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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九十九回 太史慈亂軍奪帥
八百具甲以錐形排列,一路往西狂奔。疾如旋踵,勢如奔雷。大地在鐵蹄的踐踏下,瑟瑟發抖。當先的羊安身著魚鱗鎧甲,腰跨八面漢劍,背負追星寶弓,腳邊還有一柄長桿馬槊。然即便全副武裝,他心中也生不出一絲豪情,取而代之的是不安與些許恐懼。因興奮而過度分泌的腎上腺素絲毫無法掩蓋緊張帶來得強烈的胃部灼燒感。

身側的羽林左監大聲的提醒到:「都尉,莫論是何情形,待入敵陣之後,莫不可減速停留!」

羊安身為未來者,自然是不缺少知識與見識,他缺的唯有經驗而已。重騎兵的優勢在於全速奔跑時所產生的衝擊力。在冷兵器時代,疾馳的重騎兵幾乎無敵。然而一旦為步兵圍困,其優勢便蕩然無存,騎士亦是凶多吉少。鎧甲雖對防範流矢有奇效,然近距離的連續劈砍、刺殺及弩矢依然能夠破甲。這也就是羊安為何將本陣埋伏在預設的戰場數裡之外。不過這些關乎生死的細節,往往在臨陣時,容易因實戰經驗的欠缺而被忽略。畢竟,羊安的實戰經驗幾乎為零。

他前世最厭惡的就是外行指揮內行,於是,他側項朝羽林左監頷首示意感謝,並稍減馬力。左監會意,亦頷首示意,腳下猛蹬馬腹,衝到頭前,順勢接過指揮權。

再說趙慈,前方戰事焦灼,後方又突然傳來漸漸清晰的地動山搖,讓他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安。於是,本能的回頭望去,卻只看到一名直打哆嗦的士卒慌張來報:「大,大帥,騎兵,是官軍的騎兵。」

再一看東方,塵土不斷席捲而來。趙慈,慌了,騎兵一至,則官軍將成左右夾擊之勢,自己勢必更為被動。只見他忙揮手令到:「快,快傳令後部矛手列陣,擋住他們,給某擋住!」

近了,更近了,鐵蹄踏過大地的震耳欲聾聲彷彿是要踏碎雲霄,踏破天下一切。趙慈這才看清,對面可不僅僅是騎兵這般簡單,而是清一色的具裝騎兵。是羽林,是羽林騎,他心中不禁驚呼。

是的,沒錯,是羽林騎,東漢末年唯一的一支具裝騎兵。甚西涼鐵騎,甚並州鐵騎,不過都是老羅意淫出來的產物。先不說朝廷對涼、並二州掌控已失。就說董卓第一次罷官起複後,除了前次平叛,便再沒踏上過涼州土地。再說了,他又拿什麼來養這麼一支「西涼鐵騎」?是靠他並州刺史六百石的俸祿?還是河東太守二千石的俸祿?至於「並州鐵騎」更是笑話,並州精銳早於熹平六年(177年)征鮮卑時盡沒。到中平五年(188年),丁原赴任並州刺史時,朝廷對並州隻保有上黨一郡,口不過十萬。更別提丁刺史自始至終,壓根便沒踏上過並州土地,僅駐紮河內。卻是不曉得從哪裏弄來得「並州鐵騎」?當然這是後話。

趙慈是郡兵出身,這年頭抵擋重騎兵最有效的是重弩加巨盾,這點常識他自然曉得。然他手上既無重弩,步盾兵亦皆在前陣。中軍後部唯有矛戟弓箭,鐵騎當面,那簡直無異於俎上魚肉,待宰羔羊。

「嗒嗒嗒」,「嗒嗒嗒」羽林騎越來越近,幾近本陣。趙慈不敢再看,緩緩閉上雙眼,長嘆一聲。他方才亦瞧清來騎最多不過千餘,數萬人的中軍本陣,對方自然奈何不得。不過這一趟沖陣下來,損失恐怕不小,想來此番即是要勝,亦是慘勝。

然而當他再度睜開雙眼,預料之中的事情卻並未發生。只見那隊羽林即將接觸後部矛陣時,突然急轉南下,又放緩了馬速,只在後方盤桓。

趙慈不曉得對方到底是何打算,卻絲毫不敢大意,忙下令後方矛陣貼上羽林。豈不知此舉正中左監下懷。

然,正當他暗自慶幸,以為羽林畏懼自家兵勢,不敢輕易接戰時,西岸的官軍動了。皇甫嵩見羊安奇兵已至,手中令旗一揮,身側餘力盡出,向東岸發起總攻。

按照羊安的計劃,這不是一場遭遇戰,也不是一場伏擊戰,而是一場殲滅戰,他要在南就聚全殲這股叛軍。然而這並非易事,除非能擒賊擒王。所以,半渡而擊解決前軍,調虎離山引開後軍。待中軍暴露之時,皇甫嵩於西岸全力進攻,以吸引對方兵力。羽林則在東側拉扯對方陣型,以待時機利用騎兵機動一擊斃命。

