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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三十九章 個個都是栽贓好手
此話猶如悶雷落地,震驚四座。

離盞根本沒想到他竟暗中調查了這麼多,甚至還摸清了鬼醫的身世!

白照芹枯叟的雙眼一鼓,轉而對著離尺道:「怎麼回事?」

離尺大驚,完全掩不住慌亂:「白大人,您聽草民解釋,我……」

「不必解釋了,本王來替你說。離盞是你和鍾氏所生之女。盞兒自小特立獨行,行醫之道不同常人。一次,她想救一垂死的病人,便用自己所學,剖開其肚腹……」

「這……」

話說到一半,滿堂嘩然。

白照芹睜大了眼睛:「什麼,她年幼時就拿別人開膛破肚了!」

議論聲推至頂峰。

顧扶威不緊不慢地道:「有何不妥嗎?這本就是她的獨身絕活,本王能有命活到今日,也是受了這份好處。」

爭議聲被顧扶威強壓下去。

他環伺一周,見無人再敢打斷他,才又繼續道:「可那病人本就是將死之人,施救過程中又被錢氏發現,被迫中斷。病人不久就死了,親屬鬧上門來,要討命要說法。離老堂主和錢氏便商量著讓法師來做法,藉著邪門歪道,說她是個妖孽,打算將其燒死。一來平息了親屬的憤怒,二來是本就看不慣她,也算除掉了一塊絆腳石。」

離尺倉皇至極,突如其來被抖出一樁舊事,他根本不知該如何應對。

可再著急也不敢開腔辯駁,稍微說錯一句話,便可能露出馬腳。他緊緊攥著拳頭,渾身綳的僵直。

只聽顧扶威繼續道:「沒想到,鍾氏護女心切,代她而死。可有句俗話說得好,斬草要除根。你們怕這孩子長大了要替生母報仇,於是又惡打了她一頓,扔進秋山後頭的水溝裡沒了。結果不巧,被一個獵戶給救了起來,苟延殘喘的活了下去。這才有了你們十年後的相見。」

波折離奇的故事,聽得滿堂的人驚詫不已。

離盞目瞪口呆的看著顧扶威:蒼天……他說得每一句都是對的。這個男人怎麼有本事把鬼醫的身世查得如此清楚?

還好她重生在另一個人的身體裡,否則,要為黎家報仇雪恨的事情豈不也暴露了?

顧扶威冰冷的目光在離尺的身上來回飄蕩。

「離老堂主,不知你再見離盞時是何心情。驚詫?覺得她不可能活著。還是慌張?覺得她為復仇而來,要儘快清理掉。死而復生的逆子竟然成了長風藥局的掛名大夫,長久居住下去,你和錢氏怕遲早要被逼瘋。趁著離盞還無聲名,找個機會抹掉她才是。正好白家三公子犯了心疾,頭一晚就來長風藥局抓藥。離老堂主靈機一動,便生了個主意。以深夜不便為由,拒絕了白家家僕的請診。回去偷偷讓人準備了藜蘆,並找人照著黎盞考試問卷上的字跡臨摹出了假藥方。好一招借刀殺人,離老堂主這一招真是妙極,秒極。」

兩道清明的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目光從顧扶眼眼中迸射而出,離尺覺得自己被人扒光了衣服,赤身裸體的遭人看了遍,慌亂得無處可躲。

顧扶威對他的家事能了如指掌,必定是威脅或者買通了府裡的老僕。

他若叫著喊冤,喊來的,怕只有家僕上堂作證,反把他咬得死死的。

但後來設法陷害離盞的事,除了錢氏以外,便只有芹嬤嬤知道。芹嬤嬤已經在堂上做了證人,沒有叛變,錢氏是他正妻,二十多年來一心一意隻圍著他打轉,更沒有可能出賣長風藥局。

所以,在故意弄死白存孝的事情上,顧扶威不可能拿到實證。

現下要想的,是如何避重就輕,盡量把這些事和自己撇脫乾係。就算顧扶威存心要為難他,可今兒個這麼多百姓看著,他拿不出實證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

離尺捏了捏手心裏的冷汗,突然有了計策,伸手順著額頭往下一抹,整張臉跟變臉譜似的換出副悲又無可奈何的神情。

「是,她是草民的女兒不錯。可草民沒有想過要除掉她,她即使再不爭氣,給長風藥局惹再多的麻煩,但虎毒不食子,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離盞聽了,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一個四十來歲的老男人,怎麼隨手把虛情假意貼在臉上,拿捏得恰到好處。

