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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要拯救的主角都重生了》第54章 老宅
江氏老宅坐落在京城附近一座山的山頂,佔了小半個山頭。據說這裏曾經是皇帝的避暑山莊,冬暖夏涼,風景宜人,寸土寸金。

江氏的財力也可見一斑。

特助開車上了環山公路,車速平穩均勻。林眠坐在副駕駛,眼角的餘光虛虛掃過後視鏡,看見江雲嵐仰臉靠在椅背上,正在閉目養神。

閉著眼的大少爺少了幾分凌厲的壓迫感,難得有幾分恬靜,睫毛在臉上打落一片陰影。

林眠卻注意到,江雲嵐臉色似乎比平日裏更白了些,眉頭不明顯地蹙起摺痕。

江雲嵐本來膚色就偏蒼白,所以特助完全沒看出異樣,也只有林眠能注意到這點細微的差距。

身體難受?

雖然閉著眼,大少爺照舊敏銳,林眠還沒看幾秒,他就睜開眼,直勾勾地與林眠在後視鏡中對視上。

林眠有種偷看被當場抓獲的感覺,下意識抿起唇角想要轉移視線。但他很快意識到這無異於掩耳盜鈴,還是忍住了,問:「……少爺,是哪裏不舒服嗎?」

江雲嵐懶洋洋地挑了挑眉稍,笑問:「阿眠是在關心我?」

「……」林眠順著他的話,「我自然是要關心少爺的。」

江雲嵐換了個坐姿,語氣輕佻露.骨:「我為什麼不舒服,阿眠不知道嗎?」

林眠於是瞬間懂了江雲嵐的暗示。

雖然特助還在目不轉睛地開車,全當自己是個聾子,但他還是立刻不自在到了極點,臉皮隱隱燒熱,後悔自己的多管閑事。

還不如裝聾作啞,讓大少爺自己忍著疼算了!

江雲嵐哼笑一聲,又靠回椅背:「阿眠肯定在心裏偷偷罵我是流氓呢。」

良久,林眠的聲音在前座響起:「……沒有。」

雖然還是溫溫柔柔的,但江雲嵐卻聽出了幾分憋憋屈屈,暗暗磨牙的意味。

他心情反而更好兩分,好像那個被罵流氓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在詭異至極的氣氛中,汽車終於開到了老宅門前。

林眠先下了車,又回身幫江雲嵐拉開了車門。

緊緊握住林眠遞出的手,江雲嵐慢條斯理地鑽出車後座,卻沒有同往常一樣徑直往前走。路過林眠的耳邊時,他低語:「待會兒你和我一起去見老頭。」

他口中的老頭,自然就是江董事長。

董事長要見自己?

林眠聞言一愣,剛想追問原因,江雲嵐已經頭也不回地先一步離開,顯然是不肯透露更多的信息。

林眠心中無奈,只能加快腳步跟上,一同進了老宅。

老宅雖然已經有了年頭,但是被常年精心護養,裝修精妙古典,室內的現代擺設卻也一應俱全。

認真算算,大少爺已經三個月沒踏進老宅了。

他和江董事長這對父子性格如出一轍,感情並不算深厚,聚在一起便如針尖對麥芒,往往說不上幾句就要開始吵架,然後氣得江董事長到處找降壓藥。

今天難得回家一趟,江夫人喜不自勝,拉著江雲嵐的手上下打量,嗔怪他瘦了,最近肯定沒有好好吃飯。

江雲嵐在他媽面前勉強能收住幾分脾氣,嗯嗯啊啊地敷衍著答應。

江夫人溫柔卻洞察力極強的目光像雷達一樣上下掃射,掠過江雲嵐脖頸間的紅痕,微微一頓,卻也沒說什麼,隻輕描淡寫地道:「別玩得太過火,鬧出人命來可不好收拾。」

江雲嵐的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身後側不自然的林眠,隨意散漫地道:「媽你放心吧,他不是女的,不然您早就抱上大孫子了。」

