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二十八章 太子駕到
許驍看在眼裏,那叫一個怒火中燒啊,虧他剛剛還幫她擋了一腳,沒成想,竟暗地裏垂涎他主子的美色,趁著祁王毒氣攻心乾出這樣的勾當!「廢物,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看看祁王到底怎麼樣了!」顧越澤喝道。
周太醫領了兩個手下連忙擁到床前。
太監把離盞把到一邊:「殿下,這人怎麼處置?」
怎麼處置?顧越澤嘴角泛著森冷的笑意,看都懶得看她一眼。
祁王昏迷不醒,又被這鄉下女人玷汙了,如此一來,還不是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拖出去直接亂棍打死,想必祁王府的人也沒有任何立場阻攔。
只是白采宣央求過他,說要挖她眼睛還是割她舌頭什麼的,給她三弟入殮。
他記不太清了,總之把人先交給白府才行。
許驍瞥了黎盞一眼,匆匆走到太子跟前:「殿下,屬下先派人把她押下去,等祁王醒了再行發落。」
顧越澤笑道:「不必許侍衛勞煩這一趟了。據本宮所知,她就是昨兒個毒死白家三少的那個庸醫。丞相大人把奏書都呈給皇上了,滿京城的捕快都等著抓她。既然,祁王府已經用完人了,本宮覺得,還是把這庸醫交給白府比較妥當。畢竟她手頭還有一條人命要賠,一日不伏法,白存孝的屍體就一日不蓋棺。大夏天的,照此耽擱下去,丞相府裡有腐又臭,臉面何在?」
許驍默然。
離盞心下瞭然。原來如此,她原本還在想怎麼會這麼巧,祁王生在西域,長在西域,跟京城裏的權貴一點也不熟。
顧越澤一心只有自己,怎可能首當其中,熱心切切的來探望他……
敢情是被白采宣吹了枕邊風,來替佳人辦事兒的。
上天真看她不順眼,前世毀了她還不算夠,這一世,不等她攢足實力,便又讓這對狗男女來糟踐她。
許驍根本不敢違抗。但話又說回來,這祁王府裡,除了祁王,又有誰再敢對太子說半個不字?
離盞咬了咬牙,道:「太子殿下,草民雖有命案在身,可我是祁王唯一的希望。手術雖然成功了,但我同祁王府的人說過,換了肝臟之後可能會有排異反應,還需要我來配藥。白府要人,可以。但最起碼要在祁王醒來之後。」
顧越澤側頭,對這女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她真是草民出生嗎?居然知道拿祁王來壓他。
解釋的時候身子不福,聲音不抖的,至今為止,三品以下的官員還沒有一個敢這麼跟他說話的。
真是破布爛巾裡裹了副有世面的靈魂,還是說,這就叫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顧越澤似笑非笑的在她身邊繞了一圈,指著地上赤裸裸的幾個白肉道:「你這不叫救人,你這叫劫色。事已至此,還妄想在祁王府繼續獃著當大夫?呵。」
他轉身朗道:「祁王府的管事何在?」
「回太子殿下,管家正在操忙,這邊的事物一切由在下代勞。」許侍衛上前道。
「成,把她押到白府去,片刻不要耽誤。」
許侍衛看了黎盞一眼,「是。」
說罷,不給離盞任何解釋的機會,許驍一把將她提了起來,健步如飛拖出府邸。
「放開我!」離盞奮力揮著拳頭,可打在許驍身上,就跟雨點子砸在磚頭上,不痛不癢,眉頭都沒皺一下。
「許驍你放我下來。」
許驍不理:「不會再給你耍詐的機會了。」
「我沒有耍詐!」
許驍皺著眉頭:「那王爺為何全身赤裸,昏迷不醒?倘若王爺有個三長兩短,莫說白家不會放過你,我許驍第一個就殺了你!」
「我再重申一遍,我對你家王爺和親衛都不感興趣。捉姦要捉雙,他們光著身子,那我脫了嗎?」
「你……你怎麼說得出這樣的話!」
是啊,離盞自己都有些詫異。她自小遵從三從四德,怎麼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話來,恍惚間,她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
不過,她並不抗拒如今的自己,她再也不想做什麼賢良淑德,丈夫為天的妃子了。
重生成一個特立獨行的鬼醫,也挺好。
她一邊捶著許驍一邊嚷道:「你個愚人,開膛破肚不脫了衣服怎麼行?」
「肝在肚子裏,你把全身都脫了算怎麼回事!」
「好,你別後悔,到時候祁王醒了,他自會告訴你我是如何救他的!只是那時候我恐怕已命喪黃泉,你家主子有命醒來,卻沒有葯吃,要是出現排異反應,大羅神仙都救不活他!到時候你就隻管哭吧!」
