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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五百六十一章 忍無可忍
通天下車馬行的大掌櫃燕七,同時還是中華總商會北京分會的會長,兩個月前曾受崇禎皇帝下旨表揚的忠義商人。

如今,忠義商人燕七被拿進了順天府的監牢裏。

許梁猶自以為自己聽錯了,瞪著那青衣衛探子問道:「順天府憑什麼索拿燕掌櫃?什麼罪名?」

探子道:「拿人的順天府官員說,燕掌櫃聚眾鬥毆,藐視皇城!」

明白了!說的就是幾天前與成國公府的人在廣寧門附近打鬥的事情。然而許梁就更加疑惑了,之前打鬥現場,那成國公府的管家朱十三尚且不屑於動用官府的力量,如今成國公已是西山煤礦的第二大股東,那就更沒有理由再指使順天府找燕七的麻煩的道理。

許梁覺得事情不簡單,便趨車直奔成國公府。

到了成國公府,來不及感慨世襲國公府的氣派,許梁徑直命人去砸門。

一通砸門聲響,成國公府正門打開,從裏面跑出四五個門子,氣勢洶洶的迎上許梁,喝問道:「什麼人如此大膽?敢砸國公府的大門!」

許梁來時身上正三品的官袍尚未脫去,聞言冷然上前,負手沉聲道:「本官光祿寺卿許梁,要見你們成國公爺!」

領頭的門子驚疑地打量眼許梁,輕哼一聲:「咱們國公爺忙著呢,豈是想見便能見的?」

許梁心中一團火氣上湧,喝道:「這大明朝的風氣還真是變了,連幾個低賤的門子都敢這麼跟本官說話了!」說罷,許梁徑直抬腳往成國公府裏面闖。

「哎,你不能進去!」領頭的門子喝道。

許梁輕哼一聲,朝身後隨行的青衣侍衛一點頭。眾侍衛上前,三拳兩腳便將五個門子按到了門邊上。

「不知死活!」許梁罵道,隨即推開正門。往成國公府裏面走。

那領頭的門子見狀,氣急敗壞的大叫道:「快來人哪。有人擅闖國公府了!」

他剛喊完,便吃了青衣衛幾記重拳,頓時疼得直不起腰來,臉漲成了豬肝色。

國公府的防衛力量當真了得,那門子一場喊,頓時驚動了國公府內的守衛,只見府內人影重重,穿梭不息。轉眼間便有十幾名府內守衛攔到了許梁面前。

守衛領頭的人,居然也是老熟人,卻是那天在廣寧煤場,掄著板凳,大展神威的壯漢,他原本便是成國公府裡的外院管事,姓柯名騰。

柯管事喝道:「什麼人擅闖國公府?!」

許梁昂首道:「本官光祿寺卿許梁,要見成國公!」

柯管事嚇了一大跳,連退兩步,一臉驚懼地看著許梁:「啊。是你!!!」那天,朱管家回來之後,便將許梁的身份告訴了柯管事。是以,柯管事也知道當天馬車裏的高手便是光祿寺卿許梁。今天見到正主,他想起許梁的神威,不由驚懼異常。況且柯管事從朱管家的口中得知,國公爺已經與這位許大人結成了盟友關係,卻想不通許梁為何要打上門來。

「許,許大人,」柯管事結結巴巴地道:「您來得不巧,國公爺他出門訪友去了。眼下不在府上。」

身後的國公府守衛見一向以武力值暴表著稱的柯管事竟然對這位打上門來的許大人如此客氣,不由憤憤不平地叫道:「柯管事。此人端得無禮,咱們不必與他客氣。先拿下他再作計較!」

「住口!」柯管事見許梁臉上似笑非笑,生恐惹惱了這位爺,忙喝止了手下,再次朝許梁拱手道:「許大人,您有什麼事情找國公爺?咳咳,小的柯騰,忝為國公府的外院管事,許大人有什麼急事,可以吩咐在下轉達。」

許梁打量眼這位鐵塔一般的壯漢,微一拱手道:「原來是柯管事,既然國公爺不在,那你把國公府裡管事的叫來也成,本官有事要問問他。」

柯管事沉吟一陣,道:「許大人稍等,朱管家在府裡,小的去請他過來見許大人。」

「也好。」

柯管事安排一個守衛去請朱管家,他本人卻留了下來,陪著許梁在院中站著。其實柯管事更擔心這手下這十幾名眼高於頂的守衛,把許梁給得罪了,一方面陪著許梁,一方面盯著這些守衛。

