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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棄巢》第四十五章 前嫌得證
那個女孩歲數不大,也就是十五六歲的樣子,只看神行倒有點秋甜兒的靈巧樣子。女孩出現的時候,夜風也得以吹進來,經過女孩之後就覆上了一股清幽的蘭香。

楊臻模糊地看了看那個女孩,他不認識她,只是聽了她那句話覺得莫名其妙,什麼叫眼饞他媳婦?

「你到底是什麼人,夜裏亂闖旁人臥房還胡言亂語?」劉羽舒生了氣。

「胡言亂語,還夜裏亂闖別人的臥房,」女孩嚼著她的話說,「聽著好像是在說你啊。」

「你!」劉羽舒被說得惱羞成怒。

「我?」女孩連連怎舌,「難得有個堅貞不屈的男人,你就別糟蹋他了,回吧回吧!」她說著邁開步子進了屋扒拉著劉羽舒想讓她從屋裏出去。但劉羽舒卻直接甩開她道:「別碰我!你個臭丫頭,你才……」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女孩一腳踹倒。

楊臻被嚇愣了,好凌厲的小妮子。

「你是不是以為沒人會揍你啊?」女孩叉腰看著歪在地上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的劉羽舒說。側身之時,月光蓋到她的臉上,屋裏的人才看清了她的模樣。瓷白的小臉、飛紅的眼尾神彩加上一身丹楓色的紗層裳衣,讓她看上去就像是趁夜從林深處溜出來的小狐仙一樣。女孩哼哼了兩聲扭頭看向有些狼狽的楊臻:「你……」她想拍拍他以表佩服,但手一抬他就往後一縮躲開了。

女孩笑出了聲,攤手道:「好吧好吧我不碰你。」

劉羽舒掙扎著爬了起來,憋著一肚子的火想跳起來跟女孩算帳。女孩沒給她機會,縴手在腰包上蹭了一下朝劉羽舒甩出一條銀光,一根引線的銀針冽然出現在了她的膻中之處。

「總算是安靜了。」女孩收回銀針,又問楊臻:「需不需要我把你媳婦喊來?」

楊臻笑:「你把她帶走就行了。」

女孩飛了飛俏眉,指著腿邊沒有動跡的劉羽舒笑問:「你放心我帶走她?」

「你們長明宮隻對付負心的男人,把她交給你我自然放心。」楊臻說。方才她使的銀針是長明宮的十二骨線譜,從前聽蘇緯很詳細地描述過。

女孩眨了眨眼,眸子在月光中晶晶亮,她盯著楊臻樣子就彷彿是確定自己丟了幾萬兩金子似的。「真不用我幫你把媳婦找來啊?」她問。

楊臻搖頭。

女孩嘆氣:「好吧,祝你好運嘍,堂堂楊臻就這麼憋死可就太丟人了。」女孩邊說邊拽著劉羽舒的後衣領子將其拖出了屋。

至此屋裏終於只剩了楊臻一人,他慢騰騰地趴到了桌子上。劉聶安排這一出,按計劃一切順利的話接下來就該是放大小姐回來捉姦了。

他難受得厲害,真氣動不得,還好沖經能用。他像哄小孩一樣用沖經慢條斯理地安撫著裏外的混亂,也不知過了多久,耳邊隱隱有了人語。

「你怎麼了?」周從燕輕聲問。

楊臻把埋著的頭慢慢抬起來說:「劉聶在我的酒裡放點了東西。」

「什麼?」周從燕又仔細端詳了一番他的樣子,「什麼東西?下毒?」

「大概就是暖情媚骨之類的葯吧。」楊臻沒有要瞞她的意思。

周從燕愣了片刻後瞬間紅了臉:「那傢夥想幹嘛?」

「我回來的時候他妹妹在屋裏。」楊臻說。

周從燕坐不住了,罵罵咧咧地轉了幾圈又看向他問:「她人呢?」

「被長明宮的人帶走了。」

周從燕搭不起這前後的關聯,但更擔心楊臻的狀況:「你怎麼樣?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很不舒坦。」

楊臻嗯了一聲,從懷裏掏出了那個小酒碗在桌上敲了敲說:「這葯我覺得有些熟悉,從前在峨眉,我在刑兆輝的屍體上也聞到過類似的氣味……」他的腦袋裏有些雜亂,但好在理智還處於上風。

