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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地界》第九章 聞此聲
夜色之下,沐玄白靠著一棵老樹,席地而坐,同時,環繞於身前八面旌旗落下,移行佈陣,瞬間便是隱去了自己身行。

對一般稍有些道行的修士來言,召兵喚靈,結印佈陣,對自身靈力的消耗,算不得什麼,但對沐玄白自己來說,這一天消耗,已經算是快把自己掏空了,說到底,還是沐玄白太小了,修為問題,縱然他自己來前就有準備,開陣也是用了法器輔助,如今也是實在是到了極限,只能再次席地打坐休息了。

他想了一路,也沒明白早些時遇到的那隱士究竟是哪個派系的,而且他所念之詞與他們的行為相悖,這是不應該的,至少他們表面上的行為是需要和教條上一致,不然這教派不就是直接亂套了麽,不過聽他字面上的意思,這些人應該是在那教派之中的叛徒,但他出現在此,與我說那段莫名話語又是為了什麼?,沐玄白沉吟一聲,想了數秒鐘,還是嘆了口氣,自言自語到,「算了,還是先回歸到任務上吧,其他事等回去後問專業的。」

但就在此時,沐玄白忽聽遠處交流之聲,似是一男一女。

「我怎麼覺得好像這塊地區人多了起來?」

「你不知道麽?言謙身後引途絲斷了,也就是失蹤了,長老認為天師肯定已經到這裏了,所以人也是在往這邊聚攏。」

「言謙!你說言謙都敗了,那我們倆怎擋的住了。」

「說什麼傻話呢,我們只是用來拖延時間的,長老從沒說過該為此赴命,逃與投降,神也從來沒要我們為此事獻出生命。」

沐玄白聽到此處,略作思索,微闔眼,招來兩面旌旗,又化出一張紙人,便是向著聽到聲音處甩去。

另一邊,那正在討論的兩人,忽見霧氣開道,一位持杖赤腳著褐衣的隱士,正踏步而來,同時口中誦到,「黑暗將降臨於大地,永夜將籠罩於恐懼,唯有天空中的星辰,點點皓光,引領著我們前行,我們是光明的守夜人,我們是迷途者的先驅,我們追逐著主的腳步,我們乞求著主的降臨,我們以此身為基石,而築成後人所踏之長梯,主亦會從長梯中走下,當是時,一切苦難將會消散,一切所信者將得永生……」

那兩人見到隱士的一瞬間,面如白紙,直接嚇的跪了下去,低頭到,「見過樞機。」

沐玄白看兩人反應,便是知道了其中肯定有問題,遂是學著那隱士的語氣說到,「主視每一位教民皆如自己的孩童,主慈愛的關懷著每一位孩子,愛從未消失,也不曾增減,但我的孩子們,主如此問到,你們為何要,背光而行?」

那兩人聽完之後,更是伏在了地上,其中那男的,用顫巍巍的聲音回答到,「我日日夜夜盼望著主的降臨,我時時刻刻聆聽著主的教誨,我願化為一方基石,為教友,為人類,踏步而行,然我確不曾為主所眷顧,不曾聆聽主的聖言,我不知我錯在何方,我不知我為何如此,我尋長老,長老言,我們是黑暗中的星光,我們是光明的守夜人,我們在黑暗之中為迷途者開創前路,我們是刀刃,我們是基石,我們是主自天國降下的旋梯,然我親愛的教友啊,天晝之時,何來星光,光明之時,何有主降……」

「我很惋惜,惋惜你入迷途,惋惜你之忠誠。」沐玄白嘆了一口氣,繼續說到,「然主教導我們,不可為欲所求,不可為惡所困,你之身,已為罪孽所障,你之行,已為惡欲所蔽,你將聆聽來自主的訓戒,你將身受苦難以換得安寧,虔信者啊,說出你的名字,我將為你送行。」

