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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Alpha重生後》第46章 霧林救援(四)
當黑豹變異的時候,包括洛薩在內的所有人都嚇到了。

他們在當下,錯以為出現了一頭新的霧林血獸,並且這頭怪物比那兩頭鱷可大得多。

摧枯拉朽的獸吼,足以震懾一切企圖靠近的生靈,它有撼天動地的能量,在這一刻,隻為自己的主人所驅使。

眾人先是驚恐聚集在一起,倉皇中想要合力抵禦,但很快,他們發現黑豹不是敵人。

變異體的比達幾乎不用怎麼爆發它的能量,它只是感受到主人的憤怒,於是朝著剛才把眾人嚇得心驚膽戰的兩頭鱷一腳踩去。

大家眼睜睜地看著那頭駭人的血獸,隻用了一個小小的動作,就收拾了他們的敵人。

靜謐的霧林沼澤地,發出了滑稽的一聲「吧唧」。

隨後有人倒抽一口冷氣地悄聲問道:「踩……踩死了啊?」

「好像是……」

「我好像知道為什麼那頭豹子能拉高平均分了。」

「操他娘的,他、他們不會報復我吧,我剛才罵了他們來著……」

在所有人還沒緩過氣來的時候,戚柏已經奔到了陸譴跟前。

他在塵埃落定的那一刻幾乎要失語,手上下來回地扒拉——沒有精神力作為倚仗,戚柏在霧氣裡看不太清。

他知道陸譴就在前面,但摸了半天沒摸到人。

直到下一刻,溫熱熟悉的身體靠近,陸譴把驚錯中的戚柏攬進懷裏,以此告訴他自己還活著。

戚柏下意識地抱住陸譴,說話時聲音有無法掩飾的顫抖:「還好嗎?傷到了嗎?沒事吧?嗯??說話,說話!」

陸譴欣慰於戚柏在短短時間門內,便學會了怎樣控制契獸的變異,但他沒想到戚柏嚇成這樣。

為了安撫他,陸譴溫柔地圈著他,像哄他睡覺時那樣,一下,一下,拍著他的背。

「我沒事,別怕。」陸譴說。

「是比達,它救了你,它好厲害……」

戚柏有些語無倫次。

他縮在陸譴的懷裏,回憶起剛才的那一瞬間門。

戚柏感到和比達結契的掌心有一股滾燙的力量湧出,隨後比達便領受了主人的命令。

他好像知道怎麼和自己的契獸/交流了,雖然一切顯得有些突然。

陸譴卻告訴他:「是你厲害,七百,是你救了我。」

-

洛薩其實也是第一次進入霧林。

在此之前,他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了這裏的危險,但是剛才在入口不遠處的沼澤發生的那一幕,讓他有些後怕。

公爵大人果然還是小瞧了這裏的危險性。

那群中看不中用的alpha,天賦血脈倒是不弱,但是在瘴氣中竟然如此一無是處!

幸好,幸好還有……

「你、您的契獸,可以變回去了嗎?」

洛薩一邊用袖子擦了擦汗,一邊對戚柏小心翼翼道,「它太大了,很容易驚醒霧林裡的其他血獸……」

說到一半,他又怕自己說錯話,於是找補了一句,「當然,我知道它很厲害,它肯定不怕那些可以一腳踩扁的『小東西』。我的意思是,它這樣,可能會嚇到我們的其他同伴。」

與此同時,之前張口閉口「beta不行」「讓他們退出」的那些人,這會兒都滿臉煞白地躲在洛薩身後。

倒不是他們太慫,而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大隻的變異血獸。

剛才那條兩頭鱷明明挺強的,結果比達一腳就給踩死了,這讓這群肉胎凡體的人類更加害怕起來。

在外面他們還能用天賦血脈嘗試對抗,可瘴氣之下,黑豹幾乎就是無可戰勝的。

誰知道它待會兒會不會咬死他們?

