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禦無釋幾乎低吼出來，雙目赤紅，「交易？你把我的真心當成一場交易？！」

梵靈樞有些被他的怒火嚇到了，這是事實不是嗎？為什麼他要這麼生氣？

「真心？」她自嘲地笑笑，「我竟不知道……」

「你知道什麼？你把最重要的東西交給這個臭小子，他是魔族，要不是因為他……」

「你現在也是魔族。」梵靈樞打斷他。

禦無釋忽然愣住，被她的話激得失去了反駁的能力。

他墮落了，從最高貴的神族，墮落成她從前都看不起的魔族……

「你知道惹怒魔王的下場嗎？」禦無釋的聲音由低啞轉為陰冷。

梵靈樞用力握緊劍柄，手心裏都是冷汗。

「魔王陛下的怒火我曾經領教過，我自然知道是什麼下場，只是……」梵靈樞知道這麼說有些卑鄙，但現在也沒有辦法，「只是陛下非要逼我的話，你想要的東西，我永遠也不會給你。」

禦無釋震驚地看著她，在她說出這些話之前，他從未想過她會這麼決絕。

「你不是說你不會食言嗎？原來你的話不過是戲言而已？」

「我也是無奈之舉。」梵靈樞莫名覺得倒霉，要是沒有那個夢，她才不會做這種事！

元羿這個臭小子，自從認識了他，簡直把自己坑死了！

「無奈？」禦無釋冷笑出聲，目光越過她，陰冷地盯著元羿，「元羿，躲在女人身後的滋味如何？堂堂小魔王，就這點兒膽量？」

梵靈樞心裏一沉，元羿的脾氣一點就炸，禦無釋這話無疑直接擊中了他的自尊心。

「小魔王，你可別上他的當啊！」梵靈樞連忙說。

可是此時被魅妖術控制的元羿哪有那麼輕易會聽梵靈樞的話？禦無釋那句話果然讓他非常震怒。

「用不著你擋在我面前！」元羿推開她，直面禦無釋。

梵靈樞頓時頭大，眼看他去送死，自己也沒有辦法，隻得揮舞七殺劍瞬間出招，冷銳的劍光從禦無釋面前劃過。

他根本沒有閃避，只是非常意外她會對自己出手，眼睜睜看著她的劍在自己胸前劃過，將衣服劃破一道口子，皮膚上留下一道血痕。

梵靈樞一怔，他怎麼不躲？這一劍她出招不快，對於他來說輕而易舉就能躲過，她只是想爭取這個時間把元羿帶走而已！

他為什麼不躲！？

「抱歉了！」梵靈樞心裏非常不是滋味，但機會稍縱即逝，她連忙抓住元羿的手，一瞬間召喚出碎銀，跳上它的背，飛上高空。

禦無釋就站在那個院子裏，抬起頭看著她和元羿越飛越遠，目光中儘是難以置信的傷痛。

「陛下，屬下去把她追回來。」鍾韜從後面走出來。

他一直跟在禦無釋身邊，剛才的動靜早就驚動了他，但沒有吩咐他便沒有出來。

看著梵靈樞那麼絕情地離開，他深深明白自家公子這會真的被傷了心，以至於連去追趕都忘了。

「是他……」禦無釋彷彿沒有聽見鍾韜的話，只是喃喃自語，「你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