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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二十五章 殿下求您正經點!
「王爺,咱們說正經的,說正經的……」

「吃飯就最是正經。」

「咳咳咳……」離盞被他這話給生生給嗆住了。

離盞端起茶杯子,大大的灌了一口。

顧扶威看在眼裏,也並沒有指明那杯子是他喝過的。

離盞抽了絹子擦了擦唇角,這話續不下去了,隻好強行轉移。

「長音神思愈亂,並非是他腦子越來越不好使的緣故,是他自己在想起和沒想起之間鬥爭,導致他心神混亂。再加上他以前習過武功,且功力也不淺,所以神思一亂就會導致他……」

「走火入魔。」顧扶威把離盞喝過的杯子端了起來,輕輕抿了一口。

離盞當即明白,她剛才做了個何等僭越的舉動。

一個女人,喝了男人用過的杯子,這等於什麼?等於間接的口舌相親!

然,同喝一盞杯子的事情,發生在別的男人身上這也就罷了,吃虧的總歸是女人,但放在祁王身上卻大不一樣。

何人不知他甚是討厭被女人揩油,那西域天女不過是沾了他的衣角,就被他……

離盞抖索中,斷了思量,一時自愧,不知把目光放在何處。

而對面的人就顯得自然很多,他微微仰身靠在牆榻上,有風拂來,他便順意合上眼簾,任憑清風撩起他額間散下的三兩青絲,享受得很。

唇紅,眉青,凌厲的五官褪去平日的厲色,隻用指腹在他二人同時喝過的地方直打轉。

「盞兒,你繼續。」

「噢……」離盞定了定神,正色道:「雖然長音的狀況不大好,但王爺不必憂心,我已為他找到奇葯,倘若今夜他狀況能好些,這葯多半就跟書裡的藥效一樣了。到時候情況見好,王爺便不要再鎖著他,他失了心智強行掙脫,關節上的皮肉已經磨損得嚴重,再鎖下去,若是潰爛就不好治了。」

「盞兒對長音的病倒是十分上心。」顧扶威霍開一條下場的眼縫,側了她一眼。

「我的病人,我自然都很關心。醫者父母心,這是常有的事。」

「成。長音的病,你說了算,他什麼時候見好,什麼時候鬆綁。」

離盞來之前,大概就猜到是這麼個結果,於是道:「替長音謝過王爺。」

「謝?」顧扶威把茶杯擱回桌上:「為何要替他謝?盞兒是他什麼人?」

「大大大……夫。」

顧扶威在她額頭上重重敲了一記。「嗯。記著,你只是他的大夫,僅此而已。」

離盞懵了,然,還沒來得及細思他話裡的意思,就有人扣響了敞開的大門。

離盞隨聲望去,見雀枝立在門外,獃獃的看著顧扶威從她額心慢慢收回的手,驚過之後,又有些神色黯然。

但作為祁王府的大丫頭,不亂陣腳當是基本功,轉眼便換了副平靜的臉色。

「王爺。」

「何事?」

「正門的侍衛來傳,說霽月公主送來一張弓。」

霽月公主?

離盞心頭呵呵一笑,真是奇了怪了,向來冷冰冰的柳衍來送了禮不說,張揚跋扈的霽月公主也來討他開心?

她可是被皇上含在嘴裏長大的,無論走哪,做神馬,後頭總是眾星拱月的跟著一群馬屁精。

張口有人遞水,伸手有人攙扶,就連不小心一個趔趄,也有大把大把人墊在她下頭。

論賞賜,她倒是一向大方,不過要說送禮?