一會的功夫,朱十三便從內院急步走了出來,站到許梁面前,疑惑地道:「許大人這麼急著找國公爺,是出了什麼事情?」

許梁審視地目光盯著朱管家,沉聲道:「今天上午,通天下車馬行的大掌櫃燕七被順天府衙門抓了去,抓人的罪名是聚眾鬥毆。此事朱管家可知道?」

朱管家一陣錯愕,見許梁盯緊了自己,忙拱手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許梁輕哼一聲,質問道「此事難道不是出自成國公府的授意?」

朱管家心知許梁是誤會了,忙鄭重地解釋道:「許大人誤會了,國公爺與許大人已經是合作夥伴,我們都知道燕掌櫃是許大人的人,又怎麼會去為難燕掌櫃!燕掌櫃被抓,朱某敢保證,與成國公府沒有絲毫關係!」

許梁審視地看著朱管家,似乎在思考朱管家這話的可信度。

朱管家見狀,心道:燕掌櫃被抓,雖然不是成國公府直接指使,但多少與成國公府也有一點點關係。便朝許梁拱手道:「不過,許大人放心,朱某這就去順天府問個究竟。若真是國公府的人指使的,朱某必會給許大人一個滿意的交代。」

朱十三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許梁也感到合情合理,便點點頭,道:「那本官便等著朱管家的消息。」

「是,許大人慢走。」

成國公府眾人目送著許梁的馬車匆匆離去,朱管家叫了兩名守衛,便趕去了順天府衙門。

而一眾守衛忙將門口的五名門子帶了回來,幾名守衛見其中一人被打得吐了黃水,不由氣憤難當地朝柯管事道:「管事。咱們國公府的人什麼時候被人打過?這個小小的光祿寺卿也太放肆了,全然不把咱們成國公府放在眼裏!管事,方才就應當把這人留下!」

一眾守衛也跟著起鬨。柯管事怪異地瞪了那守衛。冷笑道:「你們還想留下許大人?」

說著,挨豐指著守衛們的額頭。罵道:「就你們這幫子廢材,全部上去都不夠人家動一根手指頭的!」

守衛們被柯管事責罵,猶不服氣地道:「管事,咱們功力低微,興許是打不過的,這不還有咱們國公府的第一勇士,柯管事你嘛!」

柯管事卻搖搖頭,心有餘悸地道:「我?我也不行!我連許大人怎麼出的刀都不知道。又怎麼會是許大人的對手!」

「啊?」

一眾守衛呆若木雞。

要說這成國公府的面子確實很大,許梁自成國公府回來沒兩個時辰,那燕掌櫃便全須全尾地放了回來。

看著好端端站在面前的燕七,許梁呵呵笑道:「燕掌櫃安然無恙回來就好。」

燕掌櫃拱手道:「大人,此次屬下能夠這麼快從牢裏放回來,聽說是成國公府出面說了話。」

許梁道:「聽說你被抓進去了,我便去了趟成國公府討要說法。如今看來,成國公的面子果然很大。」

燕掌櫃陪笑著點頭,待許梁問起被抓的細節,便將抓進順天府監牢的全過程都詳細地告訴了許梁。許梁好言安慰幾句。派人護送燕掌櫃回車馬行去。

待燕七走了,許梁便轉而問起鐵頭:「燕掌櫃被抓,背後一定有人針對我們。青衣衛查出什麼來了沒有?」

鐵頭拱手道:「少爺。查出來了一些。順天府帶人去抓燕七的人,並不是順天府尹顧大成,而是其中的一名府丞,馬遠。兩個時辰前,成國公府的朱管家去順天府衙找了府尹顧大人,不一會,這燕掌櫃便放出來了。」

許梁沉思著,徐徐說道:「這麼說,此事並非顧知府的授意。而是那個馬府丞使壞?」

鐵頭點頭,道:「少爺放心。我已讓青衣衛去查馬府丞的底了,相信用不了多久。馬府丞的祖宗十八代都給他翻出來。」

說到這裏,鐵頭又道:「對了,少爺,您說查封廣寧煤場那天,九城兵馬司的官兵來得那麼迅速,不太正常的事情,兄弟們查了查,那天是兵馬司的劉偏將帶人去的,不過劉偏將也是接到了別人的通知,才匆忙帶兵前去的。」

