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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二十二回 天家自有帝王術
話說那馬元義既已歸案,劉宏又連下兩道旨意,一道是下令冀州抓捕張角,另一道則是命鉤盾令周斌領著三府(太尉、司徒、司空)掾屬,逐個排查省內禁衛、宦官及百姓中有和那張角勾連之人。一時間,洛陽城內雞飛狗跳,人心惶惶,而受誅連者多達千人。這一連幾道旨意,反應迅速,應對得體,劉宏彷彿一夜間回到了自己十三、四歲的時候。

想當年桓帝駕崩,他劉宏以章帝玄孫、皇族遠支,於一眾宗室中脫穎而出,必是有他過人之處。至初登大寶,望著滿是陌生的臣子,身後是臨朝聽政的竇妙,身前則是獨攬朝綱的外戚大將軍竇武、太傅陳蕃,他前所未有的感覺孤立無援。然劉家的江山,又豈可容外人染指?他劉宏自有雷霆手段,不出數月,便利用那宦官誅殺了竇武、陳蕃,軟禁了臨朝的竇妙。至此,他才算真正的大權在握。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啊,身邊得用的奴婢都是桓帝留下的,於是那王甫被他用陽球幹掉了。至於曹節,劉宏自然是記他恩情的,當年正是他曹節領著浩浩蕩蕩近千人到河間迎接自己,一路上鞍前馬後。如此你曹節也別在身邊伺候了,去做個尚書令吧。

這就完了嗎?當然不是,大漢朝幾百年血淋林的教訓:士大夫不可信。所謂兔死狗亨,你陽球也別留著了,就連著那司徒劉郃、永樂少府陳球、步兵校尉劉納一同去陪先帝吧,免得老盯著自己身邊那幾個親近的奴婢。

所謂君王之道,不就是製衡嗎?打一幫士大夫(黨人),拉一幫士大夫(公卿大臣),扶一幫宦官(十二位中常侍)。劉宏這一手玩的漂亮,至此省內錯綜複雜的關係被他捋得清清楚楚,而那幫士大夫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這朝中既沒了對手,劉宏也索然無味起來。他雖貴為帝王之胄,卻自幼貧苦,此時不玩樂,更待何時?可是這不玩不知道,一玩嚇一跳。原來自己這本該富有四海的天子,居然也是一文不名。他自幼聰慧過人,這腦袋一拍便曉得那些士大夫們佔了他老劉家多少年的便宜,便讓他們還點出來吧。至此,劉宏又玩出了天子的新高度——賣官鬻爵。

他也曾想過重回武帝時的榮光,奈何國庫空虛,身邊又無衛霍之才。那積數年而發的三路征鮮卑大軍也終究是有去無回。

幸好,近年雖天災不斷,然終究還算天下太平。偶有邊郡動亂也是雷聲大雨點小。自己這天子也終究坐的安穩。

然而這次卻非同以往,那封密信分明寫著:八州、三十六方共舉,省中又有內應。規模之大,範圍之廣,前所未有。就連自己苦心布局的朝堂之上,禁宮之內,也被滲透,這顯然不是一夕之功。那張角謀劃之精,布局之縝,潛藏之深,用心之惡,教他如何不震怒?若非唐周出賣,難保這江山易主,又教他如何不認真對待?

到了二月,劉宏終究是沒能等到張角歸案的奏章。那張角許是知道馬元義被捕,事情敗露,於是提前在魏郡起事。張角自號天公將軍,又有其弟張寶號地公將軍、張梁號人公將軍,率領數萬叛軍一路北上,沿途劫掠百姓,焚燒官府,勢不可擋。不出旬月,便攻佔了魏郡、趙國、钜鹿郡。又有常山國真定人褚燕聚眾響應,遊擊四方。安平國王劉續為聚眾亂民劫持,押送廣宗下獄囚禁。甘陵國嗣子及國相馮巡皆為亂民所害,甘陵國王劉忠僅以身免,亦下獄廣宗。常山國王劉暠更是棄國而走,冀州告急!

可還未待劉宏緩過神來,兗州又有急報。先是東郡東阿縣丞王度焚燒城倉、引叛軍入城,東阿縣令帶著百姓躲進了渠丘山。又有濟陰、陳留兩郡相繼失陷。而豫州更是有潁川、汝南、梁國、沛國四郡淪陷。一時間,河南河北烽火四起,大漢江山風雨飄搖。

四方報急的奏章像雪花片一樣紛至遝來,劉宏頓覺頭大如鬥,他此時真是又驚又惱又害怕。驚得是那張角居然有如此能量,當真是一人振臂,亂者四起;惱得是國家養士數百年,盡如此不堪一用,這不過半月功夫,便有三州十三郡相繼淪陷;他怕得則是賊人來勢洶洶,可這連著幾天廷議,朝廷眾臣卻議不出個法子來。唯一聊感欣慰的,便是陳王劉寵這個遠房堂叔,硬是憑著陳國一郡之力,抵禦豫州四起的叛軍,還收容了近十萬四處逃亡的百姓。

想到這裡,他不由地拿起一分奏章,待看了內容,卻將這奏章拿於身旁的呂強,問道:「呂強啊,這皇甫嵩倒是和今日廷議時,那侍禦史王允的想法不謀而合,朕一時卻也拿不定主意,你看如何?」

