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最強Alpha重生後》第27章 星際黑吃黑(二)
「真是……好久不見啊。」

戚柏乾巴巴地衝來人笑了笑。

不僅是他,傭兵隊的其他人笑得也挺尷尬。

這種尷尬,主要是因為他們在三個月以前,才打劫了這夥星盜——

並非戚柏他們這幾個beta不自量力,這件事其實非常曲折。

一開始是以帕波托為首的一行星際大盜,搶劫傭兵小隊的飛行器。哪裏知道這支小隊已經窮困潦倒到,整個破爛的飛行器裡,除了人,就沒有別的值錢貨了。

作為星際大盜,帕波托做人也有底線:縱然不能滿載而歸,那也得順走點什麼。否則說出去還不讓同行笑話?那麼大陣仗,搶了個寂寞。

於是他把戚柏幾人都綁上了自己的飛船,準備把他們的五臟六腑都給拆來賣了。

那時候的帕波托不知道,傭兵小隊這幾人,雖然除了張厭吾都是beta,但卻比他想像的,要難搞些。

他犯了很多人都會犯的錯——小瞧了戚柏,也小瞧了這支遊尋傭兵隊。

包括帕波托在內的星盜一夥,當時都把注意力放在張厭吾這個alpha身上,以為其他幾人根本無需留意,卻偏偏是這樣的低估,使得戚柏他們有機可趁。

beta雖然沒有天賦血脈,但其中也有一部分的伴生能力很特殊。

比如荀朝的伴生能力可以短暫催眠,使對方的伴生能力進入10-30秒的休剋期,而風思留控制周圍任何氣體的流速,可以阻礙對方進攻速度,甚至禁錮能力弱者的所有肢體行為。

與此同時,戚柏看上去柔柔弱弱手無縛雞之力,卻偏偏是攻擊性最強的。他被所有人當作不需要提防的人,結果動起手來招招致命,讓人防不勝防。

在張厭吾成功把大家的注意力帶跑後,戚柏和其他人打了個絕佳的配合戰,成功反殺,打得那群星盜一個措手不及。

如果他們只是死裏逃生,帕波托也許只會為自己低估了對手而懊惱一陣。偏偏,他們不光是跑了。

戚柏這個不信邪的,在千鈞一髮九死一生的反殺後,竟然還能抽出空來,順走了帕波托飛船裡的物資——

當帕波托意識到自己失誤追出去的時候,已經晚了。

張厭吾已經開著飛船尾巴架上的緊急逃生飛行器,帶著偷了物資的戚柏,以及其他幾個隊員,一溜煙兒飛走了。

而飛行器上,戚柏那張漂亮精緻的小臉蛋兒,還衝著氣急敗壞的帕波托笑得春光燦爛,舉著帕波托的物資高聲大喊道:

「謝謝您的無私奉獻!」

那時候戚柏哪裏能想到,三個月後又遇上了帕波托。

「找你們很久了。」

帕波托一邊說話一邊朝他們走近,臉上的笑容帶著嗜血的意味,他的手上舉著機武,槍口對準戚柏的腦袋,說,「新設備不錯,怎麼,老子的飛行器開著不爽,還是你們這幾個月發財去了?」