「回樞機,我名,程浩軒。」

沐玄白點了點頭,隨後剎那,只見程浩軒周身燃起了金色火焰,瞬間化為飛灰,沐玄白又是望向那女人,說到,「你雖為長老所惑,幸鑄禍未深,待事平息,閉門抄經,以做自省。」

「感謝樞機仁慈,讚美主之榮光。」

「讚美主之榮光。」

沐玄白說完之後,忽然一愣,隨後急忙撤術,並招回那兩面旌旗,同時內視己身,片刻之後,未察異狀,更顯莫名,方才與那叫名程浩軒的對話,自己彷彿完全代入了樞機這個角色之中,最後那焰火也非我會的術法,難道,沐玄白皺眉,回想那隱士話語,片刻之後,呼出了一口濁氣,「被擺了一道啊,但既然賦予給我了,我怎麼可能不用呢。」

沐玄白站了起來,收了旗陣,一伸手,桃木杖化現而出,同時雙眼微闔剎那,此教會教義,教訓等諸多信息,如醍醐灌頂般,皆是湧入了沐玄白腦海之中,片刻後,沐玄白理清了這個關於星辰教會的教義之後,手舉桃木杖,言到,「主說黑夜茫茫,主說星光耀耀,主說迷途者當得指引,主說此身當劈前路。」

語落剎那,只見沐玄白手中桃木杖點地,頓時霧氣被一股無形之力隔斷,一道引渡之路,便是如此而現。

沐玄白拄杖緩步而行,每走一步,其身愈顯朦朧,愈顯聖潔,直到此路行至盡頭時,沐玄白以似油畫中的聖賢一般,周身籠罩於朦朦白光之中,腦後甚至泛著圓盤似的光暈,就在沐玄白一步踏出之時,四周霧氣再次退去,只見身前道路兩旁,齊刷刷的跪著數百人,見到沐玄白的瞬間,開口誦到,「主教導我們此身為基石,我們卻以此身為禍首,主教導我們為光明的守夜人,我們卻成了光明的掘墓人,我有罪,我該得刑罰,請樞機降罰。」

「諸君皆是主之信徒,諸君皆是主之親子,樞機不過諸君兄弟姐妹,樞機何有資格論罰,然罪惡需洗滌,惡欲需反思,為惡者,需去聆聽主之教誨,迷途者,當歸返於正途,惡欲生者,當歸家反省,這是主的教意,亦是諸君的救贖。」

說完之後,沐玄白便是想前走著,而在人群中,亦是不斷有人身燃金色火焰,數分鐘後,沐玄白踏步進入了山洞之中,沐玄白望了眼那巨大血池,與綁在血池之上的少年,又是望向一旁披頭散髮之人,說到,「莫長老,聆聽聖誨吧。」

只見莫長言伸手招來權杖,一雙發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沐玄白說到,「聖誨?我在聖堂聆聽了多少由宗座傳下的聖喻,但有什麼用,我沒見過我們的神,未見過神展現而下的神跡,是這個世界不需要神麽?是這個世界不需要神跡?樞機,你難道沒懷疑過我們的神存在麽?我們的神為什麼從未展現神跡,不!」

莫長言忽然提高了音調,又是笑到「哈哈哈,我怎麼能懷疑神,怎能懷疑神,一定是這個世界太光明了,不需要神的引導,那麼,只要足夠黑暗,神一定會降臨,一定會……」

沐玄白望著莫長言,嘆了一口氣,一抬手,只見一柄金色巨劍於莫長言頭頂匯聚,隨沐玄白指尖落下,然在此剎那,但在此刻,莫長言頭頂之上,忽然出現了由一片片透明棱形拚湊而成的護盾,而金色巨劍在碰到這護盾之刻,亦是開始崩解。

「裁決之劍,崩解了……」莫長言獃獃的望著頭頂,又是望向沐玄白,片刻之後,化為癲狂的笑聲,「主允許了我!主允許了我!我沒有錯!是你,是你,樞機,是你錯了!」

語落剎那,莫長言臉色慾發兇狠,手中權杖向著沐玄白一指,金色閃電,迅速向著沐玄白躥來,但見同樣的盾,剎那又是擋在了沐玄白身前,莫長言見此,默然後退,沐玄白也是有些奇怪,這個教派竟是允許相悖者同存。

思索到此,沐玄白又是望了眼那少年,見那池中血水以是繞上少年雙腿,便不準備再繼續試探了,桃木杖頓時向地一跺,自身再聯地脈,手中法決起,一剎那,八方旌旗落,天地兩無門,又見沐玄白向空中一抽,一刃寒芒化玄黑之劍,沐玄白握劍剎那,似如萬物失聲,剎那只剩寧靜,身上神光亦是瞬間內斂,剩下的,只有一般寒冽。

