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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五百六十章 國公入夥
夜幕降臨,燈籠初上。客來居的雅間內,許梁和王賢,余大成三人已經在屋裏枯坐了小半個時辰。一壺茶水喝得三人都沒了耐心。

吏部郎中王賢第三次打開窗子,往街道上張望著,見沒有成國公府的馬車經過,不由又失望地坐了回來,朝許梁說道:「許老弟,成國公地位尊崇,別是他老人家擺譜,今天壓根就不打算來了吧?」

許梁盯著眼前的茶壺,沉吟著,搖頭道:「成國公雖然尊貴,但我用陛下的金牌去請他,他不敢不來。」說著,安慰王賢和余大成道:「再等等吧。人家是國公,天生就有遲到的權利。」

王賢和余大成兩人相視苦笑,悶悶地坐著。

這一坐又坐了將近一個時辰,客來居的掌櫃親自上樓,小心地詢問是否讓廚房開始上菜,許梁等人相視一眼,許梁苦笑道:「上菜吧,今晚就當咱們三兄弟小聚一回了。」

余大成也惱火地道:「上菜,上酒!」

掌櫃的聽出三人情緒不對,也不敢多話,陪著笑臉便下去安排夥計上菜了。

其實酒菜早就備好了,在廚房裏溫著呢,不一會功夫,三四名夥計便端了上來,飯桌上轉眼間便擺滿了六七道美味佳肴。

王賢一把抓過溫熱的酒壺,給三人各倒滿了一杯。屋中三人相視苦笑,各自一飲而盡。

正當三人放下心思,開始全力對付桌上的菜肴的時候,忽然雅間的門卻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隨即一名華服中年人昂首走了進來,見了屋內的情景,嘿嘿嘲諷道:「這客人尚沒有趕到,這主人家就開始吃喝上了?」

許梁。王賢,余大成三人抬頭,見了這名華服中年人。不由驚得慌忙起身離座,迎上前去。齊齊拱手道:「見過成國公!」

許梁低頭的時候,趁機抹乾凈了嘴角的酒漬。

成國公朱純臣昂然受了三人的見禮,繞過三人,在上首那空著的坐位上坐下,才招呼三人道:「三位免禮了。」

許梁等人雖然苦笑這位爺架子太大,卻也不敢在成國公面前造次,各自規規矩矩地回坐了,許梁坐下之後。才看見當天那名叫朱十三的國公府管家正微微躬著身形站在成國公身後,朱管家一雙銳利的眼睛,直審視著屋內的三人,最後目光落到許梁身上。

成國公掃了一眼許梁等三人,一一指點道:「光祿寺卿許梁,吏部郎中王賢,兵部郎中余大成!呵,三位都是青年幹吏!不知道今夜約本國公到此的,是哪位大人?」

王賢和余大成便將目光投到許梁身上,許梁起身。朝成國公拱拱手,道:「讓國公爺見笑了。廣寧門一場衝突,下官委實不知那會是國公府的產業。多有得罪。」

成國公盯著許梁看了一眼,哂然一笑,道:「我當是誰呢,能有這麼大的膽子,糾結兩百餘人打進我的煤場!原來是最近風頭正勁的光祿寺卿哪。」隨後,成國公稍稍往後揚頭,朝身後的朱管家淡淡地道:「十三,這回你總該知道那馬車裏的高手是誰了吧?」

朱管家聽了,朝許梁拱拱手。道:「許大人好身手。」

許梁訕然道:「朱管家,咱們又見面了。」

成國公看了許梁一眼。道:「好了,本國公時間寶貴。許大人把我請到這來,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許梁陪著笑,朝桌上滿桌子的菜示意了一下,道:「國公來的正是時候,這是廚房剛端上來的菜品,國公嘗嘗,咱們邊吃邊聊。」

原本這是一句客套話,不料成國公聽了,卻瞥了一眼桌上,冷嗤一聲:「吃飯就免了吧,本國公從來不吃別人動過的東西!」

這話說得就太傷人了!王賢和余大成聽了,都氣紅了臉色。許梁語氣一窒,也有些怒氣上湧,緩緩坐下,吸了好幾口氣了,平復了下心情,許梁才又看向成國公,訕訕地道:「也是,國公吃慣了海味山珍,客來居的菜品自然是看不上眼的。那咱就不談吃飯的事,我想和國公您談談如何解決廣寧煤場的事情。」

