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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巢》第二十章 閑話反試
入夜後,楊臻正盯著蘇緯做功課,本打算就這麼睡了卻聽見外頭常成嶺急匆匆地跑進院子裏喊到:「小師叔,任長老派人遞信來了!」

楊臻按下想跟著出去湊熱鬧的蘇緯,讓他靜心寧神好好調息,自己則從床上彈下來輕步走了出去。

「任長老他們剛到成都,因擔心夜來叨擾,所以便在成都歇腳了,明月一早便來峨眉。」常成嶺說。

「師叔是和誰一起來的?」楊臻問。

「五師姐和士熙。」

楊臻點頭,心想應該是秋逸興醒了,家裏頭的人都在忙活他吧。

「那,小師叔,我先回禮堂了。」常成嶺把話帶到便想回去找蔣固敏,昨夜之事令他二人有些如焦似漆了。

「好。」楊臻答應著,眼送他出了院子。

任去來明日來時大概是碰不上許重昌他們了,這倒也無妨,畢竟任去來跟崆峒也沒什麼交集,沒到非得見一面不可的地步。倒是許重昌其人,他既來了,便是起了疑心,可他白日裏剛到的,未經昨夜之事,根本無從起疑,他這點疑心只能是替別人揣來的。若是別人,這點疑心的出處多半是昨夜常成嶺的「言行無狀」。

楊臻心中大概有了譜,抬頭看了看下弦半邊的峨眉山月後,回了房。

次日清晨,楊臻系好佩帶出了門,留蘇緯一人繼續調息。他昨日便尋了個機會在南庚那裏問到了許重昌的住處,所以他一出門口就直奔隔壁去了,到時見他們的房中只剩一個人在收拾行李。

楊臻走到門口後笑道:「韓驍兄弟,別來無恙啊。」

韓驍背對著門口,光是聽到聲音便抖了抖,他邊轉身邊往後縮,警惕地盯著楊臻說:「怎麼是你?」

「怎麼?看到我很意外?你應該知道你們的新掌門昨天剛去找過我吧?」楊臻笑道。

「你又想怎樣……」韓驍尚且心有餘悸。

「放心,你看我這回不是沒領著打手過來嘛。」楊臻真心實意。

韓驍不說話,緊緊地靠在桌沿上,隨時準備拔腿跑。

「我是來給你們掌門送行的,怎麼,你們掌門不在,這兒就你一個人?」楊臻問。

「掌門和馬師兄去向峨眉門人辭行了,讓我收拾好行李去前面找他們。」韓驍回答。

「哦……」楊臻臉上略有遺憾之色,「你們千裡趕來,僅在此逗留一日便要趕回去,是門中有事麽?」

「反正留在這裏也無事可做。」韓驍並不想和楊臻多說話。

但楊臻卻很有的說:「看得出崆峒與峨眉交情匪淺吶,如此不辭辛勞地趕來隻為遞禮弔唁。」

「哪有什麼交情匪淺!」韓驍有些不屑地說,「人家掌門死了,哪個門派不得來走個過場?」

「走過場?話不能這麼說吧,難道說昨日你們掌門都沒機會見見老朋友嗎?」楊臻極有耐心。

「老朋友?你是說你?」韓驍朝他斜眼。

楊臻笑了笑,剛想再換個問法,卻又聽見韓驍說:「還是峨眉的那個單以謀?」

楊臻眯了眯眼,動了動嘴角,終於露出了個真切的笑。但在韓驍的眼裏,他那個再真切不過的微笑卻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楊臻悄然換了副表情說:「於許掌門來說,我應該是比不上單兄的。」他盡量讓自己話裡的介意聽起來明顯些。

「這我哪裏知道!」韓驍明顯是被他酸到了,「我們剛被領到這兒沒多久,那個單以謀就來了,他來之後掌門把馬師兄和我都遣出來了,我也——」他還想說點什麼安慰安慰楊臻,卻又聽楊臻搶話道:「既然許掌門不在這裏,我便去別處找他吧,告辭。」

韓驍乾巴地咧著嘴,看著扭頭就走的楊臻,他的半個「不」字卡在舌根上,如今卻無處安放了。直至覺得下巴有些酸了,他才左右活動了一下下頜,扭頭回屋繼續收拾行李去了。前堂還有人等他趕路,他在這裏多管什麼閑事?

