官職再高。總是一時,可這謚號,可是千秋萬載,永載青史地,那是對一個人一生的評價。

褒義的謚號作用是「為死人正名,為活人服務」。對重生如重死的大臣,給於死後追封。這也是一種政治的手段。

但王安石死後隻追贈太師,卻沒有謚號。這件事非常反常,大定這個級別的高官過世,有褒謚,有貶謚,但從來沒見過不給謚號的。後來王汾曾上書「乞賜惡謚」,李常又曾上書想給王安石請美謚,但是自始至終無論是英宗還是高太皇太后都沒有回應。就是沒有,連惡謚都沒有。

其實也正常。明宗去世後,英宗繼位,太皇太后高氏垂簾聽政,而高太后在明宗時就強烈反對變法,因此她垂簾聽政後,立即啟用保守派司馬光為相,司馬光提出「以母改子」,全面廢除新法,史稱「元祐更化」。同年,王安石去世,獲贈太傅,葬於江寧半山園。以保守派對變法的態度,自然不會給王安石什麼好臉色。

不過,待到一心想要變法的英宗親政,立即啟用支持新政的章惇執政,而章惇是王安石的鐵桿支持者,這時王安石得以配享明宗廟庭,賜給「文」之謚號。

關於謚號等級排位,司馬光說過「文正是謚之極美,無以復加」,認為文是道德博聞,正是靖共其位,是文人道德的極至,即所謂「生封太傅,死得文正」者也。

蕭昌時期,文官的最高謚號是「文貞」,其中「貞」是忠於信仰和原則,堅定不變的意思,因此文貞的評價就非常了不起了。

秦楚時期,由於仁宗的名字叫秦禎,為了避諱,同時謚法文獻中有「內外賓服曰正」之說,於是就將「文貞」改為「文正」。自那以後,文臣得到的最頂級的謚號就是「文正」。

但司馬光說得並不正確,因為文臣謚號中還有一個比「文正」更高級,這就是單謚「文」!

從歷史上看,得到「文」之謚號者只有寥寥幾人,即春秋時的孔文子孔圉、季文子季孫行父,蕭昌韓愈與白居易,秦楚時的楊億、朱子夫。不過,儘管這幾個人都得到「文」之謚號,但其中部分在當時並不算最頂級的謚號。也就是說,有的時代算最頂級的,有的時代不算。

在韓愈之前,昌國嚴郢議謚時曾說:「國家故事,宰臣之謚皆有二字,以彰善德焉。」從蕭昌到定初,正是謚法變革期,圍繞一字謚與二字謚爭論不休,當時二字謚號僅佔不到三成,因此一字謚易得二字謚難得,所以嚴郢才會說二字謚尊貴,需要一定的政治地位才能獲得,即「雙字為美,單字次之」。

定理宗之後,謚法改革,一字謚與二字謚爭論結束,之後除了極少數人是單字謚,其他的無論官職大小都是二字謚,這時反而就凸顯出一字謚的珍貴了。更為重要的是,從王安石的謚號由來可知,「文」之謚號已是最為尊貴。

有人認為王安石的文之謚號屬於「隱其惡也,似褒實貶」,但實際並非如此,原因很簡單,英宗準備啟用新黨推行新法,給已故新黨領袖王安石以崇高名位,既能表明態度,也能得到新黨支持,因此英宗給王安石的謚號必然是最高褒獎。

其實,英宗給王安石「文」之謚號,原因就在司馬光說的「文正是謚之極美,無以復加」上,因為司馬光是保守派代表,全面推翻了王安石變法措施,讓一心想要變法的英宗恨之入骨,所以給王安石這個謚號,是讓王安石壓住司馬光一頭。

而配享太廟更是臣子無上榮光。簡單的說,配享太廟是對大臣能力的一種肯定,在君主王權時期來說榮譽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大臣配享太廟是一種對他為國家做出貢獻的肯定,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享受的。

一言以蔽之,通過王安石謚號波折一事可見,政治生態決定臣子尊卑。

死後追贈太傅,謚號「文」,配享太廟,按說這已是無上尊榮了,王安石還能被追封,這是要上天……做神仙?

