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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五百六十二章 坑死閣老【一】
不久之後,東江別院的下人們便震驚地發現,整個東江別院都被戒嚴了。府門內外,守衛重重,持刀的青衣侍衛把守了各道院門,下人們被勒令呆在自己的房內,未得傳喚,不得隨意走動。即便是許府的二位夫人,也都被告知留在內院閣房內。

許梁的書房附近,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房門緊閉。

書房內,許梁當中而坐,一眾親信手下,黃道周,王啟年,鐵頭等人面色冷峻地圍坐在許梁身邊。

許梁一個個看向三位親信,眼裏閃著幽幽的冷芒。

「我許梁自入仕以來,自認從來沒有無故去得罪任何人。」許梁道:「然而,內閣曹老匹夫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害於我。即便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曹老匹夫此人不除,我寢食難安。今天把你們三個叫過來,便是想商量個妥善的辦法出來,除掉這個老匹夫。」

「為了保密起見,這件事情,除了屋內的人之外,不得向其他人透露。」許梁又叮囑道。

黃道周三人俱都認真地點頭。

黃道周沉思了一陣,才緩緩說道:「曹於汴位高權重,在朝中黨羽眾多,大人若要下定決心除去此人,需得仔細謀劃,一擊必中。萬萬不能給曹老匹夫反擊的機會。」

許梁等人聽了,認可地點頭。

鐵頭撓著頭,疑惑地問道:「少爺,如今咱們青衣衛高手眾手,擅長行刺,暗殺的人也不在少數。以阿鐵之見,用不著這麼麻煩,挑個月黑風高之時,暗中行刺了他便得了。又簡單,又乾脆。」

許梁,黃道周。王啟年俱都像看白癡似的看著鐵頭。

鐵頭茫然,訕訕地問道:「怎麼?這法子不行?」

許梁無語。王啟年嘆了口氣。朝鐵頭說道:「鐵檔頭,朝堂自有朝堂的規矩,江湖行徑雖然能夠圖得一時之快,卻是後患無窮。且不說曹老匹夫身邊會不會有高手保護,即便咱們能夠順利得手……堂堂內閣大學士被人暗殺,陛下必然震怒!屆時廠衛必然全力偵查!」

鐵頭訕訕地道:「王大人,弟兄們下手利落些,不留下痕跡。廠衛焉然查得出來!」

王啟年搖頭,道:「鐵檔頭千萬不可小瞧了兩廠一衛的力量。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鐵頭還待堅持,許梁瞪了鐵頭一眼,恨鐵不成鋼地訓道:「阿鐵,做事要多動動腦子!行刺當朝閣老,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可輕易動用。」

鐵頭見許梁也在斥責自己,知道他的法子太過荒唐,便訕訕地退到一邊。黃道周接著說道:「好了,咱們還是回到朝堂手段上來。曹老匹夫為當朝大學士。天子近臣,深得皇帝信任。咱們要想除去此人,需得給曹老匹夫編排一個夠份量的罪名。」

許梁道:「曹老匹夫是朝中重臣。等閑的貪墨什麼的罪名,對他基本是無效的。想一擊致命,最好的罪名便是欺君和謀逆。欺君罪名不太好界定,還是謀逆罪名比較好,沾上了即便曹老匹夫好得跟皇帝穿一條褲子,也必死無疑。」

黃道周,王啟年兩人聽了許梁的話,都覺得背後涼嗖嗖的。目瞪口呆地看著許梁,良久不語。

許梁見二人臉上隱隱有不忍之意。不由憤憤然說道:「二位莫要怪罪我太過狠心!你們不要忘了,曹老匹夫陷害我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若非我應對得當,只怕我早就被他害死了。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黃道周和王啟年聽了,知道其中的利害關係,兩人臉色一紅,訕訕地朝許梁拱手,道:「大人說得甚是,是下官等愚昧了。」

隨即一屋子人便開始想著怎麼給曹老匹夫羅織罪名。然而接連提了好幾個,都經不起推敲,被一一否決了。

冥思苦想了一陣,四人都有些疲憊,王啟年揉著眉心,苦著臉色說道:「大人,咱們這樣憑空捏造罪名,是經不起審查的。但凡朝堂上構陷官員的罪名,必須是七分真,三分假,假中有真,真中有假才行。想要這七分真實,就必須接近曹閣老,了解曹閣老的言語舉動!只是咱們與曹於汴是死敵,靠近他卻是沒有辦法。」

