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強Alpha重生後》第47章 霧林救援(五)
洛薩帶著救援的大部隊靠近山洞,但他停在了不遠處,先讓自己的契獸上前去查探。現在仍然是白天,這群alpha們還算實力強勁,如果有什麼危險,不至於落荒而逃。
所幸,契獸帶回的消息還不錯。
「就在裏面。」洛薩鬆了口氣,說,「還活著,看來我們的任務成功了大半。」
話音落地,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他們一行的目的就是救援,找到佩塔等人任務就結束了,能夠不死傷地從霧林全身而退,是最好的結果。
「但大家不要掉以輕心,天黑得很快,我們得謹慎些。」
洛薩指揮著眾人,但他心裏其實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緊張了,畢竟現在隊伍裡有一頭實力強大的超級變異體血獸,就算天黑瘴氣四起,他們的安全也有一定的保障。
「趕緊吧,我實在受不了這地方。」
「我再也不想碰到昨天那條變異巨蟒了!希望回去的路上一切順利。」
大家走近山洞,發現這裏雖然光線不足,但格外乾淨,比起外面也安全了不少,因此進來後都鬆了口氣。
昨天大部隊在行進中被突然坍塌的泥石流攔了路,不得不改變方向,所以耽誤了時間,也導致他們的防瘴結界只剩下一件。
如果他們再多耗上一晚,防瘴結界用完,那麼就很可能要面臨,在血脈之力被削弱的情況下和血獸作戰的困境。
沒有令他們失望的是,他們真的在山洞深處找到了佩塔。
任務目標佩塔和他的其他兩名同伴昏倒在地,他們身上有早已乾涸的血跡,慘白的臉色透露出了的他們此刻的性命垂危。
洛薩立刻指揮眾人各自分工,不要圍在一堆,並讓隊伍裡的療愈師上前檢查。
「洛薩先生,他們起碼昏迷七天了。alpha的強製自體修復,雖然可以讓他們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進入暫時的休眠狀態……但很顯然,他們現在不止是休眠。」
天賦血脈是療愈能力的alpha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很吃香,多數遊尋傭兵都會配備至少一名療愈師。
在對佩塔進行了仔細的身體檢測後,療愈師對洛薩說:「傷口暴露時間太長,失血過多,已經形成不可逆的損傷,現在他們的身體機能趨近衰竭,我只能進行簡單治療,或延長他們的休眠時間,但無法對傷勢完全療愈。」
「挺得過今晚嗎?」洛薩走過去,面色凝重。
「隊伍裡只有兩名療愈師,如果要保證三人都存活,可能有些難。」
洛薩看了一眼其他兩個昏迷中的alpha,奄奄一息的樣子絕對撐不過24小時,他皺著眉,說:「那就先保住佩塔。」
只要佩塔活著,他們就算任務完成。
其他人自然也是明白這個道理。
他們當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沒有那麼多閒情逸緻,去同情另外兩個昏倒的alpha,對遊尋傭兵來說,利益才是頭等要事。
因此洛薩發話以後,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療愈師開始對佩塔進行治療,有些人則開始檢查山洞裏是否還存在其他威脅,精神力最強的兩個alpha拿起機武自覺地守在洞口。
在大部隊裡,能力稍顯平庸的戚柏等人,沒有領到任何指令。
這幾個beta在其他人眼裏,仍然沒太大用,他們如今存在的價值,都來自於黑豹比達。因此他們想幹什麼都行,無人在意。
戚柏這會兒偷偷摸摸地越過人群,認真地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個人。他們沒有得到療愈師的救治,還不知道能不能撐過今晚。
但戚柏湊熱鬧並不是為了來同情他們,他只是心裏有股隱隱的不安,直覺地認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可惜還沒瞧個仔細,戚柏就被虛無及抓了回去。
