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長生收斂眼中的痛苦，抬眼看向慕凌寒，他會用慕凌寒在乎的東西，來與慕凌寒作為交換，林軒已經找過他，他雖然不齒林軒的行為，但若是只有這種方式能讓錦世回到他身邊，他也不惜試一試。

如今的他，還有什麼輸不起呢？

慕凌寒點頭：「朕，自然知道，父皇用你的野心，換了那一紙婚約。朕先前說過，除了錦世，朕的任何東西都能給你。包括江山，你若是要，隻管拿去。」

他想過，這些種種自然都想過。雖然他這般輕鬆將江山給了出去，有些對不住父皇。但，燕長生的為人，他是信得過，他不會是一個昏君。父皇的心願是黎國的百姓安居樂業，平安喜樂。就算在位的不是他，燕長生定也能做到讓百姓那般。

所以，他並不在意這位置上坐的是誰，在他看來，這世間一切都比不上錦世……

燕長生沒想到慕凌寒居然這樣爽快就答應了將這江山給他，他看著慕凌寒，見慕凌寒面上神色十分認真，便也知道，慕凌寒並未存其他心思，是真的，願意將這江山送給他，隻願換一個錦世。

「哈哈哈哈，慕凌寒，先帝為了將這江山給你，費盡一切心思為你蕩平前路的障礙，你居然這樣爽快就將這江山送給了別人，倘若先帝在世，定會被你氣死。」

他很討厭慕凌寒，作為帝皇，慕凌寒可謂鞠躬盡瘁，叫人無可挑剔，在錦世面前，慕凌寒又是一個十分完美的夫君，為了錦世，他寧願將這江山拱手讓給他。

倘若慕凌寒方才有些許猶疑，他或許還能有一絲僥倖心理，想著有周旋的餘地，可是，慕凌寒卻答應的那般爽快，半點猶疑都沒有，這樣便越發襯得他分外卑鄙。

燕長生握拳，至始至終，慕凌寒都未提過一句救了他的事，是用男人間最磊落的方式來與他對決，而他，方才不惜用一切卑鄙的手段來得到錦世。

比之慕凌寒，他真的覺得自己無話可說……

「父皇要的，是一個好君主，能夠守護黎國江山，守護黎國百姓。坐在這位置上的不管是誰，只要能做到這一點，父皇都不會覺得失望。我相信，你定是可以的。若是你想，我即刻便可立詔書，將皇位傳給你。」

慕凌寒倒是爽快，說話間便輕易將這江山給了燕長生，也沒半分後悔，倒顯得有些急不可耐了。此刻他是真心的，所以他自稱是我，而不是朕。

「不用了！」燕長生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甩袖起身：「我要的，我自己會拿回來，而不是靠你的施捨，你不要的東西給我，我便會對你感恩戴德？你用你不要的，來換最珍貴的，當真會想。既然我與皇上談不攏，那便不用再談，我想，我與林軒應該有許多話要談，如此，我便不多打攪皇上了，告辭。」

說完，燕長生大步離開了涼亭，再也沒有回頭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