徐元傑幾個表示不解,興趣濃濃,馮過卻是知曉那個時空這段歷史的,姑且聽之而已。

其實也很好理解費懋賢等人的心理,王安石是江西臨川人,大名鼎鼎的思想家、政治家、文學家、改革家,「本省之光」嘛,作為江西人,與有榮焉,這是地緣認同、地方自豪感。

因為朝中有人,費懋賢的消息來源自是準確的,他倒不磨嘰,道:「十日前,當今聖上詔令,追封王安石為舒王,配享孔廟。」

聽者不由吸了口冷氣,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忒大啊。

這就……封王了?

異性王一般隻封予武將,文臣被追封實屬罕見,足見王臨川在當今皇上心中的位置之重。

而配享孔廟更是文人至高榮譽,自昌以來唯王荊公一人也。

由於孔子巨大的歷史影響力,文廟作為奉祀孔子和傳播儒學思想的場所,從漢開始,就隨著孔子的思想四處傳播而在各地逐漸出現。昌楚時期,要求各州、縣均設立州學、縣學,建孔廟。

孔子作為儒家學派的創始人,自然被推崇到了極致。文廟也就成了儒學後人供奉祭祀其祖師的專門場所。「四配」是文廟受奉祀人物中僅次於孔子的人物,又稱「四公」、「四聖」。他們的雕像分坐於孔子像的兩側。在「四配」後面另有雕像十二尊,稱為「十二哲」,這些雕像中,除了秦楚大儒朱子夫之外,都是孔子的著名弟子。

配享孔廟一直為「四配」,即:兗國復聖公顏回;伋國宗聖公曾參;沂國述聖公孔伋;鄒中亞聖公孟軻。左為顏回、孔伋,右為曾參、孟軻。

王安石竟可一舉躍過「十二哲」和「從祀」賢儒而尊配享,這待遇也太嚇人了吧?

沈致信弱弱的刷了一波存在感:「臨川先生配享孔廟,豈非有『五配』了?」

好吧,叫習慣了「王荊公」,這要改稱「王舒王」,確實拗口,乾脆稱其名號。

費懋賢神情有些古怪:「『五配』麽?應該是的。」

劉幾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滿的嚮往,而後想當然的說道:「王臨川能位列四聖之後共享孔廟,可真真是千載一人了。」

費懋賢居然有些結巴起來:「臨川先生……配享大成殿,與顏子並列,位在孟子之上……其子王雱從祀……」

我勒了個去,這是啥情況?眾人瞬間石化。

「王雱從祀」?要不要這麼絕?

王雱,字元澤,王安石長子。世稱王安禮、王安國、王雱為「臨川三王」。

其廿歲歲前已著書數萬言。治平四年中進士,初任旌德尉。雱氣豪,睥睨一世,不能作小官。嘗作策三十餘篇,極論天下事,又作《老子訓傳》及《佛書義解》》,亦數萬言。鄧綰、曾布薦之於神宗,召見,除太子中允、崇政殿說書。受詔撰《書義》、《詩義》,擢天章閣待製兼侍講。熙寧九年遷龍圖閣直學士,因病未上任,不久因病疽病故,年三十三。特贈左諫議大夫。

王雱才高志遠。積極支持其父王安石變法,為確立變法的理論依據,參與修撰《詩》、《書》、《周官》三經新義。善屬文,議論刻深,有決斷,嘗稱商鞅為豪傑之士,對不用命之臣當誅之。

從王雱之見識、行事來看,無疑具有年輕政治家的風采;從其著述來看,無疑又是一位著述頗豐,思想、學術成就較高的、早熟的哲學家兼學者。

他明確認為老子是「大聖人」,其言與孔子「相為終始」,並主張在當時應「以老氏為正」,可謂對老子是推崇備至。《老子注》和《南華真經新傳》,是了解這個早慧的才華四溢的思想家的重要著作。

但,從祀孔廟便太過了些吧?

這便是子因父榮了,畢竟王安石最愛長子。

自立孔廟以來,「四配」、「十二哲」從未變更,唯有從祀諸前賢、儒有增添。

王安石父子竟能一配享一從祀,絕逼是大事件。

徐元傑幾人面面相覷,隱隱感覺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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