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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漢末篡江山》第九十八回 連環巧計生破綻
羊安不曉得那趙慈為何造反,卻曉得對方為何要奪南陽。南陽不僅人口眾多,乃天下第一大郡,其地理位置又相當優渥,東西南北為伏牛山、桐柏山、荊山、綠林山(大洪山)環繞。往來出入,則只有三條通道,分別連接荊州南郡、江夏郡及豫州潁川郡。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通往武關的山道,可直達關中,只不過秦嶺險要,行軍不易。由此,南陽實互為荊襄與中原彼此之咽喉,卻又易守難攻。而趙慈此時麾下兵馬越聚越多,只靠劫掠實在難以為續,如此一來與江夏近在咫尺的南陽,便是他最理想的根基選擇。

不過羊安卻沒心思去多想。他此番雖力住主動出擊,然前世今生最大場面,不過當年在廬江跟著趙高打橋家莊。如今不僅要獨領一軍,還要設法往數萬人的敵陣中直搗中軍,再加之他本身嚴格來算是第一次上戰場,終歸難免因心虛而忐忑。

此刻,他正埋伏在南就聚西邊遠處的樹林之中,身旁是早就換上馬鎧的八百具裝羽林騎。至於從執金吾帶來的緹騎,早被他散往四處,以充耳目,隻留張龍、太史慈等十數騎,隨身護衛。

那羽林左監彷彿看穿羊安心事,在旁低聲說道:「戰陣之中,刀劍無眼,恐難護得都尉周全,待全軍衝鋒,某領著弟兄在前衝殺,都尉自在後軍壓陣。」他久在禁中效力,自然精於世故,曉得天子此番派自個兒前來,首要任務,便是護得眼前這年輕的都尉周全。

按理說,今日這番佈置,考慮到羊安的安危他本該勸阻對方。可他也有自己的打算,作為武將,功名自在馬上,然羽林之中,機會卻是不多。此番淯水之西,皇甫嵩、馬日磾、黃忠半渡而擊;東案北側,又有孫堅伏兵牽製拉扯。如此一來,賊兵中軍必露破綻,恐真能斬將奪旗,一舉平定南陽之亂。如此大展身手,建功立業之機,他又如何捨得輕易放手。

不料羊安卻道:「欸,既為一軍主將,自當與眾將士共同進退,豈有畏縮不前之理。汝之好意,自當心領。然本將亦自恃弓馬嫻熟,兩軍之中,汝隻管頭前衝鋒破敵,不必顧及本將。」

事關重大,左監還欲再勸,卻聞太史慈道:「左監大可放心,我等自當護阿郎周全。」

淯水東岸南就聚北,叛軍正在此地集結。卻見諸軍之中,一員將領頭戴紅纓盔、身披鎏金甲、腳跨棗紅馬,其後被風吹得「喇喇」作響得旌旗上赫然一個趙字,正是那叛軍首領趙慈。外人眼裏,隻覺他風光無限、令人艷羨,卻不知他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他本是江夏郡兵,因上官貪墨軍餉,憤而殺官造反。伊始,不過想著大不了領著手下近百弟兄尋個山頭落草為寇。卻不想自己反旗一扯,江夏一地應者四起,以至於一路攻城略地,這人卻越戰越多。時至今日,他其實早就不清楚自己麾下到底有幾多兵卒了。

人多的好處自不言而喻,但近十萬人的吃飯卻是個問題。於是他想到當務之急便是要尋片可以立足的根基之地。也正如羊安所料,江夏四通八達,易攻難守,他最終看上了南陽這塊風水寶地。

不過,南陽太守羊續曾獨自平定荊州黃巾,是個知兵事的太守,讓他頗為忌憚。好在羊續堅守蔡陽,倒是給了自己不與其正面衝突的機會。

此番進軍宛城,他是有所準備的。下棘陽當日,便命人前往南就聚架橋。兩處之間相距八十餘裡,他卻硬領著大軍行了三日的路。為防羊續前後夾擊,小小棘陽他亦留了近萬人防守。當然他也探聽到一支近萬人的官軍自洛陽援馳而來,駐紮在宛城以北夕陽聚。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更何況造反便是把腦袋提在褲襠上,今日不知明日事。能跟著自己造反的多少是有所圖謀的。此時回頭,他麾下弟兄恐怕便不會答應。他,早沒了退路。

