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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百四十六章 凌遲處死
離盞被人半扶半拖著離開了廊道,在與他錯目相對的最後一刻,他好像同自己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意。

但離盞意識不太清明,她亦分不清是真的,還是幻想。

出了地牢,一線白光射入她的眼睛,她已經十天沒見過光,低頭閉上眼,仍舊覺得周圍刺目無比,像個瞎子似的被人帶著走,後來耳邊響起木門沉重的開啟聲,看守道:「這十日委屈離小姐,即日起,離小姐重得自由。」

「小姐!」

巧兒在前方喚她,她微微眯起眼,彷彿看到了盞林藥局的夥計們並排站在街前,後面有輛馬車停靠著。

精神一下子就鬆懈了去,意識陷入混沌,一切都像做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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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晨殿的朱瓦上落了一層霜,顯得有些黯淡。

孫福正領著一個身姿端正的年輕人進了殿內,「殿下,白大人探您來了!」

太子這些日子,被石琳折磨的有些憔悴,正坐在榻上翻大婚安排事宜的點選冊子在看。

其實他方才還在喝葯,聽見外頭孫福正同白嚴忠在寒暄,聲音刻意楊高了幾分。白嚴忠過不久就成要成為他的親戚,加上白家聲大勢大,著實不好怠慢這位未來的兄長,所以白家人有時來商議大婚之事,孫福正都不敢攔下來通報的,隻好將說話的聲音提高幾分,算是預警。

太子匆匆叫人撤下湯藥,將窗戶打開輕輕的扇了扇,然後拿了點選冊子翻開幾頁,顯得自己很上心的樣子。

聞珠簾微微晃動,見白嚴忠已經撩簾而入,便熱絡的招呼。

「白大人,快請坐快請坐。」

白嚴忠走到塌前,坐於他對面,鼻尖微微一聳,繼而眼梢掛向了太子蒼白的面色。「殿下,微臣怎麼聞著這裏頭有股藥味?」

「昨日沒睡得好,方才服了碗安神湯。」

「怎的就沒睡好?」

太子放下大紅的冊子,垂頭笑道:「還不是柳家那樁案子。」說罷,臉上慢慢醞起幾分薄怒:「祁王那廝敢對宣兒動手,本宮是決計不會放過他的。奈何他女人陷進大理寺裡,他都能不管不顧,硬是龜縮在自己的祁王府裡分毫不動。我已經讓鍾佩處處留意,卻始終捉不到他絲毫錯處。其實皇上是有心要懲處他的,可惜就是尋不到合適的動機。他前兩日還去劉府吊了喪,前前後後都做得十分圓滿。是以,本宮覺得十分頭疼,眼看著要結案了,若只能弄死她的女人,卻那他絲毫沒辦法,那又有多少意義呢?他又不缺女人。」

聽罷,白嚴忠的臉也陰沉下來,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畢竟白采宣在黃家戲院差點被顧扶威要了命,還不是因為他和離盞偷吃的緣故。

只是這一眼,剛好就瞥見他手上剛剛合起來的大婚冊子,臉色這才好些,只是略有些凝重。

「今日殿下沒去早朝,怕是還等著大理寺的消息吧?但是鍾佩昨兒夜裏很忙,大概是沒來得及知會殿下。可微臣方才剛從早朝上下來,聽到一樁大事。」

二人在裏面不知說了什麼,剛剛開始還好好的,不久後,忽而聽見擊案之聲,緊隨著就是太子的一聲大喝:「狡詐!這廝西域老賊,果然狡猾!拿個流民來頂罪?皇上也信?柳家也信?」

白嚴忠摸著拇指上翠綠的玉扳指,臉色十分鬱憤,沒有說得出話來。

「區區一個流民,敢在祁王的生辰宴上對柳家小姐下手,他活膩了!」

白嚴忠苦笑:「他就是活膩了。他說他以前是京西路上的商賈,做的是茶葉和瓷器的買賣,身家富庶。在京城鞏廟見過柳衍一面,自此難忘。後來就同柳衍暗地裏來往過幾次,他傾心不已,結果同柳衍提出成婚一事,柳衍便態度大轉,不再見他。他死纏了半月,後來是因為生意無端出了岔子,幾批貨物連連被劫,一貧如洗,做了個流民。他無臉見她,這才斷了來往,可後來有人告訴他,這批貨,是柳衍安排人劫的。他由愛生恨,恨之入骨,起了殺心。所以,他就是成心要和柳衍來個魚死網破,和她做一對地下鴛鴦,根本不怕死是不死。」