戚柏看了看那黑洞洞的槍/口,縮了縮脖子又抿了抿唇,說:「可不嘛,承您的照拂,發了點小財。要不……您先搶點兒什麼再動手?」

帕波托笑說:「殺了你們,老子一樣能搶。」

「不不不,」荀朝趕緊接了句話,說,「我們的保險櫃三層加固,五重密碼,十級防盜。你真硬搶的話,整艘飛行器都會爆炸,多劃不來啊!」

「是這個道理。」防盜鎖是虛無及制定的,他補充道,「我們的物資比三個月前豐富了很多,機武,食物,金錢,應有盡有。你留我們一條命,搶走那些東西,不虧。」

他們幾人一唱一和,拖延時間。

帕波托聽完後,臉色沉鬱地思考了片刻,然後讓虛無及領著他的部下去查看保險櫃。

那頭的星盜和傭兵小隊正在交涉,陸譴的注意力卻不在他們身上。

他此刻的位置靠近飛行器尾部的休息區,和戚柏等人離得稍遠,加上他身上完全沒有精神力和任何血脈能力的氣息,因此帕波托一開始甚至沒有注意到他。

陸譴看到帕波托的機武從戚柏腦袋上挪開後,目光不動聲色地瞥向了溝橋嫁接的那艘星盜的飛船處——

在尋找和爭奪陸譴遺物的大批遊尋者中,多的是亡命之徒,喪家之人,亦或者在過去就做著雇傭兵生意的散戶,甚至有一些退休的前軍部成員。

整個遊尋大軍龍蛇混雜,裏面各式各樣的人都用。

而最得天獨厚的一部分,當屬這群星際大盜。

他們在遊尋開始前,就做著盜竊搶劫一類的事,對於陸譴那些寶貝,他們更是虎視眈眈,不會謙讓。

像帕波托這種,常年在宇宙間乾著打劫生意的星盜,一看到遊尋者,眼裏都像是滲了血光似的貪婪——很顯然,除了戚柏,他們也搶劫過別的遊尋者。

而且收穫頗多。陸譴想。

因為他已經探測了,那輛飛船上,有屬於他自己的能量源。

帕波托手上有他的契物。

陸譴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

哪怕是帕波托後知後覺發現了他的存在,並且讓手下的人過來把他抓過去的時候,他也只是不著痕跡地收回了目光。

沒人知道,此時的陸譴心情很好:

給戚柏療愈的時候不小心多用了些精神力,他還沒來得及惋惜,這就有現成的能量源送上門。不得不說,他的運氣還不錯。

陸譴被人粗魯地帶到了和傭兵小隊靠在一起的位置,他盡量表現出一些無措局促,抿緊了嘴唇,微微低著頭……避免被人發現,他眼底的興味。

虛無及一直在保險櫃前拖延時間,於是帕波托沒了耐性。

「別他媽耽誤工夫。早死晚死,你們都逃不過這一劫。」

他說完話,周身豁然散發出一陣來自alpha的威壓,將飛行器裡所有實力弱於他的人都壓製住。就連張厭吾的額角也滲出些許冷汗。

戚柏他們沒有腺體,感覺不出來帕波托的精神力高低,只能感受到這股強大的壓迫,讓他們四肢百骸都開始發麻發軟。

但張厭吾和陸譴都察覺到不對。

很奇怪的,帕波托的精神力頂天了不過是個C級的alpha,說出來他連張厭吾都不如。可他的威壓竟然充斥著頂級alpha的血脈之力。

這種情況張厭吾過去很少見。但也能猜測到是怎麼回事。

精神力作為一種能量來源,它可以大大增加一個人的力量。但有些人的天賦血脈生來便有強大的屬性,有時甚至可以越級壓迫對方。

陸譴之所以感到奇怪,是他能夠感知到帕波托的天賦血脈之力也不強。

帕波托的這股威壓好像來自於別的東西……

就在陸譴仍暗自觀察的時候,因為身體素質太弱,不小心跪倒在地的虛無及,忍著心底的畏懼,牙關打著顫地抬頭,直面了這股威壓,他驚怔不已:

「混沌海……你的,天賦血脈,是混沌海?!」

這時,戚柏和荀朝還懵懵懂懂,他們不知道什麼是混沌海,但風思留顯然聽過。她臉色蒼白地看向帕波托:

「你壓製了我們的伴生能力。」

很顯然,她說對了。

所謂混沌海,當alpha將這種天賦之力釋放出來的時候,在場所有精神力弱於他的alpha的血脈之力全都會被打亂,意志力不夠強的人,甚至會忘記怎麼施展天賦能力。

傭兵隊眾人的臉色都變了:他們原本還抱著僥倖心理,拖延到對方放鬆警惕以後,故技重施地逃跑。

如果被混沌海攪亂了血脈之力,他們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不可能……混沌海,只有A級精神力才能進化出來。」張厭吾面色發黑,「你,不是。」