不存在的。除了她親爹,她不會討任何人的歡心。

於是乎,這禮物就顯得有些耐人尋味了。

顧扶威倒是絲毫不顯訝異,就是眉宇間悄悄生出些愁雲。

「怎麼送的?」

「回王爺的話,好像是小太監來送的,東西擱下,人就走了,沒給侍衛稟報的機會。」說到此處,雀枝故意語氣稍重了些:「再加上離小姐替王爺收了柳小姐的禮物,已經開了先河,弄得侍衛十分難辦,柳小姐的都收了,公主的若是不收,怕是說不過去。」

喲,這話鋒轉的,一下子把忒大口黑鍋扣在她的頭上。

離盞輕輕的寄了雀枝一眼,雀枝立馬擺出一副弱勢的樣子,不知是不是被抽過血,真的怕極了她,還是故意要顯得離盞欺負她的樣子。

「離小姐,奴才不是責怪您的意思,奴才只是覺得,柳小姐的禮物收了,霽月公主的禮物也收了,以後旁人再送禮來,王爺便沒了拒絕的理由。」

離盞低頭擺弄起手裏絹子,隨口道:「送禮還不好嗎?左右王爺是要回西域的,收了便收了,拍拍屁股走人,他們還能跟著在後頭攆路不成?」

離盞仗著顧扶威一向護她的短,說完,還等著顧扶威來調笑她,誰知這一回,顧扶威並沒有及時附和她,而是轉過身去,面色陰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麼。

「往後再有人送禮,甭管官大官小,是男是女,禮留下,人走。」顧扶威的聲音有些嚴肅。

雀枝有些得意瞧了離盞一眼,謹諾道:「是。」

顧扶威頓了頓,又道:「只收尋常的禮,貴得一概不許進門。」

「是。」

離盞納悶,是自己說錯話了嗎?好像話裡也沒什麼不妥啊。

罷了,這是他自己招的爛桃花,她早先就不該管,大不了把銀子退些給他就好,為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離盞胸中有氣,雀枝便得意得很,離盞越瞧她越不順眼,索性起身做了禮:「王爺,時辰不早了,既然長音的事已經定下,那我就告退了。」

顧扶威這才回過頭來,察覺她表情有些不痛快,便伸手道:「盞兒,本王收霽月公主的禮,是有本王的難處。」

她知道啊,他再牛掰也是為臣者,對霽月公主不敬,便是對皇上不敬。

在者,按輩分他是公主的叔叔,小輩專程備上禮品,他一個當叔叔的豈有退禮之說。

這些道理她心中一一瞭然,可她在意的不是這個。

又或者說,她自己也不知自己為何不痛快,就因為他沒及時幫自己說兩句話?

離盞搖頭,直覺以為,自己不該為這些小事憂心。

「王爺自然有王爺的難處,但最大的難處還是盞兒錯收了柳小姐的禮物,這件事,確實是盞兒擅作主張,有些想當然了。」

「本王並無怪你之意。」

「多謝王爺大度,但盞兒確實要走了。」

顧扶威轉頭望了望窗外的天,紅彤彤的太陽臥在山頭,像隨時都要滾下去一般,他也知道離盞在離家的境況,確實不好多留。

「好,我讓許侍衛送你。」

離盞又再謝過,出門時路過雀枝身邊時,兩個女人的目光聚在一處,擦出幾許火花星子。

「姑娘慢走。」

離盞冷冷輕笑,拂袖揚長而去。

離盞回了小蘭院,巧兒拿銀子買了好菜好肉,做了四五個小菜。

正要用,錢管家卻來叫她去南院,和老太太他們一起用膳。

離盞隻好擱下筷子去了南院。

現下老太太和離尺待她仍舊不算太親,這個,從請安這件事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離晨和離筱筱每日起早都要去請安,但離盞卻從無人知會她要履行這個規矩。

但即使一時半會親不起來,但也絕不敢怠慢了她。請安是件麻煩事,不讓她去,對外可以說成是省了她麻煩。但晚膳不讓她一起用,那就要落人口舌了。

由是,自打她和顧扶威的關係愈發親密,晚膳總是少不了她的,即便今日回來得已經很晚,老太太還是要等她回來,才開飯。

只是這一路上,她都在思著早上雲姨娘說得那番話。

離晨果然去告狀了嗎?

南院和小蘭院抵得近,沒能細想太久,就到了用膳的堂屋。

「老太太,老堂主,二小姐來了。」錢管家道。

離尺斜眼「嗯」了一聲,冷冰冰的拉著張臉沒再看她。

老太太還算熱絡的喚她去坐,只是熱絡中明顯帶著幾分客套。且她身旁已經坐了離筱筱和離晨,離盞就隻好坐在了雲姨娘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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