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最強Alpha重生後》19、耶堪亞(二)
「怎麼了。」

在看不出任何錶情變化的兩秒後,陸譴將目光輕描淡寫移到別的地方。

他打量了一下整個浴室,試圖在戚柏說出驚呼的原因前,找出問題所在。然而這裏除了狹窄逼仄以及熱氣騰騰外,看不出任何古怪。

而戚柏在他的餘光裡蹦了蹦,著急忙慌地沖他喊:「出事了出事了!」

陸譴那一瞬間有些語塞,隨即面無表情地從旁邊扯過一條大毛巾遞給戚柏,直到對方接過,才問:「什麼事?」

「天大的事!」

他看見戚柏一邊說話一邊把毛巾隨意往腰上一裹,鬆鬆垮垮,要掉不掉。

陸譴心底嘆氣。

對方似乎並不把自己赤身裸/體這件事看得很重要,大概因為是beta,所以在人和人之間的距離尺度上非常隨性。

但他認為戚柏應該要注意這件事。畢竟戚柏的外形看上去,很容易讓人忽視他是個beta這件事。

陸譴還沒有來得及當這個好老師去教導心思單純的戚柏,就突然被戚柏抓起了手。

緊接著,手銬被解開。

陸譴被戚柏拽著往浴室裡一帶,擠著所剩無多的空間,和濕漉漉的戚柏擦身而過,站到了戚柏剛才衝過澡的小水窪處。

然後他聽見戚柏說:

「我剛才沒有注意到鏡子上貼了張小紙條,它說每天十二點就沒熱水了,算算時間,還差兩分鐘,你快洗呀!」

陸譴目光在剎那間有種茫然的失焦。

沒熱水……

那還真是天大的事。

「兩分鐘?」

「對啊對啊!」

陸譴垂了眸,嘴角彎起一抹啼笑皆非的弧度:「……謝謝你,替我勻出這兩分鐘。」

「不客……啊,是不是兩分鐘,有點太趕了?」

戚柏說完才反應過來,沖著陸譴嘿嘿一笑,說,「沒關係啦,冷水也是水,反正你血氣方剛,應該可以承受的。」

陸譴抿著唇淡淡笑著,在找不到合適的話往下接的時候,用小幅度的揚眉來表示他認同了戚柏的說法。

因為就算不認同,好像也沒有什麼意義。

戚柏站外面揮揮手,跟他說晚安,然後替他關上了浴室的門,蹦躂著飛撲上了床。

啪的一聲,屋裏的燈被按滅了,聽那動靜,戚柏估計是一出去就倒頭睡下。

小招待所的東西不算齊全,但還能找出些備用的衣物。陸譴沖了個冷水澡後,從櫃子裏拿出了一件寬鬆些的睡袍,雖然質感不佳,但好歹能穿。

他走到另一張床的一頭,彎腰想開燈,但戚柏在短短十幾分鐘內竟然已經睡得很熟。於是陸譴收回了手。

他的眼睛在夜間視物並沒有太大問題,索性就不去打擾戚柏睡覺。

夜色已經很深了,窗外嘈雜的噪音也因為窗戶的緊閉而被隔絕了一部分。

但陸譴仍沒有睡下,他坐在那張看上去硬邦邦的椅子上,稍微仰著頭,難得地放空自己——

幾百年前的賓館都會有吹風機,或至少是吸水性好一點的毛巾。這裏卻像是希望入住的客人自生自滅一般,完全沒有準備這方面的東西。

陸譴千載難逢地懷念起了過去奢靡便利的生活,至少他不會因為頭髮滴水而睡不著覺。

其實有精神力的人稍微調節一下自身的體溫,就能很快弄乾頭髮。

但陸譴如今正處在少有的捉襟見肘的時期——他和他的新身體並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相處融洽,因此現在精神力一旦使用,便是純粹的消耗。他不困,所以並不打算把精神力用在這種事情上。