「把你脖子收一收,別什麼熱鬧都去湊。」
虛無及左看看右看看,最後選擇把不安分的戚柏扔給了陸譴。
後者幾乎出於本能地接住了戚柏。
秉持著在哪兒跌倒就在哪兒睡覺的原則,戚柏就勢窩在陸譴懷裏不起來了。
但他的好奇心仍然被勾起,疑心地說:「那三個人都受了很重的傷。」
「這不是很正常嗎,霧林裡到處是變異血獸,他們肯定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抓到血獸反而被追著打。」
荀朝聳聳肩,他現在異常地淡定。背靠著比達,他對一切危險都不在意。
「他們是來抓那頭最厲害的血獸,不可能沒有做準備。而且三個alpha都是馴獸師,一般血獸真的能把他們傷成那樣嗎?」
戚柏沉吟片刻,嘟囔道,「該不會那頭休眠的血獸已經醒了吧?」
「你還在信那個啊?人家洛薩都說了,中央廣場做的妖獸塑像是人們幻想出來的,就像遠古傳說中的九頭龍,百臂巨人,又或者是什麼神明的坐騎,都是瞎編亂造,哪裏有長成那樣兒的血獸啊!」
荀朝打了個哈欠,敷衍說,「可能就是他們的防瘴結界用完了,在霧林alpha再強有什麼用,一到夜裏還不是變成普通人,血獸就是偷襲他們吧。」
「……可我剛才看到,佩塔的背袋裏還有兩個未使用的防瘴結界。」
戚柏還是覺得放心不下,但這下沒人接他的話。
其他人顯然因為任務快結束了而心不在焉,都不關心這個話題——
風思留和荀朝靠著比達昏昏欲睡,虛無及拿著他自製的霧林地圖在那兒研究。
戚柏想找點共鳴,於是仰著頭問陸譴:「你覺得呢,那血獸到底存不存在啊?」
說完以後他卻發現,一向很給面子的陸譴今天竟然也不把他放在眼裏,遲遲保持著一言不發一動不動的狀態,只有凌利的下頜線從戚柏的視野分割出一道陰影。
陸譴竟然完全沒有打算理會他的意思,那雙眼睛也不知在看什麼地方,目光既不在眾人焦點佩塔處,也不在危機四伏的山洞外。
「在看什麼呀?」
戚柏好奇,扶著陸譴的腿坐了起來,企圖和陸譴看向同一個地方。
明明什麼都沒有,可陸譴看得很認真。
對戚柏而言,陸譴是個beta,他的夜視能力應該不會比自己更強,對於任何事物的觀察力也不會比自己更敏銳。
所以當戚柏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時候,他就單方面地認為,陸譴是在發獃。
「連你都不理我了。」戚柏嘆氣。
或許是平日裏被陸譴照顧多了,偶爾一次陸譴沒有搭理他,他就覺得不高興,開始搗亂。
那根白凈細長的手指一會兒戳戳陸譴的下巴,一會兒又撓撓陸譴的脖子。
陸譴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只在戚柏抬手往他視線處上下晃悠的時候,他才把這隻作亂的手抓住。
「理我一下唄。」
戚柏由著他扣住自己的手腕,不反抗也不掙扎,隻無趣地拿額頭去撞陸譴的肩,
「理我,理我。」
「七百。」陸譴突然低聲叫他。
這聲音很輕,很沉,和平日裏陸譴說話的口吻有些不同,像是刻意壓低了聲線。
幾乎在一剎那,戚柏意識到陸譴像是有話要說。
於是他警覺而乖順地把耳朵湊過去,等著陸譴的下一句話。
「有人在那裏。」
山洞無人的黑暗處,空空如也的角落裏。
聽到這幾個字,戚柏頓時頭皮發麻。
他下意識想要看過去,卻被陸譴輕輕按住了脖子。
「我怎麼沒看到?」戚柏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問。
事實上陸譴也並沒有看到任何人。
他的視野和戚柏差不多,只能看到山洞的黑暗處空空蕩蕩。
但陸譴察覺到了在那裏有屬於他自己的能量源存在。
甚至因為波動太強,讓陸譴在一瞬間就確定了,那是什麼東西。
——是界碑,陸譴曾用了大量能量源來封鎖的契物。
「他藏得很好。」陸譴的眸色暗下。
很顯然,能夠製造出連陸譴都無法看穿的隱秘空間,來躲過眾人視線,藏在那裏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這人不僅精神力強悍,膽子也大。竟敢把界碑隨身攜帶