「你們居然還知道混沌海。」帕波托做出了一副驚訝中帶著嘲諷的表情,然後說了句,「那你們看看,這是什麼——」

下一刻,他抬起手來,在眾人猝不及防之時,隔空劈出一道風刃——這一股力道,直直衝向傭兵隊眾人,劈頭蓋臉地砸在他們身上。

所幸只是疼痛的衝撞,並沒有讓他們受太重的傷。

但他們還是被這股力量所震驚。

「這……」

虛無及所在地位置沒有被風刃劈到,但還是被餘威帶得腳下一打滑,整個人朝前摔了過去,

「不可能,不可能!這是……借勢?!」

這下不僅是傭兵小隊,連陸譴都不得不感到些許驚怔。

和他上次在角鬥場使用的第三天賦一樣,帕波托的借勢也是一種A級以上精神力的alpha才可能進化出來的強大天賦血脈。

擁有借勢這種血脈之力的alpha,也可以操縱自然界的各種屬性能量:有些是風,有人則是火,雷,水或是別的。

這種能力聽上去類似於風思留可以操縱空氣一類的氣體一樣。但她只是個beta,受限頗多,力量遠遠無法和alpha的借勢相提並論。

而陸譴倘若使出借勢,風雲變化,天地昏聵,周圍數百裡的風都能化為武器,為他所用。

可……

眼前的帕波托,一個精神力僅為C級的alhpa,他不可能擁有這股力量。

更何況,他在剛才使出了混沌海。

陸譴輕微蹙起眉頭:這人難道也擁有多重天賦血脈?

接下來,帕波托好像忘記了他是來打劫的,他陷入了一種莫名的興奮當中,一連給傭兵隊展示了五六種血脈之力。

有賴於帕波托的完全不藏拙,陸譴很快就發現了問題所在:帕波托的血脈天賦有問題。

而讓他欣慰的是,虛無及也發現了。

作為隊伍裡學識最廣,閱歷最豐的人,虛無及在帕波托使出第七種天賦血脈的時候,給出了答案。

「是血脈復刻——」

他的眼底帶著一些畏懼,但至少這個答案要比之前的揣測更讓人能夠接受一些。

在alpha當中,血脈天賦各式各樣,強弱不等。除開生物體變異血脈以外,還有一些特殊性極強的天賦力量,有著先天性的優勢。

所謂血脈復刻,

就是通過吸取對方血液中的血脈之力,復刻對方的天賦或伴生能力。

雖然復刻無法做到百分百還原,但能保留一部分的威力。

影響復刻成果的有兩方面,一方面如果使用天賦的人是很強的alpha,就能復刻出更完整的能力。

另一方面,如果被複刻方心甘情願,給予了最大程度的主動貢獻,那復刻的強度也會提高很多。

陸譴已經看出來了,帕波托雖然已經復刻了很多人的天賦血脈,但仔細感受一下,其實力量薄弱。恐怕連原主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這種情況,多半是因為帕波托自己的精神力低弱,同時,他復刻的對象又很抗拒。所以導致帕波托雖然擁有很多血脈天賦,但都只是花裡花哨,可以唬人,但攻擊性顯然沒有那麼強。

當然,這是陸譴能感受到地。很顯然傭兵小隊的其他人感覺不出來。

他們光是聽到血脈復刻,就縮到了一堆。荀朝還哆哆嗦嗦問了一句:「他,他不會要吸我們的血吧?」

帕波托對於傭兵小隊的震驚和恐懼感到非常滿意,他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高亢刺耳,振聾發聵,險些讓整個飛行器都震蕩起來:

「beta的伴生能力,老子根本看不上!」

戚柏沒有想到帕波托的天賦血脈這麼變/態,他的面色沉得難看,眼睛很快地在隊友和帕波托之間轉悠了一下,突然福至心靈地說了句:

「你好強啊,我們根本沒有人能反抗你。」

「知道就好!還不趕快打開你們那該死的保險櫃,我還能給你們留個全屍。」被眾人畏懼是一件讓帕波托振奮快樂的事,他的表情看上去意猶未盡。

帕波托對於上次讓他們溜掉的失誤一直耿耿於懷,今天必須要找回場子。

他這麼強,竟然讓幾個beta給戲耍了,簡直不可理喻!

可是當這幾個弱小的beta朝他露出那種害怕膽怯的神情時,他又覺得心中暢快無比。

很顯然,戚柏察覺到了帕波托的心態,於是他望著帕波托,說:「我們會給你的。就算他們不給,我也一定會給你。我一直都很崇拜你這樣的alpha,強大,神秘,充滿力量。」

「不僅如此,我還願意把我的血脈之力也奉獻給你。你別小看我,你還記得上次嗎?我一個人撂倒了你身邊的兩個alpha,我的伴生能力也很強。你看,我自願讓你復刻,這樣一來,你就能最大程度地複製我的能力……這樣多好啊,你說是嗎?來吧,讓我成就你的強大,爬爬多。」