剛坐一會兒,陸譴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把自己裹在被窩裏的戚柏身上。

陸譴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戚柏的頭髮也是濕的,而他竟然就這樣睡了。

面對著他這種隨性又帶著孩子氣的壞習慣,陸譴不禁想到了自己過去的學生。

就任第一學院所謂的名譽院長以來,他有過很多學生。他們有些和戚柏是差不多的年紀,有些更小些,剛剛成年。

年輕人們恭恭敬敬地喊他「老師」「院長」,其中幾個尤其調皮膽大的傢夥,會叫他「陸大哥」——他們聽新星聯的某位上將大人是那樣稱呼陸譴的。

陸譴從不去管束他們的稱呼,他向來是個好脾氣的老師。在一切發生以前,那些前途光明的年輕人們總能在他的羽翼下得到安寧。

所有人都愛戴他,崇拜他。而陸譴也報之以仁慈的溫柔,憐愛那些總會生老病死但仍在努力綻放的生命。

此刻他突然很好奇,六年前他的突然離世,究竟改變了什麼。

如今全星際的人都在爭奪他的遺物,像戚柏這樣的遊尋者數不勝數。曾經望風而逃的人現在也敢覬覦他的東西了。

那他的學生們呢?

那些曾將他視為恩師的小孩兒們,他們長大了多少,他們又改變了多少。

就陸譴所知的幾個尤為出色的學生裡,必然有著不會輕易接受他離世這件事的人。

他們會因為自己的故去而做出什麼決定呢。

或許是新身體的排異性,陸譴剛回憶了不多時,就感到太陽穴有輕微的刺痛,這打斷了他的神思遊離。

陸譴把目光重新放在戚柏身上,然後站了起來。

他走到戚柏的床頭,像過去很多次他照顧那些笨拙的年輕人,幫他們療傷為他們安撫疼痛一樣。他探過手,想叫醒戚柏。

beta沒有精神力,戚柏或許會因為頭髮濕冷著睡覺而生病。

然而他的手剛一碰到戚柏的肩,便被一股出乎意料的力氣給打斷。

緊接著,哢嗒一下,陸譴的手腕被拷在了床頭的護欄上。

同時,

一雙全無睡意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正如鷹隼般銳利地看向他。

陸譴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戚柏根本沒有睡。

看上去嬌弱無力而好欺負的漂亮beta,實際上一直在戒備著與他同一個屋簷下的男人。

戚柏那股生猛得與外貌不匹配的伴生能力一直在血液裡蠢蠢欲動著,此刻正聚集在指尖。

拷住陸譴後,他翻身而起,那雙漆黑如墨的瞳孔褪去了半小時前的乖巧天真,盯著陸譴的時候,只剩下陰冷與試探。

「你打算做什麼。」

戚柏的語氣帶著不屬於他嗓音的低啞。

聽到這句質問,陸譴忽然開始為自己沒能正視戚柏的謹慎,而感到慚愧。

他甚至連戚柏裝睡的紊亂呼吸都沒有察覺到。

因為陸譴對戚柏太過低估了,以他的角度看來,這個小傢夥完全不足為懼,可事實上,戚柏一直藏在那副乖巧善良下,反向試探著他。

也就是說……

浴室裡,戚柏根本不是不小心在陸譴面前一絲/不掛,他一開始就打算試探陸譴。他要知道這個人是否真的如外表看起來那樣無害而溫柔。

戚柏並不傻,他不是不知道陸譴的古怪:

這個沒有精神力也沒有血脈能力的普通人,被他們綁來了外星系,從頭到尾都從容到沒有破綻。

這不正常。

戚柏想知道陸譴是真的天生這樣冷靜自持,還是抱著別的目的。所以他要試探。

他不願用惡意去揣度好心的路人先生,所以當他的「美人計」沒有奏效的時候,戚柏還在心裏小小的慶幸了一下。他也希望自己的懷疑是沒有意義的。

可此時此刻,氣氛變得冷下來。

他把陸譴牽製著,用幾乎可以算得上兇狠的眼神盯著對方:

「說說看吧,趁我睡著的時候,你打算做什麼?」

陸譴保持了沉默,因為這時候回答什麼都可能出錯。

因為手被拷住,他的上身不得已微微俯向床頭。

這個姿勢不太舒服,陸譴的發梢也因此垂落。

一滴水珠突然滴落在戚柏的手臂上。

他看見戚柏因此而小幅度地繃緊了身子。

「你在害怕?」他問。

「你瘋了嗎,我為什麼要害怕?」

戚柏好像聽見了什麼笑話,他扯了扯手銬,確定足夠牢靠,然後壞笑著抬起下巴,對陸譴說,「該害怕的是你,居心不良的六六。」

「我剛才,只是想叫醒你。」

「是嗎?然後呢,叫醒我又要做什麼。」

戚柏一邊說話一邊從床上跳下來,過於寬鬆的睡袍掛在他的肩上,領口露出一大片雪白,兩側看上去隨時有滑下來的可能。

但這次他很快收攏了衣服,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墊著腳跑去開了燈,然後回頭繼續審視陸譴。

他的眼神在告訴陸譴:別裝了,你絕對就是想非禮我。

「……」

陸譴不禁輕嘆了聲氣。

如果這時候告訴戚柏,自己只是想提醒他頭髮是濕的,這個說法可能不太站住腳。

於是他順著手被拷著的姿勢坐了下去,轉被動為主動,看著那邊戒備十足的戚柏,說:

「好吧,我坦誠。」

「來,我聽你說。」

戚柏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面,仰著下巴,眼梢冷冷看著陸譴,帶著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警告意味。

「其實,」陸譴抬眼,目光突然變得複雜,他說,「我很害怕。」

「嗯,你很害……怕?」

戚柏原本還刻意營造出了一場對簿公堂的嚴肅氛圍,結果在聽到陸譴的話以後瞬間破功,

「啊?是我聽錯了嗎?」

「你沒聽錯。」

陸譴真誠地點頭,繼續說,

「其實,在你們帶我飛向宇宙以前,我認定你們只是在開玩笑。可現在我竟然真的來到了遙遠的外星系。這很神奇,我甚至一開始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啊……」戚柏張了張嘴,「這確……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是,我也想冷靜下來,但這太難了。也許人到了夜裏總會多想。尤其是我剛才在窗邊,看到外面有人在飛。」

陸譴做了個深呼吸,就好像真的被這畫面嚇到,他說,

「這是陌生的世界,我很需要你陪我說說話。」

「是、是這樣嗎?」

「嗯,是這樣。」

陸譴垂著眼,嘴角勾出一個無奈又悲傷的笑,

「但是沒關係,我的命在你手裏,你想怎麼樣都可以。反正,我沒有選擇的權利。」

戚柏牙關一顫,臉頰一紅,整個人像犯了錯似的蹭的一下站起來:「別這麼說,別這麼說。」

他一邊蹦過去給陸譴解手銬一邊尷尬地想要解釋,

「我沒有要拿這個威脅你的意思,我只是,我以為你剛才……」

「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陸譴扯了扯嘴角,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可你很清楚,在這個世界,我渺小如螻蟻。」

哢噠。

手銬再次解開。

戚柏的表情因為陸譴的話而變得凝固,他似乎也開始後悔自己的大動乾戈——

是啊,六千只是個普通人,他又沒有精神力,這裏的隨便哪個人都能殺死他。他能做什麼?他又敢做什麼?