在某個瞬間,陸譴似乎要從腦海中抓住一個名字:擁有足夠強的精神力和天賦血脈,並且對於界碑裡的東西有著超出尋常的好奇心……
這人是誰,幾乎呼之欲出。
一想到界碑裡封印著的東西,以及世人對它的一無所知亦無所懼,陸譴不由地感到眉心發緊。
忽然間,人群中有人尖叫了一聲,打斷了陸譴的思緒。
他懷裏的戚柏也跟著哆嗦了一下,
不是因為害怕而顫抖,單純是被那聲音給震著了。
「嚇我一跳。」戚柏拍拍心口。
他本來還想問陸譴,「有人在那裏」到底是說真的,還是個玩笑。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讓戚柏沒有機會再和陸譴好好討論這個問題。
只聽到山洞外忽然傳來了樹葉摩挲的窸窣聲,以及獸類由遠及近的奔跑聲——就好像空中和陸地的鳥獸因為某種原因,節奏一致地正往他們這裏襲來。
洛薩立刻警覺,大喊道:「護住佩塔,其他人準備防守。」
聞言,戚柏和陸譴快速地相視一眼。
他們沒有立刻起身,而是用一種超乎尋常的默契在片刻做了相同的決定:
苟住。
戚柏就不說了,按兵不動向來是他們這支小隊慣用的作戰策略。能苟則苟,苟不動再拚命。
但陸譴也選擇觀望的原因,主要還是因為黑暗中不曾露面的那個人。
山洞外的動靜越來越大,alpha們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與此同時,原本還在小憩中的風思留和荀朝也已經翻身而起,而虛無及則幾乎本能地往後一滾,成功縮到比達身後。
「不對……天、天怎麼黑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完了,我們的血脈之力又要被克制了!」
明明不久前,他們剛進入山洞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下來,瘴氣也還未來得及壓迫他們的精神力和天賦血脈。
可就是這轉瞬之間,外面的天色陡然沉了下來。
褪去陽光照射的霧林,就像這群alpha的墳墓一般,他們被瘴氣所帶來的壓迫禁錮了手腳,即將被這黑沉的天地所埋葬。
所有人都處在一種精神極度緊繃的狀態,他們看到夜色降臨的剎那,就不自覺地感到血脈之力的削弱。
很快,霧林的血獸們闖入了山洞。
如他們所想,天上飛的,地上跑的,烏泱泱一片擠了進來。
令人毛骨悚然的呼號咆哮,又或是尖銳的鳴叫,它們的身形小至還未來得及變異的昆蟲,大到身子被卡在山洞的狼群。
所有人驚聲尖叫,手足無措:「該死的,這些傢夥是怎麼找過來的!」
「快,殺了它們——哥們兒,你那頭豹子呢,變啊,變!」
虛無及立刻按住戚柏的手,怕他衝動:「別聽他們的,比達不能變異,它的身子會把山洞撐垮,我們到時候真得就地埋了。」
「我知道。」戚柏和虛無及的想法一樣。
這個山洞空間有限,比達變異後雖然可以和血獸們打,但它自己的存在本身就破壞力極強。
山洞一旦坍塌,來不及逃出去的眾人也只有遭殃的份。
很快,一場人類和血獸的混戰忽然展開。
擅長亂中求存的戚柏等人,靠著自己精準的走位和求生本領,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成功躲在了alpha們的身後。
那群傢夥也確實不是吃素的,雖然感覺血脈受製,但他們還是利落地將血獸斬殺於手中。
而沒有變異的比達,雖然沒有體型上的壓製,但敏捷兇狠,它保護著身後的幾人不受攻擊。
戚柏他們想等血獸死得差不多了,再放比達去山洞外,變異體的比達可以守住洞口,不讓任何血獸進入。
只是很奇怪,湧入山洞的血獸似乎怎麼殺都殺不完。
越殺越多,越殺越亂。
一波又一波的血獸湧進,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很快,alpha們就感到無力支撐。
「不行,太多了,太多了!」
「想辦法守住洞口——」
「根本沒空當!!」
戚柏一看這陣仗,感覺是不能再拖了,他準備帶著比達硬闖出去。
「等等。」陸譴拉住他。
這一切都很古怪。
陸譴的感知能力是和精神力掛鈎的。
缺失精神力的他,即便能夠察覺到不對勁,卻也很難突破這種束縛感。
「怎麼了?」
