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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百六十五章 離盞,你實在混帳!
小玄子趕緊進邁過門檻,把門掩實了。

「如何?本宮說過,是個沒開過苞的美人吧?」

小玄子並沒有絲毫歡喜的神色,本就不算舒展的五官,現在都要皺到一處去了。

「殿下……」他聲音裡透著一絲惶恐。

「怎麼了?」

小玄子搖頭。

「你別跟本宮說你搗騰一通,不知道怎麼下手啊!她可是……」顧牙月放輕了聲音:「她可是吃了葯的,你不下手,她也會下手。」

小玄子張嘴,舌頭卻跟打了結似的,半天不知怎麼說。

顧牙月拍了桌子,差點要跳起來:「你倒是說啊!」

小太監愈發難看的臉色,就像吃了一萬隻蒼蠅一樣,她凝眉大惑,「難不成……難不成她死了?」

小太監兩手抓緊了褲腿縫兒。

她點頭,自言自語:「死了也好,一了百了了。」

噗通一聲。

顧牙月低頭,小玄子跪在了地上,面色全無,「不是這樣的……公主,大事不好了,中毒的不是那醫女,是祁王殿下……」

顧牙月猛的呆住,眼睛睜得大大的。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小玄子抬手抹了一臉驚汗,「奴才照殿下的吩咐,偷偷去了醉屏樓的偏房,還沒進醉屏樓的院子,就聽見有人急匆匆的朝外面跑出來。奴才心虛,轉進石廊後面偷看,只見那急匆匆跑出來的是個模樣十分好看的姑娘,她衣衫不整,肩上的衣料子還被人給撕破了。奴才就想,她該不會就是公主殿下說的那個女人……但仔細看她的表情,除了害怕以外,人看起來格外的清醒,沒有吃藥的癥狀。那女人一直撒腿往外跑,奴才覺得不對,不敢跟上去。便想著要不要進院子裏去再看看……」

「然後呢?」顧牙月神情不大好,已經被嚇住了。

「偏房就在院子進門的側邊,奴才晃一眼,見門沒有掩實,就慢慢靠過去,從門縫裏奴才見著祁王殿下他……」

「你快說啊!」

「祁王殿下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嘴裏還有血……」

顧牙月倒吸一口涼氣,眼裏再沒有半點光彩。

她驟然覺得渾身一冷,手腳都沒了知覺。

「你……你可看清楚了?」

「奴才看得一清二楚,當時嚇得差點爬不起來……公主,此葯當真會致人於死地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呢?」顧牙月連連擺頭,「葯明明是下在離盞的食盒裏的……尚食局的人難道還能把夥夫做的菜給祁王不成?!」

小玄子整個人伏在地上,不敢說話,心裏隻祈禱著千萬別把他卷進這件事裏來才好……

那可是祁王殿下,是西域的主人,祁王一死,天下必定大亂。

龍顏震怒,一旦追查下來,凡事沾手的必定死路一條!

霽月公主倒是皇帝親骨肉,而他只是個低賤的奴才……

小玄子抖作一團,鼠目驚惶的楞盯著花苞樣的桌角。

顧牙月搖頭搖得哭了出來……

她拍著桌子,喃喃自問,「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啊……」

柳衍說此葯無解,如果不行男女之事,便不可能活命。

而小玄子親眼看見祁王倒在床上,嘴角還流了血,照這樣推斷,那豈不是沒有同離盞合歡,已經遭了媚葯反噬?

會不會現在,人已經死了?

顧牙月後背噌噌的直冒冷汗。這時閣樓下傳來一陣喧鬧,顧牙月神色一緊張,慌忙起身走在廡廊上往下看。

幾個公子哥在拋著手裏獵到的野狐狸和野兔子,並不是出了什麼事。。

她慶幸的走回房裏,回身把門掩實。

顧牙月連站的力氣都沒有,扶著太師椅坐了下來。

怎麼辦?事到如今怎麼辦?

柳衍說過,這葯沒有解藥,那這時去找她還有沒有必要?

不對……柳衍根本就沒來狩獵!