眼見戰局一步步往預定順利發展,皇甫嵩心中不禁感嘆羊安後生可畏。然勝利在即,他亦胸中激蕩,竟親自擂鼓助威。

北方戰場,孫堅早與敵方後軍接戰。他自黃巾起兵,至今大小征戰數十場,向來不愛羊安這般彎彎繞繞。此番麾下精兵五千,皆是西討涼州之老兵。有此底氣,饒是對方四倍於己,野戰亦隻當對方土雞瓦狗,插標賣首。

只見其一刀插入敵方兵士左胸,須臾間又抽出寶刀,帶出鮮血無數。他卻不管不顧,隻一腳將那十死無生之人蹬倒在地。一套動作,簡單粗暴,卻又行雲流水,一氣呵成。遊刃有餘間,彷彿早就磨鍊了千百遍,卻又似與生俱來。眨眼間,他又砍翻一名賊兵,抹了一把臉上血汙,哈哈哈大笑於左右程普、朱治道:「德謀、君理,痛快,痛快哈哈哈。」那笑聲說不盡的豪邁,大有一刀在手,天下我有之勢。

孫堅身先士卒,眾將士深受鼓舞,亦奮勇殺敵,一時間,北方戰場,官軍竟勢如破竹。要是羊安在此,怕是要嫌自個兒謀略多餘,隻讓孫堅領兵去戰便可。

東線,羽林帶著敵方矛手盤桓一陣,左監見對方中軍陣型已散,時機已到。冷不防勒馬轉身,一個加速,便甩開矛手,往趙慈帥旗衝去。數千矛手,披甲持械,跟著馬隊跑了數刻,此時早就脫了力道,隻得望塵心嘆。

羽林本就是河西六郡敢戰之勇士千挑萬選而來,鬱鬱舊困禁中。難得此番可以施展拳腳,皆如脫韁之猛獸,又豈是叛軍這般臨時平湊之鄉勇可比。轉眼間,已殺至趙慈百步之遙。

漢軍百藝,所謂弓馬嫻熟,自以射術為上。故羊安入京後,雖人貴事忙,於射一道卻從不敢落。此刻他立功心切,自恃百步之內,有一擊必殺之能。於是翻手取過追星,便要彎弓搭箭。只是他從未練過騎射,這一下,便下意識的停住馬步,卻冷不防被一柄長戟刺中馬腹。

那馬兒隨即長嘶一聲,便倒地而去,羊安亦被摔落在地。未待他起身,數柄長戟已經襲來。慌亂之下,羊安拔劍不得,不禁高喊:「子義救我。」

然太史慈方才幾與羊安並駕齊驅,亂陣之中並未留意羊安減速停留,此刻已在數丈之外。聽到羊安呼救,他忙勒馬轉身,卻已是救援不急。

千鈞一髮之際,潘大飛身躍馬,將羊安護在身下。隻聞「哧,哧」數聲,長戟刺破劄甲,直沒潘大肉身。

候三雖生性怯懦,然見兄弟受傷,生死未卜,竟爆發超強勇氣,揮舞著馬槊,便將敵兵擊退。

羊安大難不死,忙看一眼身前潘大,見他一息尚存,心中自是感激不盡,卻來不及再去管他。此刻正當速戰速決之時,久拖之下,自己等人,必死無疑。於是忙大聲呼喊:「子義,莫要管我,速取趙慈首級!」

太史慈正要往回來救,聽聞羊安呼喊,心知形式危急,不容猶豫,於是看了一眼自家阿郎,亦見其頷首示意,於是再度勒馬,直奔趙慈而去。

羊安受傷,潘大生死未卜,太史慈將一腔憤恨化為無窮力量。此刻他一手持槊,一手握刀,脫韁疾馳,凡有阻攔者,佛擋殺佛,神擋殺神。須臾間,已至趙慈近前。

趙慈見狀,急呼左右親衛:「攔住他,攔住他。」

然凡人之軀,豈可比肩神明。太史慈當面,左右皆無一合之敵。

趙慈於是轉身欲走,可終究還是遲了一步。只見太史慈手中馬槊飛擲,正中趙慈背心,直透前胸,趙慈應聲落馬。

其身方落,太史慈已拍馬趕到,一個飛身下馬,手起刀落,就是一顆好大的頭顱。

太史慈一把提起趙慈首級,高舉過頭。也不管飛濺入眼的鮮血,高聲喊到:「賊酋授首,降者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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