戚柏有些著急,眼看著那些alpha就快守不住了,他問陸譴,「你害怕嗎?沒事,你在這裏躲好,我和比達很快就解決——」
雖然也有可能他們根本出不去,但戚柏總得先安慰安慰自己的隊友。
然而被他安慰的陸譴,似乎並沒有鬆口氣。
他反而對戚柏說:「留在這兒,別亂跑。」
不僅是戚柏,連同荀朝風思留和虛無及,也被陸譴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點了名,說:「待著別動。」
在他們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陸譴突然拍拍比達的腦袋,示意比達守好這幾個人,隨後自己走近了那片混戰中。
「六千!」
戚柏嚇了一大跳,但他剛要追出去,比達就攔住了他。
「我靠……」荀朝盯著陸譴的背影感慨,「雖然不得不承認,他剛才那個轉身有點帥,但我就想問問,他是去送死嗎?」
「他肯定聽見虛無及說的什麼置之死地而後生,以為在危險中就能爆發血脈之力,這太犯險了!」
風思留說完,朝戚柏推了一把,說,「你快去救他。」
戚柏:「?」
他驚訝地張了張嘴,「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誰說話誰去救嗎?」
「我又打不過。」風思留說。
戚柏不想跟她糾結這些,就算風思留不說,他也是要去救人的。
只是比達不知道為什麼,偏就死死攔在他跟前不讓。
「比達,你聽不聽話!」戚柏氣得不行,推了它一把。
一人一豹正在僵持之際,忽然聽見前方亂戰中爆發了一陣驚恐的尖叫,隨即人群疾速散開,飛禽走獸們開始痛苦哀嚎。
戚柏幾人立刻抬頭看去,而後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們看見陸譴站在獸群中,有猩紅的血正從他的掌心流下,落地便燃氣烈焰。
陸譴並沒有如他們想像中,去和血獸殊死搏鬥,臉上也完全沒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那種視死如歸
他只是挺拔但平淡地站立在那兒,自腳下開始燃燒的火焰,燙得那群囂張的血獸面目全非,皮肉焦爛。
alpha們以最快的速度遠離了那灼燙的中心。
所有人都眼睜睜地看著那火好似有生命般地將圍困他們的血獸燒成灰燼。
「我靠。」荀朝擦了擦眼睛,以確保自己沒有看錯,隨後感慨,「我千哥是真的牛逼。」
風思留和虛無及的眼神也有些泛光。
他們以為陸譴真的學會了使用身體裡的血脈之力,並為此感到激動興奮。
但下一刻,那火就陡然一個折返,朝洛薩等人燒去。
他們逃,火就追著屁股咬。
眾人又哭又叫。
火舌又不像血獸好歹還能反擊,火燒起來他們只能逃。
於是剛才還劫後餘生感到慶幸的大家,轉瞬又開始新一輪的倉皇無措。
陸譴嘆氣。
他甩了甩手上的血,對此感到無奈。
血噬是他所有天賦血脈裡,唯一可以不消耗精神力的血脈,但也是最不聽話的一種力量。
在他精神力充沛的巔峰狀態,才可以偶爾一次讓他身體裡的這些血液稍微聽從指揮。
以如今的狀態,顯然是不可能控制好它。
不過終究是自己的血,或許是感受到主人的目標不是那些人類,因此血噬的火舌很快又集中於血獸。
但正如剛才一樣,這些突然出現的獸群,無論怎麼燒都燒不完。死了一群,又來一群。
於是陸譴終於知道了問題所在——
這些血獸,並不厲害,但勝在數量。看上去,它們並不是要殺了這群人,反而像是在消磨他們的精力。
陸譴為自己竟然花了這麼長時間才後知後覺,感到遺憾。
或許是睡了六年,使他對這些不太敏銳了。
又或者是六年過去,有人的幻術練得更好了。
他抬頭,看著新一撥闖入的血獸,既不後退,也不再迎戰。
「那個……火好像沒有剛才烈了吧?」
「他在幹什麼?血獸都闖進來了,他怎麼不像剛才那麼燒了啊!誰快去催一下——」
「你他媽怎麼不去催啊!讓開,讓我往後躲躲……」
戚柏也看得眉頭直皺。
他比旁人多看到一點:那血不是憑空來的,而是陸譴為了使用它,拿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掌。
現在為什麼停了?