楊臻心滿意足地出了院子,他到此的本來目的便不是許重昌,遇上這種許重昌不在的情況簡直正中他的下懷,幾句話就把事給套出來了。現下眼看許重昌就要走了,光為了對上方才跟韓驍說的話,他也得去送送這位名角兒。

韓驍背著兩條包袱卷到了前堂,正好瞧見許重昌由一群人陪著往外走,他與許重昌會合之後還看見了站在人群裡的楊臻。

許重昌向參宿參星兩位真人拜過別後,又朝楊臻道:「楊兄,日後若得機會,還請一定到平涼來。」

「一定。」楊臻笑眯眯地用一句話兩個字送走了他。

崆峒派離開後大概一個時辰,任去來就領著人來了。楊臻同焦左戎與任去來會合後又一同去了靈堂。

這麼一湊,楊臻等人才發現禮堂的院前十分熱鬧,幾大門派雖然因著離得遠還未趕到,但卻有不少小門派已經到了,他們來去利索,了無牽掛,自然不必想那些大傢夥們一樣牽耗。

任去來領著幾個一看就很悅目的年輕人來到禮堂前時,特別是有人認出任去來之後,他們幾個便被圍堵在門口動彈不得了。

一群人圍著他們一行人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有人不休地問楊臻姓甚名誰,楊臻實在躲不過去,應付道:「楊臻。」

兩個字而已,瞬間便把周圍的人都吸引了過來。

單以謀領著人出來控場,總算是讓逆元的名人們脫離了苦海,任去來與參宿參星二人遞話,楊臻雖算不上小輩,但卻還是和赫連環他們一起在門口裏側候著,橫豎他早就拜祭過了,實在不必跟峨眉弟子似的日日哀悼。

來回幾句後,參宿真人便問到了秋清明。

「門中有事,門主抽不開身,若來日得空,自會與幾位相敘。」任去來說。

參宿真人連忙應著稱好,他當然不是在介懷逆元的當家人沒來,想當年秋清明成名時他還在樹林子跟師兄弟們扎馬步呢,任去來也是個資格夠老的前輩,秋任二人對他來說都是項背難望,他所期待的,無非是能見這些厲害前輩一面罷了。

龐帛從外面小跑過來,對著參宿參星二人拱手道:「師叔,魔教來人了!」

堂中之人彼此相覷,參宿真人沉默片刻後皺眉對龐帛道:「來者皆是客,你這般稱呼豈不顯得峨眉小氣?」

龐帛一陣支吾,躬身說:「弟子知錯。」

「師兄,他們來幹什麼?咱們沒知會他們吧?」參星真人小聲道。

「你覺得這非奸即盜?」參宿真人看她。

參星想法如舊:「都道如今掌事的暗尊並未善類,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啊!」

參宿似乎也有所憂慮,沉吟片刻後又向任去來請教看法。

「老夫對這後生所知甚少,無法設想,但人家畢竟來了,不擔著反倒不好吧?」任去來坦白而言。

參宿點頭稱是,既然已從任去來這裏得到了結論,他已然也有了打算,到底有任去來在,就算那些魔教妖人真要作惡,恐怕也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兆輝,你帶人去迎吧。」他吩咐道。

任去來回頭看了看楊臻,兩人遞了個眼神後,任去來又對參宿說:「要不,讓若佟一起去吧,也好有個照應。」

「如此甚好!」參宿立馬踏實了,「麻煩楊小兄弟了。」

「真人客氣了。」楊臻回了句後,同刑兆輝一起出了靈堂。

楊臻從來沒有什麼「魔教皆惡人」的成見,但任去來想幫峨眉防患於未然,他也不願再見到血光,所以便配合著去擺個鎮得住場子的架勢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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