「知道了。」

戚柏雖然記恨於那些人剛才故意推擠陸譴,險些害死陸譴,但他並沒有興趣在這種時候耀武揚威。

比達接收到戚柏的指令後,變回了正常體態。

黑豹一變小,虛無及幾人立刻湊到它跟前,又是摸摸頭,又是順順毛。

「我們比達哦,真是,哎喲!我愛死你了!」荀朝恨不得抱著比達猛親,被一爪子拍開。

他們人此前對於陸譴血脈之力的期待,在這一刻都拋在腦後。

現在他們眼裏只有這頭厲害的大豹子,這是傭兵小隊日後的倚仗。

只有戚柏在短暫的興奮後,又有些低落。

他想,六千好像真的學不會使用血脈之力……

那樣危險的情況,如果我不能保護他,他會死。

戚柏的情緒歷經幾重起伏,最後他悄悄抬頭看了陸譴一眼。

被陸譴逮個正著。

他看不清楚陸譴的臉,但莫名地覺得陸譴是對他笑了。

戚柏心頭一跳,在那一瞬間門,所有思緒都轉了個彎。

——學不學會那些東西又如何呢?我可以保護他。

戚柏這麼跟自己說。

-

這麼一個小小的插曲,好像讓這支由隊傭兵組成的大隊伍變得安分了下來。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大家確定了黑豹的實力,沒有人再敢出言挑釁。

他們跟著洛薩的鬣狗,一路來到了霧林深處。

「不能再往前了。」

在某個相對乾燥的地域,洛薩喊停了眾人,

「十二點以後,霧林會進入完全被瘴氣覆蓋的時期。這種時候,A級以下的精神力都無法抵抗毒性的壓迫,你們都會變成普通人,任何血獸都能要了你們的命。」

現在大家已經不像之前一樣張狂了,有人問道:「照這麼說,我們的天賦血脈只有在白天瘴氣散開的時候才能使用,那這樣,今晚怎麼熬過去?」

洛薩早有準備,摸出了一個東西,說:「這是血獸管理局高價出售的人工防瘴結界,不過它的有效期限只有八小時。由於最近不是開放日,防瘴結界是不對外出售的,我們通過特殊渠道,隻購買到件。

最好的情況是,佩塔等人只是迷路,沒有遭遇任何危險,那麼明天我們就可以找到人,然後返程。」

言下之意,就是有不好的情況……

比如,佩塔他們並不是迷路,而是遇到了非常強大的對手。那麼找到佩塔的同時,他們也得在霧林和敵人作戰。

其實如果是白天還好,這群alpha雖然不算頂尖,但各有各的優勢,否則也不會被選中。

就怕像剛才一樣,天色一暗,瘴氣四起,精神力受限。

想到這裏,大家的目光又不可避免地望向了戚柏和他的黑豹。

眾人不約而同地想:還好隊伍裡還有一頭血獸,而且它看上去幾乎不可戰勝。

-

防瘴結界事實上並沒有它聽上去那麼魔幻,只是一層由凈化氣阻隔出來的空間門,剛好可以容納這十多個人。

八個小時內,至少在這個結界裏,他們可以使用天賦血脈,算得上安全。

但霧林裡潛在的危險,讓每個人都無法完全安心下來。

大半夜裏,有人聽見奇怪的聲音,就再也無法入睡,翻身而起,要和輪流看守的人擠在一起聊天。

作為遊尋傭兵,大家這些年走南闖北,也見識過不少人和事。聊起來就沒完了,聲音也控制不住,吵醒了好些人。

他們從霧林聊到自己的星球,從血獸聊到天賦血脈,說著說著,突然提到了一個叫「亡靈祭師」的傳說。

「那可是過去最恐怖的存在。」有人這麼講著。

本來就瞌睡淺的戚柏,被吵得也無法入睡。

他看了一眼和比達睡在一起的風思留荀朝虛無及,最後選擇縮回到陸譴身邊。

「你要睡嗎?」戚柏問。

「不困。」

「好吧,我也不困。」戚柏說完就打了個哈欠。

他說謊了,他困得要死。

可那群人聊得太起勁,一會兒說什麼亡靈,一會兒又講到鬼魂。

戚柏也不是怕,他就是覺得配合著霧林的陰森,這話題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亡靈祭師只是後來人取的名字。」

陸譴把外套搭在戚柏身上,這動作做得太過自然,以至於戚柏都沒有想著要禮貌性地推拒一下。

陸譴繼續說,「事實上,召喚亡靈和結契一頭血獸沒有太大的區別,只是前者需要天賦血脈。」

戚柏反應過來,陸譴是看出了他的害怕,在安慰他。

而這時,虛無及也靠了過來。

他本來瞌睡重重,可是一聽到亡靈祭師的事,就感興趣起來。

「說的不錯,看來你把我的資料庫看得很全面。」虛無及一邊說著話,一邊坐到戚柏身邊,幽幽地對他說,「你膽子太小了。」

「這不是我膽子小的問題吧?」

戚柏瞪著眼睛,反駁他,「按照他們的說法,亡靈祭師可以召喚出死去的人或獸,那豈不是……豈不是,像陸譴那種厲害的傢夥,也能被召喚。那誰打得過啊?」

聽到自己的名字,陸譴沉默。

虛無及則搖搖頭,顯然不認可戚柏的說法,並對他解釋:「召喚亡靈這件事憑的是運氣,不是你有多努力就能召喚多厲害的傢夥。有些強大的亡靈祭師,終其一生只能召喚出一條死了天的狗。」

