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回到漢末篡江山》第五十四回 辭舊聲中又一歲
晚空月朦朧,美人姿傾城。

羊安方才見女子明眸善睞,突生好奇她黑紗之下面容。於是他趁挪手之際,一把掀開那遮臉黑紗。只見那女子鼻俏瓊瑤,唇潤溫玉,月色之下更顯動人,只看得羊安如癡如醉。

二人四目相對,那女子卻是又驚又羞,她哪裏曾和男子這般親近,慌亂之下,一膝蓋便撞到羊安檔下。變故突如其來,羊安猝不及防,吃痛之下,脫口一聲慘叫,卻已顧不得其它,隻單手捂襠,翻身打起滾來。那女子也是靈巧,見得了空隙,忙起身隱入夜色之中。

羊安本欲起身追趕,卻不想身後傳來話音,道:「何人在此?」乃是他方才喊聲引了巡宮守衛。

見此情形,羊安心知追趕已無可能,當下隻得應付起守衛。起身道:「我乃光祿勛下侍郎羊安,今日在宣德殿當值。」他頭一句說的洪亮,似有用意,邊說邊瞧向女子遁去方向。

待他說完轉身,卻見一伍守衛手持長戟,圍將上來。當先一人似是伍長,緊張道:「既在宣德殿當值,怎跑來這邊?可有腰牌?」

羊安忙從腰間取了腰牌遞上,回道:「宮門深重,出恭迷了方向,加之月黑路滑,一時失足,這才驚了諸位。」

那伍長見羊安打扮,又見他身上積雪,已信了羊安半分,剛待檢驗腰牌,忽有守衛開口道:「羊大哥,哦不,羊侍郎,是你啊。」

對方出言親熱,倒是把羊安說悶了,他實在記不得自己在宮中還認得這般人物。只見那守衛對伍長耳語幾句,伍長這才警惕全消,笑臉道:「原來是羊侍郎當面,在下鄭衛,前幾日得侍郎援手,未及道謝,不想竟得如此相見。」

羊安這才想起來,前幾日曾幫人帶家書出宮。忙拱手道:「不過舉手之勞,鄭伍長何必掛齒?這腰牌?」

「既然是羊侍郎,這腰牌自然是假不了。」鄭衛說罷,忙將腰牌遞還,又道,「我等正好往宣德殿方向,羊侍郎不若同往?」

「大善,如此便有勞鄭伍長了。」

「羊侍郎何必客氣。」那鄭衛說罷,便領著羊安往宣德殿方向行去。

說起來,那日羊、伏兩家兄弟同得休沐,相約出遊。卻遇上一人因未得上峰允許而被攔在宮門之內。一番打聽,方才知曉此人乃是為上官往驛站送家書。此事對自己無關痛癢,但對當事之人或許是天大的急事,本著助人為樂的精神,羊安一時心血來潮,攬下送信之事。他本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不想今日反倒方便了自己。他心中感嘆道:當真是好心有好報,日後,在這宮中走動還當多行善事,只不過一入宮門深似海,這鄭衛也混的膩差了。想這裏,羊安也不忘關心對方,道:「令堂的病情如何家中可尋了良醫。」

那鄭衛聽羊安提及母親病情,沮喪道:「倒是尋了郎中,只是家母久勞成疾,非一日之功便可醫治。」

「鄭伍長也莫要太過擔心,所謂吉人自有天相。」

鄭衛聞羊安安慰,卻是越發沮喪道:「家母病重,卻不能侍奉左右,衛實在枉為人子。」

「自古忠孝難兩全,鄭伍長何必自責。」羊安見鄭衛這般孝心,卻也想起了自己前世的父母,心中感嘆:子欲養而親不待,古人誠不欺我。他上輩子不能為父母盡孝,心中嘗有遺憾,卻不忍心眼前鄭衛也如自己這般,當下對其動了惻隱之心,問道:「不知鄭伍長家住何處?」