看上去,戚柏把這種能屈能伸的逢迎之術,已經練得出神入化。他幾乎不用打腹稿,就說了很多讚美的詞。

不過帕波托隻說了句:「是他媽的帕波托!」

戚柏:「對不起,我下次會記住的,爬爬托。」

眾人:「……」

在陸譴看來,戚柏的這招緩兵之計並不算高明。

可或許是因為他的表情實在誠懇,望著帕波托的那雙眼睛充滿了欽佩和嚮往,以至於這個總是用自負包裹自卑的星際大盜,在那一瞬,真的以為自己被戚柏崇拜了。

陸譴只是彷彿不經意地掃看一眼,眉梢微揚,一抹幾不可見的淺淡嘲諷一閃而過。

帕波托這樣的人在他眼裏,微如塵埃。

但不可否認的是,對傭兵小隊來説,帕波托很強。

陸譴接下來便看到,在戚柏和帕波托使著緩兵之計的時候,風思留不露痕跡地在荀朝寬闊的身體遮擋下,悄悄摸出了一把匕首。這是可以突破精神力防禦的小刀。

看著他們的動作,陸譴忽然有些佩服他們:

這幾個看上去貪生怕死極不靠譜的傢夥,在危急時刻卻又莫名地默契。戚柏吸引著帕波托的注意力,其他人則悄無聲息地靠眼神交流,打著配合戰。

對於此,陸譴樂得自在。他暫時不想暴露自己,所以沒有給出任何動作。

就在這時,虛無及或許是為了幫忙吸引帕波托的視線,便說了句:

「一百萬個alpha裡,有且僅有一個,可能進化出血脈復刻。你……你竟然沒有被研究院的人招安。」

大家都沒覺得這句話有問題。

包括陸譴也能聽出來,虛無及完全是想學著戚柏一樣,給帕波托戴戴高帽。

可誰也不曾想,話音剛落,剛才還陷入諂媚讒言中的帕波托,突然粗眉倒豎,惡狠狠舉起了手中機武,對準虛無及——

毫無徵兆,就是這樣一槍,嘭的一聲,鮮血四濺。

劇痛傳來,虛無及兩眼一抹黑:「啊唔!!」

「虛無及!!」傭兵隊眾人都想衝過去,但被帕波托的手下攔住。

所幸,在機武發射的瞬間,陸譴眼疾手快地起了個風勢,以非常不起眼的小動作,稍微阻擋了一下發射的動力方向,使得帕波托的子彈打偏了,隻穿透了虛無及的肩膀。

但這也足夠讓虛無及因為疼痛而渾身痙攣。

戚柏收起剛才的虛情假意,瞪著帕波托:「你他媽有什麼毛病!」

荀朝看著虛無及倒在血泊裡,也紅了眼睛:「我操.你大爺的——」

他們不知道的是,縱使帕波托的這種復刻能力幾乎讓所有人嚮往。但就像虛無及說的那樣,一直對於這種血脈天賦非常感興趣的研究院,卻沒有詔安帕波托。

因為帕波托只是個C級精神力的alpha,這種力量對於研究員來說太不夠看了。

當幾年前,帕波托被人指出「雖然擁有很強大的血脈天賦,但精神力太弱」的時候,他感到了強烈的被羞辱的痛苦,對於力量的渴望也到達了巔峰。

血脈能力很強,但精神力限制了他的力量。這一直是他心頭不可被觸碰的雷區,偏偏虛無及就這麼輕描淡寫地說出來。帕波托恨不得把他炸碎。

這一槍,打破了剛才還有所轉圜的氛圍,戚柏帶頭,啐了他一口,說:「臭垃圾,要麼你今天弄死我們,要麼我們就弄死你!」

「對!狗逼玩意兒!你等著我們弄死你——」荀朝緊接著跟了一句。

而這時,連平時話最少的張厭吾都加入進去:「弄死你。」

一直作壁上觀的陸譴幾不可聞地呼出一口氣。

這群人倒還真是不慌不亂,都到了這種時候,仍然不忘把火力往自己身上集中。

與此同時,風思留的動作越發加快。

但陸譴的眉心卻沒有松下。

或許戚柏和他的隊友們在這一刻充滿了默契,也有絕佳的配合作戰經驗。他們打算挾持帕波托,然後像上次一樣故技重施,再次落跑。

但是……

他們不會成功的。

這幾人對於混沌海隻限於理論聽說,真正經歷這還是第一次。他們不懂,當一個beta的伴生能力被壓製之後,面對alpha,面對機武,那純粹就是以卵擊石。

想要活下來的可能性等同於零。

陸譴不知道他們是因為無知所以才勇敢,還是因為他們打算背水一戰,所以硬著頭皮也要上。

但看到風思留動身那一剎那,千思萬緒劃過——

陸譴要幫,但怎麼幫也是個問題。

他現在的精神力,說多不多,但也足夠收拾飛船上這幾個闖入者。但之後呢?

