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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五十六章 假公濟私
算是彌補無心之失,也算是為馮家出份力。畢竟,若是應素白因而成了名角,定會讓「瓊台」的收益更上層樓。

生長於馮氏家族是幸運的,不用為三餐一宿奔波犯愁,還能自幼接受教育。

書中自有黃金屋,讀書是謀取高質量生活最佳途徑,但讀書恰恰也是最耗費財力的。想供出個秀才乃至於舉人、進士,其中艱辛難以言表。都說科舉過關猶若鯉魚躍龍門,從此海闊天高,道理世人皆知,能成功者萬中無一。

三十老明經,五十少進士。科舉之道何其艱難也。

據官方統計,讀書人的日常吃用、文房四寶、書籍、師資、應酬等開支,平均一年需銀三十兩,即便是十年寒窗苦讀天下名,也得耗銀三百兩。

但尋常百姓的收入呢?

士農工商一一道來——

秀才:廩膳米;每人每日一升,魚肉鹽酰之屬官給之。每月一兩白銀的廩膳費。秀才不幹活也可以生活,只是不幹活隻吃「廩膳」會很窮,所以也才有了「窮秀才」之稱。

農民人給地十五畝,蔬地二畝。新耕地免租三年。農民每畝約能收入250斤至350大米。按300斤算,南方一年收二季,北方一年收一季,如果豐年加勤懇,南方農民均毛收入約銀24兩,北方農民人均毛收入12兩,除掉農具、肥料、水利開支、畝稅(每畝收稅一鬥,約20斤大米)等,純收入則為20(10)兩。

「工」是指工匠、手工業者。柴薪皂隸這些義務工的具體工作就是:買柴燒水、和乾雜活。年收入20兩馬夫年收入40兩,計每年26432;馬夫給政府公務員趕馬,出差辦事使用,年收入40兩,當役年收入20兩。街頭挑擔賣油的小販年收入約20兩。

至於商人,自是不好估算。商稅是30取1,也就是3.3%,不過為了照顧民生,小生意、小商小販、年營業額在40兩白銀以下的免稅。但無論如何,即便是小商小販,也賺的比農民多。

也就是說,普通百姓的年收入大抵也就是在20至40兩白銀之間,得一家人不吃不喝方能供一人讀書。

讀書難,難讀書,書誰讀。

「馮過」是幸運的,依著馮氏的財力,但凡族中有讀書上進的子弟,都無需擔憂相關費用。

結合本尊的記憶及這一年來的觀察,馮過很是驚訝的發現,全族上、下十二房逾四百口人,涉及「士農工商」各個行當,將家族事業經營的紅紅火火、蒸蒸日上。難能可貴的是,這麼一個大家族,嫡系旁系生活在一起,卻是相處的極為融洽,平日裏偶爾會有爭執磕絆,但從未出現構陷針對的陰私勾當。大家族中嫡庶欺壓、爭權奪利、謀取家產等狗血戲碼與馮氏絕緣,有的是父慈子孝、長幼有序、兄友弟恭、這恰是家族興旺繁盛的先決條件。

他自非忘本之人,不管怎樣,「馮過」能有今日些許成就,脫離不開家族的大力支持,有能力為族裏做點事有何不可?

是有跪乳之恩,必有反哺之義。

將「白娘子永鎮雷峰塔」的故事寫出來讓應素白搬上舞台,一舉兩得。

那世他聽過弋陽腔,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這種演唱形式主要來自於傳統的百姓勞動,在當時社會中,農村勞作時非常流行弋陽腔,農民們以弋陽腔獨特的唱腔來緩解勞作中的辛苦。

明清時期的弋陽唱腔,既包含宋元戲曲的特徵,還包含崑曲、明詞等特徵。在城市中人們加上了彈唱的形式,為後來京劇形成奠定一定基礎,也有利於促進當時整個戲曲行業的發展。

那部神劇中時處可見新黃梅戲唱腔,熱鬧非凡。馮過將話本交給「瓊台」,當然是希望應素白能在舞台上淋漓盡致的展現。至於能到何種程度,他期望值頗高。畢竟,應素白可是名副其實的戲精。

請注意,此處的「戲精」隻代表字面意思而無引申之義。

講真,在他看來,他曾聽過的弋陽腔咿咿呀呀的很難聽懂其義,而他又確實不懂欣賞,是以印象並不深。

但前些日子去「瓊台」聽應素白唱了一出,居然聽的津津有味。嗯,美女加持自是有的,賞心悅目嘛,但應素白確是唱的很有味道,即便是他這個外行也被那獨特的韻味所吸引。

而且,她還會唱崑曲、黃梅戲。咦,「新白娘子傳奇」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嘛。

在他想來這事怎麼也得等到花魁大會之後,但應素白這位戲精(癡)居(竟)然等不及了!聽甘誠那廝(這小子確實夠食色性也)說,小應子(又是甘公子給她取的雅號)一拿到那出故事就開始構思如何搬上舞台,原本花魁大會的節目反而擱置了下來。孰輕孰重分不清嗎?這不是捨本逐末麽?還聽不進勸,真是氣煞個人。

