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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雙喜[七零]》第106章 第 106 章
南嶺的冬天今年來的格外的早,沒過多長時間,後山已經覆上了一層白。

村子裡的那幾棵槐樹也掛上了雪。

王紅梅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過來,胳膊上挎著個籃子,脖子上圍著一條黃圍巾,梳著兩條長辮子。

她來找周文一塊去鐵嶺大隊買蘿蔔,她們知青處之前種的蘿蔔,不夠吃的。

聽說鐵嶺大隊種了好幾畝地的菜,還很便宜。

昨個吳英子她們就用九毛錢,拉回了一整個三輪車的蘿蔔,還有白菜。

「等等我,我也和你們一塊去。」

江勝利從屋裡扒拉出一個尼龍袋子,要和她們一塊去鐵嶺大隊。

他推著大板車,一個勁的往王紅梅身邊湊。

宋清河拉著周文的手,走在後面。

周文圍著汪虹送給她的紅圍巾,手上還戴著她送的手套,斜編著辮子,身上穿著宋清河的軍大衣。

等這個冬天過去,他們就要搬到農場去了。

宋清河要去北陵,他不放心把周文一個人留在石圪村,農場那邊的情況要比石圪村的好些。

王紅梅也去,她已經向農場那邊遞交了申請書。

聽說開春會下來七個知青,也就意味著石圪村有七個調到農場的名額。

吳英子她們習慣了石圪村,不願意去農場,農場的人有些雜,那裡面還有下放的。

但對於有些人來說,是巴不得的好事。

劉燕子她們幾個做夢都想調到農場去。

農場比這邊好多了,還能時不時的看上電影。

四人踩著雪,來到了鐵嶺大隊的菜地。

這裡大片大片的青蘿蔔,白菜。

鐵嶺大隊的隊長讓他們隨便拔,隨便裝。

下雪前剛下過一陣雨,菜地裡的土壤很鬆散,上面又蓋著一層子雪,露出了綠油油的蘿蔔葉。

拔起蘿蔔不費勁,這裡的蘿蔔也不知道怎長的,一個個的個頭都特別的大。

周文和宋清河在這邊拔蘿蔔,那倆人去扭白菜去了。

四個人沒一會兒就裝滿了四五袋子,摞在板車上,然後用麻繩來回的綁住了。

這麼多的菜夠吃到這個冬天過去了。

再加上周文還會用黃豆發豆芽,冬天她們也不怎麼缺菜吃了。

等回到知青處的時候,知青們都圍了上來。

「周知青,王知青,你們這一車子菜多少錢拉的啊?」

做大鍋飯的王大姐忍不住縮著腦袋,插著手走了過來。

她身上穿著一件花棉襖,下身是一件肥大的黑粗布做的棉褲,扎著腳脖。

這一入冬,知青們也不出去幹活了,都貓在屋裡過冬。

原本儲存的那點白菜,蘿蔔啥的,也擱不住這麼多人吃。

今個她煮的地瓜湯,一塊地瓜,愣是讓她煮了一大鐵鍋的湯來,上面蒸的餅子,之前口糧少的人,能多吃點菜。

現在一天兩個豆餅子,去打菜,一次比一次的少,今個每人就半杓子菜。

這半杓子菜裡有三分之二都是菜湯,兩筷子蘿蔔片,一筷子白菜幫就沒了。

「一塊二。」

王大姐一聽這樣的便宜,頓時動心了,來到男知青們的屋子裡,和他們商量著,讓他們兌錢買菜去。

