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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六十二回 滴水不漏羊侍郎
羊安曉得當日天子便在光祿寺內旁聽,此刻問計,自然是引羊安往捐爵上說。羊安有苦難言,隻猶豫道:「當日光祿寺內,光祿勛亦考校過微臣。主意臣倒是有一個,只是…」

羊安此話一出,卻引得德陽殿一片嘩然。眾臣不曉得這郎官試,何時考起了時政?大將軍何進毫無頭緒,卻看向身側後將軍袁隗。袁隗心細如髮,料想此事定與天子有關,然他深諳世故,並不多做姿態。

司空張溫、執金吾袁滂、宗正劉虞、少府楊彪,彼此心照不宣卻是不約而同的瞧向了劉宏。

光祿寺不比德陽殿,劉寬亦非滿朝文武。劉寬生性寬厚,名滿天下,自然不會為難羊安這個後輩。他當日讓羊安上書,便是將決定權及對錯得失推給朝廷,推給天子。

此時天子將重壓推回,羊安莫名成為馬前卒,自然不能坐以待斃,他可不想與滿朝文武當面為敵。於是泰山壓頂之下,他故作無心的施一招鬥轉星移,又將矛頭指回天子。

感受群臣目光,劉宏也是啞巴吃黃連,忙輕咳兩聲。他並不曉得羊安這般說話是有心,還是無意,但無論如何,對方說的卻是事實。況且若羊安是有意為之,自己反而對其愈加欣賞。如淵履薄,卻能反手扭轉乾坤,這份沉穩,這份機智,這份勇氣,真是像極了自己當年。

未待劉宏說話,司隸校尉馮方卻先道:「你有話便直接說來,何必吞吞吐吐,凡事自有天子做主。」

朝堂之上,不以官位相稱,以「你」開句,感受著馮方的無禮與輕蔑,羊安也是莫名其妙。彼此素未平生,自己又安分做人,實不知對方與自己有何深仇大恨。

這時,劉宏亦開口道:「涼州反叛,荊州大疫,國庫空虛,國事艱難如斯,侍郎若有計議,不妨說來於眾卿家計議一番。」

羊安稍作斟酌,朗聲說道:「啟稟陛下,天下興衰,匹夫之責。」他深知此番自己避無可避,但若貿然提出捐爵之事,勢必引殿中諸臣群起而攻之。於是他以此言開篇,便是想佔據大義名份,也好站住腳跟。

「故臣以為,此番朝廷困局,何不求助於天下百姓?」

羊安話音方落,馮方便搶先道:「黃巾方定,各州多有流離失所、食不果腹者,百姓自顧尚且不暇。此言不免書生意氣,異想天開。」

朱儁也問道:「羊侍郎這是何意?」

羊安不急不慢,反問朱儁:「右車騎家中如何?」

馮方搶先回道:「朝堂之上,問及朝官家事,侍郎何以這般無禮。」

羊安並不理會馮方,隻直勾勾的盯著朱儁。朱儁愣了半響,這才恍然大悟,道:「侍郎之意是...」

他話未說完,羊安已搶先答道:「正是如此。」

見二人這般故弄玄虛,朝堂之上頓時議論紛紛。羊安卻上前一步,他此番奉詔上朝,手中自然沒有笏板,隻對天子拱手施禮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涼州反叛也好,荊州大疫也罷,朝廷此番困境全在一個錢字。這生財之道本該細水長流,然倉促之下,若要破局,無非是徵、借、捐三途。馮校尉心繫天下,方才已言明百姓疾苦,故徵這一途顯然不可行。」

羊安並不曉得馮方為何屢次三番刁難自己,但他位卑人輕,並不敢正面得罪,隻得以言語示好,嘴上卻不停頓繼續道:「至於借,此番國庫所缺甚大,非數年之積無以償。臣自然是希望年年風調雨順,天下太平,然天有不測風雲,若往後國家又有災禍,國庫怕又無以為繼。到時候有借無還,失得是朝廷的信譽,丟得卻是陛下的臉面,所謂主辱臣死,此法亦大為不妥。」

他言盡於此,便是希望以忠義之名,堵住悠悠反駁之口。然而漢代朝堂氛圍開放,曹嵩開口問道:「依侍郎之言,此番先向民間借貸,以度難關,若來年又遇災禍,再行此法,以新貸還舊債,如何?」

羊安聽聞,不禁聯想到龐氏騙局,心中驚嘆曹嵩果然在經濟上天賦異稟,忙又向對方施禮,回道:「這拆東牆補西牆看似可行,卻只會越借越多。借債終有還款時,長遠來看,實無益於國家、朝廷,或遺禍將來。大司農錦心綉腸,舉一反三,定是想考校下官。」

曹嵩聞言,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卻不回羊安,隻於天子道:「陛下,老臣方才以身為例,以示諸公。」

劉宏看破不點破,隻瞧了一眼曹嵩,便假意問羊安道:「依侍郎之見,如此看來,唯捐一途?」

「正是,臣久在民間,見家藏萬貫者不在少數。臣方才問右車騎家中,便是緣自於此。故臣以為,何不請彼富豪者捐財貨,以援朝廷?」原來那朱儁雖出身寒門,又父親早逝,然其家中以販繒為業,家資頗豐,他年輕時曾為同縣好友還百萬巨債,由此可見一斑。羊安方才便是以朱儁家世為引。

「笑話,平白無故,何以捐助朝廷,侍郎莫不是要明搶?」

聞言,羊安抬眼望去,卻又是那馮方。那馮方今日屢屢出言刁難,便是泥菩薩也有三分火氣,於是羊安心中不由升起些許怒意。然而忍無可忍,亦當再忍,羊安隻淡淡道:「天下熙熙,所為者不過名利,以校尉之能,不怕想不到此中環節。」

此言一出,朝堂瞬間炸鍋。若放劉宏之前,群臣未必會知羊安話中含義,然此前已有先例,這朝堂之內又都是明白人,自然不言而喻。聯想到今日羊安上朝,天子用意此時亦昭然若揭。張溫連道不可,鄧盛更是直言荒唐。

然而羊安此時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退無可退之下,更加堅定立場,又道:「稟陛下,臣以為:為官者,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本是應該,然其定國安邦,卻能加官進爵;為卒者,吃糧拿餉,保家衛國,亦是本分,然其斬將奪旗,卻能封侯拜將。夫百姓者,歲初而勞,歲末而賦,已盡本分。今若百姓慷慨解囊救國家於危難,便有社稷之功,理應封賞。」

所謂賣官鬻爵,是先有賣才有買。而羊安所提,卻是先捐錢,朝廷再依照捐獻的功勞封賞,只不過事先以封爵為餌。二者雖說法不同,先後順序亦不同,實則卻是大同小異。只不過羊安給鬻爵蒙上了一塊遮羞布,保護了朝廷的臉面,使滿朝公卿更容易接受罷了。

果然,四下並未響起抵抗的聲音。群臣咀嚼羊安話語,皆覺似乎有理有據,既解朝廷燃眉,又保朝廷臉面。

羊安見狀,心中不由得意。不想,那馮方冷哼一聲,怒道:「滿朝公卿,何以與屠狗賣漿之輩相提並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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