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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六十三回 春風卻非得意時
今日朝堂之事本盡在劉宏掌握,然正當他以為塵埃落定之時,卻不料羊安又生枝節。心中一番計較,最終還是想看看眼前這少年的盤算。於是道:「侍郎但說無妨。」

聞天子首肯,羊安道:「臣聞,往日朝廷施政,州郡多有陽奉陰違,然今朝廷多舛,國事艱難,非往昔可比。故臣以為此次朝廷不可放任地方。」羊安心中顧慮的可不僅是陽奉陰違,更多的還是州郡的貪墨、截留。只不過空口無憑,若直言相說,恐有誹謗大臣之嫌,故隻點到為止。不過這樣一來,得罪人是難免的,說實話,他並不願得罪人,只是今日之謀既是出自自己之口,將來若有萬一,自己定然亦難逃乾係。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撇清自己。

劉宏聽出羊安弦外之音,深以為然,道:「以侍郎之見,該當如何?」

羊安回道:「稟陛下,臣以為可於宗室之中擇一德高望重之人為主,另擇司農寺、太府寺(少府)及中常侍為輔,巡撫州郡。再命憲台(禦史府,唐改禦史台)遣人監地方。如此當萬無一失。」

宗室代表國家,司農寺管國庫,太府寺管內帑,中常侍為天子耳目。羊安如此安排,卻是合了劉宏胃口。這樣一來,地方恐怕再無從佔自己這個天子的便宜。於是點頭道善。卻不知羊安看似面面俱到,一心為公,實則另有其意。他方才既得罪了地方,卻也不能一味吃虧,此時把好處留給方才所提的各衙門便是賣個人情,自己往後在京中當差也能方便些。

羊安又道:「此次募捐既是應急之舉,為防天下非議,臣以為這一應錢財用度,南陽救疫幾何,涼州軍費幾何,南宮修繕幾何,州郡重建幾何?朝廷還當事先有個章程。待州郡將所募財貨上奏朝廷,朝廷再依此劃撥各方,如此專款專用,則可不失信於天下。」

待羊安說完,鄧盛不由眼前一亮,說實話他本並不贊同羊安所提捐爵一事。朝廷聲譽暫且不說,往年但凡朝廷增稅賦,入國庫者,幾乎十不足一。往往難解朝廷之困,卻是疲地方之民,隻便宜了上下其手之人。然方才羊安連環之下,卻似能將此事杜絕,這樣看來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當即對羊安高看一樣,卻忙出班奏道:「啟奏陛下,羊侍郎所言甚善,臣附議。」

何進見狀,亦不甘人後,出班聲援羊安。

鄧盛往後,右車騎將軍朱儁(特進、光祿大夫)、左車騎將軍皇甫嵩、太僕張延、執金吾袁滂,虎賁中郎將袁紹,對側的司空張溫、宗正劉虞、太常劉焉、少府羊彪、侍中伏完、議郎傅燮亦先後出班附議。

衛尉董重乃天子表兄,平日皆以天子馬首是瞻,此時自然不做表態。曹嵩本還在心中盤算此番能撈多少好處,卻不想羊安又節外生枝,此刻心中正當暗恨,又豈會附議?至於後將軍袁隗則看了一眼眾人,又垂下眼皮。

再說劉宏此時,頗玩味的看著羊安。他方剛反應,今日悄無聲息之下,讓羊安為自己衝鋒陷陣,誰想那羊安連消帶打,先是以光祿寺一說甩了自己讓他被的鍋,之後不僅幫自己解決朝廷缺錢的問題,還博了眾臣的好感,然「專款專用」卻未必不是防著自己。始料未及之下,更覺眼前少年有超出年紀的城府及能力。羊安是匹好馬,他自然捨不得不用,卻也不好放任自流。他方才雖棋差一招,卻終究是天子,自然有辦法對付他區區羊安,於是自言道:你既要做好人,朕便成全你,瞧朕一會怎麼收拾你。

羊安亦並不敢妄自尊大與天子博弈,但亦不願以自家名聲換來的錢財成全他人。記得前世他師傅旁得每教他,隻教會他一則為人處事的方法:人和人相處,就像是拉皮筋,用力過猛,則容易拉斷,但在其欲斷不斷時及時收力,你便能知其底線,這就叫試彈性。皮筋會在每次收拉之後越來越松,人的底限亦是如此。故羊安方才不過是試探天子,卻非其一人之力,而是借滿朝忠良之力,然天子一言不發卻是讓羊安摸不著深淺。

正當羊安欲收力之時,卻見武官隊末,一壯碩中年,滿臉虯髯出班道:「啟奏陛下,臣亦贊同羊侍郎所言。」

羊安雖不識此人,卻心下感激,嘴上卻不敢停頓,又道:「啟奏陛下,臣以為,待朝廷將各州郡上報之捐款所得統計之後,可令各州郡將用於賑撫重建之資就地截留。一來,可免舟車之損。二來,陛下取之於民,用之於民,百姓既沐君恩,定頌君德。如此,聖君之下,萬民齊心,何愁社稷不平,國家不興?」

換位思考的說話方式是永不過時的。在羊安看來,每一個皇帝死後都有謚號,卻不都能配享廟號。東西兩漢二十多位皇帝,死後能享廟號的不過個位之數。而百年之後配享廟號,便成了此時所有皇帝的追求。而天下昇平,社稷無恙,恐怕便是先決條件。故羊安所言看似更進一步,實則以進為退。

劉宏聞言,果然胸懷欣慰。心道:這孩子年歲不大,話卻說得叫人歡喜。如此,朕應了他便是。至於這生財得門道,大不了再尋他出主意,朕還怕他跑了不成?於是,沉聲道:「方才羊侍郎所言,便勞鄧卿、張卿、崔卿議個詳細上呈。」

「陛下聖明,臣等謹遵聖旨。」

劉宏又道:「侍郎羊安上前聽封。」

羊安聞言,忙一個激靈,伏倒在地,三叩九拜之後高呼萬歲。

卻聞:「侍郎羊安,先有救駕之功,後有定策之勞,封司農部丞。」

「臣羊安,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歲。」羊安雖不敢怠慢,心裏卻直犯嘀咕。

說起司農寺,有卿一人比二千石,又謂大司農。其下有丞,比千石,為大司農之副。丞下又有太倉令,主太倉(皇倉);平準令,掌知物價,主染練;導官令,主舂禦米。此三者皆為六百石。至於司農部丞,實同以上三令,六百石,掌一部。然其官名非比尋常,卻是因其掌的是帑藏(國庫)。外人眼裏,比四百石之侍郎遷六百石之司農部丞合情合理。可羊安心裏再清楚不過,這活兒,有過無功,得罪人不說,還容易讓人抓了把柄。稍加不慎,甚有可能萬劫不復。他感嘆天子的報復來的竟如此之快。

可哪裏曉得,這報復還沒完兒,隻聞得天子又道:「再加個侍中罷。」

羊安不可思議的抬頭望向天子,隻懷疑自己是否聽錯,卻聞四下,早已炸開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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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者註:東漢有三呼萬歲之慣例,取自山呼萬歲之典故,但並無萬萬歲之說法。另第五十四回朱儁服喪歸鄉BUG已改。反正早幾個月,晚幾個月也沒明確說法,我就隨心所欲啦。

另,初五了,給諸位書友拜個晚年,祝各位,虎年吉祥,虎嘯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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