去過男知青這,又去女知青這裡。

這些知青天天和她抱怨說菜不夠吃。

到了讓他們出錢的時候,一個兩個都不願意出錢,平攤下來,一個人才要三毛錢。

「王大姐,我不吃菜了,隻吃乾糧。」

有那生活困難的女知青,偷偷的來找王大姐說了下。

她不好意思當著其他知青的面說。

王大姐知道她過的窘迫,她身上裡面穿的那件毛衣都脫線脫的不成樣子了,還穿著。

「章知青,俺家有醃的鹹菜,你別聲張,等每天吃飯的時候,你來灶房裡夾鹹菜吃。」

「王大姐……」

章知青心窩子一暖,感激的不行。

「兌啥菜錢啊,那菜還不如不吃,整天都是水燉菜,連點油花都見不到。」

站在屋門口的齊苗,和在院子裡燒水的劉燕子她們發著牢騷。

她從家裡帶過來的錢就剩下七毛錢了,她往家裡寄信要錢,可她爹娘一毛錢都沒給她寄,反而還來信把她罵了一頓。

說她不會省著點花……他們住在城裡,沒來過這,都不知道鄉下的日子有多苦有多難。

幹啥都要錢,就連想吃一塊豆腐,都要花五分錢,去隔壁村子裡買,要不然就是拿黃豆去換。

她今年九月份才來這插隊,哪有黃豆啊。

「總比沒菜吃強,我看你還是兌錢吧,這冬天還那麼長。」

劉燕子和其他人搭小灶做飯吃,她下午也要去買菜。

一個冬天,不吃菜那是啥味,再說了,多吃點菜,就能少吃點糧,挺劃得來的。

齊苗見王紅梅沒有回來,神秘兮兮的來到了劉燕子身邊,

「我屋裡的那個王紅梅,她前幾天寫申請信了,她也想去農場。」

「什麼?她也想去?」

劉燕子眉頭頓時擰巴了起來。

一共就七個名額,報名的知青那麼多,多來一個,那就意味著和她搶名額的人又多了一個。

「咱這下怎辦啊?」

齊苗也想去農場,不想再留在石圪村了。

劉燕子沒有說話,而是低下了頭,眼底閃過一抹不善的光。

半個月前,南嶺農場的梁場長又在桌子上看到了劉燕子這個女知青的申請信。

她年年都往這遞交,可梁場長次次都不同意。

她來到南嶺插隊的第一年,被分到了石圪村。

那年有一個從石圪村調到農場的名額,石圪村有個姓張的男知青,和這個劉燕子倆人談了對象。

這個男知青在城裡的時候,學過開拖拉機,農場就想把這個名額給他。

可不料農場的人去通知他的第三天,劉燕子衣衫不整的從他屋裡跑出來,說他耍流氓。

後面,張知青百口莫辯,被當成耍流氓的給抓走了。

梁場長知道這事沒那麼簡單,可他又沒法子,後面,直接把名額給了另外一個人,帶著那人當場離開了石圪村。

這次,他也不準備把名額給她。

「紅梅,要不,你搬到這邊來住吧,這邊還有一個空屋子。」

周文是知道那個劉燕子啥人的,上輩子她就因為去農場的事,陷害旁人偷東西。

王紅梅當天下午,就搬到了男知青處,和江勝利當了鄰居。

這個屋子沒有人願意睡,裡面那面牆都塌出了一個大窟窿。

王紅梅搬過來,最高興的要數江勝利,樂顛顛的給她補著漏風的牆。

男知青們見又搬進來一個女同志,還是沒有對象的,一個個從屋裡出來的次數越發的勤了起來。

周文幫著王紅梅搬東西的時候,齊苗和劉燕子就倚在對面的門框上,往那邊沉沉的瞅著。

