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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浩朱允熥》第97章南北4
臣子曰,「南方風氣柔弱,故可以德化,北方風氣剛勁,故當以威製。」

洪武帝道,「地有南北,民無兩心,帝王一視同仁,豈有彼此之間,汝謂南方風氣柔弱,故可以德化,北方風氣剛勁,故當以威製。然君子小人何地無之?君子懷德,小人畏威,施之各有攸當,烏可既以一言乎?」——《太祖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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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殿,燈火通明。

凌漢連喝了幾碗濃茶,才壓製心的倦意。

仔細地閱讀手下的考官們呈上來的佳作,一字一句,讀到欣喜的地方面帶微笑,讀到不是通順的地方則是面若寒霜。

考的卷子,隨手放在一邊。倒是用筆在那些未的卷子上,鄭重的寫下評語,好似老師批改學生的功課一般。

「凌部堂!」

時至半夜,禮部尚書鄭沂過來,笑道,「差不多了,是不是把卷子給萬歲爺過目?」

凌漢沒說話,而是拿著筆,在一個考生的卷子上寫下最後一行字,「爾心不凈,考卷最後筆鋒草率,有力竭之相。國家取士,乃是為國為民,如此怯場心性,即便了,日後如何能做好官?」

「您寫這些,考生們也看不到!」鄭沂笑道。

「老夫已經奏請皇上!」凌漢低聲道,「這些卷子審閱完畢之後,再逐一發給考生。」說著,打個哈欠,「要讓他們知道,自己欠缺在哪裏。不然的話,一輩子蒙頭苦考,也不得其所!」

「老大人真乃至公之師!」鄭沂笑道。

凌漢站起身,毫無形象的甩甩胳膊,示意旁人,「捧著卷子,跟老夫去見皇上!」

鄭沂在旁,「這次老大人主閱,補錄了多少北人上來?」

「十一名!」凌漢道。

「嗯?」鄭沂陡然一驚,差點摔倒,「老大人..?」

「看你嚇得,以為老夫把南方學子都給黜了?」凌漢大笑道,「老夫怎能幹那事,學問這東西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老夫雖是北人,可也不能因為想幫北人,就故意把人家學子給扒拉下來!」

說著,笑道,「奉皇上的旨意,單獨開了北榜,所取的士子都是北人!」

「這.....」鄭沂更加納悶,百思不得其解,「那以後?」

「常例!」凌漢道,「各省之間教差異極大,國家取士倘若之取一地,非國家之福,也非天下學子之福!」

奉天殿,朱允熥也未休息,一邊看著奏摺一邊等著閱卷的結果。

凌漢等人捧著考卷進來,「臣等叩見皇上!」

「累了一天,不用行禮!」朱允熥笑著放下手裏的奏摺,開口道,「王恥,給他們看坐,叫人傳膳來!」

「是!」王恥應了一聲,命小太監給諸位大臣們拿來凳子,又搬來方桌,稍候片刻又有宮人抬著飲食進來,擺放在眾人面前。

「你們也都忙了一天,水米沒進!」朱允熥笑道,「今日什麼食不言的規矩放一邊,咱們君臣邊吃邊說!」說著,又道,「把那清炒蓮藕放凌老尚書面前,他年歲大了,吃點清淡的!」

這份恩遇,讓一眾臣子們不免都有些眼紅。

誰知,凌漢卻道,「皇上,臣雖歲數了大了,可還是愛吃肉!」

「哦!」朱允熥笑笑,「那就把燒羊肉,一併送過去!」

凌漢也不客氣,抓起羊腿就啃,沒幾下就滿嘴是油,一邊吃還一邊說,「皇上,不是老臣挑嘴,這羊肉可沒臣家裏廚子做的好!」說著,又啃了兩口,「這羊排肉燉了委實糟蹋東西,改用蘿蔔砂鍋小火煨,出來的湯是奶白色的,然後配上倆饃。咦,沒治咧!」

朱允熥大笑,「想不到凌愛卿對美食一道也有涉獵!」

「也不是涉獵,老臣雖然十了,可心性還和四十歲的壯年差不多!」凌漢咧嘴一笑,「瓊漿玉液,炙肉美食,還有那.......俏佳人!」

「哈哈哈!」殿笑聲瀰漫,氣氛都是輕鬆不少。

朱允熥淺淺喝了半碗小米粥,吃了一塊蘿蔔糕就放下筷子。

「成績出來了?」

凌漢擦去手上的油漬,開口道,「選出來了!臣便閱了考卷,選山東舉子韓克忠為狀元!」

「哦?這個名字有些耳熟!」朱允熥笑道。

鄭沂馬上道,「當日殿試的時候,他考紙不夠了,是皇上您開的金口,許他考紙,還殷勤囑咐讓他慢點考!」

「唔,朕想起來了,倒是真有這麼個人!」說著,看著群臣一笑,「你們別是投朕所好,以為朕知道這人,就選成了狀元!」

「別人老臣不敢擔保,但在老臣這,絕對沒有!若沒有才學,就算皇子親王親自下場,老臣也要黜落!」凌漢正色道。

「韓克忠!」朱允熥又念了下這個名字,打開卷子。

「說起來這位考生還有個奇事!」禮部尚書鄭沂又道。

「說來聽聽!」朱允熥一邊看這卷子,一邊隨口說道。

「當日禮部夏侍郎帶眾舉子入宮,要先行搜身。居然在他的身上,搜出了.....」說著,鄭沂賣個關子,繼續笑道,「搜出了蒸好的饅頭!」

頓時朱允熥也有些意外,抬頭傾聽。

「夏侍郎當時就急了,上殿面君何等大事,居然還帶饅頭?韓克忠說,他是怕考著考著餓了,沒地方吃飯!」

此時,朱允熥面露微笑。

鄭沂又道,「夏侍郎開口呵斥,皇上天恩浩蕩怎麼會不給考生們準備飲食?就讓那韓克忠趕緊把饅頭扔了!」

朱允熥的笑容,慢慢消失。

「韓克忠說,那可是白面饅頭,怎能隨意丟棄!」鄭沂道,「一個考生,就和當朝侍郎,在午門外頂起來了!」

「後來呢?」朱允熥再次埋頭考卷。

「後來還是國舅爺給解圍!」鄭沂笑道,「那天正是懷遠侯當值,他見狀上前對韓克忠說,他還沒吃早飯,帶著幾個侍衛分了那饅頭。」說著,鄭沂道,「臣對國舅爺還是有幾分欽佩的,國舅爺吃著饅頭,還對人言道,寒門學子不容易,要多多寬容!」

「你說的禮部侍郎,是夏元吉?」朱允熥草草看了下卷子,但卷子上的字,卻格外引他注目。

因為考題那道土地兼並之害的題當,韓克忠站在鄉間農的角度,先是闡述出農民的不易,缺乏抵抗風險的資本。又說出官府對於大戶人家的依賴,導致大戶望族,對於田產的巧取豪奪。

鄭沂笑道,「正是!」說著,繼續道,「升任侍郎之前,夏侍郎乃是福建的學政!」

朱允熥提起筆,在韓克忠的卷子上寫了個準,然後放下筆看看鄭沂,似笑非笑,「你呀,這些事倒是清楚!」

這話,頓時讓鄭沂低下頭,後面的話都咽進了肚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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