正思索間,一名部將報道:「前軍就緒,請大帥下令渡河。」

趙慈這才回過神來,大手一揮道:「傳我軍令,前軍渡河。」

淯水西岸,南陽兵曹黃忠正領著從宛城帶出來的五千郡兵、義勇伏在此處。因著統屬問題,他並不歸左將軍節製。故皇甫嵩請他出兵協同時,他是拒絕的。畢竟太守府的命令是堅守宛城。好在驛站的快馬很快便送來了羊續的軍令,他這才隨軍出征。

話說大軍埋伏半天,這才等來皇甫嵩軍令,那傳令道:「傳左將軍軍令,叛軍開始渡河,待其前軍皆至,中軍始動之時,射聲營三輪齊射之後,兵曹便可領兵直殺敵陣,左將軍自有兵馬與汝呼應。」

那黃忠本出身寒末,蹉跎半生,始終鬱鬱,幸得太守羊續賞識,這才得以於不惑之時,忝為郡中重吏。此刻聞言,頓覺報國有門,報恩有路,心中當即大悅,隻道:「得令。」

卻說,趙慈見前軍不一會兒便浩浩蕩蕩的跨過淯水,便下令中軍渡河。忽聞對岸傳來一聲破空響箭,未及反應只是,對岸又飛出一陣密集的箭雨,直落前軍而去,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然箭雨卻並未因此停歇,少頃又是一陣。他這才意識到中了埋伏,心中大叫不妙,慌亂之間,隻吼道:「中軍速速過河。」

然其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箭雨落下。瞬間,隻聞得對岸殺聲四起,再一看,左右各有一支伏兵驟然殺出,直奔趙慈前軍而去。當先一員將領,手提一柄玄鐵長桿刀,身先士卒,左突右沖,所到之處,無不披靡。再看那人約莫四十上下,身得龍筋虎骨,赤面頒須,正是黃忠,黃漢升。

卻說趙慈前軍本剛渡河,陣型鬆散,正立足未穩之時。官軍驟然發難之下,已全無招架之力,徒一接觸,便已死傷一片,敗軍之勢頃刻間猶如山崩。於是賊軍紛紛丟盔棄刃,奪橋而逃,更有甚者,慌不擇路之下,乾脆直接投河而去。

只是趙慈中軍此刻已然開始渡河,恰為前方敗軍擋住去路。前頭的為活性命,自然捨不得這唯一生路,後頭的得了軍令亦不好輕易後退。於是淯水之上頓時大亂,失足者絡繹不絕。

如此亂局,正中官軍下懷,趁勢向前掩殺。只見得一具具屍身倒地,叛軍此刻已與待宰羔羊無異。再看黃漢升,此刻早已渾身浴血,然興之所至,早已無暇他顧,隻一把抹去臉上遮掩視線的血汙,拋開卷刃的殘兵,順手拾起一把環首刀,繼續向前。

趙慈見狀既是心痛,又是心急。他自然捨不得這前軍所餘人馬,卻又深知若讓敗軍過河,勢必沖亂中軍陣型。然危急之下,哪裏還容他權衡,於是咬牙祭出軍令:退者格殺,退者格殺。

「大帥有令,退者格殺。」「大帥有令,退者格殺。」

格殺令口口相傳,前方中軍將士紛紛抽出兵刃,將幾個未及反應還欲逃命的敗軍斬殺。然而趙慈終究是高估了麾下的紀律性,低估了人的求生本能。眼見袍澤刀兵相向,前方生路已絕。敗軍中不知是哪個高喊一句:「趙慈無義,我等與他拚了!」於是,余者紛紛響應,兩股叛軍竟互相廝殺起來。

趙慈今日昏招連出,正懊惱不已。突又聞軍士來報,道:正北方向,一股官軍正往中軍殺來。一波未平,又起一波,他頓覺頭大如鬥,心亂如麻。心道:看來今日宛城官軍盡出,是要畢其功於一役。然若此時退兵,官軍追擊之下恐一敗塗地。退無可退,唯有一戰到底。況且我軍兵馬數倍於敵,未必就無勝機。當務之急,切不可自亂陣腳。

念及於此,他強做冷靜,忙調兵遣將道:「傳令後軍,速速北上攔截!」

皇甫嵩眼見東岸調兵,心知羊安計略已成,卻未有指示。他此刻身邊仍有二千士卒,隻待奇兵殺到與其前後夾擊。

再說羊安,前番聽聞響箭,並未著急出兵。直到探馬來報叛軍後軍為孫堅部吸引,他知敵方破綻已露,於是翻身上馬,抽劍舉天,道:「將士們,富貴功名,便在今日。」

說罷,他猛磕馬腹,便一馬當先沖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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