王紅梅不在女知青處住了,劉燕子的手再長,也很難插到男知青的院子這。

她是新來的,好對付,也好下手,其他來的早的女知青,心裡都對劉燕子有了防備。

冬天的雪下的很大,也很冷。

周文前段時間,就把她在這和人結婚的事,在信裡和家人說了。

她隻說是假結婚。

榕城,

下班回來的周老二,在堂屋門口,跺了跺腳,又拍了拍身上的雪。

「今個怎回來這麼早啊?」

王翠芬把爐子給挑的旺一點,讓他坐下來烤火。

周老二見周衛紅在灶房門口洗著菜,就把堂屋門給關上了。

在爐子旁坐了下來,烤著手,

「娘,前段時間,有人去咱這街道的知青報名處,去打聽小文去哪下鄉了。」

周老二懷疑還是那幫人,還不想放過小文。

小文下鄉一個月後,就有人在他們巷子口掃來掃去的。

那次,他和公安同志差點逮到他們,他們太滑了,不像是本地人,有點像外地的二流子。

在公安同志沒有抓到長著六根手指的男人的時候,他們都不敢讓小文回來。

「這殺千刀的人,怎就不肯放過咱小文啊……幸好你當時留了一手。

你說會不會是那個程素?」

王翠芬總感覺是她,就因為當初她兒子胡躍民的事,她就記恨上了她們家,她們的小文。

「聽說她兒子最近又不好了。」

她們一家人的名聲現在臭的很,聽說有個郝美蓮的願意嫁給她兒子胡躍民,在聽到胡處長被單位停職的時候,她又反悔了。

當時還鬧了不小的笑話,都說那個郝美蓮貪圖胡家的條件。

等胡廠長又去單位上班的時候,這個郝美蓮又巴巴的貼了上去。

「我看小文,還要在外面躲個一年半載。

她一個小姑娘,身體又不好,雖然咱每個月都給她寄錢,寄糧票,可她在那,我還是不放心。

娘,你說要是有人欺負她怎辦?」

周老二的擔心不是一天兩天了,自打小文下鄉後,他就一直在想這個事。

鄉下啥人都有……她還長的這樣的好。

「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怕你急。」

周文一到石圪村,就提前為假結婚做鋪墊了,在信裡說了這邊的情況。

她假結婚,也是提前在信裡和王翠芬說過的。

王翠芬啥都知道,

「那個男知青,是個正派人,因為長的俊俏,人又有文化,就被村長的閨女給賴上了。

正好咱小文也想擺脫那些個心思不正的男的,就和他假結婚了。」

「假結婚?」

周老二整個人都震驚傻了,

「娘,你怎現在才說,你啥時候知道的?」

面對兒子的質問,王翠芬有些心虛的慌。

「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告訴你們,怕你們擔心。

那個知青,他姓宋,你看,我這還有他的照片哪,長的多俊俏的一個小夥子。」

王翠芬站起來,就回屋拿照片去了。

「你還有人的照片?」

他娘到底瞞了他多少,周老二也顧不上烤火了,跟了過去。

屋外面,在灶房門口的周衛紅,一邊淘著菜,一邊豎著耳朵聽著堂屋裡的動靜。

天上飄著雪花,她的手凍的紅腫的像氣□□。

她剛剛隱約聽到了啥假結婚,誰和誰假結婚了?