他就這麼輕飄飄地當著江夫人的面出了櫃。

但江夫人卻沒有露出絲

毫訝異的神色,隻伸出保養得當的手,幫他理了理衣領遮住紅痕,慈愛道:「知道你們年紀小的貪玩,喜歡新鮮東西。但是在外面玩玩就算了,可別過火上頭,不然以後會對聯姻多少有影響,人家小姐家面子上也過不去。」

「平時也要多注意,要找就找花錢就能打發的,可別招惹那些野心大得很,肖想攀高枝的人。萬一鬧到你爸面前,你可沒好果子吃。」

她說得隨意至極,三言兩語間,將豪門混亂頹靡的私生活彰顯得淋漓盡致。

林眠低眉垂目,唇邊始終如一地掛著溫和的淺笑,站在江雲嵐背後當背景板。

江雲嵐不知想到了什麼,吃吃悶笑兩聲:「放心吧媽,我又不是傻子,一般人哪裏能爬上我的床……都是知根知底的人。」

江夫人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還說!那你怎麼把人家小林的……」

話說了一半堪堪止住,略有些尷尬地看了眼一直站在背後不做聲的林眠。

看來她也聽說了江雲嵐做的好事。

林眠微笑不變,假裝自己沒聽懂。

江夫人輕咳一聲,也不再同江雲嵐繼續說體己話了,輕輕推了推他:「你爸在書房裏等著你呢,快上樓去吧。」

江雲嵐「嘖」了一聲,顯然不怎麼願意單獨見他爸,還是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回身握住林眠的手腕:「你跟我一起去。」

林眠本以為大少爺只是一時興起,所以才帶著自己回老宅,沒想到還要帶他去見江董事長,被捉著手腕拉上了樓梯才反應過來:「少爺……我也要去嗎?」

腳下是名貴的羊絨地毯,皮鞋踩上去不會發出一點聲音。江雲嵐不緊不慢地拾級而上,頭也不回地答:「不然我帶你上來幹什麼?」

林眠暗暗皺了眉,這和他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偏差,上輩子他可沒來見過江董事長。

不過仔細想想,自他重生那天之後,這輩子的命運軌跡已經和上輩子完全不同了,所以倒也接受得很快。

走到熟悉的書房門口,江雲嵐敷衍地抬手敲了兩下門。

門內傳來一個威嚴的聲音:「進來。」

當著林眠的面,江雲嵐不甚客氣地撇了下嘴,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徑直推開門大步走進去,喊了一聲:「爸。」

江氏的掌權人江山晟,已經到了注意養生的年紀,銀黑相間的頭髮被一絲不苟地向後梳起,法令紋與抬頭紋深刻威嚴。那雙與大少爺形狀相似的眼睛深沉內斂,偶爾卻又銳利至極,被他注視幾秒,就會有種已經被看穿了的錯覺。

林眠與他對視一眼,總覺得江山晟看著自己的目光隱含深意,心跳漏了半拍,立刻恭敬地彎腰行禮:「江董好。」

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江山晟並沒有像記憶中一樣只是點頭了事,而是舒展開眉頭,對他和藹地笑道:「小林今天也跟著回來了?和這臭小子搬出老宅那麼長時間,住的還習慣嗎?」

林眠心中訝異,畢竟之前江山晟雖然看起來親切,卻從不會對他正眼相看,兩人之間並沒有說過什麼話。

說白了,就是身居高位者對螻蟻一視同仁的蔑視,連關注都懶得關注罷了。

他下意識站得更直,剛要回答,就被一個黑色的後腦杓遮住了視線。

江雲嵐不知抽什麼風,橫著一跨,擋到了林眠眼前,隔絕住了他與江董事長之間的眼神交流,不耐煩道:「老頭你裝什麼,不是你叫我帶林眠回家,說有事要和他說的?有話快講有屁快放,急著回去呢。」

林眠聞言又是一愣,是江山晟要見他?為什麼?

