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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雙喜[七零]》第55章 第 55 章
「爹……」

周芳芳想上去攆,可腿僵的壓根走不動道。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爹她兄弟走了,這下他們是真的不管她了,周芳芳慌的不行,都急哭了。

「蛋兒,甭可憐她。」

王翠芬把用褥子做的車簾子放了下來,見大閨女站在雪茫茫裡,她一點都不可憐她。

劉小娥用毛巾擦著板子上大姑姐留下的水,也覺得她這個大姑姐活該。

「這種人,就是對她再好,你把心掏給她,她該怎沒良心,還是怎沒良心。」

王翠芬的這個大閨女沒良心是看人的。

隻對自個的爹娘沒良心,對自個的男人還有自己的娃那可是有良心的很,寧願自己餓著,也要把糧食省給她們吃。

……

雨水越下越大,找到沒人的地方,周老摳直接把兩輛板車上的東西都合到一輛板車上,然後兩輛板車用繩子綁緊,前面板車拉著糧食和被褥。

後面那輛板車上坐著人,試了試,毛驢能拉動,就這樣在大雨中趕著路。

路上逃難的人,看到這一幕,都快酸死了。

他們在大雨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挑著扁擔,還要忍受著寒風和大雨……

和坐在板車上風雨都隔絕在外面的周老二他們,簡直一個地下,一個天上。

劉蠻山年輕的時候,也趕過驢,中間去前面把周老摳給換了下來。

「咱再往前面走走,就歇歇吧。」

周老二怕把驢給累壞了。

走到前面的時候,他們掛起了油布,人都躲在了油布下。

周老摳也不心疼糧食了,端過來一盆子的窩窩頭讓這頭能幹的毛驢吃。

「好毛驢,多吃點。」

蹲在地上,一直觀察毛驢的劉蠻山,忍不住出了聲,

「老哥,這驢真是一頭好驢啊,你看這驢腿多粗,一看就有勁,這蹄子比俺們隊那頭驢的大一圈。」

貓蛋她們也湊了過來。

「這頭驢長的確實比尋常驢要大點,之前還沒看出來。」

周老二經常往縣城跑,見過的驢啊,牛啊,不在少數,驢的身形一般要比這個小。

「這該不會是母驢和騾子生的吧?」

周老摳以前聽人說過,說這毛驢和騾子也能生,生出來的叫驢騾。

驢騾有的時候像驢子一些,有的時候更像騾子一些。

「我看八成是,要不然怎能拉動這麼多東西。」

一車的糧食和被褥,還有一車的大人和娃,尋常的驢子拉起來夠嗆。

「真讓咱撿到一個好寶兒!!!