「那個通知劉偏將的人是誰?」

「這個……除非審訊劉偏將本人,否則很難查出來。」鐵頭為難地道。

許梁惡狠狠地吩咐道:「給我仔細地查馬遠和這個劉偏將,他們家裏有什麼人,是誰提起來的,都要查清楚!」

「是!」鐵頭應道。

許梁尚在查證是誰在背後針對自己的時候,東江別院又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會客廳裡,順天府尹顧大成欠了欠身子,搓動著雙手,面色尷尬地道:「許大人見諒,本官治下不嚴,手下人誤抓了燕掌櫃,給許大人造成這麼大的麻煩,真是對不住,此次本官是特意前來向許大人賠禮道歉的。」

許梁一臉微笑,好像毫不在意的樣子,朝顧知府道:「顧大人言重了。此事本官也已經清楚了,與顧大人沒有關係,是一位姓馬的府丞帶人做的。」

順天府尹顧大成聽了,心裏更加吃驚。燕掌櫃從被抓進順天府,到被放出來,總共也不足三個時辰,這邊許梁居然就知道了動手抓人的人是誰。由此也更加肯定了顧知府的判斷,這位光祿寺卿許梁,與成國公府的關係果然非淺。

要不然,一個小小的商號掌櫃,如何能夠勞動得了國公府的管家,人稱十三爺的朱十三前去親自救人!

許梁笑得高深莫測,顧知府卻深感眼前這位光祿寺卿許梁背景深厚,看來自己親自上門道歉,來得極為正確。

原本燕七被抓的事情,並沒有造成什麼實際性的損失,顧知府堂堂三品大員親自登門賠禮,許梁也不可能為此大動乾戈。

是以,許梁和顧知府在客廳裡虛情假意地客套一番,顧知府見該表達的意思都表達到位了,便起身準備告辭。

不料,許梁就在這個時候,狀若無意地說了一句:「要說顧大人衙門裏的那個馬府丞也太不尊重上官了,抓一名被陛下褒獎的忠義商人這樣重大的事情,居然都不請示府尹大人,就敢帶人去抓人?這樣的下屬若是放在本官的光祿寺,本官非得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去。省得給我找麻煩。」

顧知府聽得神色一動,心知許梁這是暗示他回去之後要好好收拾一下這位自作主張的馬府丞。

只是想到馬府丞的背景,顧知府卻是無奈苦笑一聲,朝許梁道:「許大人馭下有方,本官聽說自許大人上任光祿寺卿之後,整個光祿寺上下對許大人惟命是從,說來真是令本官羨慕哪。唉,只是本官這順天府衙門卻有些複雜,那位馬府丞雖然是本官的下屬,然而人家的來頭甚大,我這個順天府尹,有時候也指揮不了他。」

許梁神色一動,驚奇地問道:「這個馬府丞是什麼來歷?竟然敢不買顧大人的帳?」

顧知府苦澀地笑,環顧左右,朝許梁拱拱手,道:「時候不早了,本官衙門裏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這就告辭了。」

「顧大人慢走。」許梁聽了,也隻得起身相送。

兩人走到東江別院門口,臨分別之際,顧知府在官轎前面停頓片刻,像是恍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著天色,嘴裏輕聲喃喃道:「要說這馬府丞,那也是大衙門都察院裏出來的人,平日裏官架子可是大得很哪……」

說罷,顧知府朝許梁拱拱手,鑽進官轎內,隨著官轎起步,徑自回順天府衙門了。

許梁站在別院門口,咬牙怒道:「都察院!曹於汴!還真是陰魂不散!」

回到書房內,許梁猶自怒火難消。自許梁為官以來,這個左都禦史曹於汴便一直跟他作對,處處打壓許梁。若非許梁運氣尚可,本人也爭氣,換作尋常官員,只怕早被曹閣老陷害死了。如今許梁身為光祿寺卿,並非是緊要的官府衙門,按說根本就礙不到高高在上的曹閣老什麼事情,然而曹閣老還是不肯放過他!

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曹閣老總是陰魂不散地針對許梁,許梁已經忍無可忍了!

忍無可忍,便無須再忍!

許梁重重一拳砸在書桌上,朝外面沉聲喝道:「去請僉都禦史黃道周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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