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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南河》第二十一章+1
曉宇叫小明,說倆人抬桌子,放到前邊去;小明說不用,自己一個人搬起桌子走。

蝴蝶的復活,趕上花開。蝴蝶落在哪,如摺疊紙花,飛著是飛花。美麗花衣下面,蘊藏青春之火。小家拿自己的衣服蒙到花叢上,求人幫忙,「幫幫忙,吃香腸。」說逮著了。幾個人一點點往起掫,忙乎了半天,沒有。

小家和人分辯推搡。「都,都嚇跑了,滾一邊鬧去。」小雄喊,裝做哈腰撿石頭的動作,小家跑了。小高說:「這回跑得快了,趕上他哥了。」小林說:「他哥現在也啥不是了。」

小雄好不容易抓住一隻白蝴蝶,卻把翅膀捏壞了,翅膀是薄的,比紙脆弱,他的手是粗糙的粗野的。小靜說裝個盒兒裡,小雄說你有哇?往兜裡放,小君說:「但是——」小雄看她一眼,「啥但是?」小高笑嘻嘻說:「但是,但可是,可但是。」

小翠來了,在家呆了幾天,大家送她,來家看她,她沒有感謝,認為那是老師讓的,不是個人心意。但是,有沒來送沒來看的,她心裏不高興。她遞給小雄一個火柴盒,「哎,回去壓玻璃下。」小明說夾書裡。小武說有硬點兒本子也行。火柴盒裏有東西,小翠忘了,拿回來,什麼呀?小美要看,玉!小翠拿著讓她看,小美要自己拿著,小翠不讓,「就這麼看唄。」小美不看了。小高說不是啥好東西。說誰呢?說人,還是說不是人呢?他嘻嘻笑。

好看的,都是少的,得不到的人就生氣。蝴蝶的翅膀像粉做的,染了手,沾了手,抓過的都拍掉。「吃了變啞巴。」

小君抓蝴蝶,小國幫著抓,小雄跟在後邊,在小國的後背畫粉筆道子。小君幫小國拍打後背,拍不掉啊。

小明領粉筆,小翠要幾根。小翠問,你給小雄彩粉筆了?小明說,沒有,是小勤給的吧?小翠問是哪個?小明說男的。

放學,小勤跑楊英年那裏領出校隊服,都是挎籃背心和長褲衩。小林跑來先挑。一大堆,哪個好?都好。小林搖頭,要大的,紅的,挑了一套。找地方試穿一下,有人說不好。他跑回來讓小勤給換一件。「沒有了。你這個就挺好。」其實小勤手裏還有呢。立本告訴他不要亂髮。別人說啥可以不理,但對立本的話可得尋思尋思。

「這個號不好。」「1號,這個還不好,第一!你自己挑的。真挺好的。」「1號是廁所,他們笑話我。」他家是1號,就被人笑話。小勤拍小林的肩膀,說:「管他們說什麼?凈胡扯,別理他們。」曉宇來了,領了自己的一套兒,把立本的給代領回去。

回家路上曉宇看兩套衣服,比量著,「還是立本的好。」

背心上面有號兒,好像印的。是用刻剪的數字紙模,再用刷子刷,白色的。號兒,有些掉了,洗了再加上曬,裂了紋,粉了末。那號兒是身份,是榮耀。

小林不會打,上場總讓人給他球,他投也投不中,得了球還不傳給別人。不讓上場他就不高興,上場沒進球,怨人不傳給他球。

雖然他場上不行,但隊服平時總穿,在家也穿,總低頭看,叨咕:「換個號就好了。」他穿著隊服上春麗家的院,在春麗面前晃。老田說:「你會打嗎?」「當然會,要不能發隊服嗎?」他揪揪衣裳上帶號的地方。

老田披著衣服慢吞吞地吐口煙說:「你知不知道磕磣多錢一斤?」小林紅了臉:「啥呀。」走了。老田念叨:「小人一上台,兩膀端起來……」

小五和小峰在一塊笑,「離得近也貼乎不上。」小林走過來,紅著臉說:「這人嘴太損了,不辨忠奸……」小峰說:「好事多磨,去磨呀。」小五卡巴眼睛:「叫磨逼蹭屌。」

老田跟家裏人說:學好三年,學壞三天。

紙條上說:人是中和體,有許多缺點,靠自我修養成為完人幾乎不可能,必須有防範,有反製。

後來小林沒有能夠參加正式比賽,立本堅決不同意。

楊英年生氣,把小勤叫到辦公室。「怎麼搞的?亂七八糟,交給你辦點事兒,也辦不明白,讓人不省心……不如交給立本了。」

「您放心,儘管放心,我以後一定注意。這小林整的……」

「胡鬧,怎麼讓他……像個欠兒登似的。」

「以後不用他,再不能發生這種情況了。一定。」他想儘快去常青社親戚家,弄些好的西紅柿黃瓜香瓜……

小勤在走廊裡碰到周老師,周老師叫他到辦公室。小勤一陣欣喜,臉顯紅色,等著老師說好事呢——自己曾和楊英年說,讓跟周老師說說,在班級做點什麼,看來真給說了!周老師拉了一個椅子,讓他坐,問他小全在班級的表現怎麼樣,徵求同學們意見。小勤心涼了半截,但臉裝著笑,說:「他挺好哇。」但不多說,不太想幫他,雖然小全腿剛好的時候送給了他琉琉,給的都一般,是單色的。況且,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不能說好的,位置剩不多了……看來,老師心裏沒有我呀。

小勤低著頭走出來,小高在外邊等著。小高貼近了,說:小林還對你有意見呢。小勤說:「他還不樂意?他給我惹了這麼多麻煩!」但小勤心裏明白,小林不是故意給他找麻煩,另有其人在說他的不好。他心裏恨恨的。老單說,人是物性極強的,受刺激必反應,反應持久深刻,不擇手段。

後來,小勤上曉宇家。曉宇在掃院子呢,每天都掃,就是不掃稀雞屎,讓小艾撮走;他轉著,看哪個雞拉的,缺德,把你屁眼給它堵上!小勤說要葯,安眠藥。「誰吃呀?」「我吃。」容嬸說:「小孩子吃什麼!」小勤不吱聲,不解釋,走了。曉宇和媽說:「就這樣,就對了。這小子,缺德冒煙兒,可不是省油燈。」

話說小全回家,當媽的生氣了,用水擦洗著小全的屁股,「你不會是傻子吧?」說了就後悔,老季的堂弟是傻子,上輩兒大上輩兒也都有。媽洗著小全脫下的褲子和褲衩,「你小孩子,在哪不能拉,讓屎憋著……」小安看到了,嘿嘿一個勁笑,「別給自己埋呀,給日本鬼子埋上啊。」他學電影裡的鬼子,抖落兩手,「地雷大大的……」

季叔看小全瘦弱的臉,心疼,「好漢也架不住三潑稀呀。」去問中醫,老中醫說是脾胃不和。季叔說:家裏的細糧給小全吃吧。小全說不吃,比自己小的弟弟妹妹都沒吃,自己也不能吃。季嬸以前跟幾個孩子是這麼說的:你爸上班,掙錢給你們花呀。季叔說,我這麼大歲數了,吃啥都一樣,他們是長身體。

老單說,人在「進化」,把腸道自己調整的系統也收歸「中樞」神經管理控制,情緒、應激也「乾預」心肺的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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