被親生兒子毫不留情地揭穿,堂堂江氏掌權人難得掛不住老臉,氣得血壓飆升怒目而視,一掌險些拍裂紅木桌:「你這孽障,有你這麼和自己老子說話的嗎?!真是

一點教養也沒有,讓你媽給慣壞了!」

他和這臭小子待在一處,就沒有一次不吵起來的。

幸好江雲嵐搬出去得早,不然江山晟懷疑自己早晚要折壽。

眼看著江雲嵐翻了個白眼又要頂嘴,擔心他們兩個再吵到驚動江夫人,林眠急忙打岔:「江董,您找我來是為了……?」

被遞了個台階,江山晟狠狠剜了一眼他這不懂孝敬為何物的兒子,坐下來調整了幾息呼吸才再次開口,只是語氣還是有些僵硬,很難恢復到最開始的親切:「小林,來坐下說。」

江雲嵐拽著想走近的林眠,硬是走到了最遠的角落才落座,撐著下巴慢悠悠道:「快點,我趕時間。」

江山晟真的要被小兔崽子給氣死了,冷著臉怒斥:「就你這狗都嫌的臭脾氣,我都不知道人家小林是怎麼忍下來的!要是我是小林,早撂挑子不幹了,誰稀罕伺候你這大少爺!」

江雲嵐最討厭別人說林眠會因為受不了他的脾氣離開,親爹也不行,當下冷笑一聲,寒著臉道:「我是這個世界上對林眠最好的僱主。我跟他之間的事,用不著你操心。」

「用不著我操心?」江山晟將茶杯重重砸在桌上,濺出幾滴滾燙的茶水,恨鐵不成鋼地指著江雲嵐的額頭,「你說你對小林最好,那你倒是說說,你是怎麼對待人家小林的?人家辛辛苦苦照顧你二十年,好不容易遇見個喜歡的人,你倒好,搶他男朋友做什麼!」

江雲嵐嗤之以鼻:「你當我想搶?他那男朋友是個人渣,把林眠當跳板想爬我的床!就這種垃圾,送給我打掃廁所都不配,留他過年?」

完全沒意識到這句話順帶著把林眠也給罵進去了。

江山晟額角青筋直冒,心中暗罵這孽種沒眼色,半點虧都吃不得,現在還沒看出來自己叫他倆回來的意思嗎?

要不是他在商業投資上天縱奇才,就這種情商,別說做江氏繼承人,當前台一天都要被投訴八百回。

江雲嵐聽沒聽懂話外音不知道,但林眠聽著這父子之間的吵架,總算明白今天江山晟叫他來是為什麼了。

合著江董事長以為大少爺犯渾,把他的男朋友給搶了,擔心自己會從此寒心,不再對江雲嵐忠心耿耿,所以想在他眼前把大少爺給教訓一頓,讓江雲嵐服個軟認個錯,來安撫他的情緒。

不過江董事長搞錯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讓大少爺服軟,特別是在沈系的事上服軟,不說絕無可能,應該也是難如登天。

這不,江雲嵐還是一口咬死自己沒錯,要怪都怪沈系自己犯賤,還說自己就是那照妖鏡,幫林眠照出了對方的醜態,林眠該感謝他才對。

江山晟磨破了嘴皮子都不能讓倒霉兒子改變主意,哆哆嗦嗦地咽了一粒速效救心丸,懷疑自己到底是怎麼教出他這擰巴脾氣來的,收買人心都不會?

江山晟能在這個位置上坐這麼久,自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他完全能理解江雲嵐成功搶到林眠男友時那種男人的巨大征服感。

但你搶就算了,還這麼理直氣壯,是想讓林眠恨你,從此反水不成?