成國公猶不自知他的話說出來有多傷人,用輕蔑地眼光看了許梁一眼,反問道:「這事還有什麼可談的?你的人打了我的人,還砸壞了不少東西,所謂殺人償命,欠債還錢,許大人只要把我府裡近百名下人的醫藥費給付了,其他的事情,本國公寬宏大量,也就不予追究了!」

許梁聽了,不禁仔細地看了成國公許久,緩緩坐下,才道:「國公爺好不講道理,那蜂窩煤乃是梁記的專有產品,那是受到中華總商會的保護的,而整個京師,只有西山煤礦一家有權經營,國公爺私自開辦了廣寧煤場,侵犯了西山煤礦的利益,中華總商會派人前去查封,那是天公地道的事情。即便打傷了些人,砸壞了點東西,那也是難免的,又何來賠償醫藥費之說?」

成國公聽罷,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仰頭哈哈大笑,瞪著許梁,搖頭道:「許大人真會說笑,天下的買賣天下人做,我成國公府開辦煤場,與你西山煤礦,與中華總商會何乾?許大人別忘了,那是我成國公府的產業,得罪了成國公府,許大人可要惦量惦量後果!」

許梁盯著成國公,忽然輕輕一笑,道:「國公爺的威名,我許梁自然不敢輕易得罪的。只是,國公難道忘記了那塊金牌?」

許梁提到金牌,成國公和身後的朱管家的臉色終於變了,成國公騰地站起,從懷裏摸出那牌金牌,驚疑地看向許梁,問道:「你,你手裏怎麼會有金牌?」

王賢和余大成二人也緊盯著成國公手裏的金牌,驚奇地看向許梁,雖然二人與許梁關係密切,但他們從來都不知道。許梁手裏竟然會有禦賜金牌。

許梁臉上堆起淡淡地笑容,暗道:這就對了嘛,這才是平等商談的場面嘛。自成國公進屋起,許梁的氣勢就完全被成國公打壓著。現在才有了點翻身的意思。

許梁伸出雙手,朝皇帝方向拜了兩拜,便示意成國公歸還金牌。

成國公雖然心中驚疑,面對禦賜的金牌,卻也不敢妄言妄動,再看了金牌一眼,便雙手捧著交還給許梁。

許梁小心地將金牌收起,輕輕坐下。給了王賢和余大成兩人一個放心的眼神,笑眯眯地看著成國公,道:「國公爺,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

成國公驚疑不定,緩緩坐下,盯著許梁,追問:「這金牌是怎麼回事?」

許梁驚奇地問總算這:「以國公爺的聰明,國公爺難道還不明白?」

成國公細想了一陣,心有所悟,朝頭頂指了指。探詢地問道:「你是說……上面那位也參與了這些事情?

許梁高深莫測地樣子,微微點頭,幽幽然說道:「不然國公爺以為。下官和在坐的王大人,余大人,哪來的膽子敢攪和到煤場生意中去?」

王賢和余大成聽得雲裡霧裏,在他們聽來,許梁和成國公的對話,似乎涉及到了崇禎皇帝,然而他們二人卻從來都不知道,崇禎皇帝也在西山煤礦有股份啊?不過兩人都是久在官場的機靈人物,自然知道分寸。於是兩人時不時地點頭,配合著許梁。彷彿他們二人早就知道這些事情本該就如許梁所說的一樣。

嘶!成國公和朱管家都倒吸了口涼氣。如果事情涉及到了崇禎皇帝,那即便成國公是世襲國公。他也不敢無端惹崇禎皇帝不痛快啊。

成國公想了想,又懷疑起來,疑惑地道:「不應該啊,陛下乃是九五至尊,整個國家都是他的,他怎麼可能摻合到這種事情裡去?」

許梁呵呵一笑,抬頭仔細看了眼雅間的門和窗子,見都關嚴實了,才一臉神秘的朝成國公說道:「話雖然不錯,但國公爺雖然不上朝,但久在京城,也應當知道咱們大明朝庭已經到了內憂外患的地步,戶部拿不出錢來,陛下的內庫也空曠得緊哪。」