馮過摩挲著下巴,思忖片刻:「既如此,何不幹脆就拿這『白蛇傳』參賽?」

「花魁大賽?」甘誠瞪大眼睛:「你讓小應子用五天時間排戲登台參賽?」

馮過乜他一眼,淡淡的說:「甘大公子整日裏吹噓她戲功如何了得,怎地臨了臨了又不信她了?」

「信,當然信!」甘誠底氣十足,臉上難得有了些微赧然。

他原本對董小宛「垂涎三尺」,口中念叨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而且是「寤寐求之」、「輾轉反側」。但一旦聽聞(眼見)佳人有意馮過,他便將心思轉投嚮應素白。不是說兔子不吃窩邊草麽?不是情深意切麽?怎麼就情深緣淺了。哼,渣男一枚。

馮過自是了解好友的性情,慕艾少年嘛,溝溝女泡泡妞,再正常不過,「獵艷」之心雖有,要談婚論嫁卻是不可能的。好在,甘公子好色而不淫且風流而不下流,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從不仗勢用強,算是「富二代」中的一股清流。

「反正她一門心思要鼓搗舞台劇,也不在乎花魁名頭,即便輸了比賽也是不打緊的,那就讓她放手去做。」馮過慢條斯理的分析:「依我看,'白蛇傳』這齣劇排練好了定會大受歡迎。其中好處不用多說了吧。」

「此事可行,不過……」甘誠轉溜著眼珠子想了一會:「你既是作者又是小東家,不幫幫小應子可說不過去吧。」

可真是上心哪,不過這小子除了胖一點還真沒啥可挑剔的,家境富沃,年少多金,又有功名加身,笑起來雖有些許猥瑣,卻也和氣的很。照說他應當頗有女人緣才對,但事實恰恰相反,每每受挫碰壁,偏有百敗百戰之勇。

「幫?怎麼幫?」

「簡單,就按著你的思路編排。」

「呃……我想想……」

甘誠忽而想起什麼,盯著馮過:「我怎麼感覺你在主宰這次花魁大賽呢?你看哈,你給了董小宛詞,又要給小應子排節目,至於馮倩倩嘛……」

「不認識!」馮過趕忙打住話題。

「不認識打什麼緊,一回生二回熟呢。」甘誠嘿嘿笑道:「再說你們都姓馮,說不定五百年前還是一家,都是緣分哪。」

馮過拊額長嘆,這廝根本不按套路出牌,腦迴路清奇無比,最擅帶偏節奏,懶得理他。

不過,他還是答應給應素白排戲,腹稿是有的,將腦子裏記得的一幕幕呈現在舞台上就是,難度有,但也不是不可以完成,關鍵還是得看應素白的領悟力與表現力。

事實證明,應素白沒讓他失望。

他音樂素養是有的,那世假假的在某音樂學院進修了兩年,只是後來沒能走上「星光大道」。嗯,與應素白自是無法相提並論,那可是專業人士泥。不過,他也算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舞台的搭建轉換、劇情的發展編排包括服裝道具什麼的,略懂。

而應素白幾乎是一點即通甚至是舉一反三、一通百通,這讓馮過受打擊之餘又甚是欣慰。

他只不過是提了那世常規的設計、製作,而後便「退隱」幕後,任由應素白去發揮。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術業有專攻,任何行業最忌的都是外行領導指手畫腳的管理內行,信任也是一門藝術。

數日後,正月十三,花魁大賽的頭一日,應素白遣人邀請馮過去城南「瓊台」觀摩指導。

嗯,此次無人說三道四。馮小七算是「瓊台」的少東家,即便真與應素白不清不楚,也是「家事」。更何況,同行的還有甘誠、劉幾、徐元傑與沈致信數人,毋須避嫌。

看罷表演,馮過表示「天賦」這東西真的會讓人抓狂,在他想來原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似乎是能做到的。奇跡發生與否,隻關乎執行人。

雖然整場演出存在匆忙的痕跡,不少細節仍需改進,甚至某些環節還出了差錯,但效果已遠超他的想像。他堅信,只要再好生打磨一番,這齣劇定會風靡全城。

幸好是時間不夠啊,否則董小宛的「狀元」可就懸了。

咦,這念頭好生奇怪,若是應素白奪魁,不是正好能讓「瓊台」財源滾滾麽?

兄台,你的思維模式偏了,危險哦,還不懸崖勒馬、回頭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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