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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一百二十四章 心疼
幸好南院就有間柴房,就是灶頭擱了灰,但拾弄拾弄,仍舊可以拿來用。

離盞在此處熬藥,方便看緊他。只是侍衛都走了,離盞隻好自己收拾,洗鍋。

長音是個體貼的人,除了打水這樣的體力活之外,樣樣家務也都在行,一看就不是個養尊處優的什麼貴公子。

兩人足足忙活了到了下午,葯終於出鍋了。

她總共偷到八粒靈思丸,這葯索性就分八份來煎。

一粒丸子當先磨成粉,再用銀杏葉、山茱萸,仙靈脾加助補腦的功效,長音還有失心瘋的毛病,她便在葯中配了安神的方子,合歡皮解鬱,柏子仁安神,龍齒寧心。

這不算完,又怕他小孩子脾性,忍不得苦,又放了桂圓的酸棗仁中和了口味。

所幸桂圓也能補腦,酸棗仁能夠靜氣,這兩樣添在裏頭,也算略有助益了。

離盞饒有耐心給葯打著扇,直到把葯放得溫吞了,才用瓷碗兒盛好端給他。

那時長音站在院子的老槐下,獃獃的看著被自己拍斷的石桌,神色複雜。

「長音,喝葯了。」

聽見離盞的聲音,他驟然擠出個笑臉才轉過身去,雙手把葯捧過,輕輕嗅了嗅。

微苦,微酸,微甜。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女子,她額頭上蒸著細蒙蒙的汗,兩腮熱得潮紅潮紅的,跟山後的那片彩霞一個顏色,卻又不知比它們美上多少。

世上若有神仙,大概也只能生成這樣吧。

「辛苦阿離。」

他話頻繁了些,嗓音就逐漸恢復如常,如玉石相擊,令人如沐春風,心曠神怡。

離盞催他將葯喝下,又再囑咐。

「你今日應當會困得早些,我本想守看著你的,可我終歸是女兒身,長此以往總不是不妥。這葯要先吃八副,一天兩副,四天也就吃完了,若有藥效,我會再改方子,輔佐你恢復。至於晚上的鎖鏈……我會親自去同王爺說的,你若情況好轉,那鏈子栓得兩天,也就用不著了。」

「多謝阿離,其實你大可不必求他。」

「我不是去求祁王,而是祁王向來關心你的病情,我若向他呈上實情,他必當允準。」

少年還是一副不情願的樣子,但終究是說不過她,舌頭在齒下攣了一陣,還是道:「那便辛苦阿離了。」

離盞是愧對他,愧對整個千山殿的,他再三想謝,倒弄得她心裏不好受。

「你我之間,不必客套,望長音以後勿再輕言道謝。」

「在下以為,我是病人,阿離是大夫,道謝是理所應……」

「你我是朋友。」

「朋——友?」少年又慢又輕的念著這二字,晚陽從他身後攝來,擦過他的鼻翼,投下一片柔和的陰影剛好遮住她唇角漫出的笑意。

離盞並未察覺,她仰頭看了看天色,時候已經不早了,她得在天黑之前到家,而且長音的病還給跟顧扶威交代交代,不能再耽擱了。

「長音,天色已晚,你的病,我得去趟北院跟王爺交代清楚。至於鐐鎖和侍衛的事情,我估摸著暫且是勸服不了他的,但你別擔心,我有信心能治好你,你就晚上聽他們的話,稍微忍耐忍耐,我明兒個再來探你。」