「你不想害她,那為何會在公堂上拿假證冤枉離盞?」顧扶威質問道。

「假證?草民不知道王爺在說什麼,草民一個字也聽不懂。」

顧扶威目光緩緩朝著堂下移動,兩個證人隨著他視線的掃過,身子不由一縮。最後,瞬間定格在煎藥的小生身上。

「你不是能一眼認出那張方子嗎?來,給本王把上頭的藥材都背一遍來聽聽。」

那小生猛的垂下頭去,眼珠子直盯著地面發怵,額頭上滲出的汗液不一會兒就凝成了水滴劈劈啪啪的砸在鞋子前頭。

「人蔘……藜蘆……當歸……噢不,是黃芪,黃芪……當歸……」

「到底是黃芪還是當歸?」白照芹怒了,感覺自己被人耍了似的。

「小人記得好像是黃芪,對,是黃芪……」

顧扶威端起身側的高桌上的茶水,捏著茶杯蓋子,輕輕的刮著瓷盞邊緣,發出綿長而讓人焦躁的的聲音。

「不必背了,你只需告訴本王,是幾味葯?」

小生緊緊攢著褲腳縫兒,「好像是六味……七味?」

「到底是幾味?」

「七……七味。」

京兆尹回瞅著桌上的藥方,騰然一怒:「明明是八味!離盞給的藥方才是七位!你根本不記得這藥方到底是哪些葯,說,到底是誰派你來做假證的!」

小生抖如糠篩,恨不得把頭縮進胸膛裡:「奴才……奴才……」

離尺見勢不好,猛的一拍扶手站了起來:「混帳東西!你竟敢和芹嬤嬤合起夥來對老夫撒謊,說!你到底是受誰指使!」

芹嬤嬤緊閉著眼,嚇得啜泣起來。

離尺狠狠瞪著他二人,一刻都不敢松,生怕他們一不小心的就把自己抖了出來。

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完全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事先不僅準備好了證人,還拿了四百兩銀子偷偷塞到京兆尹的手裏。本以為今日升堂,會順風順水的把離盞按進棺材裏。

不想,顧扶威竟然暗中調查了他。

這也就算了,反正顧扶威沒有憑據在手,只要他滑頭一些,還是能渾水逃脫過去。誰知道這顧扶威心細如髮,巧捷萬端,竟生生把沒有證據變成了十足的證據!

比起自己的借刀殺人,他這招無中生有才算玩得漂亮狠絕。

索幸他事先給了芹嬤嬤和小生一筆不少的安家費。事前一半,事後一半。反正偽證已經做了,罪名已成,如果這時反咬他一口,那事後的那一半便得不到了。

想來這兩個奴才也不會傻到這個份上。

只是,顧扶威舌綻金蓮,勢如破竹,他做賊心虛毫無還嘴之力。事情漸漸白日化,即便兩奴才不會抖出他來,在所有人心裏,怕已是罪名昭昭了。

罪名總得有人來替才行,該拿誰做擋箭牌呢?

他眼咕嚕一轉,眸子裏閃射出一道狠逆的光來。

離尺指著兩奴才道:「說!是不是錢氏讓你們做的?是不是她瞞著老夫,陷害了離盞!」

此話一出,著實驚了離盞一跳。沒想到啊,這個老傢夥為了洗清自己,竟能把每日睡在自己身側的原配都給答進去。

她轉頭看向顧扶威,見他輕輕的吹了吹茶麵的浮沫,對離尺的語出驚人似乎並不感到意外。

兩奴才低頭相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尋到了同樣的意思。

芹嬤嬤在長風藥局待了三十多年了。對於長風藥局裏的人情世故摸得十分清楚。

藥局裏上上下下都是離尺說了算。出賣了錢氏,尚且還能得到離尺的照拂。倘若出賣了離尺,長風藥局便如柱中抽,支離破碎。

到時候,錢氏隻管抱著銀子跑路,哪會管她一個老奴的死活。

而煎藥的小生心裏更苦,他剛謀生沒多久,手頭沒有積蓄,上有六十歲的老翁,下有三歲的弱弟,全家人就只靠他一人養活。若不是急需用錢,他哪會被離尺看上,來衙門做這偽證。

他沒有芹嬤嬤想得那麼長遠,單是為了那點事後錢,便沒有出賣離尺的膽子。

由是,兩人交換了眼色,「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芹嬤嬤聲淚俱下的哭道:「老堂主,是奴才對不住您。此事,的確是我們鬼迷心竅,受了夫人唆使。」

離尺心頭鬆了口氣,面上卻裝出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我就知道是她!這婦人向來小肚雞腸,心機深沉,剛才王爺這麼一說,我才細細回想當年的事情,就知道這其中沒這簡單!」

說罷,還假惺惺的轉身朝著顧扶威拜了一拜,一副感恩戴德的樣子,把一旁的白照芹都看懵了。

「王爺,您方才所說,句句是真嗎?」

「滋」的一聲,顧扶威低頭吮了口茶,並無什麼表情,「從錢氏身邊的老嬤嬤嘴裏問出來的,你回去給那老嬤嬤二百兩銀子,她也會如實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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