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嘗嘗，這湯我可是燉了足足一個時辰，火候剛好。」

慕凌寒就著公孫錦世的手喝了一口，滿是讚許：「很好喝，錦世的手藝當真是天下無雙……」隔得這樣近，其實能看到錦世的輪廓，他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完全看見了，在此之前，還是不要讓錦世知道，到時候給錦世一個驚喜。

當然，他才不承認，他是貪戀錦世這樣照顧他的日子。

守在涼亭外的太監目不斜視，已經習慣了自家皇上嘴比蜜甜的時候，當然，這也只是對著南粵國公主的時候，旁人是零星半點都別想看到。

老遠，便看到涼亭中坐了一對璧人，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似乎很開心的樣子，面上掛著幸福的笑，好似這天地間一切都消失，只剩下他們兩人。燕長生握緊了拳頭，隻覺那副畫面十分刺眼。他站在原地，怎麼也邁不開步子。

「燕王殿下，這邊請。」身後的太監打斷了他的神思，將他引著往涼亭走去。

燕長生定了定神，讓自己冷靜下來，跟著太監進了涼亭。

「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凌寒自然是不喜此時被打斷，但來人是燕長生，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揮了揮手。

「燕王起來吧！賜座。」

燕長生起身，走進涼亭坐下，眸子卻是放在對面的公孫錦世身上。雖然在外人面前，公孫錦世仍舊要帶著面紗，但燕長生灼熱的目光似乎透過面紗，落在公孫錦世面上。

慕凌寒微微皺眉，自然是察覺到了那灼熱的目光，他有些不悅，打斷燕長生。

「不知燕王進宮為了何事？」雖然他知道燕長生對錦世的心思，但當著他的面這般直白的打量錦世，實在太叫人不快，倘若不是看在燕長生當初幫了錦世的份上，他不會這樣縱容燕長生。

他心中對燕長生還是有幾分感激的，當初若不是燕長生將錦世帶走，好生照顧，只怕錦世早就遇到危險了。他對燕長生的這份愧疚，導致他對燕長生其他方面的補償，只要燕長生不開口要錦世，其他的一切，他都能燕長生，任何東西……

燕長生收回目光，看向慕凌寒。

「臣進宮，是想問皇上，是否還記得當年先帝在世時，給臣定下的那紙婚約，如今，臣進宮，是想找皇上討要這婚約。懇請皇上，能夠成全臣。」

他回去之後，思來想去，如何都不願這樣輕易放棄了錦世，所以他想搏一搏，他知道，在慕凌寒救了他的性命之後，他再提出這個婚約，有些不知好歹，但他寧願用自己的性命去換錦世，也不願就這樣情意將錦世拱手讓人。

就算那人，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他也絕不想就這樣放手。

「錦世，你先回去等我。」慕凌寒並未直接回答燕長生的話，而是溫聲讓公孫錦世先回去。有些話，他不想讓錦世聽見，他不想讓錦世覺得，這是負擔。

公孫錦世看了燕長生一眼，眼中閃過幾許不忍，但也沒多說，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