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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一十一章 真叫人痛快
「我也是這樣認為。」離盞狐狸眼裏閃著關切的光芒,「不僅不能同太醫院的人說,殿下還不能叫白小姐知道。我雖不了解白小姐的為人,但白家始終是官場上的人,此事讓白家知道了,他們指不定會見風使舵,做出悔婚的事來。」

顧越澤想想白采宣性子,點頭,「你說得對,不能告訴她。所幸腰疼的事情她也還不知道。」

他蹙眉思考,對孫福正道:「這幾日她要是再託人傳信與你,你口風也緊些,說本宮要操忙大婚的事,抽不出身來,叫她多體諒。」

孫福正警醒點頭:「奴才知道了。其實婚期很近了,成婚之前相見,不大吉利,白小姐應該也會注意的。」

「她?!」顧越澤滿不高興,「她那性子,說不準的,你留意著為好。」

「是的,要提防著好,等她嫁到殿下來再說吧。」離盞點頭間,黯然神傷。

顧越澤看向離盞,笑著要去捉她的手,「盞兒,本宮心裏裝的都是你,與她之間不過利益的關係。」

「殿下莫要思慮這些,養好身子才是最重要。」離盞一邊說,一邊躲過,顧越澤也就算了。

「還是你最體貼本宮。」

「殿下,人來了。」外面是馬常德在喊。

顧越澤正同離盞說話,被人出言打擾,微有不悅。

「誰來了?」

馬常德撩了簾子進來,「殿下您忘了,是鍾……」

隻說了一個字,顧越澤立馬意會。「噢噢噢,我怎麼把這一茬給忘了?」

鍾佩?離盞腦子裏敏感的跳出這兩個字。

「殿下您看,是讓他進來,還是……」馬常德說這話時,目光落在離盞身上。

「殿下身子不便,還是我先出去罷。」

「好盞兒,本宮很快就說完,你先去後院用用小食。」

「無礙的,殿下慢慢談。」

「馬常德!」

「奴才在。」

「你著人好好伺候著離小姐,盞兒不是喜歡上次吃的粉絨合歡酥和七喜珍珠圓子?」

「嗯。」離盞輕點頭。

馬常德立即會意:「殿下放心,奴才這就派人去做。」

離盞起身掀簾而出,外間很空闊,卻很陰暗,門口的屏風後頭,隱約有個人影佇著,似在外候了多時,這大概就是顧越澤要見的人罷?