莫長言見沐玄白如此變化,頓時漲紅了眼,大叫一聲異端,便是直接沖了過來,劍與權杖瞬間碰撞到一起,莫長言周身青藍脈絡隱現,但見沐玄白,長劍覆寒光,瞬間另手起印,按於劍身剎那,八方旌旗化鎖鏈,一擊困頓鎖瘋神。

莫長言見鎖鏈纏向自己,欲震開沐玄白,在縱身脫困,然就在此刻,莫長言隻覺忽是,劍氣入體,身覆寒霜,動彈不得,一時內,三方同鎮,莫長言分身乏數。

但就在此刻,沐玄白聚氣於內,隨之伴隨哼的一聲,自鼻中而出,莫長言隻感如遭重擊,神魂震蕩,倒飛出去,就在此刻,鎖鏈拉直,架莫長言於空中,一時卸力不能,破體而出,鮮血淋漓,沐玄白見莫長言肉身瞬間恢復,剎那間神光在覆已身,望著莫長言說到,「樞機及為主在人間化身,樞機所行及為主之所行,樞機之意及為主之所意,樞機要殺你,亦為主意,又怎是單單一判罰之招,裁決之劍可比,莫長老,贖罪去吧。」

語落一剎,莫長言茫然抬頭,隨後剎那,棱形之盾,瞬間瓦解,裁決之劍再落而下,片刻之後,散如灰飛。

同時,沐玄白救下了那以陷昏迷的少年,一手抵在他眉心之上,片刻之後,長嘆一聲,手起勢,懸空片刻,又是轉印,將她封印在了桃木杖中,同時嘆到,「算了,還是回去後,讓專業的判斷吧。」

沐玄白既是再與地脈相連,便是在感知四周一瞬間,神識再入虛空之中,八卦盤上,輿師作揖起身剎那,望著神光附體的沐玄白,明顯的愣了一下,但也未多問,只是說到,「聞天師又與蠱師一會,所言所語,愧煞我等,故赴數處,破邪陣,渡眾生,霧陣亦以得其竅,天師首肯,便可瞬破,只是希望此舉可得補救,本準備親赴此間,與天師賠罪,然吾與兩位好友,實在無力再行,望天師見諒。」

「我無此意,在修士間,此態度本就是尋常,只是論事而已,但還是謝過三位,解我一憂。」沐玄白閉眼沉吟片刻,再睜眼到,「霧陣可破,但我時間尚急,便不多言了。」

沐玄白再回現實剎那,霧氣消退,通訊恢復,沐玄白掏出手機,給陣樂打了一個電話,問到,「如何了?」

「通訊,供電什麼的開始慢慢恢復了,老局長說,只要設備開始運行,他們就可以開始調控分壓了。」

「好,那我就不去報廢這條管道了,不過告訴老局長,雖然問題源解決了,但這條主管道最好還是要換掉,以免有心人再次利用。」

「好。」

「還有兩件事,一是我現在需要趕回去,我這有個很麻煩的事需要去問先生,掃尾工作交你了,二是數日後,有一洞天將現世,我答應了讓一個叫輿師的讓他在其中尋一救命之方,但總需有個見證,有時間,幫忙去一下。」

「沒問題,但輿師是?」

「餘下的三處陣法,霧陣及我尚不知地方,導致能源故障的陣法,都是他所破除的。」

「如此說來,豈不是陣法上的造詣豈不是可與你相論了,救他一救,不虧也。」

「那就好,我先行一步了。」

「辛苦了,等我回來後,請你去吃火鍋慶祝慶祝。」

「可以……對了,還有一件事,你要是碰到隱士,或者傳道士,直接打,一定不要讓他說話……」

沐玄白說完便是掛掉了電話,走了出去,望著眾人說到,「各自歸去,各自自省去吧。」

待所有人走後,沐玄白又是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故興,定位我的坐標,我……」

「明白,我就等著你開口呢。」

未等沐玄白說完,只見天空之上,一道光柱落下,沐玄白剎那便是,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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