對於寶石,他尚且可以假裝自己是不小心吸收了能量源。但如果他輕易地打退這些星際大盜,到時候他該怎麼掰扯,自己是如何學會使用這些力量的呢?

出手是可以很快地解決麻煩,但同時也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後續問題。

在帕波托的機武對準戚柏,而傭兵小隊視死如歸地朝他吐口水,同時風思留的匕首折射出一絲微弱光芒的那0.01秒……

陸譴咳了一聲。

或許是大家一直都沒有把飛行器上這個沒有精神力沒有血脈能力、看上去十分沒有殺傷力的人放在眼裏,以至於陸譴發出一點聲音之後,大家都愣住了,朝他看過來。

風思留的表情很難看,因為她最好的動手時機被打斷了。戚柏和荀朝的臉色也僵滯住。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眼底看到了一絲焦灼。他們也不知道陸譴想幹嘛。

下一刻就聽到陸譴說:

「你可以,復刻我的血脈。」

眾人都愣了愣。

帕波托更是嗤笑道:「老子吃飽了撐的,連他們的能力老子都看不上,來複刻你的?!你算個什麼東西?」

「六千,你瘋了?!」荀朝毫無意義地壓著嗓子,齜牙咧嘴道,「你有個屁的伴生能力。再說了,就算有,你讓他復刻?你怎麼想的?」

陸譴想了想說辭,然後道:「我身上有,陸譴的能量源。」

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他總覺得有些不習慣。

不過大家沒有聽出他話語的停頓,隻對於他說話的內容感到驚訝。

就連帕波托在聽到陸譴名字的那一瞬間,端著機武的手也抖了抖——渴望力量的人,沒有誰不知道陸譴,也沒有誰不想擁有那人的力量。哪怕萬分之一,哪怕只是虛無傳說。

「你小子說什麼?!」帕波托三兩步踏到陸譴跟前,槍口對準他,「再他媽說一遍!」

隨即他們聽到陸譴對帕波托鄭重其事地說:「我此前吸收了陸譴的能量,他們可以作證。」

傭兵隊眾人並不說話,他們不知道他到底想幹嘛。

帕波托卻十分焦急,他扳動發射鈕,呵斥道:「說清楚!老子他媽的怎麼信你?」

陸譴簡短地告訴了帕波托能量源的來歷,又告訴他自己可以用這股力量溫養契物。這些都是傭兵小隊知道的,因此他說起來也不算撒謊。

但接下來他的所作所為,就在眾人的意料之外。

他說:「我不知道原理是什麼,也還沒弄清楚怎麼使用。你可以試一試,成功與否,都不會對你有什麼影響。」

「你在說什麼呀!」

戚柏慌了,他好像已經猜到陸譴的想法,他趕緊對帕波托說,

「你別聽他的,帕波托,你自己感受得出來,他身上根本沒有血脈之力。他能成功使用那股能量源都是意外,是巧合。你吸收了能有什麼用?你還不如復刻我的,我比他強很多——唔!」

戚柏說到一半,被帕波托一個揮手風刃給劈到機壁上,哐當一聲悶響,砸得他背脊發痛。

「用不著你教老子做事。」帕波托的眼睛滲出紅色的血絲,在轉瞬間盛滿了貪婪的**,他走近陸譴,抓起他的領口,說,

「說,你想幹什麼。」

帕波托復刻血脈之力有很大限制,因為他的精神力等級不高。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對方是自願的,他才能最大程度保留血脈之力。

他希望這個人能自願地交出血脈之力,所以他問陸譴的要求。

陸譴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戚柏,隨即淡淡說了聲:「放了他們。」

「誰要你做這種犧牲!你以為你很偉大嗎!」戚柏沖他吼了一聲,但他的手被帕波托的部下反剪在身後,他沒有辦法衝上前來。

戚柏氣到整個人都在發抖。

他是這支小隊的隊長,他有義務保護所有的人,他應該負起責任。他怎麼能讓一個弱小的新人隊友犧牲?