戚柏越想越是這個道理,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捧起陸譴被勒出紅印的手腕,於事無補地給他吹了兩口氣,好像這樣能讓陸譴受到的傷害減輕些。

「對不起啊……剛才扣鎖太用力了,痛不痛呀?那你要聊什麼,我陪你聊嘛。」

陸譴為了剋製自己不要太輕易被戚柏乖巧的樣子逗笑,輕輕地咳了一聲,隨口找了個話題,說:

「聊聊你們接下來的打算吧,你們準備去哪裏找陸……譴的遺物?這樣一來,如果我能活到那天,我也可以為此有個心理準備。」

「別這樣沮喪,我不會讓他們動你的,我保證。」

戚柏非常堅定地拍了拍陸譴的肩,然後告訴他,

「其實具體的計劃沒有,只是大概確定了之後的方向。等我們賺到足夠的路費,我們會先去往菲拉堡要塞的深紅漩渦……我不確定在你們星球有沒有這種說法——蟲洞,或許你知道。」

陸譴點頭。

戚柏接著道:「深紅漩渦是目前為止幾個不會有撕裂風險的蟲洞之一,它通往未知的失落文明。在過去,只有研究院的人會派遣科研探險團隊進去裏面。不過近幾年,已經有其他人進去了。你懂的,都是為了那個男人的遺物。」

作為戚柏口中的「那個男人」,陸譴面不改色地認真聽著。

「我們唯一知道的信息是,陸譴有至少三塊契物隕石被吸入了深紅漩渦。到現在,很多人進去了,但沒有人出來。」

「進入蟲洞有生命危險?」陸譴適時提問。

雖然他對深紅漩渦的了解,比迄今為止的大多數人都深。

「單純進入深紅漩渦這個行為本身不會致命。但迄今為止,沒有人能保證他們進去的是哪條通道,通往哪個時空。」

戚柏耐心地同他解釋,

「傳說中的六大失落文明都被深紅漩渦連接,可東西落在哪裏,人又會被傳往哪裏,誰都說不準。那些有去無回的人,有部分或許是還在尋找的途中,有些,或許已經喪命於此。」

「既然如此,為什麼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

「因為其他地方更危險。以後你會知道的,越是看起來容易到達的地方越會存在敵人,越是好下手的東西,越多爭奪者。」

戚柏說著說著,突然打了個噴嚏,「啊啾…!」

陸譴看了他一眼,正想提醒他頭髮的事,結果被戚柏接下來的動作打斷——

旁邊的被子被掀起來,戚柏鑽了進去,順便掀起另一邊,對陸譴說:「快進來。」

陸譴現在不得不懷疑,戚柏是否又在試探他。

不過戚柏看上去很認真。

他看陸譴沒動,就主動湊了過去,把被子蓋在兩個人身上,又因為貪戀陸譴身上的溫熱,毫不猶豫地往陸譴身上蹭了蹭。

瘦削但並不嶙峋的身體挨在陸譴身上,陌生的溫度,柔軟而滑膩的肌膚相觸。

陸譴:「……」

果然還是在試探。

「我們有探測儀,找到東西的概率比很多人都大。」戚柏看他一動不動的,還以為他是被自己說的東西嚇到了,於是安慰道,「所以別擔心,我們未必會迷失在那裏。」

探測儀,這是陸譴難得不清楚的東西。

在他的意識被不死蛛承載著,在宇宙中漂流的那六年,五大星系發生了很多事,也出現了很多新鮮事物。

就比如通過解析他的血清而製造出來的探測儀。

「探測儀,其他人沒有嗎?」陸譴問道。

「這東西很難得,真正拿擁有的只有少部分。大多數遊尋者都是通過別的途徑得到遺物的訊息。」戚柏頓了頓,然後笑了起來。

「怎麼,想到什麼了?」陸譴問。

「沒什麼特別,就是……想到我以前搶探測儀的時候了。」

戚柏告訴陸譴,他是從一群本來想打劫他的人手中,搶走了探測儀。

那時候,戚柏太餓了,正在野外打算找些吃的。突然出現一群仗著人多勢眾,精神力高低不等的alpha,攔下了戚柏。

或許是戚柏看上去太好惹,誰都敢去逗弄一番。

不知好歹的alpha們想欺負這個漂亮的beta,最後卻反被戚柏撂翻在地,各個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最後戚柏翻遍了他們全身上下,拿走了所有值錢的東西,探測儀不過是捎帶手。

