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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三十章 女人之間的鬼心思
素來不會與人多結交的霽月公主只顧著和柳衍說話,眾人頓悟,顧牙月是專程來找柳衍的。於是趁此機會,都悄悄退了下去。

「殿下,我們營帳裡地鋪還沒鋪好,先回去張羅了。」

「去吧。」

顧牙月愉快的揮揮手。白采宣跟著眾人散去,轉頭的時候,再深深的多看了她二人一眼,眸子留了下一絲暗色。

此處空地只剩下柳衍和顧牙月,周圍突然安靜下來,令柳衍更加無所適從。

萍兒怕顧牙月太過討厭柳衍,一時說話不客氣,弄僵了局面。

畢竟柳家在朝廷裡也有些根基,鬧得不愉快也不好,於是替她主子開了話匣。「柳小姐緊張什麼,公主就是來同你說說話的。」

柳衍拘謹的點點頭。

「本宮不與你繞彎子,來,就是想問你件事。」顧牙月道。

「公主請問。」

顧牙月緩緩抬起眼簾子,「這次秋獵,祁王殿下可曾來了?」

祁王?

她本能的心悸了一下。

自己怎麼猜也猜不到顧牙月竟會問這個問題。

腦子頓時像沸開的麵湯,思緒亂得很,臉也有些發燙。

顧牙月見她這副心虛的模樣,便確定她是真的對祁王有意思了。

「柳小姐?」紫辛提醒道。

柳衍驚然回過神來,低頭答道:「殿下來了的,只是乘了車,所以公主應當沒瞧見。」

顧牙月一下子變得亢奮,「既然來了,就該扎了營,本宮怎麼逛了一大圈都沒見著?」

柳衍看著她高興的樣子,有些吃驚。

萍兒趕緊在她身後扯了扯顧牙月的鬥篷,她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言語失當,又清了嗓子彌補道:「聽聞皇叔他身子不好,本宮正欲替父皇去看看皇叔,也不知他現在在何處。」

柳衍心中狐疑著,嘴上如實答道,「坐馬車的大多是女眷,王爺怕跟在女眷之後惹人閑議,便隨行在紅旗軍裡,紅旗軍在最末壓陣,這會兒可能才剛到。」

顧牙月聽見這個小心,便徹底心安了,眉梢微微一抬,朝柳衍寄去一個深意慢慢的目光。

「柳小姐倒是清楚得很。」

柳衍愈發驚惶,「民女……民女只是聽父親這麼提起罷了……」

「罷了,你忙著去吧。」

「恭送公主殿下。」

顧牙月迫不及待,拂了袖子轉身離去。

柳衍默默杵在原地,望著顧牙月的背影微楞。

不多時,肩頭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轉過頭來看,是白采宣。

「柳小姐,霽月公主同你說了何事,我瞧公主走的時候,看你的眼神可不大和善吶?」

一語中的,柳衍一雙柳眉蹙了蹙緊。

「你可是說錯了什麼話,惹了公主不開心?」白采宣和善的笑著。

柳衍自己也說不準。

倒是白采宣頗善人際,有個當宰相的爹細心調教,素來玲瓏八面,於是想讓她幫著拿拿主意。

「公主同我寒暄了兩句,後來問起了……問起了祁王。」

「噢?」正中下懷,白采宣眼睛一亮,「問祁王什麼?」

「也沒什麼要緊的,就問祁王到底有沒有來秋獵。當然,是皇上忙不過來,祁王又有病在身,她才替皇上探探祁王殿下的。」

「你怎麼答的?」

「祁王跟在紅旗軍後頭,我便如實說了。」柳衍頓了頓,「這可是有什麼不妥麽?」

「這自然是沒什麼不妥。」

「那霽月公主走的時候為何會那樣看我……」

白采宣看她稀裡糊塗的還不知道,便拉住她的手,走到一邊低聲道,「柳小姐,你沒看出來,公主對祁王很是關心麽?」

柳衍怔住。

「公主很久都沒來參加過秋獵了,你看她今兒的打扮,跟平日裏比起來,不知道多用了多少心思。我們才剛到燕山沒多久,公主也應該剛下馬,營帳還沒紮好呢,便急著來問祁王的消息,你不覺得奇怪麽?」

柳衍恍然大悟,「你是說公主她……」

自己說到一半,兀地遮了嘴。

霽月公主和祁王可是叔侄關係,她對祁王殿下怎麼可能生出那樣的情愫呢?

