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吧！

難道老爺子又動了收徒的念頭？

陸景看著王鴻老爺子，一臉的難以置信。

【老爺子，你該不會是收徒收上癮了吧。】

【周芷劍可是周雄的妹妹啊，不對，應該說是我的人，你怎麼可以打她的主意。】

【師兄您老人家可別跟我搶人啊。】

陸景心中叫苦，自己入了王鴻老爺子門下也就算了，倘若自己的侍女也成了王鴻老爺子的門下弟子，那輩分不就亂了嘛。

一旁，剛剛人麻了的周武帝一怔，他聽到陸景的心聲，然後下意識地再看周芷劍。

「這姑娘，竟然是周雄的妹妹？」

「果然是將門血脈，個個都是人才啊！」

「回去後，朕必須重用他們周家兄妹二人才行！」

周武帝心中默默地想著，然後已經開始盤算將來給周芷劍弄個怎樣的官職，可他想半天，好像只有后宮才有正兒八經的女官，當然周武帝可捨不得將周芷劍這樣的人才丟進后宮發霉，這樣的人才他有大用！

「洪老夫子不必介懷。」周芷劍並不知道王鴻老爺子是大周戰神，真的隻將他當成是陸景死黨的親信。

嗯，瞧那主人對待那武官人的態度，周芷劍絕對相信那武官人跟陸景關係非常不一般。

「我們繼續講這煤炭吧。」周芷劍接著道：「剛剛說了第一種給煤炭變成無毒的方法，現在講第二種，即廢氣去毒。」

「我們煉鐵的時候，如果是對成品的要求不高，只是煉普通的鐵，那麼直接將煤炭跟礦石以及其他添加劑混合，丟進高爐，這時候燃燒煤炭會產生毒氣，我們用高爐將通道毒氣通進石灰池裏面，經過石灰池的過濾，那排出來的氣體就是無毒的，這樣我們就不用擔心汙染環境了。」

「這是第二種脫硫法，主人管這叫濕法脫硫。」

周芷劍侃侃而談。

可這時候那周武帝跟王鴻老爺子已經對什麼脫硫不脫硫毫無興趣了，他們現在感興趣的是周芷劍這個人。

想著怎麼重用周芷劍，哪怕她只是一介女流之輩。

是的，本來他們兩人還有所顧忌，可現在他們顯然對人才的渴求已經突破了時代的限制。

這時代也是有類似穆桂英之類的女將軍的，倘若周芷劍確實有本事，封其為將軍也不算太過驚世駭俗，只是稍微那麼有點讓人吃驚罷了，當然在封官之前，這路得要鋪好。

如今周武帝跟王鴻老爺子想的就是這回事。

「第三種脫硫，就是乾餾，就是把煤炭放在高爐裏面乾蒸，但又不能讓其完全燃燒掉，只是讓它分化成煤油、焦炭成品，同時排出的有毒廢氣，我們用石灰水過濾。」

「這焦炭是我們拿來鍊鋼的重要材料，而這煤油可以拿來做油燈的燈油。」

周芷劍笑著道：「這煤油燒起來非常帶勁，比普通花生油、豬油燒起來更耐燒，燈火也更亮，所以現在臨洲道很多人找我們買……」

「等等，這煤油，能否先讓老夫看看？」王鴻老爺子突然打算周芷劍的話。

周芷劍點點頭，隨即拿出一罐煤油，幾乎是透明的油狀物，在罐子裏不停蕩漾，看得王鴻老爺子一陣心神蕩漾，接著王鴻老爺子忽然道：「這附近有沒有地方讓老夫試一下這煤油燒起來？」

「沒問題。」周芷劍帶著王鴻老爺子來到後院，讓手底下的人清理出一片空地，清掃得一乾二淨，空地中間還放了一堆木柴跟幾塊石頭、磚石等等雜物。

周芷劍似乎已經猜到王鴻老爺子的目的。

「拿火來。」王鴻老爺子親自出手，將那一罐煤油倒在那木柴跟石頭之上，然後接過火摺子，往那木柴堆一拋，「呼」，大火瞬間燒起。

如今正是傍晚時分，這火燒得又猛又烈，瞬間把周武帝跟王鴻老爺子的臉龐都烘得一片紅潤。

「這煤油，將來可有大用！」王鴻老爺子深呼吸了一口氣道。

旁邊，周武帝也點了點頭，接著對陸景道：「這玩意兒，以後不能亂賣，需要受到管制。」

陸景一怔，有些搞不懂，茫然地看著周武帝。

周芷劍卻笑了。

「武官人說得不錯，這煤油燒起來非常恐怖，就算是在水上也能燃燒，倘若打仗的時候，用此物火攻，無論是水戰還是攻城、守城，都將是無比重要的物資。」

周芷劍看出來了，這武官人跟洪老頭，必定是有軍方背景的。

這也好，周芷劍也要為周家出頭，倘若能攀上軍方的勢力，那也是挺不錯的。

當然，周芷劍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武官人跟洪老頭，豈是普通軍方勢力這麼簡單，他們兩人，可是一個是大周皇帝，一個是大周戰神！

陸景聽到周芷劍這話，也算是反應過來了。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說實在話，曾經見過電影電視裏頭的槍炮作戰，陸景似乎對這火攻之類變得沒那麼敏感。而且後世的艦船大多都鐵製的，什麼火攻效果其實不大，除非白磷彈之類的燃燒彈，否則普通煤油搞出來的火攻真讓陸景打不起什麼興趣。

可現在陸景反應過來了，他也很快意識到一點，現在不少城池內的房屋，基本都是木製的，至於什麼水戰利器的戰艦大船，那也是木頭搭建起來的，所以一旦粘上這煤油燒起來，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難怪周武帝剛剛要下令管制煤油！

「那芷劍你有沒有在臨洲道售賣這煤油？」陸景連忙問道。

「主人放心，我們只是少量零售給一些貧苦人家，並且不批發。」周芷劍笑著道：「其實當初煤油被乾蒸出來的時候，我就意識到它的各種用途，燈油只是其中一種，所以早就限制出售。」

「不賣不行嗎？」陸景皺眉。

「我們鍊鋼需要大量焦炭，而乾蒸又產生大量煤油，不賣的話囤積起來，數量很驚人，到時候甚至會給我們煉鐵廠和煤礦留下巨大隱患。」周芷劍苦笑著道。

聞言，王鴻老爺子突然心中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