想不明白,把他回爐重造也已經晚了。江山晟只能憋著火氣,繼續和這不孝子吵架。

林眠坐在江雲嵐的身邊,聽著大少爺那足以氣死親爹的逆反言論,越聽越覺得沒意思。

——怎麼可能就憑這麼一兩句話讓江雲嵐意識到他的錯呢?先不說江董事長的叱責只是乾打雷不下雨,一點實際懲罰都沒有,擺明了是在他面前裝裝樣子;就算江雲嵐真的服了軟,他心裏也絕對不會服氣。

何況林眠早就對沈系沒了感情,他和江雲嵐之間也從來不是沈系的問題。

江山晟還在拍著桌子吼他那沒有道德感的兒子,餘光卻看見林眠動了動,換了個姿勢。

他眼神一閃,卻仍是氣惱萬分地開口:「你這兔崽子,我是罵不過你!這樣,小林你來,今天我把話撂這兒了,你來罵!隨便罵,罵得他狗血淋頭最好!有我在,包他拿你沒辦法!」

江雲嵐冷笑著又頂嘴一句:「做你的春秋大夢,林眠才捨不得罵我。」

林眠也垂著眼,溫溫柔柔地笑起來:「江董說笑了,我怎麼會怪少爺呢。」

頓了頓,他站起身:「要是江董叫我來沒別的事,那我就先走了。好久沒回老宅,也不知道王媽他們有什麼變化沒有,趁這個機會敘敘舊。」

林眠的表情平靜,笑容溫和,連江山晟一時半刻也看不出他隱藏在笑臉下的真正情緒。

難道真的不在意?

還是說背後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隱情?

江山晟變臉似的,也跟著爽朗笑起來:「嗨唷唷,早說嘛,害得在這裏耽誤小林那麼長時間。那小林你先出去吧,我再好好教訓教訓這臭小子。」

江雲嵐卻沒什麼積極的情緒,在林眠離身時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皺眉看向他:「你不舒服?」

他從小就喜歡到處摸林眠,甚至還曾經還做過一件被江夫人嘲笑至今的壯舉——

一邊摸著小林眠的肚子,一邊宣佈要讓他給自己生寶寶。

小時候養成的習慣長大也改不掉,江山晟對兩人交握的手見怪不怪,完全沒往另一個方面想。

林眠抽了抽手,沒抽動,似乎很困惑地回答:「沒有啊,少爺怎麼會這麼覺得?」

他的眼神無辜且納罕,江雲嵐盯了半晌,還是鬆開了手。

終於出了書房,林眠回身輕輕關上門,緩緩吐出一口氣。

他其實沒什麼興趣找王媽等人聊天,只是在老宅中需要處處謹慎,話都這麼說出來了,就得做,不然容易招惹身居高位者的疑心。

又去和王媽閑聊幾句家常,林眠就想離開,沒想到卻被熱情的王媽攔住催婚。

「小眠你今年有二十五了吧?出落得這麼優秀,也到了該結婚的年紀了。我有一個侄女出落得很是水靈,要是有空了,你倆認識認識?」

林眠有些無奈,委婉地謝絕好意:「謝謝王媽,但是我最近暫時沒有結婚的打算……」

王媽仍不死心:「哎呦,暫時沒有打算也可以先接觸接觸了解一下嘛,萬一以後合得來看對眼了呢?這樣,我把她的聯繫方式推給你,你看看合適的話就——」

一聲熟悉到極點,不是陰陽怪氣勝似陰陽怪氣的哼笑聲在樓梯口響起,打斷了王媽的話:「你們在說什麼?讓我也聽聽。」

王媽頓時被掐沒了聲。她和家裏所有傭人一樣,一直很怵少爺,在江雲嵐面前連話都不怎麼敢說。

還是林眠替她出聲解釋:「沒什麼,王媽在問我少爺平時喜歡吃什麼,方便後廚準備。」

江雲嵐半倚在樓梯扶手上,兩條筆挺的長腿交疊,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會兒。

林眠不閃不避地與他對視,輕聲道:「少爺還有什麼事嗎?」

江雲嵐慢慢收起了表情,冷著臉道:「現在,和我回去。」

這麼快,連晚飯都不吃了?

