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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七十五章 傷心小箭
「知止而後有定;定而後能靜;靜而後能安;安而後能慮;慮而後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終始。知所先後,則近道矣。」

假期中,馮過可沒落下功課。先不說「腹有詩書氣自華,厭伴老儒烹瓠葉」,想在這唯讀書是舉的世道出人頭地,就得博覽群書,四書五經是必須通讀的。

馮過恰巧又讀到《大學》中的這一段,心中誹然:「每臨大事有靜氣」說著簡單,但卻最需積累沉澱。

有道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事若關己呢?難不成撒潑打滾?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為他想他可會為你想?要不然,「不是壞人變老了,而是壞人變老了」從何處而來?碰瓷哪您……唯有經歷過方懂方瞭然,方釋然。活著,酸甜苦辣也好,喜怒哀樂也罷,你的始終是你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替代你的心路感受。靜,或燥,隻關乎於你自己,這才是「唯我獨尊」!

每臨大事有靜氣,去夏正好輕衫笑。哪有這麼容易,除非人生能夠反覆閃回。

馮過是和其正……此處是「何其幸」,手速快了,就變成這樣了。嗯,作為資深遊戲玩家的作者君,手速之快不是你們可以想像的。哦哈哈哈。

馮小七何其幸呀,十五歲,虛度哦,富二代,英俊少年,學霸加持,氣度雍逸……只能說,人生能夠重來,真的很好,更何況還開了掛。

也正因如此,他總帶了有色眼鏡看人,譬如常伷,譬如應素白。

常世子自不消說,大大滴嫌疑犯,只不過是沒有直接證據而已。他甚至於連小應子也懷疑上了,我勒個去,是不是趙奶奶上身啊,這麼猛?

疑神疑鬼如斯,也是沒誰了。

但小應同學確實夠可以的,大定麥當娜啊,唱腔多變,颱風穩如山。話說「白蛇傳」出現的人(妖)物(仙)雖然不多,除了白素貞、許仙、小青、法海、杜仲、連翹等主要角色外,還有八兩、十天、月老、觀音、錢掌櫃、許嬌容、李公甫、老主持、南極仙翁、魔道聖君、紅姑、俞七郎、遊方道士、老參精等配角,再加上沒有名字台詞的龍套,大大小小總得有那麼四、五十個角色。據馮過知道的,應素白一個人就扮演了七個角色,除了和白娘子同時出現在舞台的,她幾乎都演上了。而且,演誰像誰,聲音或男或女或年輕或蒼老,惟妙惟肖,真真一「百變天后」。

在那個時空,有不少綜藝節目,譬如「XX的誕生」、「XⅩ請就位」、「我就是XX之巔峰對角」、「XⅩ派」、「ⅩX的品格」等等,大量的跟風借鑒,觀眾是否會對此類節目產生審美疲勞不說,實在是爛大街了,辣眼睛,徒讓觀眾的熱情損耗殆盡罷了。至於那些「**X的演技擊中了」、「XX的演技讓我跪服」、「這表情,這神態,這動作,都可以做教科書模板了」、「XX就是天賦異稟,天生為鏡頭而生的人」之類的讚詞,則是……讓人吐了。

應素白,絕對是偶像實力派,是真正為舞台而生的……馮過還是用了爛大街的形容語,她當得起。

有這樣的演技,再加上精彩的劇情,「白蛇傳」成不了爆款才怪哩。

次日的第二齣戲,一開始就講了白、許的淵源(緣)。大致是說許仙三救小白蛇——王仁義從捕蛇人手中買下小白蛇,將之放生西湖;二百年後,玉帝派雷公電母下凡擊殺白蛇,白蛇逃進一個書生的書房,書生把讀過的四書五經平鋪在白蛇的身上,雷停電止,白蛇躲過一劫;五百年後,白蛇進入終南山偷了一根仙草,被守山仙鶴逮住,一個砍柴歸來看樵夫路過巨石,看見在正在扭動的白蛇,覺得它甚是可憐,將手裏的斧頭扔向仙鶴,救下白蛇。前後五百年,白蛇三次被救,王仁義、書生和樵夫皆是許宣的前世。如此又是五百年,白蛇終於修成人形,化身為白素貞,找許宣報恩來了。

接著,又講述了白素貞與小青的關係。

《白娘子永鎮雷峰塔》中小青其實並非現今大家所知的青蛇精,而是一條青魚精,且是個雄性的青魚精。他原本是西湖第三橋下潭內修鍊千年的青魚,得道而可化人形。因白蛇當年曾救過青魚精,為了報答恩情青魚精甘願幻化成丫鬟而追隨白蛇。

