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棄巢》第四十四章 不堪防備
夜裡的多人比試選在了最尋常的擂台上,參與比試的人不多,圍觀的人亦是不多。如今江湖之中似乎更推崇孤勇之士,一對一是他們更偏愛的。

後起之秀頻出,七賢已經算不上新人了。三年前他們的七星陣就用楊臻試過,如今機會難得,由任去來驕傲地發出邀請,眼下場中便有數位挑戰者。第一組挑戰者是武當的四個小年輕,都是齊睿的儕輩,與七賢接手之後翻江倒海龍騰虎躍一時間難以分出勝負。

場下觀戰的人擺了幾桌,飲酒喝茶也是熱鬧。

楊臻那一桌上除了周從燕和嵬名峴還有秋逸興、方通淮、扈堅良和劉聶,隔壁桌的錢津達來討過酒,還朝另一桌楊臻的幾位師兄盛讚了七星陣法的精妙,左右逢源間把這兩天落下的場子全都找了回來。

多數人的心思都在台上的比試中,倒是扈堅良與楊臻和周從燕天南海北家長裡短地聊了不少。聊到巫奚教在試武大會的其樂融融之時,劉聶把心思收回來與他們搭上了話:「此行順利得出乎意料,多虧了楊兄費心籌謀!」

扈堅良朝楊臻舉了舉小酒碗,滿是讚賞,也是因為有楊臻提前為他打算,他這個撫江侯才當得越來越省心。

楊臻接了扈堅良致意,隔空與他碰杯對飲。只不過他不大想搭理劉聶,之前在神女峰上的事多多少少肯定傳到了周從燕耳朵裡,周從燕出於教主對教眾的責任面上瞧著倒還尋常,不過楊臻對他沒有那些包容。「哪裡的話,我們還要謝你配合呢。」楊臻笑。

他雖然不是巫奚教人,但真要論起來,劉聶才是那個外人。

「眼見楊兄風采,才知道什麼叫運籌帷幄、縱橫捭闔。」劉聶起身直接越過幾人給楊臻倒酒,「直到大會開始之後我們都有些惴惴不安,唯恐武林不願笑納,如今看來倒是我們多慮了……」

如此之類雲雲,劉聶說了很多。不過楊臻守著那碗劉聶倒的酒就是沒有動作,周從燕知道他看劉聶不大順眼,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總得做做樣子。她悄悄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以眼神和表情哄楊臻給人家一個面子。

楊臻無語於劉聶的溜須拍馬,多少日都沒正經說過話更沒正眼瞧過他,無事獻殷勤尚且非奸即盜,何況是兩個有過節的人之間突然來這一套,楊臻的脾氣一如既往,但周從燕的話他也聽,在劉聶不絕如縷的馬屁聲中抬杯喝掉了那碗酒,鼻息細品之時他才恍然有些明白了劉聶到底想幹什麼。

劉聶志得意滿地誇完楊臻,又左右逢源地與扈堅良等人攀談,其間還時不時地再瓜拉楊臻幾句。

楊臻表情不大對,他盯著劉聶,偶爾便能收到劉聶的一個瞥視。

嵬名峴就坐在楊臻右手邊,因為離得近所以率先察覺到了楊臻的不對勁,輕聲問:「怎麼了?」

「墜子給我。」楊臻磨牙間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

嵬名峴雖疑惑,但還是立馬把藏在衣裳裡的鴿血吊墜摘下來塞給了他。

楊臻攥著墜子摩挲了幾下,又以托臉的動作做幌子把墜子在鼻子前蹭了蹭。幾番下來隻道是吞下去的東西光靠這點子表面功夫已經沒什麼用了。他把墜子拍給嵬名峴說:「我回去一趟。」

沒等眾人回應,他就直接起身扭頭離了場。

周從燕摸不著頭腦,看向嵬名峴,他也不明所以。兩人都不放心,剛要離席跟上去,劉聶又端著酒碗湊了過來:「教主,我原本還對您的計劃有些沒底,如今卻是對您心服口服啊,我敬您!」