她眼中滿是疑惑,但不敢去偷聽。

上次她打毛驢的事,這家人差點把她給趕出去,從那以後,她在這個家就沒有待遇可言。

她就是一頭給這家人拉磨的驢,每天管她兩頓粗糧做的飯,也沒有錢。

不,她還不如驢哪,驢的待遇都比她好,她壓根就沒有和它比的份,它天天有雞蛋吃,這是她見過最金貴的一頭驢。

大冬天的,那頭驢躺在窩裡,啥也不用乾。

她哪,她每天還要用冰水給這家人洗衣裳……周衛紅不僅沒有胖,還和來的時候一樣的瘦。

耳朵都生了凍瘡,還有腳,一到晚上就癢的鑽心。

即使在這日子再難過,也比在鄉下強。

聽說她大姐周文,去下鄉插隊了,周衛紅把盆子裡的水潑在了院子裡,凍的麻木的手放在了懷裡捂了捂。

去下鄉好啊,早就該去下鄉了,也該讓她嘗嘗她以前過的那種日子了。

周衛紅盯著院子裡的雪,臉上流露出一絲嫉恨的神色。

……

「你看看人家長的多好。」

全家只有王翠芬知道這事,她憋的難受,連個可以說的人都沒有。

反正她看著,他和她的小文挺配的,可惜是假結婚。

「能有多好?」

周老二有些不屑,等把照片接過來後,臉上的神色立馬緩和了些,不由得點了點頭,

「瞅著是不錯,可為人怎樣啊?」

周老二不放心。

「在那一片,風評好的很,是個再正經不過的人,聽說天天在地上打地鋪,把炕讓給了咱小文。

平時也規矩的很,倆人就像朋友一樣在相處,他經常不回住的地方,一般都是小文自個住。

你看,小文說他上次去修水庫了,他還會畫圖紙哪……」

王翠芬看著他的照片,就像是在看孫女婿似的,把他誇的像朵花。

「只要人正經就行,讓小文先在那和他假結婚一段時間,等回城的時候,再離掉,反正也沒人知道。

娘,你出去可不要亂說,等小文回來,還要找對象哪。」

周老二囑咐他娘,然後從家裡翻找著信紙,給遠在南嶺的小文寫信去了。

這樣大的事,他娘竟然瞞著全家。

平時他們都去上班,只有他娘在家裡,小文寄來的信,他娘總是第一個看的。

他就說,小文寫的信怎麼有點少,他在他娘的炕下面,找到了厚厚的一遝信。

凡是帶宋知青的信,全被她娘給昧下來了。

信裡說了她在南嶺大大小小的事,還有怎麼和宋知青認識的……

「我怎會亂說,我連你們都沒有說,咱這個家,我的嘴是最嚴的。

你就隻管放心吧,人家宋知青是個規矩人……我從來沒有看走過眼。

瞧,長的多俊,多正派啊。」

王翠芬拿著宋清河的照片,翻來覆去的看。

王翠芬嘴裡的規矩人,正派人,此時正在炕上把她孫女小文壓在了身下。

天還沒黑,宋清河就從裡面搭上了門,然後哄著周文上了炕。

「還沒吃晚上飯哪……」

周文巴不得他趕快去北陵,別在這纏她了。

這冬天,本來就夜長,天又黑的快,這倆人在屋裡的時候,宋清河總是習慣把門從裡面給搭上,然後再關緊窗戶。

他在椅子上畫圖紙,周文靠在他懷裡看小說,

一個小時前,

周文看小說看的眼睛疼,她看不慣宋清河的桌子上這樣的整潔,還有那麼多的書。

上輩子,宋清河很在意這些資料,她也從不碰他的這些東西,也不知道裡面記的都是什麼。

就知道他去北陵的時候,也把這些都給帶走了。

她把他的書,和筆記,翻開看了兩眼,就攤在那,然後再拿一本,沒一會兒,桌子上就攤了一堆,變得雜亂無章。

宋清河好笑的按住了她不安分亂動的手,也畫不下去圖了,把鋼筆扔在了那張畫了一半的圖紙上。

然後看著她。

「宋清河,是我重要,還是你的這些資料重要?」

周文問他,上輩子她就想知道。

後面在城裡他還把這些資料都放進了保險箱裡,保險箱的密碼,就連她都不知道。

宋清河掐著她的腰,把她放在了桌子上,

「當然是你重要。」

說完,就把周文按在桌子上親了起來,桌子上的資料啪啪的散落在了地上。

書全倒了,圖紙也被周文壓在了身下。

鋼筆滾落在了宋清河的腳邊。

他拿著周文冰涼的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衣裳裡。

周文手下是他溫熱的胸膛,她被他親的脖子那裡有些癢。

不知道什麼時候,周文已經稀裡糊塗的被壓在了炕上。

「等天黑吧……」

周文忘記她今個晚上要去王紅梅那睡的事了。

「小文,小文……」

宋清河正要說什麼,門外突然響起王紅梅的聲音,還有江勝利的。

「快放開我……」

周文推了他一把,愣是沒推動,他的手隔著她裡面穿的那件貼身的衣裳,在上面還一個勁的遊走著。

周文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對勁,軟的一塌糊塗。

「那你今晚,還去找王紅梅睡嗎?」

周文在炕上有些受不住了,天天的。

她今天就說去王紅梅那睡,王紅梅正巴不得小文搬過去和她住,中午的時候,就把她的被褥給抱了過去。

還有她的枕頭。

要不是見宋清河臉色有些不好看,她甚至都要把周文的衣裳全都拿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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