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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一百六十九回 洛陽城埃落定時
中平六年四月丙辰(四月十一),南宮嘉德殿哭聲動天,往來奔走,黃門、宮人皆素衣縞冠。

置身殿中,羊安跪坐一角。先帝待他不薄,若說沒點傷心難過,那是假話。然朝中暗潮湧動,近日又當有大事發生,他自然要隨時保持冷靜。

身旁劉蓉早哭成淚人。羊安於是不動聲色的接過她抹淚之手,在手背輕按,以示安慰。

何氏雖也是哭得聲嘶力竭,卻把這一幕瞧在了眼裏。見他二人伉儷情深,心中又多幾分替劉辯爭位的底氣。

要說殿中眾人,最心神不定的,恐怕還是蹇碩。他早於內外安排冗從百餘人,隻待何進入宮弔唁之時,將其斬殺。奈何宮門將禁,卻始終遲遲未見其人。

忐忑之下他不禁瞧向羊安。入宮前對方曾許諾事成後,率人控制洛陽兵馬,與自個兒裏應外合,擁董侯登基。

然他卻不曉得,熟知這段歷史的羊安選擇了一條最簡單,卻又最有利的道路,早早將他出賣。

之所以假意與他合作,不過是欲使其滅亡,先叫他瘋狂的手段。好叫他自以為勝券在握,早早與那何進圖窮匕現罷了。

至於先帝囑託,還是算了罷!羊安自覺小命重要,不欲與蹇碩一同赴死。即便他心中對劉宏稍有歉意,卻尚不至於內疚。畢竟世間成事者,為求利益,何人不是一邊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善意,一邊於心無愧地辜負著期望?再說了,兜兜轉轉,劉協終會登上帝位,也算是滿足了先帝遺願。

此時此刻,蹇碩見羊安一副氣定神閑模樣,隻當是成竹在胸。心中頓覺稍安。

少頃,忽有中黃門入殿,與蹇碩耳語。

卻見那蹇碩瞬時間臉色大變,脫口不妙。忙尋了由頭,將羊安喚出大殿。

這一切自是逃不過何皇后法眼。方抹淚痕的雙眼漏出一道寒光,心中直笑那蹇碩有眼無珠,竟尋自家女婿合謀!

…………

嘉德殿外

「何事慌張?此刻尋我出來,不怕惹人懷疑?」

蹇碩環顧左右,慌道:「宮外來了消息,何進引兵入駐百郡邸,怕是已見破我等圖謀!」

今日雖事發突然,羊安仍尋得機會遣陳儁暗中報信。此刻意料之中,他卻故作吃驚道:「你說甚?你我今日部署周密,如何走漏了消息?」

「都何時了,怎還去顧得這些?今日東窗事發,那何進定不能善了。當務之急,衛將軍還得拿個主意!」

此事牽扯身家性命,難怪蹇碩緊張。羊安恐他狗急跳牆,於是道:「若非先帝三詔,我此時當回泰山路上,一時三刻能有何主意?如今敵我形勢未明,不若且在宮中靜觀其變,待過了今夜,出宮探得消息,你我再從長計議如何?」

許是因神經極度緊繃而至疑心加重,待蹇碩稍作思忖,竟似見破羊安一般,狐疑道:「羊叔興,你莫不是因史侯為萬年公主胞弟,早懷二心,欲左右逢緣不成?」

「笑話!史侯、董侯皆為先帝骨肉,而我泰山羊氏,祖孫九世,世受漢恩,先帝遺詔豈可不奉?校尉莫非以為天下忠臣者唯爾呼?」若在平時,羊安自然不怕他蹇碩,奈何那蹇碩已稍現癲狂,而今日宮中形勢,又人為刀俎,他為魚肉。故此刻雖心中稍驚,也隻好咬定青山不放鬆。