周從燕大方地喝了酒,本想與嵬名峴商量商量由誰回去看看,但劉聶豪情大發地拉著嵬名峴往比武場上看:「嵬名大俠,依你之見,是逆元七賢的陣法精妙,還是少林的棍僧更勝一籌呢?」

方才四個武當弟子敗下陣來後,南少林的悟字輩三個師兄弟就上了台。

楊臻獨自一人踏夜往回去,回想方才細細種種,總發現不了劉聶是什麼時候在他的酒裡添了東西,當時一品就覺得那股淡淡的甜膩氣味有些似曾相識,此刻葯勁上來他才唏噓知面不知心,能用得出這種下作玩意而,倒真是楊臻想不到的。他倒要看看劉聶給他準備了一套什麼招待,怕是賊心不死多此一舉,他的巴掌要是打人不疼這些人還真不能長記性。

夜風一刮,裡頭還摻著一股淡淡的蘭香。

回到院裡推開房門,黑洞洞的屋裡被月光蒙上了一層冷白。屋裡有人,楊臻能覺察出來。他一手搭上背後的藏鋒,一手闔上了門。

屋門一關,藏在屋裡的人就從角落裡湊了過來,楊臻抽出藏鋒往身後一頂,藏鋒的另一端抵到了那人的心口上。楊臻在黑暗中坐下來,另一隻手拇指與中指開弓掐著自己的太陽穴按揉。

被斥著的人還欲往前來,楊臻手裡持著勁一推,直接把那個人推了個趔趄。

「公子……」那人輕輕軟軟地喚了一聲。

「是誰的主意?」楊臻問。

黑暗中,劉羽舒早早準備好的周到表情僵在了臉上。

「我……」

「你?」楊臻的語氣有笑意,「女兒家動這樣的心思?是想學人恬不知恥嗎?」

「不是我……」劉羽舒急得哆嗦。

「你覺得給你出這種主意的人是為你好嗎?」楊臻掐著太陽穴的手力道又加了一分,這東西的葯勁真夠大的。

「可是你已經……」劉羽舒還想往前湊。

楊臻霍然起身躲得遠了些,摸著黑在屋裡翻箱倒櫃,他沒有備過這種葯的解藥,不曉得能不能臨時湊出一份能將就用的解藥。「姑娘,你應該知道我對你無意,所以別為難我,也別作踐自己。」他在一堆瓶瓶罐罐中翻找著說。

劉羽舒衝上來就要抱人:「可你明明救了我!」

「姑娘,」楊臻躲著她說,「你要這麼說,以後我再救人就得先猶豫一下了。」

「公子,你為何就是不肯依我?」劉羽舒不肯放棄,她聽說吃了那葯的人會逐漸喪失抵抗理智的能力,如今既然拉下臉來做了,就絕不能半途而廢。

楊臻被氣笑了,藏鋒一伸推住她說:「姑娘,我心有所屬不可轉移,實在做不得你的良人,你再不聽勸告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聽了這話,劉羽舒反而更近了一步,似乎是自信隻消楊臻碰她一下就勝券在握一樣。

楊臻並非全然沒有直接打暈她的想法,只是如今葯勁正盛,渾身都不自在,動動真氣就覺得血氣翻騰直往天靈蓋上沖。他自嘲般笑了笑,這回是高估自己了,想來當初的刑兆輝也是這等遭遇吧。他搖搖晃晃地坐下來,一瞬間眼中都有些模糊。眼前的人影擺開他的長笛朝他過來,楊臻切齒忍著,攢著勁想站起來直接逃出去。丟人就丟人吧,丟死人也不能認栽。

屋門被謔的推開,一道嬌小靈動的身影背著清冷的月光站在門口咯咯笑道:「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呀?」

劉羽舒將楊臻擋在身後,警惕得看著門口的人。那個人背負月光,正面沒在黑暗裡,劉羽舒只能辨出那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這位妹妹怕不是走錯屋子了吧?」她擠出一個笑,「我家公子正打算歇息,倒真是有些被妹妹給打攪了。」

女孩怪笑了兩聲說:「你這女人好不知羞,他媳婦我看著都眼饞,好好的一個有婦之夫怎麼就成了你家的了?」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