呂強誠惶誠恐的接過奏章,卻是那北地太守皇甫嵩請除黨禁,並以西園藏錢、馬匹賞賜軍士。他毫不猶豫的開口道:「啟稟陛下,老奴以為正當如此,黨錮久積,若與黃巾合謀,悔之無救。另老奴請陛下誅殺左右貪墨之人,並考校州刺史及二千石官員優劣!」說完,那呂強便施三叩九拜之禮。

劉宏自然知道左右貪墨之人指的是誰。然此時大赦黨人乃是勢在必行,但又恐黨人做大,如此一來張讓等奴婢便更殺不得,一時之間可難以找到如此得用之人。稍作思索,他便說道:「呂強,傳我旨意,除黨禁、赦黨人、開西園、賜軍士。」那西園所藏乃是自己數年積蓄,他自然肉痛不已,但此危難時刻,也只能破財消災了。

待呂強離了天祿殿,劉宏又拿起一份奏章,卻是看的氣不打一處來。吩咐身旁小黃門道:「去把張讓、趙忠、夏惲、郭勝、孫璋、畢嵐、栗嵩、段珪、高望、張恭、韓悝、宋典那幾個混人找來。」

片刻,張讓等人便進了天祿殿,行了三叩九拜之禮,卻見天子楞是沒拿正眼瞧一下眾人。那張讓心下有些失措,卻見天子面色不善的扔來一份奏章,怒道:「爾等自個兒瞧瞧,是怎弄得天怒人怨,人人喊殺的地步。」

那張讓心下大驚,忙拾起那奏章,卻見那奏章上赫然寫道:竊惟張角所以能興兵作亂,萬人所以樂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親、賓客典據州郡,辜榷財利,侵掠百姓,百姓之冤無所告訴,故謀議不軌,聚為盜賊。宜斬十常侍,縣頭南郊,以謝百姓,又遣使者布告天下。

那上書者郎中張鈞真是殺人誅心啊!張讓卻不及多想,他此時已是全身發汗,卻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邊頓首,邊說道:「奴婢死罪,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身後眾人本就以張讓馬首是瞻,此刻雖未見奏章內容,卻也知大事不妙,忙跟著張讓頓首求饒。

劉宏見眾人如此,也是氣急,道:「爾等既知死罪,倒是要朕如何饒命?」

卻見眾人已經聲淚俱下,那張讓也是哭道:「陛下,奴婢等願出家財以助軍費、征還州郡為官的宗親子弟。」

劉宏本就不欲治罪於他們,他也自然知道眾中常侍平日裡橫徵暴斂,肆意妄為。然今非昔比,此時卻需小懲大戒。聽了張讓這番話,卻也合了自己心意,道他知趣。卻要想個法子好讓彼此下得了檯面。

可那張讓哪裡知道這麼許多,隻道是天子此番狠了心要懲治自個兒,又哭道:「陛下,老奴等乞下黃門北寺獄,只求陛下開恩,饒了老奴性命。」說完,他竟脫了鞋履,摘了頭冠,撲通撲通的磕起頭來。身後眾奴婢也跟著他如此,嘴裡還一直喊著:「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念爾等服侍多年,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爾等聽旨:罰爾等沒收家財以充軍費、宗親子弟為官者發還鄉裡。都起來罷,莫要再丟人現眼了。」

「老奴謝陛下不殺之嗯!」語罷,眾人又是三叩九拜,這才起身。

劉宏見那張讓額頭一片淤紅,身後高望更是血流不止,卻不忍心再看他們,而是拿其一份奏章。這次他卻氣笑了,道:「世間竟有如此腐儒,來來來,爾等且來看看。」便將奏章遞給身旁小黃門轉交張讓。

張讓一看,是侍中向栩上書言:勿用國家興兵,但遣將於河上北向讀《孝經》,賊自當消滅。他此時可笑不出來,可一轉念,心道:立功的機會來了。便說:「陛下,此人必內應於張角,老奴請徹查!」

劉宏一聽內應二字,便如驚弓之鳥,忙應了此事。卻又問計道:「此番叛軍作亂,爾等以為如何?」

眾人聽後皆是面面相噓,交頭接耳。倒是那趙忠是個知兵的,先前又收了何進好處,此時出列道:「老奴以為可拜何進為大將軍,招三河騎士、募天下精兵以擊叛軍,各郡縣自堅守待援。」

光和七年三月初三,靈帝拜何進為大將軍,屯於都亭,置函谷、伊闕、大谷、廣城、轘轅、旋門、小平津、孟津八關都尉,召三河騎士入京。並下詔公卿出馬、弩。武將子孫、吏民有熟悉戰陣者皆旨公車。

三月初七,朝廷大赦天下黨人,還諸徙者,唯張角不赦。

並拜盧植為北中郎將領副將護烏桓中郎將宗員,率北軍五校共兩萬人北討張角。

拜皇甫嵩為左中郎將領副將護軍司馬傅燮,同右中郎將朱儁、副將別部司馬張超各領一軍共四萬人南征潁川。(由南軍五校及三河騎士組成。)

封侍禦史王允為豫州刺史,辟荀爽、孔融為從事。

封剛被太尉楊賜徵辟為府掾的羊續為廬江太守。

詔孫堅為朱儁部佐軍司馬,並於淮泗就地募兵。

至此,漢庭對黃巾軍的反擊全面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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