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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巢》第四十一章 同根相急
「竹葉……」胡四話不成聲,那隻翠綠色的長蟲就懸在他的眼前吐信子。

「這麼輕易就認出來了,」竹葉青抬了抬手指,那條小長蟲直接順著胡四的腮爬過耳朵繞在了他的脖子上,「說明我們沒找錯人吶,田溢。」

「誰……」被蛇嚇住的人哆嗦得說話都難。

烏顯煬冷冷地看了他片刻,伸手直接撤掉他的人皮面具露出了底下那張蠟黃中有些悶白的臉。

小長蟲縮了縮扁扁的小腦袋,裹著一層紅的細尾巴在田溢的耳廓上輕搔了幾下,駭得田溢毛骨悚然,當即便要大嚎一聲蹦起來逃跑。

「別動。」竹葉青按住他的頭說,「你不動她就不咬你。」

「問你便答。」烏顯煬說。

田溢連小幅點頭都不敢,唯一能做的只是短促地呼吸兩下以表示自己絕對會言聽計從。

「三年前,施行遠是怎麼死的?」烏顯煬問。

田溢瞳孔震動,第一反應仍是閃躲。

「既然問得出口,自然也有把握在手,你要好好想清楚話該怎麼說喲。」竹葉青自認為她笑得很迷人。

走樁擂場上,霍達也敗下陣來,不過他也拚力給許重昌的衣服上留下了兩道口子。薛執戟緊接著又站上了樁道:「許掌門好本事啊!在下巫奚護教使薛執戟,方才觀戰之時就看得心癢難耐,還請許掌門賞面賜教!」

薛執戟?許重昌打量著他尋思,技不符其名,名曰執戟,實則耍的卻是一套節鞭。

「薛兄弟客氣了,既然周教主希望與江湖切磋一番,許某自然樂意捧場。」許重昌暢笑。自打當了掌門,雖然修習不輟,但他也很久沒這麼暢快地與人比試了。

「多謝!」薛執戟謝罷振袖,節鞭橫直出挑,因被灌注了內力竟也如長槍一般剛勁綳直。他年紀大些,接觸過武當派人,有先前的功課準備,動起手來自然不至於如肖代隸一般手足無措。

「怎麼樣了?」楊臻領著梁源站到了周從燕身後。

葉悛和宿離起身要給他讓座,可他卻兩手把他倆按了回去。

「熱鬧著呢。」周從燕笑得歡樂,「原來許重昌不用劍也這麼厲害啊?從前只見過他用劍跟你比試,沒想到他本事這麼深。」

「崆峒的正家本事從來都不是什麼劍法。」楊臻說,「是他自己醉心於鑽研劍法才能在劍客行列中有一席之地。」前一半句是說給眾人聽的,後半句是說給梁源一人聽的。

「老薛的本事也不錯,你覺得他們勝負如何?」周從燕問。

楊臻笑了兩聲,當時薛執戟在他手下一招倒地的場面周從燕沒看過,所以她說起來還有些期待。「再送他勝一場罷了。」他說。

周從燕回頭看他,又聽葉悛說:「他不是許重昌的對手。」

左後的否定令周從燕嘆氣:「咱們什麼時候能連勝個十幾二十場啊。」

「連勝二十場?那就與霸榜無異了。」宿離溫笑著看了看楊臻。霸榜,那就與楊臻無異了。

楊臻環臂而立,看著走樁擂上銀龍攪動、木屑飛揚。

銀龍翻騰之間纏住了許重昌的小腿,薛執戟扽臂一勒收緊了節鞭,但許重昌根本不與他僵持,硬是忍著節鞭上的倒刺勾連狠狠踩住節鞭蹬出另一腳暫時逼退薛執戟的上半身,踏樁獨立的那條腿一擰,旋身沖拳直接打在了薛執戟髕骨下縫。力道不重,但位置關鍵,一擊之下,薛執戟中招的腿轉筋一麻險些跪下去。

「準備好了麽?」楊臻問身邊的梁源。

梁源握拳,篤定地點頭。

木樁上的薛執戟連連後退,原本踩熟的走樁位置被許重昌破壞了不少,堪堪幾步就要跌跟頭。這也是走樁擂的一大挑戰,隨著打鬥場數增加,踏樁的數量必然越來越少,對於落地即敗的比試,自然越往後難度越大。