柳衍正驚詫於此事的時候,突然又反應過來白采宣話裡的另一層意思,似乎是暗指她也喜歡祁王,而且被公主瞧了出來。

柳衍猛地回想起在天元布莊遇見白采宣時,就被白采宣暗地裏試探過一次。

如果白采宣看出來了,霽月公主也殿下也看出來了,那其他人會不會也看出來了?

可她自問從未顯露出來啊……

柳衍一時忐忑不安,兩手揉搓到了一處。

「公主她就是這樣的脾氣,柳小姐你並沒有說錯什麼,只是你天生這副容貌,自然惹人生妒,所以也不必往心裏去。」

此話雖說得含蓄,但柳衍確定她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白采宣故意轉身便走,徒留柳衍在原地遐想萬千。。

霽月公主的脾性,柳衍是清楚的,得罪了這尊大佛,以後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柳衍後悔莫及,抿緊了唇猶豫了一番,還是喊住了白采宣。

「白小姐留步。」

白采宣臉上躍起一絲奸詐的笑意,她緩緩轉過身來,洋裝同情地看著柳衍。「怎麼了柳小姐?」

「白小姐,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公主會不會真的記恨我?」

「這可說不準,要是祁王殿下對公主也有意思,公主或許一高興就把你給忘了。但依著祁王的性子……那般謹慎小心,又不近女色,能和公主殿下走到一處,怕是不大可能。」

柳衍聽見這話,又喜又憂。

「但柳小姐也不要太過擔憂,圍在祁王殿下身邊的鶯鶯燕燕還少了麽?方才大家湊在一起閑聊的時候,提起祁王殿下便都收不住口了。再說了,你忘了祁王殿下這次來秋獵,可是要帶離盞來的。」

白采宣眼眸子縮小了幾分。

在天元布莊遇見離盞時,離盞曾親口承認過此事。

柳衍似乎懂了白采宣的意思。

「柳小姐若是不放心,我們便悄悄跟上去看看,要是離盞和祁王殿下此時正在一處,霽月公主不炸毛才怪,到時候她一心隻想著收拾離盞,哪裏還有功夫記恨你呀?」

柳衍覺得此舉不妥,但又十分的擔心,想了想,重重的點了點頭,和白采宣挽著胳膊朝著公主離去的方向走了。

***********

「今日就在此處安營!」隨著領頭軍一聲喝令,紅旗軍停了下來。

隊伍中,一輛馬車由人引著,還在往前頭慢行。

「殿下的營帳不在此處,還請隨末將挪步。」

老馬點頭,駕著六匹棗紅色駿馬跟著那小將而去。

黑沉沉的簾子忒厚,透不出多少光彩。

案幾上中空著一個圓形的凹槽,裏頭穩穩的置著個小小的瑞獸,任憑車身搖晃,瑞獸紋絲不動,裊裊生著紫煙。

「就是這兒了。」

「籲!」老馬拉了韁繩,馬車堪堪停住。

小將介紹道,「這處離皇上的營帳很近,旁邊鄰著諸位尚書大人,只是現在諸位大人還在忙,都不在營帳中。」

「勞煩將軍帶路。」老馬揖手。

「客氣,末將有事在身,就先行一步,還請王爺自便。」

眾人這時注意到姍姍來遲地這量馬車,隱隱議論了幾聲,「這馬車啊,挺氣派啊。」

當然氣派了。

純黑的車頂,金邊的帷簾,顏色極其暗沉,可那上好的緞面卻發出油亮的光彩,像是黑鴉身上擦亮過的羽毛。

「王爺,已經到了。」老馬在外面喊道。

原本不曾在意的人又往這處多瞧了幾眼。

馬車內,顧扶威紋絲不動的正襟危坐著,難得有這麼端正的儀態。

他伸手輕輕碰了碰肩頭已經睡著的女子。

「盞兒。」

離盞鼻息酣暢,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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