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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定河山》第一百一十章 風雲再起
見得那人,馮過不由想起去歲在靈山初見辛棄疾,頭戴鬥笠身披蓑衣猶老農,偏是結廬而居的「靈雲子」,所謂「白石觀」也只是簡陋一草廬。看眼前這人裝束,莫不成亦是結廬修真的坤道?

「邵……姨,你怎在此處?」來不及多想,馮過快步上前,留下徐元傑劉幾二人面面相覷。

本朝佛道並盛,但因官家好修仙,民間通道的百姓相對多些,其中不乏女道士。但出名的女道寥寥無幾。

有趙州寧晉女道人曹希蘊,字沖之,世號曹仙姑,道號道沖,崇寧帝召她入宮後又封為清虛文逸大師、道真仁靜先生,故也稱之曹文逸。曹文逸工於女丹,著《靈源大道歌》。

又有虞仙姑者,善辟穀,有飲茶自指尖溢出的奇術,崇寧元年被皇帝召至朝廷,授「清真沖妙先生」之號。當年朝廷即有設立清平軍轄終南縣專管上清太平宮的舉措。虞仙姑還在朝堂當面譏諷權臣蔡京,進諫皇帝重新起用被蔡京迫害的元祐黨人,因此受到朝野敬重。

還有便是孫富春,法名不二,號清靜散人,或稱孫仙姑。寧海人,本馬丹陽之妻,生三子。王重陽住其家,以「分梨」為喻點化孫不二與馬丹陽。孫不二於金蓮堂出家。後修道於洛陽鳳仙姑洞,六、七年丹成。

需要說明的是,很多人將女道士稱之為「道姑」,其實這是對女道士的不尊重。道教沒有道姑這個稱謂,一般把女道士稱之為女冠、坤道等,世俗之人可以稱女道士為道長或者道爺,輩分相同的女道士之間也是以師兄相稱。

那女冠分明便是方……月夕的妻子邵氏,她如何在這龍虎山結廬修道了?想想仍在小駱村馮家的方蘭芝,馮過的心裏怪怪的。

邵氏念了聲「無量天尊」,慈眉善目的稽首:「馮善人,別來無恙啊。」

嘖嘖,還挺像模像樣的。道士向自己施捨財物的,叫「功德主」。邀請自己做法事的,叫「齋主」。普通香客,叫「十方善信」或「眾信」。面對單個的普通人(對方不一定信仰道教),叫「善人」,或叫做「居士」。也有直呼其名的,因道士一般不需要化緣,對普通人的稱呼不是很講究。

可馮過卻是察覺到了對方臉上的激動,呵,道心未穩哪:「無恙無恙。」

又見邵氏欲言又止的樣子,猜想她是有許多話說卻顧忌有外人在場,馮過隻好和徐劉二人解釋這位女冠是自己的遠房親戚,讓二人先行下山。好在這二位也是能察言觀色的,雖然滿腹疑問,亦是很乾脆的離去,約好在山下客棧等候。

落草……刪掉重寫,是落腳龍虎山成女冠絕非方邵氏本願。端午後,方月夕三人藉「赴嶽州投奔族親」之由離開上饒,卻將方蘭芝寄住在了馮家。

馮過猜想的沒錯,他們果真是準備去找鐘相的,都是摩尼教的同道中人,志同道合嘛,他鐘老爺還能拒人千裡之外不成?

但現實很骨感哪,將將到了貴溪地界,他們便聽到鐘相兵敗被殺的消息。方月夕忍不住罵了幾聲,啥「天大聖」啥「楚王」呀,這才月余時日便玩完了,出師未捷身先死,你好歹堅持堅持啊,想我……那方臘在朝廷大軍圍追堵截之下還挺過了兩個年……頭,誒,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怎就這麼大呢?

怎整呢?蘭芝還留在上饒,返回去接她?真是窩火。

為此夫妻倆還吵了起來。方邵氏堅決不同意將女兒帶在身邊犯險,都這麼久了還沒有收到毫兒的音訊,也不知道他們怎樣了,若芝兒再有個三長兩短她也不要活了。方月夕則道一家人就得在一起同生共死,讓芝兒留在馮家算什麼回事。

至於王三虎,隻好做個吃瓜群眾……啊,不是,是不好勸哪。況且這二位,一個外剛內柔,一個外柔內剛,一旦起了爭執,那是誰也說服不了服,外人更沒法摻和。

好在,次日便有好消息傳來。呃,確切的說也算不上是好消息,但卻是提供了一個新的選擇。

而對於方月夕來說,那是唯一的選擇。

鐘相殞後,楊麽聯絡龍陽之夏誠、楊欽、楊廣及慈利陳寓信、松滋李合戎、澧陽英宣等數十名首領,繼舉義旗,集結八萬「義士」,伐木為船,壘土成寨,堅持戰鬥。沿湖一帶,寨柵林立,風帆櫛次,農民軍聲威復振。