腿掃一大片,許重昌金雞獨立甚穩,對面的薛執戟卻一個不慎跌了下去,站是能站得穩,但他已然雙腳著地。

「上吧,方興。」楊臻瞧薛執戟要往回走,趕緊讓梁源去接班。

「是!師父。」梁源屏了許久的一口氣長長呼出來,麻溜地走步飛踏上樁。

許重昌正在興頭上,眼見又上來了一個自然來者不懼,只是這人瞧著太年輕,似乎比他的得意弟子賀登嶽大不了幾歲。

「小輩方興,請許掌門賜教!」梁源的聲音中氣十足鏗鏘有力。

「方興?」許重昌發現了他是從巫奚教的坐席方向過來的,「有什麼名頭嗎?不然你要是贏了許某也不好揚名是不是。」他笑眯眯地說。

梁源凝視他片刻後開口道:「家師楊臻。」

「哦?」許重昌不禁看向了巫奚席間在周從燕身後站著的那個顯眼的人,那傢夥在笑,笑得讓他覺得刺眼。「楊兄何時又多了個徒弟?」許重昌從前隻知楊臻有個山海閣來的徒弟蘇緯。

「前不久。」梁源表現得十分鎮定。

許重昌覺得有意思:「既然如此,他還放心讓你上場?」

「許掌門一試便知。」梁源扯開架勢道。

許重昌笑出了聲,他好奇這個小子能學得楊臻的幾分本事,不過形未似神先像,說起話來倒是跟楊臻一樣不給人留情面。

梁源一拳推出,許重昌接下之時便覺得有些奇怪了。

花拳繡腿?這是他們崆峒的上成武功,其深奧程度絕不是誰看兩眼就能學得來的,這小子決計不是剛才偷藝學的。楊臻跟人動手之時總喜歡隨意模仿對手兩招,那種現炒現賣卻青出於藍的行為是最令人不忿的所在。所以楊臻這是專門給他培養了一個對手?真是瞧得起他……可崆峒內家功法楊臻又如何得知?若是隻憑旁觀推敲就總結了出來那可就太妖魔了。

出拳不實,踢腿欠力,許重昌與梁源接連過了四五十招,誰也不肯多施一分力。許重昌清楚得很,這種本事誰堅持得久誰就更勝一籌,只是眼前這小子也著實沉得住氣。

「阿彌陀佛。」少林席間圓凈與北少林方丈圓慧道,「這巫奚小施主的本事是否有些不大對?」梁源是從巫奚教的坐席中出來的,所以老和尚與多數人一樣隻當那是巫奚教人。

圓慧也呼佛號道:「確實不大像神女峰上的本事。」

兩個老和尚討論間,走樁擂上的梁源卻突然先一步變了花樣。在一記撥旋彼此甩開之後,梁源雙手一背從腰包裡掏出了兩枚六邊規整的鐵製小扁盒,貼邊一撥一塊小錘狀的鐵片耷拉下來。許重昌正看得疑惑,卻見對面的人兩手一甩,兩塊鐵片各自牽引著一絲隱約有銀光的線朝他襲來。許重昌隱隱覺得不簡單,綳著腰力躺身一躲,但梁源繞彎一扯兩條銀線又調頭回收,待許重昌起身時兩條銀線又纏了過來,一條被許重昌切掌打偏釘進了一根木樁,另一條鎖住了許重昌的左前臂。

梁源在上場之前就打定了主意,眼下的他想完勝許重昌太難,所以他隻準備耀武揚威一番,讓許重昌看看他都有些什麼本事。

都知道許重昌下盤穩,而今他的本事正好得賴於許重昌紮實的下盤。梁源單腿一蹬騰升起來,把許重昌作軸,繞著他飛旋起來。銀線細韌,許重昌不得不將兩隻手臂合在一起抵抗它的勒力。梁源借著飛旋的衝勁拔出了另一條銀線隨即甩手將其釘進了遠處的一根木樁中。

許重昌尚未從驚訝中緩神過來,莫名其妙間便被銀線在上半身纏了兩圈,梁源趁機踏樁劈叉,兩邊收力一拉直接把許重昌扯歪子半個身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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