許梁聽了,便看著鐵頭,問道:「京師的青衣衛發展兩年多了,在曹閣老身邊有沒有得力的棋子?」

鐵頭仔細想了想,遺憾地攤手道:「青衣衛埋伏在曹閣老身邊的棋子,都是這兩年才安插進去的,身份多是些門子,腳夫,丫環之類的人,暫時派不上大用場。」

許梁無奈,覺得屋內氣氛太沉悶,便一把推開窗子,轉眼間屋外的涼風便吹了進來,許梁做了個擴胸動作,跺跺腳,轉身吩咐三人道:「棋子用不上,那就得馬上找到可以接近曹閣老的人。鐵頭,你吩咐下去,青衣衛全力打探曹閣老的一舉一動。黃道周,你在都察院裏留心一下,哪些官員是曹閣老的心腹。」

許梁吩咐了下去,幾人便從書房裏走了出來,隨即東江別院的戒嚴解除。

過了幾天,僉都禦史黃道周趁著許梁散朝之後,踱進了光祿寺衙門,遞給許梁一張紙條。

許梁看了眼紙條上的字,見是一個人的名字,便疑惑地看著黃道周。

「這個山東禦史史范,是曹閣老的學生。」黃道周小聲地說道,「我這幾天仔細觀察過,曹閣老幾乎每次回到都察院,都要把這個史范叫到房內嘀咕一陣。此人,應當是曹閣老在都察院內的心腹之人,對曹閣老的一些不為人知的動作,應當非常清楚。」

許梁聽了,神色大喜,對著那紙名字,捏著下巴便道:「那接下來就該想想個什麼辦法,把這個史范拉攏過來,充當咱們的眼睛。為我所用。」

不料,黃道周卻皺了起眉頭,為難地說道:「這個就比較難辦了。史范這個人。下官讓人調查了一下,這人不貪財。不好色,也很少與都察院的其他同僚們聚會,每天按時進出衙門,標準的衙門,家裏兩點一線。而且這人很有些脾氣,在都察院裏除了曹閣老的話,其他人的話都不聽。」

說著,黃道周一臉挫敗感。攤手道:「下官昨天曾試著找他談過一回,唉,結果這個史范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僉都禦史的話放在眼裏。」

許梁猶自不相信,盯著黃道周問道:「他有什麼案底?家裏有人犯過事沒有?」

黃道周苦笑道:「通通沒有。這個史范清白得就像一張白紙!」

許梁愕然了好一會,對著黃道周嗤笑道:「照你這麼說來,這位史禦史還是個大大的好官?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下黑手!」

囑咐了黃道周繼續盯著史范,許梁回到東江別院就把鐵頭找來,扔給他一張紙,指點著上面史范的名字,表情猙獰:「給我查查這個人。找點問題出來。」

鐵頭愕然地看著許梁。

「這人是曹閣老的得意學生!」許梁如此說道。

鐵頭轉眼瞭然,捏著白紙便興沖沖地出去佈置任務去了。

兩天后,鐵頭一臉鬱悶地回稟許梁。這個史范還真查不出什麼問題。

許梁不信邪,大明朝的官員居然還有查不出問題的人?要麼這人藏得太深,太能裝。要麼,是查他的人水平不到家,業務不熟練。

許梁有點懷疑青衣衛的業務能力水平。他決定找幫手。

錦衣衛便是最好的幫手。查一個小小的禦史,許梁自然不想麻煩駱都督,便拐彎抹角地找到了錦衣衛的一名經歷,塞了些銀子,再扯起了駱都督的虎皮。那錦衣衛經歷官立馬拍胸保證,從錦衣衛的專業角度查一查這位山東禦史。

錦衣衛查一個人。也是需要時間的。許梁一時之間沒有結果,心裏頭就跟貓撓了一樣。渾身難受。在朝會上冷眼旁觀著曹老匹夫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一副閣老重臣的欠抽模樣,許梁便在心裏咬牙切齒地咒罵:

一個在內閣排名中上不上,下不下的中溜閣老,拽得跟二五八萬一樣!囂張的樣子真是沒法看。與張揚的曹閣老相比,人家堂堂內閣次輔成基命便低調得很,每每讓曹閣老搶先發言,次輔大人也不生氣,一臉和氣地笑容。

什麼叫閣老的涵養?這就是!