六月,朝廷委程昌寓為鼎、澧州鎮撫使、兼鼎州知府,鎮壓楊麽起義軍,被截擊,僅以身免。七月,義軍再敗程昌寓,繳獲官軍車船及督料匠手高宣,並為所用,在各水寨大造車船。戰船高兩三層樓,可容納近千人。艙內裝車輪,踏車擊水,往來飛快。又設拍竿,長十餘丈,上放巨石,下安轆轤,頂繫繩索,遇敵船近,一拉繩索,便可飛石擊船。更添木老鴉、魚叉、弩拿子等投擲武器和長兵器,使官船無法接近。農民軍踏動車船沿湖作戰,勢力伸向環湖各州縣。

皇帝再啟用李綱為帥,四路合擊楊麽。為適應鬥爭需要,楊麽由洞庭湖區各縣起義軍推為總首領,稱大聖天王,並用以紀年,立鐘相少子鍾義為太子,封黃誠為軍師、左僕射,楊欽為軍馬太尉。設總寨於寶台山,關口要隘分置水寨七十餘個,李綱的「四路圍剿」被粉碎。

數輪圍剿與反圍剿發展轉換極是迅捷,如雷霆萬鈞,令人眼花繚亂。

當然,時下的消息傳遞手段單一,邸報所刊大多語焉不詳,隻大體說了事情始末,不可能講述具體細節。人們聽得的只是口口相傳。縱然談不上以訛傳訛,卻也不會是事情完整經過。

但,楊麽確已是成功接班並站穩了腳跟,雖然聽聞朝廷擬改派龍圖閣直學士折彥質及荊南製置使王燮率兵鎮壓,但連李綱都無功而返了,他折彥質能扭轉乾坤?

李綱祖籍邵武,自祖父一輩起遷居無錫縣。他此時的名氣並不大,但確是名門子弟,嗯,父親李夔來頭可不小。

李夔,字斯和,理宗元豐三年進士,調秀州華亭尉,移松溪尉,池州軍事推官。歷知錢塘縣,鄜延經略安撫司勾當公事,簽書平江軍節度判官廳公事。任鄜延帥呂惠卿幕僚時,至延安不到一個月,夏人傾國數十萬兵來攻,李夔陳守禦方略,使一路得安。米脂之役時,有言夏軍十餘萬將來進攻,諸將將棄城而逃,李夔在彼眾我寡的情勢下,堅決主張按兵不動,大張聲勢,使夏人認為有備,終使夏人不敢來犯。在任平江判官時,案件積壓,李夔命人分條梳理決判,人皆安之。英宗即位,遷大宗正丞。久之,擢宗正少卿,兼學製局參詳官,移太常少卿,知鄧州,兼京西南路安撫使。改知潁州。

虎父無犬子嘛,李綱四路圍剿楊麽不成,只不過是吃了不熟當地複雜的地形……罷了。

而折彥質雖然出身將門,卻也是個名聲未顯的雛兒,紙上談兵誰不會?再如何來勢洶洶,怕也只是徒為楊麽助名聲而已。

大定將門,除了種家軍與楊家將,還有折家軍。

折家軍,是指折氏所帶的軍隊。從大昌中至大定,折氏數百年間世居府州,內屏中國,外攘夷狄。五代諸國與大定為減輕西顧之憂,皆許其父子兄弟相傳,襲其世次。

大昌中的折宗本,時任振武軍沿河五鎮都知兵馬使」。這位折氏先人,號太山公,在當地頗有威望,因其所居,人爭附之。晉王李克用為河東節度使時,知太山公可付以事,收隸帳下,凡力所不能者,悉命統之。折宗本輯睦招聚,以功封為上柱國。

折宗本之後有折嗣祚,又名嗣倫,官至麟州刺史。

折嗣祚第三個兒叫折從阮,他歷仕後唐、後晉,累官至振武軍切度使。後漢初,府州升為永安軍,從阮即改任永安軍節度使。乾祐二年,從阮入覲,朝廷罷永安軍,府州改隸河東節度使劉崇。

折可適,字遵正,名將折克行從子。累官至至皇城使、成州團練使、知岷蘭州鎮戎軍。後遷為東山閣門使、洛州防禦使、涇原鈐轄、知州事,拜和州防禦使,進明州觀察使,為副都總管。大觀四年卒,年六十一。折可適十六、七歲從軍,征戰四十多年,與夏軍交鋒幾百戰。從種諤出塞,遇敵馬以少年易之,可適索與鬥,斬其首,取馬而還,益知名,米脂之役,與夏人戰三角嶺,得級多,又敗之於蒲桃谷東。嵬名阿埋、昧勒都逋,皆夏人桀黠用事者,詔可適密圖之,會二酋以畜牧為名會境上,可適諜知之,遣兵夜往襲,並俘其族屬三千人,遂取天都山。

折可適長子折彥野官西染院使,為秦鳳路第一副將,屢立戰功。次子折彥質振七世之家聲,為折氏之冠冕。才兼文武,心存江山。廣交遊,所知多一時賢臣名士。

呃,補充一句,折德扆之女折賽花,乃是大定名將、第一代「楊家將」楊令公繼業之妻,即某演義小說裡的「佘太君」。

在方月夕看來,管他是李綱還是折彥質,對付楊麽都要折翼而歸。

是的,投楊麽去,共創大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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