是因為血脈之力耗盡了?還是因為太疼了?
戚柏越想心裏頭越急。
他剛準備趁比達不注意翻身而過,卻聽見陸譴朝著一群血獸說了句:
「天要黑了。」
沒有人聽懂陸譴這句話的意思,alpha們小聲地交談著:
「他在說什麼?」
「是在念什麼咒語嗎……天,不是早就黑了嗎?」
「操,我現在覺得他不管在做什麼,都是在施展魔法怎麼辦!」
連戚柏也迷茫了,但他沒有那麼多問題要問。
他眼裏只看到一頭狼即將撲向陸譴,於是大喊:「六千,小心!」
而與此同時,陸譴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抬手輕輕一揮。
眾人驚恐地抽氣,因為他們發現,陸譴一巴掌把那頭狼扇碎了——不是扇飛,不是扇趴下,是扇碎了!
「肯定是魔法!」有人說。
這時,陸譴忽然回過頭來,看向山洞的某一處。
看到陸譴的動作,以及他的視線轉移,戚柏耳邊陡然間響起了陸譴對他說的話:
——有人在那裏。
於是戚柏猛地朝著陸譴的視線盡頭看去,同時聽見陸譴說:
「在瘴氣中使用幻術,會加倍消耗你的能量。」
大家都用不理解的目光面面相覷,還有人問「他在說什麼」「他是不是傻了」。
可話音落地不久,那原本空空如也的黑暗中,卻突然褪開一片陰影。
隨即,眾人看到山洞角落豁然出現了兩道身影。
戚柏不由地感到驚怔:那裏真的有人!
離得最近的幾人連連後退,而戚柏則下意識地沖著其中一道熟悉的身影大喊:「張厭吾!?」
站在那裏的人,正是羅伊羅德和張厭吾。
羅伊收了幻術,山洞裏的獸群屍體忽然消失不見,而山洞外原本黑沉沉的天,卻突然亮了一點。
此時,所有人才明白陸譴那句話的意思:幻術,原來就是說,剛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夜晚根本就沒有那麼快來到,還有那些怎麼都死不完的血獸,只是羅伊羅德給眾人製造的幻境罷了。
只是這種幻術所帶來的傷害是真實的,因此大家身上的傷並沒有因為幻境的破碎而癒合。
他們不由地感到頭皮發麻,原來剛才的所有混亂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製造出來的假象。而他們這群自詡能力不弱的alpha,沒有一個發現端倪。
唯一一個揭穿幻術的陸譴,看上去並不為此驕傲自豪。他止了手上的血以後,不緊不慢地抬頭看向羅伊。
羅伊羅德也越過眾人,看向陸譴。
誰可以打破他的幻境?
全星際掰著指頭數,也不過那幾個人。
他們要麼是頂尖的alpha,又或者擁有絕對強勢的天賦血脈,因此可以從羅伊羅德的幻境中找出破綻。
可眼前這個男人,分明只是個beta。
「你怎麼知道,是幻境。」羅伊憎惡一切讓他感到受束的桎梏,也討厭莫名其妙出現一個打破他幻術的人。
而陸譴的答案很簡單。
「你對霧林血獸的認知有限,所以製造出來的血獸,來來去去只有那幾種。反覆下去,全是破綻。」
「……」沒有想到是這個原因,羅伊的臉色沉下來。
他看過無數血獸,但大多來自別的星球。
這是他第一次來到獵鹿,又是第一次進入霧林。為了不被發現破綻,所以才刻意隻製造出了屬於霧林的獸種。
可這人竟然說,他對血獸的認知有限。還說什麼,全是破綻。
這種明明不帶任何情緒,但偏偏就是讓人覺得傲慢和高高在上的語氣……
羅伊咬了咬牙,他怎麼覺得該死的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