再看看唾沫星子橫飛的曹閣老,呸!什麼東西!

朝會散了,許梁一臉不爽地隨著眾官員往皇宮外走,出了午門,正要坐上馬車離去,忽聽得有人叫喚:「許大人,許大人!」

許梁循聲看去,見一人縮著頭站在牆角,頭上的方巾壓得極低,朝許梁招手。

許梁走近前,方才認出了這位爺,卻是拿錢辦事的錦衣衛經歷官。

經歷靠近了許梁,將手中一個紙團不著痕跡地塞入許梁手中,壓低了聲音,語氣不爽地道:「許大人,您要查的這人還真沒什麼大毛病。弟兄們查了好幾天,才偶然發現這孫子在山東那邊瞞著家裏的正室夫人,養了一個小妾,還生了個胖小子。不過,嘿嘿,這對咱大明朝的官兒來說,那真不算事兒。」

許梁捏了捏紙團,放入懷裏,朝錦衣衛經歷官低聲道:「謝了。」

回到東江別院,許梁看過紙團之後,卻坐在椅子上發獃。老實說,錦衣衛查到的史范的問題,那還真構不成什麼罪名,許梁捏著這個把柄,除了告訴史范的正室夫人,讓正室夫人吃醋之外,對史範本人真構不成威脅。

僉都禦史黃道周進來的時候,便看見許梁在獃獃地發愣。

「大人?」黃道周輕聲問道。

許梁將紙團遞給黃道周,無奈地道:「道周,你先看看這個。」

黃道周看了一遍,疑惑地問道:「大人,這是?」

「這是錦衣衛查到的。」許梁道。

黃道周便皺了眉頭,喃喃道:「這也不是什麼大罪名哪……」

許梁長嘆一聲,罵道:「真邪門了!」

不一會,王啟年和鐵頭也走了進來,兩人傳閱了紙團。王啟年與黃道周的看法一致,對這份信息不甚看重。

倒是鐵頭見許梁通過錦衣衛查到了史范的密秘,雖然不甚緊要,卻也顯得青衣衛的辦事能力比錦衣衛遜色不少,不由臉色郝然,偷偷看許梁一眼,不服氣地叫道:「這錦衣衛也真是的,費那麼大勁就查到史范在外面有個私生子……」

鐵頭如此說,屋中諸人都聽得出鐵頭的潛在意思,許梁不由瞪了他一眼,笑罵道:「你得了吧。叫你們去查,連個屁都查不出來!」

鐵頭便訕訕地搓著手,辯解道:「少爺,這點小事情,誰會去注意哪。」

然而,鐵頭說著,臉色卻逐漸變得驚奇起來,瞪大了眼睛,叫道:「不對吧!我記得青衣衛呈上來的情報中明確地提過,這位山東禦史史范成家多年,膝下沒有一兒半女,那個史家的正室夫人為此還三天兩頭的往寺廟裏求神拜佛!據說曾經有大夫給史范診斷過,史范並沒有生育能力!這……這私生子是如何來的?」

許梁,黃道周,王啟年聽了,也都驚疑地看著鐵頭。許梁哭笑不得:「照你這麼說,這史禦史頭上戴著的其實不是烏紗帽,而是頂綠帽子?」

王啟年道:「會不會是錦衣衛弄錯了?」

許梁搖頭,斷然道:「不應該,錦衣衛向來辦事嚴謹!」

「那就是青衣衛查錯了?」王啟年又說道。

鐵頭頓時跳了起來,叫道:「不可能!偵緝處的報告白紙黑字,記得清清楚楚!」

這時,黃道周沉吟著說道:「也許,這其中有什麼事情是咱們還不知道的。」

許梁也重視起來,看了看三人,朝鐵頭正色說道:「命令偵緝處,給我查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又過了幾天,鐵頭小心翼翼地將一份報告交到許梁手上,搓著手訕訕地道:「少爺……史禦史不能生育的緣由太過隱秘,知道的人非常少,這事查起來費了些時間。」

鐵頭解釋的時候,許梁已經把整份報告看完了。抬頭看著鐵頭,表情似笑非笑,幽幽地說道:「原來史禦史不能生育是後來得了怪病的原因。這麼說,他那唯一的私生子豈不成了史禦史的心頭肉,寶貝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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