「好。姑娘且去,千萬別再耽誤了回家的時辰。」

「嗯,我省得。」

北院,二重小樓是個絕佳的風水寶地。

此時正是悶熱,可剛一登上了小樓,過道處便已微風拂面。

一樓的房簷上,她記得層有一片密密的爬山虎,從二樓的過道上看去,剛好能瞧得見。

那爬山虎十分茂密,包裹著飛簷上的靈獸一路直上,若能給它指條明路,它一準而能攀上天去。

然現在再看,這片光景卻連片葉兒都沒剩下,一整顆藤連根被砍得乾乾淨淨,露出下面乾淨漂亮的黑色琉璃瓦片,經雨一洗,再由太陽一曬,晶亮亮得很晃眼睛。

離盞不由得貼著房間走,剛一靠近門邊,便聽見屋子裏有女人的聲音,離盞激靈的頓住腳步,裏面的女人也跟著停了聲。

過了片刻後,裏面的人又緩道:「屬下先告退了」

腳步聲從門口踏了出來,離盞抬頭一看,西琳昂著頭走到她面前取笑她。

「偷聽鬼。」

……

這女人,八成是瘋的,離盞玩笑般的道:「有什麼好偷聽的,你們又不是在調情。」

西琳噗嗤笑了,輕輕碰了她肩膀擦了過去。「你這話,有種在殿下面前也說一回,保準你從今往後,舌頭長不過半寸。」

「哎喲,我好怕噢。」離盞聳了聳眉進了門,顧扶威正坐在榻上津津有味的吃著糕點。

聽見有人進來,他也沒抬頭,便把吃到一半的點心擱回盤子裏,揚長了聲音嘆道:「見盞兒一面真是不易。」

顧扶威的寒暄方式一向與常人不同,離盞早已習慣,施施然先朝他施了禮,才用也非同常人的回答方式回答道:「不是王爺見盞兒不易,是盞兒見王爺不易。」

「有嗎?」顧扶威抬手朝對面的位置坐了個「請」的手勢,離盞點頭落座。

「本王見你,得先大清早的派人出去,怕去遲了,擠不進你們長風藥局的大門。然後還要給銀子,且只能多不能少,少了怕盞兒看不上。直到你人到了祁王府,我還得再等上半天,你要先去看過長音那混帳,再來我這兒飛快的掃上一眼。你說容易不容易?」

……

說得好像他一天到晚就為了見她,別的事兒都不做了一般。

「盞兒也不比王爺容易啊,王爺招桃花體質實在消磨人得很,今日來祁王府本是順順噹噹的,沒成想,到了門口卻被一枝姓柳的桃花給攔住了。眼瞅能渾水摸魚溜進去的,前半隻腳都跨進去了,柳家下人突然揪住我不放,非要問我是什麼人!為什麼我能進去,他們家柳桃花不能進去。」

柳桃花……

顧扶威眉眼間俱是笑意:「你就說,你是我祁王府的斬花劍,專斬爛桃花。」

「不知王爺說得是哪個『劍』?賤皮子的『賤』?」

顧扶威凝眉瞧了她一眼。

「本來就是嘛,盡讓我來得罪人,一得罪還就是些大人物,還好我離家沒人在朝為官,否則,今天的銀子放在身上都硌得慌。」

顧扶威朝她隨意的揖了揖手:「多謝盞兒。」

本是十分恰當的一個舉動,把離盞著實驚了驚。

別人揖手言謝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放在顧扶威身上,卻讓人拘謹得慌。

顧扶威是何等傲慢之人?平日裏只會拿鼻孔看人,見了太子都未把頭低過半寸,何時跟人揖手道謝過了?

離盞有時候覺得,他私下其實是個忒逗的人,但這種看法,也好似只有她一人才有。且這種感覺十分短暫,待他輕描淡寫抹去一個人的性命時,你便又會幡然醒悟過來,老虎就是老虎,他逗弄你,不過是飽飯肉足之後的一陣享樂罷了。

「不與王爺說那些無關緊要的事了。長音公子的病,且得跟王爺好好談上一談。」

「好。」顧扶威輕輕點頭。

「我……我方才給長音診過了,他脈象猛衝,心緒不穩,的確比以前嚴重些……」

「要不要吃兩粒紅棗酥?」

「謝王爺,盞兒不要……」離盞推開。

「嘗嘗,這回比上次的糖蒸酥酪還好吃。」

上次她本來就不喜歡吃……要不是為了氣一氣雀枝,她哪會吃這種小孩才愛吃的東西。

離盞再推。

「嘗嘗!」

顧扶威以為她是客氣,便用了命令的口穩。

沒辦法,撒一個謊,就註定要用千千萬萬個謊去彌補。

離盞在顧扶威亟待的眼神下接了過來,硬生生的噻進嘴裏,大口大口咽下,只求能趕快回到正題上來。

顧扶威見她狼吞虎咽,便當她是十分歡喜這紅棗酥,於是將整盤紅棗酥都推到她面前。

「盞兒要是喜歡,天天來我府上吃。」

作孽!他到底關不關心長音的?長音的命是他自個兒用一個塊肝臟的代價撈回來的,現下這麼要緊的關頭,難道還抵不過他手頭的一塊破棗酥?

這顧扶威就是老鼠尾巴上綁雞毛——不是什麼正經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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