成國公聽了,又有些相信許梁所說的話了。朝庭的狀況,戶部窮得連遼東軍隊的餉銀都發不出來,京官的俸祿每月也只能發放一半,西北的民軍作亂,指派的平亂軍隊就是因為遲遲撥不下來糧餉,才遲遲不能成行。

朝庭窮,成國公是知道的。

但皇帝窮不窮,成國公就不太清楚了,依許梁的意思,想必也是缺銀子的。

許梁將成國公的神色看在眼裏,緊接著又嘆了口氣,道:「唉,若非此事牽涉到國公爺,原本這些內幕下官是不便與國公爺說道的。只是,唉,誰讓國公爺您趕上了呢!」

成國公已然有些相信了,遲疑著審視了一番許梁,放低了姿態,問道:「那依許大人之見,煤場的事情該當如何處理?」

許梁微微一笑,成竹在胸的樣子,熱切地看著成國公,道:「原本不遇上成國公,下官還想不起您來。其實陛下的意思,一直在催著下官和王大人,余大人等人想方設法要西山煤礦和中華總商會做大做強,然而國公爺想必也知道,下官等人身份特殊,有很多事情不宜親自出面操作,加上西山煤礦剛剛起步,財力不足以支持商號擴張……如今見著了國公爺,下官和王大人,余大人商議之後,突然有了一個極妙的主意。」

成國公見許梁的笑意有些詭異,有種守財奴見著白花花的銀子的貪婪表情,不禁警惕地看著許梁:「許大人什麼意思?」

許梁嘿嘿直笑:「不瞞國公爺,下官等人想拉著國公爺一道做煤場的買賣。」

……

半個時辰之後,成國公帶著朱管家滿臉笑容的離開了客來居。

許梁和王賢,余大成三人在窗子邊上目送著成國公府的馬車駛入夜色中,消逝不見。

王賢和余大成兩人感慨道:「這便是世襲國公的威風哪,若非許兄有禦賜金牌在手,只怕今晚,成國公連理都不會理會咱們。哎,說到底還是許兄厲害,把堂堂國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許梁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抹了把虛汗,朝二人搖頭道:「我這也是沒辦法,人家是成國公,不忽悠能成嗎?」

余大成好奇地問道:「許兄,我記得西山煤礦的股份只有咱們三個和孫元化才有,皇上什麼時候也有了股份?」

許梁嘿嘿一聲,看了兩人一眼,道:「皇上沒有西山煤礦的股份,不過我把皇上拉進了中華總商會。」

余大成嚇了一跳,著急地道:「可你剛剛還言之鑿鑿地對成國公說,西山煤礦其實是皇上的……」

許梁白眼一翻,道:「天下都是皇上的,我這麼說難道有錯?再說了,即便成國公有所懷疑,他難道還會傻到去當面詢問皇上?」

余大成朝許梁苦笑道:「許兄,你真是騙死人不償命!」

許梁也跟著苦笑,三人掃了眼桌上早涼透了的菜肴,由於剛剛經歷了與成國公的緊張會面,三人一時都沒有了吃喝的興緻,於是命客來居的掌櫃結帳,三人離開客來居各自回府。

許梁此次與成國公會面,也算有所收穫。按照雙方商定的辦法,成國公府以白銀十萬兩加入西山煤礦,佔股份百分之三十,成為西山煤礦的第二大股東,而其他人的股份相對應的稀釋減少。而成國公府加入西山煤礦之後,廣寧煤場的涉及的蜂窩煤的專利侵權行為,自然就不成立。

西山煤礦獲得了大筆資金支持,在未來的兩年時間內,將大力擴張,力爭在崇禎四年底的時候,西山煤礦的市場範圍覆蓋整個京師,並向山東,山西,遼東地區擴張。

當然這只是初步的意向,具體的合約簽署,就由西山煤礦的夏掌櫃和成國公府的朱管家接洽辦理。

許梁成功把成國公拉了進來,很是舒心地過了兩天清閑日子。

也就是兩天,兩天之後,外城的青衣衛探子飛奔來報:通天下車馬行的大掌櫃燕七被順天府衙門的官差抓進牢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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