「既如此,不若一不做,二不休,你我劫了皇后、史侯,如何?」

當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羊安聞言,急道:「不可,不可!今日你我謀誅何進,擁董侯登基,乃奉先帝遺詔,師出有名。若牽扯皇后、皇子,則大義已失,諸冗從何敢用命?況,既已事敗,皇后未必便無準備。冒然行動,莫說是那何進,恐宮中衛士今夜便能要了你我性命。」

他說罷,不待蹇碩作答,又道:「蹇公啊蹇公,你我推心置腹,擁立董侯,未嘗不是怕史侯登基,何進掌權後,與你秋後算帳?然可曾想,即便挾何皇后、史侯為質僥倖成功,待他日董侯登基,念手足之情,定也難饒此事。你若當真要拿個計議,我這倒有個法子。」

蹇碩權衡再三,終覺羊安所言有理,於是又急問道:「是何主意?」

「何進重大夫而輕常侍,待其掌權後,勢難容也。豈不聞,仇寇之敵,是為友也?」

「你是說,與諸中常侍謀?」

「然也!不過趙忠與我水火難容,這事兒,還得落你自個兒身上。」

…………

再入嘉德殿,皇后與諸皇子、公主已不見蹤影。許是至偏殿稍歇,又許是不立危牆。

待蹇碩與諸常侍暫退議事,羊安恰迎上聶韻熙目光。小娘子不知今夜宮中危局,頻送秋波。眾目睽睽之下,羊安卻不敢受她調戲。

直到中夜時分,殿中諸人皆露困意之時。聶韻熙於是藉機湊近羊安,小聲矯慎:「方才何故不理妾身?」

羊安自然想不到她如此大膽,心中一陣驚亂,臉上卻強裝冷靜道:「莫要胡鬧,今日是何情形?」

不料那聶韻熙見他正經模樣,卻愈發放肆,竟湊到耳邊,輕道:「非是妾不知輕重,不分場合,然每念那夜與君交歡,叫人心中難耐。」

最難辜負美人恩,此話當真不假。小娘子話裡挑逗意味明顯,投懷送抱,羊將軍自然難堪忍耐,當仁不讓。

於是乎,洛陽南宮某處無人偏殿之中,白幡林立之下,二人小聲嬉笑打鬧。

要說,那羊安當真也是心大,嘉德殿先帝屍骨未寒,今夜洛陽宮內又危機四伏,他卻敢在此時與先帝貴人偷歡。當真應了那句古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待一番追逐,羊安從後一把將小娘子環抱。耳邊「咯咯咯」的笑聲,似是不斷撩撥他的心懸,瞬間喚醒野性本能。

那聶韻熙早是酥軟一片。癱臥羊安身上,只見她雙眼脈脈道:「今日已請得為先帝守陵,隻盼君早日來迎妾身。」

羊安輕輕撫摸娘子青絲,道:「貴人且受些委屈,一年之內定接你出陵。」

聶韻熙雙頰微紅,矯道:「怎還叫妾貴人?」

…………

現實與歷史如出一轍,劉宏駕崩二日後,也就是中平六年四月戊午(四月十三),劉辯順利登基,改元光熹。封董侯劉協為渤海王,又遷後將軍袁隗太傅,與何進同錄尚書事。

而羊安的緩兵之計,也意料中的未能讓蹇碩如願。張讓、趙忠不但未與他訂立同盟,反而將此事告發何進。

四月庚午(四月二十五),何進命黃門令收捕蹇碩,並誅之。

待一切塵埃落定,以蹇碩為投名狀的羊安,成功換得冀州牧之職。

何進對於這個知進退的甥婿很是滿意,也落得做個人情,特許他領原衛將軍府兵赴任。

天子喪葬與常人異同,待三七出孝後,羊安便領著太史慈、李嚴、潘大、張遼、黃忠、高順、徐榮諸將及一眾幕僚、家眷、平陽侯府屬官,走馬冀州。

光熹元年六月壬戌(六月十七),漢靈帝劉宏葬於洛陽西北孟津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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