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生的目光一直追隨公孫錦世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他這才看向慕凌寒：「好了，如今錦世不在，還請皇上給我一個交代，皇上是想讓先帝當背信棄義之人？還是，想自己做個背信棄義之人？」

慕凌寒緩緩抬頭看向燕長生，眸光冷冽，周身帶著一股冰寒的氣息，壓的人不敢抬頭多看他。

「燕王的意思，朕明白，先帝自然不是背信棄義之人，但朕，會是背信棄義之人，除了那紙婚約朕不能同意，燕王可以提任何要求。朕知道，如今說這些，未免有些強燕王所難。但燕王也知道，這世間任何事任何東西朕都能放，唯獨她，朕是一絲都不能放。」

這樣的話語聽在燕長生耳中，隻叫他覺得刺耳。燕長生握緊拳頭，冷笑。

「皇上不願捨棄的，難道就是本王該捨棄的？皇上莫不是忘了，當初你可是親手放開了她的手，讓她離去。更是遺忘了關於她的任何一切，她痛苦的時候，皇上沒有陪在她身邊，她難過的時候，皇上也沒有陪在她身邊。如今，皇上還有什麼臉，說不願放開她的手？」

「朕知道……」慕凌寒冷聲打斷燕長生的話，眼中滿是痛苦。

「朕知道，這些朕都沒有參與，朕後悔，萬分後悔，所以，朕才想，在餘生不管用盡任何法子，都要補償她。也只有朕的補償，才是她想要的，這點，燕王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慕凌寒再次睜開雙眼，收斂了眸子裏的痛苦，滿是堅毅。

早在他找到錦世的時候，他便已經發過誓，這輩子就算死，也絕對不會放開錦世的手，沒有誰比他更清楚失落在手中的美好，是多麼痛苦的事。

上天既讓他想起了關於錦世的一切，便表示，他是有機會的。錦世如今以這種方式回到他身邊，他又有什麼理由再放手？

兩人端坐涼亭，雖然沒說話，但縈繞的氣氛確實一觸即發，守在外頭的太監感覺到那肅殺之氣，不由縮了縮脖子，往外挪了挪，深怕無辜遭殃。

燕長生看著慕凌寒，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他知道，他當然知道慕凌寒說的是對的，只有慕凌寒的補償才是錦世如今最想要的，就算慕凌寒不說，他也能從錦世的眼中看出來，錦世有多喜歡慕凌寒。

可是，他呢？他的情意難道就那般不值錢嗎？他生了這麼大，好不容易有個喜歡的女子，好不容易動一回心，難道，就要這樣放手嗎？他不甘心，所以，就算他知道錦世的心思，也不願去承認。

不管是強取豪奪也好，用盡卑鄙手段也好，他也想將錦世搶回來啊！他寧願錦世像以前那樣，身中劇毒，守在他身邊，就算他什麼都做不了，只要知道錦世是在他身邊就好。

他就只有這樣一個小小的心願，難道也不能滿足他嗎？

「皇上該知道，當初先帝給我賜婚，作為交換的條件，我答應了先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