但既然江雲嵐都這麼說,那林眠自然是沒什麼話語權,乾脆地去幫他給特助打電話。

應付完依依不捨的江夫人,江雲嵐出了老宅,準備坐上車。他剛想同往常一樣坐到駕駛位後座,拉開車門時卻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明滅不定。

林眠等在他身後,疑惑地問:「少爺?」

半晌,江雲嵐有些煩躁地重重甩上車門。在林眠和特助驚訝的目光中,他徑直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上了車。

一直以來的座位被佔用,林眠有些驚訝:「……

少爺?」

在他不解的目光中,江雲嵐沉聲道:「你坐後面去。」

但是後座向來是大少爺的位置,林眠坐過去顯然於理不合。他不知道江雲嵐今天又抽什麼風,有些疑惑又有些警惕地站在原位沒動:「少爺怎麼突然要坐前面?」

江雲嵐「嘖」了一聲:「少廢話……你不是坐在前面不舒服麽,之前怎麼不知道你有坐副駕駛位暈車的毛病。」

林眠聞言一愣。

他今天坐在副駕駛上確實不太好受,因為總是會下意識地神經繃緊,有種下一秒就會出車禍的錯覺。

應該算是上輩子死亡後的心理創傷。

竟然被大少爺注意到了?

還這麼貼心地給他讓出了位置,完全不像是他平日裏的作風。

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最後林眠低聲道:「謝謝少爺。」

江雲嵐懶洋洋地合眼:「別說這些虛的,你在床上多賣點力,也算是謝禮了。」

「……」

於是那點微末的感動也消失得一乾二淨,林眠木著臉坐進了車後座。

其實後座空間寬敞得很,完全擠得下兩個人,也不知道大少爺為什麼要坐到副駕駛去。恰好林眠也不想和他擠在同一個窄小的空間,這不是方便對方動手動腳嗎。

乾脆也不提醒江雲嵐。

汽車終於緩緩駛動,沿著盤山公路駛去。

回去的路上,車內一直靜悄悄地,沒有人主動開口說話。

往日裏總是有林眠精心照顧著氣氛,不讓話落地。但是他今天沒什麼精神,也沒什麼交流的慾望,所以遲遲沒有開口。

大少爺更自然不會做那個挑起話頭的人,於是車內氣氛一度降至冰點。

特助戰戰兢兢地握著方向盤,隻覺得身邊老闆臉色越來越陰沉,正在由內而外地散發出森森黑氣,像是下一秒就會開始找理由吃人了。

最後,還是林眠受不了特助從後視鏡中投來的求助目光,溫聲開了口:「少爺今晚還沒吃飯,想吃點什麼?是在家吃,還是出去吃?」

江雲嵐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當然是出去吃啊,我哪裏配讓阿眠親自下廚。」

……又來了。

林眠心累,他永遠不懂哪個點會觸動江雲嵐的怒火,只能採取懷柔政策安撫:「少爺怎麼會這麼想?」

江雲嵐不答,半晌突然直白問:「你是不是還在因為沈系那個人渣和我生氣?」

一開口,就蹦到了林眠的雷點上。

他實在是不想再想起沈系,怪噁心的。偏偏江雲嵐不讓他如願,三番五次地提起來,像是一遍又一遍地往傷口上撒鹽:「王媽找你牽姻緣線的時候,阿眠是不是嫌我棒打鴛鴦?是不是覺得要不是我從中作梗,你和沈系早就修成正果了?」

他冷笑一聲:「也對,畢竟阿眠對他可是喜歡的很,連戒指都買好了,只可惜沒送出去。」

一句一句,雖然情商不高,往人心口上戳刀子倒是厲害。

林眠深呼吸一口,聲音實在沒辦法那麼柔和了,聲線略硬地解釋:「我沒有再想沈系。少爺是聽到了電話的,我當時也說得很清楚——我已經和他徹底分手了。」

江雲嵐的臉色略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是很不好看。

他抿緊薄唇,透過車窗看著林眠的倒影,驀地問:「那你今天為什麼生氣。」

林眠一愣:「什麼?我沒生氣啊——」

江雲嵐卻輕易戳破了他的偽裝,道:「你有。」

「從今天晚上進書房開始,你就在生我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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