不僅是戚柏,就連一直對於陸譴有所芥蒂的荀朝,也在這一刻感到一種害臊,他漲紅著一張臉,罵道:「你他媽一隻小弱雞,你逞個屁的英雄!要死就他媽一起死,誰要你救!」

「六千,你別做傻事,他們這種人,嘴上答應了,手底可不會留一點情,就算你死了,我們也活不了!」風思留也想勸陸譴。

對於這支隊伍來說,同生共死似乎總是個笑話。

但此刻,真的眼看著隊裡的誰要自我犧牲,又變得誰都無法接受了。

而荀朝的反應最大。他繼續大罵:「帕波托,我.操xxx!你他媽要是敢動他,我就他媽xxxx」

由於髒話實在不堪入耳,連自己嘴也不幹凈的帕波托都覺得吵,於是揮了揮手,讓門外的部下也一起進來,把傭兵隊的幾人好好綁住,順便還堵住了嘴。

帕波托終於可以認認真真地問陸譴:「你確定你身上的能量源,是陸譴的?要是我從你這兒,什麼都沒得到,那我他媽的不是虧大發了?」

陸譴說:「我會帶著三珠和你上飛船。如果我死了,你還是擁有無窮無盡的寶石。」

這樣一來,好像沒有可以拒絕的理由了。

帕波托喘著粗氣,眼底全是興奮。

事實上風思留說得沒錯,他的確打算嘴上答應陸譴,假裝放了他們,但是他的部下會懂他的。這艘飛行器和上面的人都逃不出他的掌控。

但現在,對於帕波托來說,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

「陸譴的能量」這幾個字,簡直可以讓他迷失心智。以至於傭兵小隊的人要怎麼解決,他已經不在乎了。

於是帕波托揮揮手,說:「先把這個人帶上飛船!」

然後又對著戚柏等人道:「放心,如果我真的從他身上得到了我要的力量,為了慶祝這種好事,我會放你們一條活路的。」

陸譴在被一左一右的扣住手臂,帶離飛行器前,他朝戚柏看了一眼。

那一眼,陸譴其實並沒有帶著太多情緒。

他知道帕波托不會放了他們。

他提出讓帕波托復刻他,並不真的是想通過這種方法救戚柏他們。

他只是為了上帕波托的飛船,靠近自己的契物,可以進行能量源的回收。

等精神力恢復一些,他可以通過血脈壓製的瞳術,操縱帕波托,又或者通過借勢,利用恆星風直接把星盜的飛船颳走。

陸譴甚至都沒有想過要殺帕波托:因為他現在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不小心把這個星盜殺了,還會留下一些把柄。

但他有很多辦法脫身。

收回視線,陸譴跟著那些人走上了溝橋,往星盜的飛船靠近。

而與此同時,帕波托回過頭,森然地看著戚柏他們,嘲諷地笑道:「為你們愚蠢的隊友歡呼吧,他簡直傻透了。和一個星際大盜做交易?哈,太可笑了不是嗎?啊,別露出這種憤怒的眼神,我很快就會讓你們再見面的——當然,見到的是屍體還是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帕波托說完這話,對他的部下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他身後的戚柏目光簡直要瞪出血來。

傭兵隊的幾人在那一刻都感到一種悲涼的無望:要死也就罷了,偏偏六千那麼善良的要救他們。這個普通人,來自普通的星球。他根本不知道這些星際大盜的可惡!要是最後他發現,自己的犧牲根本無法改變結果……

他們越想越恨,可被綁在這裏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陸譴走上那艘預示著死亡的飛船。

-

而另一邊的陸譴也挺困惑的。

陸譴此前沒有和血脈復刻天賦的人打過交道,他其實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復刻血脈的。

他原以為,或許是通過腺體能量的吸納。

陸譴並不擔心被他人吸收自己的血脈能力,因為他可以控制血脈能力的張弛和強弱。

如果是通過腺體吸納,那麼陸譴大可以只是微弱地贈送一些不痛不癢的能量給帕波托。

稍微拖延兩三分鐘,他就能把這裏的能量源給回收走。

可是當他被帶上飛船的時候,帕波托的部下卻熟練地讓他坐上了一個看上去非常高科技的醫療設備。

陸譴有些茫然地問:「這是什麼?」

沒有人回答他。

陸譴一邊摸索著回收自己契物的能量源,一邊無所事事地看著他們的動作——

直到帕波托把一根抽血裝置的針管插入他的動脈,滾燙的帶著血脈之力的血液急劇加速地通過這根管道,流向另一方。

然後他又看到帕波托把另一頭插進自己的血管裡,對他說:

「血液交換是血脈復刻最直接的方法,我會把你的血抽乾,注入到我自己的身體裡。你現在想後悔已經晚了——」

他陰森森一笑,甚至安撫陸譴,「別怕,很快就結束。」

陸譴:「……」:,,.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