離盞偷偷斜眼去瞄,然而光色太暗,又有屏風擋了一道,什麼也看不分明。

她不甘心,剛從屏風另一側擦身而過時,她裝得腳下一滑,「哎喲」一聲跌在地上。

小宮娥們忙去扶她,她跌撞得起來,趁亂洋作不經意的歪頭,躲過屏風朝暗處的人掃了一眼,很快又倚正了身子。

「離小姐,沒摔著吧?」

「沒事,沒事,這裏太暗,下腳沒看清,我們走罷,別耽誤了殿下議事。」

「噯,後院的有片綠菊園,此時正開得好,離小姐可以走走看看。」馬常德如此道。

「那再好不過。」

離盞很快出了惜晨殿,她盯著馬常德的後腳跟,木然的走著。

心裏卻激動著。

她看見了……她什麼都看見了,那人穿著朝服,帶著官帽,身形跟她差不多高。

眼細而小,腮寬而方,一張臉黑黢黢的,呈著病態。

他剛入朝為官時,就因個頭和相貌備受排擠,一直少言寡語。

他就是鍾佩,她斷不會有錯的。

可惜了……顧越澤把她支到了後院,她要是就在簾外等著,說不定能聽到些談話也說不一定。

「馬公公,剛才來的是何人?」離盞故意天真的問。

馬常德在前面走著,隻當她是鄉下女子,不忌口舌的,「是不大要緊的人。」

他拿她當傻子糊弄。

「噢,我只是想著,那人此時來看殿下,會不會發現殿下的病疾?這病可不好宣揚出去的。」

馬常德詫異,「太子腰痛,離小姐看過了?」

「是?」

「可是要緊的病?」

離盞如實以告。

馬常德很慌亂。

離盞揖手,「所以我才多嘴一問,來的人會不會……」

馬常德愁思著,心不在焉地答:「不會,不會,他是太子的人。」

離盞點頭,這話就徹底踏實了,看來鍾佩與太子確實牽連頗深,絲毫沒有冤枉他,連東宮裏的奴才也是心知肚明的。

離盞屏退了下人,一個在後院子裏走來走去,綠菊開的很是燦爛,她卻無心賞景,恨不得能變成隻蒼蠅,繞過那重重守衛再飛進惜晨殿中,趴在鍾佩的茶蓋上聽他們說話。

可惜不能。

過了半宿,膳房的人端來糕點和七喜珍珠圓子,她大意的用了些許,然後坐著等,又是半宿,馬常德說人走了,召她再進去。

這時估摸著以過去了一個多時辰。

也不知他們談了什麼,竟說了這樣久,離盞更是覺得錯失良機。

離盞進了他的寢殿,又與顧越澤閑聊了些許。

她在顧越澤面前裝模作樣,十分耗費力氣,多說兩句覺得睏乏得慌,很快生了請辭之意。

「殿下,你現在還腰還疼著,我就不多擾你了,還是先回去給殿下開些保腎的葯,讓公公帶進宮來。」

顧越澤本是想與她多說會話的,感覺她在這兒一坐,腰都沒有那麼疼了。

但既是聽著有葯吃,他還是覺得身體和儲君之位更要緊。

現下不能叫太醫院的人知道,他確實只能依靠離盞的葯來保著身子。

「等本宮好些,本宮就出來看你。」他想了想,眼裏閃著光:「或者你近日就這樣混進宮來也行,反正白采宣也不會到東宮來。」

做夢,你和鍾佩談話都把我支到一邊不讓我聽的。

那我偷雞摸狗的進宮來做什麼?

來專程看你這張臭腰子臉啊?

「還是不必了,我怕被人發現要惹閑議,給殿下惹不必要的麻煩。」

「你穿著宮女模樣,誰能發現?」

「今日差點就叫祁王殿下給看出來了。」

顧越澤愕然抬頭,表情一下就嚴肅了下來,他問孫福正:「有這種事?」

孫福正苦笑,「奴才也沒料到啊,祁王平時根本不進宮,上次皇后生辰他都沒來,您說這早上上朝怎麼會來?哪曉得到太和殿門口,就偏讓他給撞見了。還好當時讓道,早早的就跪在了兩旁,離小姐一直沒抬過頭。他約莫是看著身形有些像,便硬要離小姐抬起頭來讓他看,可把奴才給嚇著了……」

「他到底認沒認出來?」

「應該是沒有,旁邊有緒王殿下幫著打迷糊眼,他多看了兩眼,約莫覺得不大可能,多看了兩眼也就起轎走了。」

顧越澤這才鬆了口氣,但他手指緊緊扣著懷裏的紅泥暖爐,目光恨深遠很陰毒,似乎有事遠沒有了斷那般。

離盞光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就覺得他和顧扶威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過節?

離盞不由回憶。

是早前他向顧扶威借兵,顧扶威不借?

但顧扶威本就是個不愛搭理人情世故的人,兵權這般重大的事情,哪能說分給他就分給他?

況且聽他借兵時的口氣,也沒有太大的底氣,顧扶威婉拒,也在他意料之中。

還是說,上回在黃家戲院,顧扶威當著他的面把她扛走的事情,叫他覺得失面子?

應該也不會。

他只會利用女人,但為了一個女人樹敵,這不大像他的作風。

離盞百思不得其解。

「看來祁王殿下的確對盞兒很是上心」

轉眼,顧越澤的臉上已不見任何陰沉,只是目光裏帶著試探,尋望著她。

「他就是看見了熟悉的人,好奇罷了。殿下若是看見孫公公在路邊茶攤上擺碗吆喝,殿下難免也要覺得奇怪,要走過去看個所以然的。」

「也是。」顧越澤和孫福正哄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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