完了,所有的事情都攤在了她一個人身上!

她恨毒了離盞,沒多想就著了柳衍的道了!

倘若祁王死了,開始立案查探,肯定會順著食物查到尚食局。

除了尚食局的廚子和下人以外,去過膳食局的人都有嫌疑。她當時是明目張膽去的,尚食局的人為求自保,肯定會把所有線索都一一告知。

也不知道那天還有些什麼人去過,倘若就她一個人,那她豈不嫌疑更大?

顧牙月越想腦子越亂,捂著臉大哭起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小太監也想不出什麼法子,在一旁安安靜靜的跪著,等她哭完。

她發渾了一會兒,覺得這不是鬧脾氣的時候,現下就她一個人,不能找周圍的人拿主意,萍兒不再身邊,也沒個說話的人,凡事都得看她自己。

她被逼得撐著額,陷入沉思中。

解藥是沒辦法弄出來了……她得想辦法洗脫嫌疑,別露出馬腳。

她揪著手裏的帕子狠狠翻攪一陣,忽然想起在尚食局的時候,掌杓的提起霍彪興曾派人送來一隻鹿腿,說要尚食局的人做了給祁王送去。

她目光陡然一亮。

霍彪興給祁王特地送了鹿肉,之後祁王就出了這樣的岔子,那這件事霍彪興的嫌疑遠比她大得多!

她兀地直起身來,來回踱著步子自言自語,「本宮真是自亂陣腳。又沒人親眼看見本宮投毒,本宮咬死了就說不知道,誰又能耐我何?!我是孟月國的公主,父皇難道還能讓大理寺的人嚴刑拷打我不成。」

「公主說得極是!」小玄子趕緊附和,生怕她緊張過頭,露了馬腳。「公主大可不必緊張,一口咬定不是您做的就好。」

顧牙月突然轉頭,厲色問,「你去醉屏樓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瞧見?」

「沒有沒有,醉屏樓附近都很清凈,沒遇見旁人。」

「極好。你也不許說漏半個字,否則……」

小玄子趕緊磕頭:「小的明白,小的口風最緊了,絕不會說漏半個字的!」

顧牙月勉強鎮定下來,眼神裡終於流露出幾分傷感。

她喜歡的男人,竟然陰差陽錯的被自己親手害死……

那樣好的麵皮子,又是個天縱奇才,真真可惜……

以後她又該嫁給誰呢?

太傅家的嫡長子麽許洞人麽?那廝是個沉穩的儒生,算不得多聰明,又算不得多木訥,中規中矩的,挑不出什麼刺來,但也決計生不出什麼好感。

白相家的大公子呢?

聽聞此人才華橫溢,但之前一直在外地做官,近日才說要回京領吏部侍郎的職,皇上倒是頗為器重他,可她見都沒見過他的面,也不知他品行如何,相貌怎樣。

但就算他長得再好看,再有才華,跟祁王也是沒法比的!

她後悔死了,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刮子!

離盞!

都是那個小賤貨!

要不是她纏著祁王,她怎會著急的出此下策!

對,這不是她的錯,要怪就怪那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小狐狸精!

顧牙月來了氣,猛然把桌上的食盒一手掀翻在地。

食飯濺在小玄子身上,著實嚇了小玄子一跳。

「那廝賤貨!該死的人是她,偏偏她卻逃過一劫!」

「不是我的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祁王,都是那小賤人害的,如果沒有她,今日的一切都不會發生。她怎麼不去替祁王死,她怎麼不去替祁王死啊!」

她嘴裏罵罵咧咧了好一陣,突然想到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本宮糊塗了,那小賤蹄子現在也好過不到哪裏去。祁王一死,她比霍彪興嫌疑更大!一路上和祁王眉來眼去的,諸人都看在眼裏,祁王死於媚毒,她又是個醫女,況且還是個對毒藥甚有鑽研的醫女。呵呵……不先從她身上查起,還能從誰身上查起?」

她抹了眼角的淚花子,苦笑著搖搖頭,「等著看吧,她要是說不清楚,本宮不介意幫她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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