陸譴說:「你一個人?」

一個beta撂倒了一群alpha,這聽上去,很像酒桌上的自我吹噓。可戚柏的模樣並不像想為此驕傲的樣子。

「是啊,我一個人。」戚柏聳聳肩,「他們自己也不信自己輸了。但事實就是這樣。有時候,一個不要命的beta比一群花裡胡哨的alpha可凶得多。更何況我當時很餓,人一餓就特別暴躁。」

陸譴說:「人類在瀕死的時候會擁有強大的力量。」

「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你真有學問。我只知道,我每次打架都是奔著送命去的。」戚柏咧嘴,「低估我的人會死得很慘。」

陸譴深以為然。

嚴格意義上來講,戚柏確實並不是實力很強的那類人,但他在非機甲作戰的場合很少輸

而傭兵隊的其他人,也是在和他相處很久以後,才明白這種奇怪現象的本質。

虛無及對此的總結是:

「戚柏這人不要命,不後退,不怕疼,所以不敗北。」



故事講了一半,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帶著些濕冷,埋進了枕頭和陸譴臂彎的縫隙裡。

陸譴低頭看了一眼,問他:「困了?」

「唔,一點點。」

「那不聊了,睡吧。」陸譴想要起身給他讓位置,卻發現戚柏的手壓在被子上,並沒有要拿開的意思。

戚柏輕輕哼唧了一聲,看樣子是非要把探測儀的故事講完:

「……其實,當年搶探測儀不難,但是如今要一直保護它卻不容易。因為這幾年,遊尋者增加,可探測儀在損耗減少。所以很多人都對我們手裏的探測儀虎視眈眈。」

陸譴看他眯著眼睛,一副快要昏睡過去的模樣,但嘴巴還一張一合地講著話,那樣子像夢囈,嘟嘟囔囔的,聲音也含糊。

「嗯,然後呢。」陸譴打算捧他的場,直到他睡下。

「然後……就是想告訴你,不用害怕,因為我很厲害,我可以保護探測儀,也可以保護你……」戚柏的聲音越來越小。

陸譴想,這下他應當是要睡了。於是輕手輕腳地把戚柏的手挪開。

就在他好不容易要把戚柏塞進被窩的時候,招待所的某個房間突然傳來了一陣動靜不小的破窗聲。

嚓啦的一下。

不僅是陸譴,戚柏也被吵醒了瞌睡。

但迷迷糊糊的戚柏下一秒又倒在枕頭上,還安慰陸譴:

「不用擔心,這種市區裡的小招待所,常常會有入室搶劫,待久了就習慣了。有時候,我們也搶別人。」

陸譴揉了揉眉心。

他覺得他應該重新審視一下戚柏和他的傭兵小隊。

「不用管?」旁邊的聲響越來越大,陸譴有些猶豫。

「不用管。反正我們又沒什麼好搶的。」

戚柏是真的打算睡了。

可是陸譴卻問了他一句:「七百,探測儀在哪裏?」

「唔,包裡呢……」

下一刻,他從床上嗖的一下坐起身,直勾勾盯著陸譴,說,

「——糟了,探測儀在虛無及那兒!」

戚柏的瞌睡全醒了,他立刻下了床,準備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砰砰的砸門聲陡然響起。

戚柏和陸譴相互看了一眼,幾乎在一瞬間,有了答案。

門打開。

高大魁梧的張厭吾堵在門口。

他渾身是血,一道新鮮的刀傷從下巴劃至胸前,深可見骨。

那張平日裏木訥沉默的臉,此刻陰鷙而狠戾,嗓音嘶啞道:

「七百,探測儀,被搶走了。」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