老婆子,把煮雞蛋拿出來一個,給它吃,讓它吃的飽飽的,咱好趕路。」

周老摳現在伺候它,比伺候自己還上心哪。

這頭驢騾胃口也大的很,吃了一盆子的窩窩頭,還喝了半盆子的熱水,吃了倆雞蛋。

「爺,把油布也給毛驢裹裹吧,外面雨下那麼大,毛驢別病了。」

周老摳想想,覺得孫女說的有道理,畜生和人一樣,也怕雨淋,怕凍,要是在半路上有個啥好歹,這可怎整。

王翠芬和小蛾娘還有孫香蘭把板車上的被褥破了一床,圍著驢騾,把它的身子給包了起來,並且用針線給縫住了,又在上面縫了一層的油布。

貓蛋和劉小娥站在旁邊看,幫忙遞個東西幹啥的。

毛驢低著頭,用頭蹭貓蛋……

路上,一隻額前扎著小辮,像人一樣穿著衣裳,披著油布,頭上還帶著油布帽子的驢,拉著兩個連在一塊的板車,在雨中奔跑。

「你說你,人家是一頭公驢,還給人家扎小辮。」

板車上的王翠芬用手點了一下懷裏孫女的頭,語氣裡遮不住的溺愛。

這下他們都不用再走路了,擠在板車上,雖然擠點,但暖和,也有心思說笑了,之前走路走的腿都是腫的。

還有腳,腳疼的不是法……

現在終於能好好歇歇了。

外面的狂風吹的車頂上的油布嘩嘩的響,還有那雨聲……車裏的人無比的安心,想睡覺就睡覺,想說話就說話,板車裏放的有吃的,有喝的。

突然鬆懈下來,渾身的疲憊勁才猛地襲來,這些天,雨中,雪中走了好多天,晚上睡不好,還歇不好的……

等終於走出下雨的地兒,已經是三天后了,他們在一片雪地裡停了下來,這兒沒有雨沒有風,雪也停了。

周老二把車上的木柴抱了下來,用腳踢了踢地面上的雪,才發現他們正站在一片已經結成厚冰的湖面上。

使勁用腳踹了踹冰面,見冰面還是老樣子,周老二才鬆了一口氣,在冰面上直接燒起了火堆,做起了飯。

啥肉包子,芝麻大餅,白面饃饃,糟鴨蛋,霉豆腐,壇肉……全整上。

王翠芬還用車上的玉米糝子打了一鍋糊糊,她們喝一半,毛驢喝一半。

大夥敞開了吃,這是逃難來,吃的最滋潤的一次……

毛驢一個勁的往周老摳和貓蛋身邊湊,想啃她們手裏的包子,周老摳把自己的包子掰下來一半塞到了它嘴裏。

貓蛋見它吃的歡,把鴨蛋青放到手心裏,毛驢立馬湊過驢嘴,用舌頭捲走了。

「咱這次能恁快走出來,多虧了這頭好毛驢啊!!!」

劉蠻山誇著驢,吃完飯後,又給毛驢吃了一個生雞蛋。

在他們隊裡的時候,養驢的劉老頭,就是隔一天在驢吃的草料裡磕上一個生雞蛋,人都吃不上雞蛋,但驢必須要吃,啥都要先緊著驢。

驢吃不好,那可是會生病的,一旦病倒了,就容易死。

「咱明天早上估摸著就能到地方了。」

周老摳拴著板車上的繩子,語氣裡說不出的激動,等到了地方,就能安頓下來了。

「是啊,可算是到了!!!」

王翠芬她們收拾著東西,把板凳,鍋,碗都往板車上放,準備繼續趕路。

火堆下的冰塊,只聽哢嚓一聲,驚動了周老二,周老二臉色一變,連忙大聲喊著,快跑。

周老摳他們也顧不上板車了,牽著毛驢就朝前面跑,貓蛋被周老二抄腰抱起,等跑到十米開外,才停了下來,只見冰面上安靜的很。

大瓜二瓜撿著地上的土坷垃朝那個火堆旁砸了過去,也沒啥動靜。

……

周老二和劉旺壯著膽子下去拉板車,等走到火堆旁邊的時候,扒拉開上面的木柴灰,只見下面的冰塊已經融化的有一掌那麼厚了,趴在下面,竟然還能看到冰層下面在遊動的魚。

倆人連忙跑到車上找棍子,用菜刀削尖頭,一個勁的搗著這個冰窩窩,沒搗幾下,剩下的冰塊就破了。

下面的魚都湧了過來……倆人都高興傻了。

岸邊上的王翠芬她們也趕快跑了過來,只見這倆人趴在冰面上,用手去抓著下面的魚,沒一會兒就抓了兩三條。

劉小娥去板車上把蚊帳子拿了出來,劉蠻山和周老摳就地做了一個網兜子,等他們離開這的時候,板車上裝了三袋子的大青魚,有的還在袋子裏蹦躂著。

晚上的時候,因為不太黑,又有煤油燈,晚上也趕著路,終於是在第二天凌晨三四點的時候,到了榕城,此時這個點還沒有人起來哪。

城裏靜悄悄的,屋頂,地面都是白晃晃的,等架著車來到一處衚衕裡停下,往裏走了走,第五家,周老二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打開了門。

周老摳牽著驢,這衚衕狹小的很,兩輛板車在裏面不好進租的院子裏,就把板車拆開了。

等板車還有人都進了院子後,周老二連忙把大門從裏面給搭上了。

貓蛋打量著這個小院子,停下兩輛板車後,院子裏就沒多大的地方了,有三間房,周家一間,劉家一間,剩下那間是灶房,這是他們兩家共同租的地方。

屋裏存放著他們之前運來的醬菜罈子,還有糧食啥的。

再把板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這個屋對於王翠芬她們來說,東西都佔一大半了,也只有一張床,連個隔間都沒有,往後怎睡?

來不及收拾,就先這樣對付一晚上,這個地方壓根塞不下兩家人,周老二準備天一亮就出去找房子。

劉旺也是這樣想的,第二天推辭一番,周老摳說啥要把這個地方讓給他們,他們再出去租。

因為難民還沒湧進來,城裏的房子價格還算不上貴。

周老二出去找房子,劉旺也幫著一塊找,上午就在北城找到了一個和這個小院子差不多的房子,一個月租金兩塊五,價格也算公道。

半夜的時候,周老二一家人就搬了家。

為啥半夜搬,他們的東西太多,太打眼,那成袋成袋的糧食,還有散發著腥味的魚,以及鍋碗瓢盆啥的,白天太招搖了。

毛驢也跟著周老摳來了,他家的院子比劉蠻山家的大點,給驢蓋個草棚不成問題。

搬到了新地方,等他們從裏到外的收拾好,天都大亮了。

吃完王翠芬蒸的幾塊紅薯,他們把大門從裏面鎖上,就躺進軟和的棉被裏,倒頭睡去,睡了一天一夜,才稍微解了乏,渾身就像車碾的一樣,酸痛的格外不是味。

但心裏說不出來的高興,小院子雖然是租的,但往後這就是他們的家了,不用再東奔西跑,終於能踏實下來了。

城裏沒有炕,是木床,租房子的時候,屋裏正好有三張木床,除此之外,啥也沒有,這個院子比劉蠻山的那個還好一點,好在堂屋有東西兩間。

王翠芬和周老摳住在東間,貓蛋住在西間,周老二和劉小蛾住在偏房,對面是灶房。

他們租的這個院子,麻雀雖小但五臟俱全。

灶房是沒有鐵鍋,王翠芬她們一路帶來的鐵鍋正好用上了。

這是搬到新家的第一頓,之前那頓不算,王翠芬手腳麻利的蒸了一鍋蔥花花捲。

把三斤多重的青魚用剪刀去鱗,去內臟燒了一條,燒的麻辣鮮香,香味飄的整個巷子都是嘞。

貓蛋一口氣吃了倆花捲,一碗魚肉,兩碗魚湯。

這魚是野生的,魚肉鮮嫩的很,魚湯燉的奶白奶白的,喝一口滋味醇厚的很。

吃完飯後,貓蛋幫著王翠芬和劉小娥在家關著門處理袋子裏的魚,這魚一時半會吃不完,必須要用鹽醃起來。

周老二和周老摳去外面打聽煤場,推著板車買煤去了,這個地方周老二來好幾趟了,黑市也打聽出來在哪了,當時綢繆未雨的提前用錢買了幾張煤球票,這不就用上了。

城裏一般都是燒蜂窩煤,幾乎不怎麼燒柴。

貓蛋不知道,此時的雙水村已經被洪水淹沒在了裏面,逃難的路上,人多的很,那裏的雨還在一個勁的下,就像瓢潑的一樣。

越來越多的人朝榕城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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