「你……」
雖然離盞說的,他一句也聽不懂。但她實打實的底氣,卻讓他開始有些將疑將信。
「你剛才當著眾人的面兒怎麼不解釋?」
「怎麼解釋?我一開始就沒敢讓他們知道『開膛破肚』這四個字。你自己想想,你頭一次聽見這四個字的時候,你心裏怎麼想我的?術士?妖人?」
許驍回想了一下,不置可否。
「若不是祁王同意,你怕早就把我攆出府了。更別說那一群太醫,一輩子只知道配藥,煎藥,哪知道這世上很多病,不動刀子是根本好不了的。太子明擺著和白府是一夥的,就等著找茬把我押到白府去。我真的解釋了,便是罪加一等,下場比現在還慘!」
許驍楞了楞,她說的的確有道理。可就算她說的是真的,他也不可能放了她。
祁王剛剛回京,在京城一個熟人都沒有。皇帝不希望祁王死,是怕西域出現動亂。
可朝廷裡的人哪管什麼動亂,隻巴望著祁王能拱手交出西域的兵權,落入自己囊中才好。
所以,這時候千萬不能給祁王添亂,更不能給祁王樹敵。
尤其是得罪太子殿下,更加不是明智之舉。
即便離盞說的是真的,他也必須照太子說的做。
他拽著離盞繼續往白府去:「或許這就是你的命吧,對或錯,我都幫不了你。」
「你……你識人不明,許驍!」
離盞嚎著喊著,許驍都無動於衷。
她很快就明白過來,她根本不法說服一個不懂西醫的人。許驍不過一個半信半疑的僕人而已,怎可能背棄主子,站在她這一邊的?
看來,就只有靠她自己了!她知道白采宣的手段,一旦被送到白采宣的手裏,下場有多慘,可想而知。
離盞抬起手腕沖著鐲子低聲道:「手術空間,我需要手術空間避一避!」
「很抱歉,未檢測到需要手術的病人,空間無法開啟。」
「我是主人,我說開啟就開啟!」
「很抱歉,主人也不能這麼霸道。」
「……」
要有手術病人就能打開空間是吧?好!
離盞瞄了一眼許驍腰間的刀。
拚了!不是他受傷,就是我傷,不管誰受了傷總歸要縫合傷口吧。
她伸手就要奪刀,不料鐲子突然發出聲音:「不要嘗試自殘,空間能量已耗盡,即使需要手術,空間也無法開啟。」
離盞急問道:「那要什麼時候才能蓄好能量?」
「能量源於環境,環境正在變化。時間未知。」
許驍一頭朦汗。這女人,以為自己低聲說話,他就聽不見了嗎?
一邊拽著她,一邊要忍受旁人異樣的目光。他實在受不了了:「木已成舟,你消停消停省點力氣不行嗎?」
消停?對,我就讓你消停消停!
「空間進去不了,我總能拿葯吧。給我麻醉劑。」
「滴滴滴,主人請取用。」
一根半透明的針管懸浮空中,離盞伸手一握,就變成了真的。她抬手就往許驍背上扎去。
「嗖」,許驍一個反手夾住她的胳膊,她一吃痛,本能的鬆了力,麻醉劑立刻滾落在地。
「啊……你鬆手……」
許驍把麻醉劑踢了老遠。真是邪乎了,這女人竟平白無故變出一把暗器,若非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
看來,還真不能把她留在府裡。
「鬆開我,許驍!」
「你就忍著吧,不到白府,我絕不會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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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臨,白府門口的一雙白色的燈籠靜靜的亮了起來。
白府的北院裏落著口沒有蓋棺的棺材。四圍的高牆透不進風,槐柳蔫得跟跟醃過的菜葉兒似的。
悶熱的空氣裡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腐臭。奈何院裏還站滿了僕人和家丁,一個個謹垂著腦袋,不敢拿手捂鼻子。
「嘭!」離盞被人狠狠的扔到地上,下人隨即關上了院門。
她揉了揉磕痛的膝蓋,抬起頭來,滿院子都是人。
東西南北,各有各的站位,跟結了陣似的。
一頭髮半花的中年男人,正朝棺材前頭的火盆裡不斷扔著紙錢,聽見動靜,幽幽的轉過頭來,在看見離盞的一瞬,瞳孔猛然一縮。
「是你毒死了我兒存孝?」
離盞差點沒把他認出來,這不就是白采宣的父親,當今孟月國的宰相,白照芹嗎?
黎家一滅,他在朝中一枝獨秀,她的乖女兒又即將與太子結為夫妻。呵,這般風頭不該耀武揚威才對嗎?怎麼消沉成這樣?
離盞看著,心裏好不痛快,真是一報還一報了。
「你笑什麼?」白照芹冷冷看著離盞,額頭的青筋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