說著,他頓了頓,「其次……」

戚柏給面子地問他:「其次什麼?」

虛無及:「亡靈祭師在很多年前,已經不存在了。」

-

亡靈祭師是門古老的職業。

科技不夠發達的時代,人們甚至將他們當做神明供奉。

後來因為確定了,人是不會上天堂和下地獄的,亡靈祭師們的地位似乎也沒那麼高了。

相反,人們還因為「死後有可能被亡靈祭師召喚」這件事,而產生了強烈的抵觸。

不過在當年,這種召喚亡靈的能力,本來就是非常稀有的天賦血脈。

所以就算地位慢慢不如從前,強大的亡靈祭師們,也依然在世上暢行無阻。

他們比馴獸師可強多了。

畢竟血獸總是會死的,但亡靈們本就是死物,頗有些死而不枯的意思。

只要祭師們精神力不耗盡,他們就能召喚出無窮無盡的亡靈。

終於到了某天……

謠言四起,人心惶惶。所有人都說,亡靈祭師是這個世界上最邪惡的存在。

他們是利用詛咒的力量,把本該輪迴平衡的生死打破。

於是那個古老的時代,開始興起了一陣剿滅祭師的風氣。擁有這種天賦血脈的人,幾乎成了過街老鼠,被人喊打喊殺。

後來的幾百年,亡靈祭師的血脈天賦開始慢慢淡褪出人類的進化,直至消失。

而最後剩下的那個祭師,因為他召喚出了強大的亡靈,因而能在世上苟活數百年。

-

那一年,張厭吾還不是張厭吾。

它只是個被真正的「張厭吾」召喚出來的亡靈。

它幫助它的祭師完成了很多次戰鬥,每次都是以絕對壓倒性的勝利收場。

他們並肩作戰了很多年。

祭師和亡靈甚至建立起了不應該建立的友誼——

因為對於大多數亡靈來說,它們沒有意識,沒有情緒,沒有前世今生的記憶,它們只知道跟隨祭師的指揮不斷作戰。

但這個祭師不同,他似乎孤獨太久了。

因此世上的最後一個亡靈祭師,開始嘗試和自己召喚出來的亡靈交朋友。

祭師並不知道他喚醒的究竟是什麼東西。他只知道,它強大卻忠誠,它沉默但卻是他唯一的朋友。

於是他開始想要替自己的亡靈戰士,找一個強大到可以承載它力量的肉身。

可這太難了,普通人類的身體要是被死了萬年的死魂附體,就像拿竹籃子打水一樣,亡靈的力量很快就泄露,一切徒勞無功。

祭師想了很久才想到個辦法,他要找世上最強的血獸,當他亡靈的載體。

血獸雖然沒有進化出人類那樣強大的精神力和天賦血脈,但它們的肉身卻是人類的成百上千倍堅硬結實。

只要找到了最堅不可摧的肉身,配合亡靈本身兇悍超絕的力量,它將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

霧林深處的某個山洞裏。

「所以你們當初要找的那頭血獸,就是剛才攻擊我們的傢夥吧。」

羅伊羅德吐乾淨了胸腔裡湧起的一口血,對張厭吾說。

而張厭吾保持了他沉默。

羅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石壁上,笑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來。剛才那個怪物,和我遇到的任何血獸都不同。它已經進化到巔峰了,而且它體內有不同血獸的融合血脈……它必然就是你們所想的那個,可以承受得住亡靈強大力量的載體。可是你們輸給它了?」

張厭吾的臉色變了變。



不久前,羅伊和張厭吾打起來了。

這本來是理所應當的:

綁匪遇到了負隅頑抗的人質,兩方都不認輸,自然就會打起來。

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分個勝負,卻驚醒了霧林中沉睡的血獸。

羅伊那群不中用的手下,根本沒有幫上半點忙,他們被張厭吾撂倒後就沒有爬起來過。

突然出現的血獸把羅伊氣夠嗆——

他的天賦血脈是幻術,這是針對有意識的人類才能產生強大效用的能力,對一頭血獸似乎沒有那麼大的威脅。更重要的是,這該死的瘴氣削弱了他大半的力量。

於是向來自負的羅伊,眼見著就要被那頭怪物撕碎……

是張厭吾救了他。

這個差點就被他當做人質綁了的男人,冒著將死的風險救了他。

兩人最後躲進了一個山洞,在這裏獲得了短暫的安全。

巧的是,這山洞裏,竟然已經躺了幾個昏迷了許久的人。他們看上去都快長出苔蘚了,一動不動的,羅伊隻當他們是屍體。

重傷之下羅伊吐著血,還不忘吩咐張厭吾:「把他們丟出去,臭死了。」

張厭吾老老實實地說:「他們還沒死。」

羅伊:「那就弄死了丟出去。」

……

他們在山洞裏不知道待了多久,或許是一晚上,又或者過了好幾天。

羅伊羅德一開始並不想和張厭吾聊天,實在是被血獸傷到的地方太痛了,他得找些事情分心。

那頭血獸和一般的血獸不同,它從外形到力量都頗為古怪,而張厭吾看上去對此並不意外,所以羅伊認定,他知道些什麼。

真正聊起來以後,羅伊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張厭吾不會說謊。

問他什麼,他只會給出兩種反應:沉默,或是平鋪直敘地告訴他一切事實。

因此,張厭吾就那麼坦誠地交代了自己的一切。

他說他過去是亡靈,和自己的祭師來到這裏,為了尋找一個可以承受他力量的身體。

「所以說,你們找到了這片霧林裡最強的血獸,就是傷了我那傢夥。但可惜,最後你們輸了。是嗎?」

羅伊的聲音天然地帶著些嘲諷,他得不到張厭吾的回答,就作惡般反覆地問他。

但張厭吾並不被他的刻薄所傷,片刻後,認真地回答了他:「我打敗了它。」

羅伊注意到他的措辭。他說的是「我」,不是「我們」。

「但祭師,死了。」

張厭吾告訴羅伊,血獸雖然很厲害,但在一個死魂的手中仍然是沒有生還之力的,畢竟亡靈又不會再死一次。

但麻煩的是,祭師會死。

血獸傷了祭師後逃掉了,那時候張厭吾沒有追上去殺了它,再按照他們最開始的計劃附身在它身上。

因為作為亡靈的它很清楚,它的祭師在極短的時間門內將會死去。

「哦~」

羅伊用一種有些古怪上揚的聲調說,

「沒有祭師,亡靈就會立刻消亡,所以你為了活下來,只能把你祭師的屍體當做了載體……怪不得你跟我打的時候,都不肯用你的天賦血脈。」

又是那種刻薄而諷刺的笑,

「原來你壓根不是人。你的力量就是亡靈的力量,你要是用了,這副身子馬上就會因為無法承受那股力量而四分五裂。」

張厭吾雖然沒有說話,但很明顯羅伊說對了。

亡靈寄生在祭師身上,而那頭戰敗的血獸,躲進霧林深處長眠。

很多年以後,張厭吾離開霧林,他想要尋找讓這副身體不死不滅的辦法,在那以前,他都不可以使用自己的力量,否則,他會變回亡靈,直至消亡——

因為世上不會再有一個祭師召喚他,這副身體一旦毀滅,亡靈也會真正意義上地灰飛煙滅。

羅伊笑了,聲音響徹在山洞,形成刺耳的迴音。

亡靈佔用了祭師的身體,這簡直是恐怖故事。

但羅伊笑得越來越開心,像聽到了什麼笑話,諷刺卻又好奇地問了張厭吾一句奇怪的話:

「只有亡靈祭師能召喚你們嗎?你們亡靈,不能自己活過來嗎?」

張厭吾想告訴他的是,當初不是他想要寄生,而是祭師在死前主動把身體給了自己的亡靈。

沒有亡靈可以強製地佔用祭師的身體。

換句話說,亡靈是不可以自己活過來的。

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說出口,沉寂了許久的山洞外,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羅伊收起笑,張厭吾的神色也有些警覺。

他們相視一眼,暗暗作出了備戰狀態。

羅伊還未完全恢復傷勢,不太適合在這種情況下作戰,但他還是站了起來。

但下一刻,張厭吾攔在他身前。

「……嘖。」

羅伊羅德那張漂亮的臉上露出了一個非常難看的表情,「我還沒有弱到需要你這傢夥來保護的地步。再強調一次,我受傷只是意外,再讓我碰上那個東西,它就死定了。」

張厭吾:「哦。」

這種連偽裝都沒有的敷衍,讓羅伊感到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他緊了緊腮幫,罵了句:「滾開。」

與此同時,山洞外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但這次他們倆都聽得很仔細,有雜亂重疊的腳步聲,和窸窸窣窣的交談……

靠近他們的不是那頭危險的血獸,而是一群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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