白嚴忠說完,孫福正端來茶水,先後遞給了太子和他。

白嚴忠接了過來,潤了口嗓子,又道:「無論這是不是個幌子,但道理是說得過去的。喜歡柳衍的人何其多,莫說什麼暗地裏往來了,就是明著踩過柳家門檻的人,都不計其數。要叫柳思懷一個一個清認,他都未必認得。」

太子滿臉質疑,「皇上親自督案,不該問不出端倪來!」

「對答如流!昨兒下午祁王府才將他捉住,押他到大理寺,大理寺審了,片可不敢耽誤送進了宮裏。家父連夜被叫了起來,也入了宮。問什麼,答什麼,俱無錯處,除了那盜屍的同夥死活不招以外。且家父問過鍾佩,此人的底細到底查沒查詳實,鍾佩說,樣樣俱詳,而且祁王府那邊他一直派人盯梢著。這個流民確實是正午才被擒到府內,逗留了大概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就直接押去了大理寺了,就算是臨時找人替死,也應該不會這麼匆忙。」

「再說了,大理寺的酷刑樣樣都給他輪了一遍,該逼得都逼了,」

太子額頭隆起一座小山丘,眼前驀然浮現起戲院那一幕,顧扶威當著白采宣的面在他臉上抽打的那幾下,就像鐵汁子一樣黏著人燙。

還以為這次能好好收拾他,畢竟大理寺是他的人,離盞也是他的人。

估摸著能這一把這輸出去的臉面給討還回來,沒成想,一夜之間他就打了個翻身仗,魚兒一樣的滑溜了。

這時候竟有一種再次被他掌摑的錯覺,響亮而又乾脆!

「他祁王真是有本事!」

「殿下也莫要太過灰心。」

「指婚指出了人命來,太觸霉頭,往後父皇怕是不好再幫祁王府點選人家了。」

「既然婚配不成,那祁王想必就沒這麼容易回西域了。殿下往後可以不時在皇上身邊多提醒幾句,他回西域之前,總歸是要交還出些東西,付出點代價的。」

——————

離盞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青草葳蕤,梨花燦燦。庭院裏,卉兒拿著針線筐子在幫她做春季的新帕,耳邊有人練劍的聲音,簌簌的勁風在周圍刮過,將一地梨花挑起,翻飛在院中各處。

「喂,該醒了,哥明日出去南疆,今天最後一日留在京中,陪你去趟雁明湖泛舟吧。」

有人拍她的臉,她睜眼,似是黎盛。

他額頭扎著黑色緞子,一直繞到腦後的髮髻上栓著,清風兒一吹,便飄啊飄啊,颯爽得很。

她突然想起,這似乎是她最後一次看見他,忽然緊拉著他的手不放,「不……不要去……不要去……」

「盞兒?!」

黎盛復又拍了拍她的臉,手上的溫度暖暖的,剛剛好。

「不要去……危險……」

「好,我不走,就在這陪著你。」

她漸漸安寧下來,意識逐漸清晰,那張熟悉的面龐在眼前變了又變。

唇角似乎凌厲了些,帶著血鮮紅的顏色。

眼睛褪去了幾分純凈,變得沉靜而複雜。

至於那額前的一抹飄帶,也漸漸化成了一顆玲瓏的璞玉,安然落在他眉心上方,美得叫人不敢逼視。

「醒了?」沉穩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難以發現的喜悅。

離盞虛睜著眼,晃了一晃。

小小的楠木床,玉色的荷花紋厚褥子,床頭的幔鈎上掛著一隻金鱗小魚兒。

這不可能是牢獄,也不是祁王府,更不是她曾經住過黎府。

這是她盞林藥局的後院的偏房,她忙不過來的時候,暫且就住在這裏。

她差點分不清,到底今世是夢,還是前世是夢,結果走一遭過來,她還是回到了這裏,心裏說不出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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