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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四十九章 光陰似箭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就……(格式作文,有寫過的報上名來。)

想來子也是飲罷唏噓不已: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

辛棄疾與資哲已經北上,信州城當然不受其擾,因為三年一度的「花魁大會」即至。

馮過難得懶散一回,嗯,難得在小駱村好生讀書寫字了七天,不受人擾。

因了前世的基礎,他問書法現而今愈發的精進不已,「董體」……呃,「馮體」已趨大成。

是的,便是「馮體」,或曰「改之體」。

這個時空的歷史自南北朝末是有不同走向,所謂魏晉風流並未抹去,王羲之父子的字,顧愷之和陸探微的畫,戴逵和戴顒的雕塑,嵇康的廣陵散(琴曲),曹植、阮籍、陶潛、謝靈運、鮑照、謝朓的詩,酈道元、楊衒之的寫景文,雲崗、龍門壯偉的造像,洛陽和南朝的閎麗的寺院,無不是光芒萬丈,前無古人,奠定了後代文學藝術的根基與趨向。

魏晉書法承漢之餘緒,又極富創造活力,可為書法史上的裡程碑。

所謂「鍾繇每點多異,羲之萬字不同」,「晉人結字用理,用理則從心所欲不逾矩」。

昌時書法名家張懷瓘《書議》評王獻之書雲:「子敬之法,非草非行,流便於行草;又處於其中間,無藉因循,寧拘製則,挺然秀出,務於簡易。情馳神縱,超逸優遊,臨事製宜,從意適便。有若風行雨散,潤色開花,筆法體勢之中,最為風流者也!逸少秉真行之要,子敬執行草之權,父之靈和,手之神俊,皆古今之獨絕也。」

秦楚文豪歐陽修雲:「余嘗喜覽魏晉以來筆墨遺跡,而想前人之高致也!所謂法帖者,其事率皆吊哀候病,敘暌離,通訊問,施於家人朋友之間,不過數行而已。蓋其初非用意,而逸筆餘興,淋漓揮灑,或妍或醜,百態橫生,披捲髮函,爛然在目,使驟見驚絕,徐而視之,其意態如無窮盡,使後世得之,以為奇玩,而想見其為人也!」

蕭昌時,有「顏柳」之謂,乃指書法大家顏真卿與柳公權,二人書法是為「顏體」與「柳體」。

相較而今,大定書壇受顏體影響更甚。

顏真卿書法初學褚遂良,後學張旭筆法,正楷端莊雄偉,氣勢開張;行書遒勁鬱勃。古法為之一變,世稱「顏體」。

從特點上論,顏體形顧之簇新、法度之嚴峻、氣勢之磅礴前無古人。從美學上論,顏體端莊美、陽剛美、人工美,數美並舉,幽為後世立則。從時代論,昌初承晉宋餘緒,未能自立,顏體一出,昌書壇所鑄新體成為盛唐氣象鮮明柄志之一。其楷書一反初昌書風,行以篆籀之筆,化瘦硬為豐腴雄渾,結體寬博而氣勢恢宏,骨力遒勁而氣概凜然。

自昌至楚,顏柳為書壇推崇備至,隱然與鍾(繇)王(羲之)並肩,及至常定,世人尊顏多矣,習之者十之五六。

文化傳承一事,大抵是先行學習遵循,及至大成時方有自身風格,謂之曰推陳出新,琴棋書畫莫不如是。

現而今,僅書法造詣,以大定的資既明、雲明的段智興及大燕的張德容為尊,號稱「宇內三絕」——呵呵,有沒有武林高手的既視感?

只是,即便是公認的這三位書法大家,亦是無法脫窠臼,饒是將顏體風格學了個十足實,終難逃「臨摹」之嫌。自我風格?自成一派?談何容易啊。

在那世,馮過算是個文學愛好者,詩詞書畫皆有涉獵,文筆尚可,書法亦初窺門徑,畢竟不間斷的寫了廿余年,怎麼說也不可能太差。嗯,他習的是董體。

董其昌,字玄宰,號思白、香光居士,松江華亭人。明朝後期大臣、書畫家,擅於山水畫,師法於董源、巨然、黃公望、倪瓚,筆致清秀中和,恬靜疏曠;用墨明潔雋朗,溫敦淡盪;青綠設色,古樸典雅。以佛家禪宗喻畫,倡「南北宗」論,為「華亭畫派」傑出代表,兼有「顏骨趙姿」之美。書法出入晉唐,自成一格。其時書法有「邢張米董」之稱,即把他與臨邑邢侗、晉江張瑞圖、須天米萬鍾並列。

董的書法以行草書造詣最高,他對自己的楷書,特別是小楷也相當自負。他雖處於趙孟頫、文徵明書法盛行的時代,但並沒有一味受這兩位書法大師的左右。他的書法綜合了晉、唐、宋、元各家的書風,自成一體,其書風飄逸空靈,風華自足。筆畫園勁秀逸,平淡古樸。用筆精到,始終保持正鋒,少有偃筆、拙滯之筆;在章法上,字與字、行與行之間,分行佈局,疏朗勻稱,力追古法。用墨也非常講究,枯濕濃淡,盡得其妙。