此處馮過改成了《雙蛇鬥》的情節——小青演變成蛇精了,講的就是青蛇戀上白蛇的故事。青蛇本在山中修鍊多年,卻一直存有凡心,後來遇到了白蛇,被白蛇的美貌吸引,於是就想讓白蛇嫁給自己。白蛇當然不會答應這種無理要求,於是就和青蛇展開了打鬥。青蛇修鍊不足,不是對手,最後只能向白蛇認輸。由此可見,青蛇本就是男性。後來青蛇表示願意跟隨白蛇侍奉左右,白蛇開始不願意,並表示男女有別,不太妥當。青蛇見此,立即表示可以變作男兒身陪伴白蛇,白蛇最終答應了。也就是說,青蛇本就是男兒身,對白蛇的愛戀其實不遜色於許仙之於白蛇,只是將心中情愫隱藏起來,化作終身的陪伴了。

哇哦,這可是吃瓜群眾最喜聞樂見的東西哪,有沒有一種莫名的刺激感?腎上腺素瞬間上升了呀。

講真,馮過並沒有惡趣味,拉拉同志也無成見,畢竟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的,又不傷害他人,用傷風敗俗的名義去攻擊唾棄大可不必。只不過……終究是有些怪怪的。

茶館瓦肆中說書人講說的白蛇傳說有多種版本,但皆沒有「瓊台」這齣戲這般驚艷,其它的且不論,至少應素白的表演是無懈可擊的,十六日的賽事結束後她收到的花籃數便是實證。

這日,董小宛唱的是她自己的詩作《元夕》——

「火樹銀花三五夜,盤龍堆鳳玉燭紅。蘭棹輕搖秦淮夜,紫氣煙籠鐘山峰。明鏡懸天猶有韻,幽蘭雖香不禁風。斷梗飄蓬無歸處,天涯芳草何處逢。」

這首詩算不得精妙,但透著玲瓏才情,更透著一絲自傷自戀的淒婉。

大定文化繁榮,才子文豪層出不窮,但才女始終很稀罕,立國近二百年屈指可數。物以稀為貴,才女本就備受歡迎,更何況是董小宛這般年青貌美、冷若冰霜的女子?而且,元宵節唱《元夕》,又是大大的加分項。當場賽事後,董小宛共收花籃326隻,足見演出的成功。

馮倩倩唱了一闕新曲,好巧不巧的是,撞衫……哦,不,撞題材了,也是元夕詩: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遊伎皆穠李,行歌盡落梅。饒城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而且,前四字與董小宛的詩一模一樣,太巧了有沒有?不過,這還真的只是巧合,吃瓜群眾們會心一笑。

同是元夕詩,自然少不了會將二者比較一番。顯而易見的是,後者的質量要高於前者。但這其中有一個關鍵點,那便是,馮倩倩固然色藝雙絕,文采卻是泛泛,這首詩乃是出自於與費家交好的某才子之手,算不得「原創」,而董小宛唱的是自己的作品。在唱功與顏值不分上下時,原創者自然更吃香,即便歌詞稍遜。

所以,馮倩倩得了293只花籃,仍是低於董小宛,也無人叫罵此間有黑幕。

不過,「黑幕」這種事之所以「黑」,當然是局外人無法得曉的,即便有暗箱操作之嫌,又哪能落下話柄予人口舌。

而應素白收到的花籃數則是294,驚不驚喜?意不意外?縱向比較,相較於十四日,足足漲了126隻,比元宵日漲了68隻,你還能要求更多?

當然,從後續的發展看,是可以要求更多的。

如果說應素白昨天的表演像是「溫柔一刀」的話,十六日則像是「傷心小箭」。一箭西來,穿透人心。

人是很容易情緒化的,或許在某個時間點聽某首歌,忽然之間淚水便淌落臉頰,或悲或喜或惆悵。你可以視此為藝術的張力,總會戳中人心,或在此時或是明日。

顯然,將「白蛇傳」搬上舞台迎合了大部分人的喜好,即便首日的表演不盡人意,也是大受歡迎,預示著潛力無限。

事實上,單以十五、十六兩日作比較,漲幅也是挺高的,而坊間已就此話題成了熱議之勢。用那個時空的話,瓊台,應素白,白蛇傳,三個詞全上了熱搜。

花魁大賽,可謂是大定的造星運動,每每都能捧出幾個大紅頭牌。《信江雜誌報》便率先喊出了「信江三癡」一說:琴癡董小宛、戲癡應素白、舞癡馮倩倩。為什麼董小宛排在首位?因為本報姓常啊,基操而已,正常的營銷手段,youknow?

各花入各眼,評花榜大會如火如荼進行期間,其它新聞事件也一樣有人在關注,譬如燕、遼局勢,譬如朝中官員升罷遷轉,譬如河北之災,譬如海盜之禍,又譬如《青玉案.元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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