「你是說刑兆輝可能也是被人下了葯才……」周從燕恍然,說來也是,刑兆輝做出那樣的事本來就不可思議,說是被人算計了倒還合理一些。

「真是毒啊……」楊臻咬牙,「為達目的連自己的師叔都不放過,他也算個人?」

「你說的是單以謀?」周從燕猜得到,但卻也不太敢相信。

「哼哼哼……」楊臻又把頭埋進了桌子上的兩條胳膊裡,「就看劉聶跟單以謀是什麼關係了,先前隻當他出現在峨眉和丐幫都是看熱鬧的,如今倒是自露馬腳了……」

周從燕知道他說的事很重要,可他的樣子在她眼裏瞧著更心疼:「你沒事吧?你說劉聶給你下藥,你解掉了嗎?」她回來掌了燈之後看到了櫃子裏外被翻得亂七八糟的藥瓶藥罐,聊到前幾句之時她以為楊臻已經把毒解了。

「沒有,我用沖經壓著呢。」楊臻抬臉朝她笑得有些艱難。

「你回來有半個時辰了,就一直這麼忍著?」周從燕瞪了眼。這跟她從前在話本子裏看到的故事寫得不一樣啊,原來春宵情葯能忍這麼久的嗎?話本裡的人可真差勁……

「還行吧。」楊臻咬牙笑著說。

「還行?你確定不會出問題嗎?」周從燕問。

「不至於那些邪乎……」楊臻有沖經護體,死起來自然難一些。

「你現在還忍著嗎?」周從燕何曾見過他這副可憐樣子。

楊臻埋著頭嗯了一聲又問:「嵬名呢?四哥和小彭他們的比試怎麼樣了?」

前頭還在打,離結束尚遠,她放心不下楊臻,熬到劉聶說累了趁著他歇嘴喝茶的空子跑了回來。不過她不想跟楊臻說這些,她有些惱火,不是因為劉聶劉羽舒單以謀他們,而是因為楊臻。越想越窩火,她直接一隻手扣著楊臻的下巴把他的臉抬起來質問他:「我都回來了你還忍什麼忍?這麼能忍你去出家當和尚呀!」

清早微涼,飛鳥穿林沾露。

劉聶抬手擋住了頭頂落下來的一點薄霧,正當他以為是趕上了一場晨雨準備回屋的時候,院門一開,周從燕倒背著手溜達了回來。

「這麼早?」周從燕笑得燦爛,「等人?」

劉聶被當頭一笑搞得有些懵,這與他預想的結果不大一樣。

葉悛開了正堂的門,他身後的宿離先開口問:「從燕你去哪兒了?一晚上不見人。」

周從燕嘿嘿笑了兩聲沒正面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樂呵呵地蹦著進了屋說:「幹活幹活!」

宿離追在後面繼續問:「吃飯了沒有?今天是羅網擂,要去看看嗎?」

劉聶一個人愣在院子裏,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匆匆忙忙趕去了嵬名峴的小院,那裏的院子裏只有方爾玉坐在石凳上擦刀。

「這位兄台,楊兄在不在?」劉聶問。

「不在。」方爾玉沒看他,只顧著描眉畫眼般地照顧自己的障刀。

「他是去了什麼地方嗎?」劉聶又問。他總不好意思直接張嘴問劉羽舒的下落。

「不知道。」

劉聶被無視得厲害,索性不再問他,乾脆自己去裏屋瞧瞧,但沒邁兩步就被方爾玉橫刀攔住了去路。方才積攢的鬱結就此一觸而發,劉聶終於沒有了往常的好臉色:「兄台就這麼不肯給個方便嗎?」

「這裏不是你的地方。」方爾玉不曉得自己為什麼要給他方便。

劉聶把牙咬得咯咯響,不過他還不至於衝動到直接和方爾玉動手的程度。他聽他們的明尊說過這個人,似乎不是個中原人,與明尊交手百十招之內難分勝負,這麼了不得的人去給楊臻跑腿送貨,還在這裏給楊臻看門?劉聶很快平壓了自己的不痛快,擠出一個笑說:「好,那就麻煩兄台替我轉告一聲。」他想像不出來自己的妹妹在什麼地方,只是似乎不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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