書法至董其昌,可以說是集古法之大成,「六體」和「八法」在他手下無所不精,在當時已「名聞外國,尺素短劄,流布人間,爭購寶之。」

康熙曾為他的墨跡題過一長段跋語加以讚美:「華亭董其昌書法,天姿迥異。其高秀圓潤之致,流行於褚墨間,非諸家所能及也。每於若不經意處,豐神獨絕,如清風飄拂,微雲卷舒,頗得天然之趣。嘗觀其結構字體,皆源於晉人……草書亦縱橫排宕有致,朕甚心賞。其用墨之妙,濃淡相間,更為絕。臨摹最多,每謂天姿功力俱優,良不易也。」

所謂「晉人書取韻,唐人書取法,宋人書取意」,自明以後,世人習董體多也。

馮過習練經年,那世時筆下便已隱然有「天真爛漫,結構森然,往往有書不盡筆,筆不盡意者,龍蛇雲物,飛動腕指間」之意。

至於董其昌人品之劣嘛……習的是其書法之道,去蕪存菁罷了。

說來也怪,都言「人如其文、字如其人」,其實不然,董其昌便是實例。

董其昌堪稱書畫雙絕,然而人品卻與他的作品相去甚遠,為人處世精明計較,為官之路多次被辭退,三十五歲上任開始,八十多歲解甲歸田,亦官亦隱總計四十五載,既嘗過權力的甜頭,也曾塑造過謙遜的形象,辭官還鄉之後,開始魚肉百姓,橫行鄉裡,令許多文人不齒。

當地文學圈裏曾經流傳著一則故事,傳聞董其昌看上了胡憲副的孫女,想要將至納為小妾,沒不久之後又染指了別人姐姐,十分猖獗,藉助權勢不斷擴張自家地盤,逼迫周圍鄰居搬離,晚年時迷上采陰補陽的邪術,多次擄掠奸辱幼女,董其昌雖然有萬畝良田,卻從未交過稅款。

一系列的惡行引得當地百姓集體聲討,許多人自發寫下「冤揭」,控訴董其昌犯下的罪行,松江地區人人痛罵。大街上的孩童哼唱著「若要柴米強,先殺董其昌」,久而久之就連湖廣地帶也知道了董其昌的惡行。三月中旬是官員們上香的日子,這一天老百姓們自發聚集在一起破口大罵董其昌的罪狀,歷史記載「百姓不下百萬,知民情怒甚。」

…………

「字如其人」,呵呵。

到了這個時空,經過開初的愕然、茫然、惘然後,馮過很快便泰然。歷經了種種不愉快的事,他反倒是淡然了。許是痛定思痛,也便曾經滄海了,讀書也好,寫字也罷,真真是心無旁騖心無雜念了。

讀書自不必說,記憶力、理解力都成倍增,「馮案首」呢。寫字……書法之道亦是突飛猛進,在他自己看來,董體已臻大成。

當然,他仍未脫董體窠臼,頂多算是形神兼具,但這便足夠了。

談不上是降維打擊,但落在資哲、辛棄疾、費宏這等名聲在外的書法大家眼裏亦是驚嘆不已、激賞有加。蓋因一「新」字也。

作為先生的清溪先生老懷甚慰、捋須頻頻,卻也不便大加褒賞。「靈雲子」稼軒先生並無顧忌,直言馮過能博採眾長,從其書法中能夠得窺十六在前人法度當中的從容而悠遊,是將自己精熟已極的前人技法應用得爐火純青,並且寫出了自己獨特的散淡清逸之風,委實難得。費宏則贊其在筆法,用墨,章法等地方上也是自成一體。像在筆法上始終是中鋒行筆,用筆流暢少拙;用墨少也是枯濕相宜,古意盎然;章法上也是字裏行間佈置疏朗清韻,意境十足。

對於馮過的字,三位書法大家共同的評價是:用筆虛靈,曲盡其妙;結字緊密,氣勢連貫;章法疏朗,空靈蕭散;擅用淡墨,意境空遠。

總而言之,假以時日,馮過必是開宗立派的書壇大家。此譽不可謂不高,而所謂「改之體」也正是從此三人口中有意無意的吐露。有三位前輩背書站台,馮過之名豈能不揚?事實上,資哲三人入京,便攜帶了馮過的數幅筆墨,大抵是要好生宣揚一番的。

這三位,既有提攜後進之賢,又兼鄉鄰之誼,算是「各具心思」,是要攜手將馮過薦入文壇。

於馮過而言,何其幸甚,自是不敢懈怠惰慢,唯有愈發的勤勉用心,不負所望。

當然,「花魁大會」亦是不容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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