鄭衛不知羊安為何發問,卻也不疑其他,道:「衛乃河南(尹)本地人士,家住京縣。」

羊安又道:「此去京縣不過三百裡路,待明日,我尋了關係,看能否使伍長得幾日休沐,也好回家中盡孝。」

那鄭衛聞言,突然站住腳步,躬身便拜,道:「侍郎大恩,衛實在無以為報,日後凡需差遣,侍郎隻管開口。」

羊安忙虛扶一把,笑道:「此事尚未定論,待事成之後鄭伍長再謝不遲。」

眾人行不多時,便到宣德殿前。羊安與鄭衛等人告別,這才回歸原位,卻冷不防聽伏均道:「姑娘,呵呵呵。」

羊安心虛,下意識道:「什麼姑娘?」

良久卻不見伏均反應,羊安再側身一看。只見伏均一呼一吸間,仍在昏睡,方才只怕是做了什麼春夢。羊安隨即莞爾一笑,忽又想起方才那黑衣女子來。在羊安看來,皇宮城高牆厚,那女子若是宮外之人,憑其身法手段,決計入不得宮。如此看來,此女定是宮人無疑。只是其以身犯險,夜探皇宮,卻是不知為何,但想來此間定有不可告人之事。理智告訴羊安:不可與此人有太多交集,以免深入險境。然而自己方才諸多不經意間地選擇,以及此時所思所想,卻又分明告訴他自己:情難自禁。

羊安不僅抬頭望月,心中長嘆:難啊。哪怕那女子今夜無甚目的,這私通采女,可也是要人命的重罪。只是,他想著想著,眼前煙雲纏繞的柔月卻突然浮現出女子精美的臉龐來。

長秋宮內,采女聶韻熙,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仔細看來,她不正是羊安方才遇見的黑衣女子?

說起這聶韻熙,她本不姓聶,亦非名韻熙,原本出生官宦世家,她父親更曾官至司隸校尉,只是數年前,為宦官所害,家人也皆盡流放並州。落難之際,家中聶姓門客以幼女相替,她這才倖免於難,從此便以門客幼女聶韻熙身份隱居。她本以為就此虛度餘生,機緣巧合之下卻被選為采女得以入宮,在萬年公主身旁伺候。

當年害她家破人亡之人,一個是宦官曹節,另一個正是當今天子劉宏。那曹節雖已死多年,但劉宏卻還活得好好的,於是她心中燃起復仇之火,決意行刺。只是那劉宏后宮繁多,雨露均沾之下,近年來倒是甚少臨幸長秋宮。

良機難覓,她隻得另闢蹊徑,這才有了今日的夜探皇宮。當然她也並非魯莽之輩,入宮數年,早就摸清了守衛尋宮的路線及時刻,只是她終究還是低估了行刺的難度。劉宏近年久居北宮,南北宮之間的復道儼然成為她無法逾越的溝塹。

聶韻熙此時臥在榻上,輾轉反側。只是她心中想著的卻並非是復仇之事,而是侍郎羊安。那登徒子輕薄在前,掌摑在後,甚是無禮,聶韻熙不由得氣湧心頭。再想到今日自己被他瞧見模樣,不由一陣後怕。

片刻,她一轉念,又想到羊安方才並未為難自己,守衛面前也是隻字未提,自己在暗處聽的分明,想來日後也不會出賣自己。即便日後他要指認,倒時候莫說空口無憑,追查起來,私縱賊犯,難免不把他也搭上,況且他並不知曉自己目的,想到這裏,她才稍稍安心。

想到這裏,她忽又覺得那羊安方才似多有維護,也並非十分可惡。卻又想起他那句:我一路追來,便是想瞧一瞧姑娘芳容。臉上突然一燙,腦海中也不由浮現出羊安那張模糊的臉龐來。心道:那登徒子聲音倒是好聽的緊,可惜當時天太黑,又背著月光,沒瞧清他模樣。

曉月正當空,良人在心田,這一晚註定無眠。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