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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百三十六章 你別攔著我!
「原是這樣。」

「所以你別到處亂跑,起義兵隨時都會進城,這裏的城門低矮,對於他們來說形同虛設。」

離盞被西琳強行拉回了知府,那時候顧扶威正在前堂議事,旁人給他研磨,他提著狼毫在一張圖紙上勾畫著什麼。

明明沒有抬頭,卻在離盞經過前堂的一瞬間直起了身子,躍過眾人的視線瞥了一眼,然後又低頭繼續同其餘人商談起來。

阿木見到離盞,又激動,又大鬆了一口氣,連忙把門上,將衣裳換給了她。

「天女,我再也不要扮作你了……」

只是簡短的說了一句,卻含著滿腔的委屈。

「是不是將軍一直在看你?」

「將軍不敢看我。」

「哦對,將軍不敢看我的。那你慌什麼?」

「那些百姓會看著我,他們一動不動,像石頭一樣,我……而且,我穿這樣,不習慣。」

「好了好了,以後你都不用扮我了,是我不好,委屈你了。」

阿木說,「方才你跳下馬去,我看你跑到亂屍叢中……為什麼?」

「因為我是大夫。天女的最重要的一個特質不就是神醫麽?我是京城的大夫,我是來治病的。」

「治病?」

「嗯!」離盞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阿木說,「不,天女自己活著就好,你是所有人的期望。你到西域的消息,已經快馬傳到祁水了,大家都很高興,王爺手下的人正著手安撫民心……」

「你們都好奇怪,如果這種怪病治不好,那我也只能拖延一些時間,到最後他們會發現我這個天女一點也不頂用,他們會懷疑我是假的。」

「不會的,假的天女會被殿下早早處死,真的天女又怎麼會不頂用呢?」阿木堅決道。

離盞扶額仰頭,看著雕花刻紋的穹頂,又看看阿木一臉天真的樣子。

她簡直對顧扶威的洗腦功力佩服得一塌糊塗。

她到西域之前,顧扶威到底是如何宣傳描述的她?

離盞張口,猶豫著要不要告訴阿木,這一切都是個幌子。

什麼讖語不讖語,什麼天女不天女……都是假的!

那些人不過是推波助瀾,借風而行,而顧扶威不過是將計就計,反將一軍。

她並非什麼絕色美人,如果阿木曾看過她背上斑駁可怕的疤痕,便再不會相信她是什麼上天派來的天女!

可是,她一對上阿木那雙請汪汪的眼睛她就無法說出這個殘酷的真相。

又或者,即便她說出來,阿木也不會相信她。

她無信仰,然而草原上的民族都信奉著各種各樣的神。

他們從觀念上就不可能完全溝通。

所以,離盞深深的提了口氣,又長長的呼了出來。

「你說得對。」

阿木為自己能說服這個固執的天女感到十分欣慰,「天女明白就好。」

「天女餓了麽,想不想吃東西?我讓下人去準備。」

「不餓,我想見一見知府裡的人,對病情很了解的人。」

聽見離盞還是放不下疫病的事情,阿木有些喪氣,「府尹大人在前堂,但這會兒剛剛迎來殿下,估計忙不過來。」

「那我去前堂轉轉。」

「這……」

「我不能去看病人,但沒說我不能去前堂吧?」

阿木想不出理由來攔她,眼看著離盞就走了出去。

她不敢放任離盞一個人,父親交代過,天女去哪,她就要去哪!於是她立馬也跟了出去。

前堂一片嘈雜,除了顧扶威所在那張長桌安靜些以外,別的兩桌幾乎要打起來。

離盞靠近,聽見左邊那桌議論著精絕的勢力,右邊那桌一輪著若羌部族的內亂,似乎是要透徹的分析出內情之後,最後再呈報到顧扶威的那裏。

西琳說,起義兵隨時會來犯,然而顧扶威的所帶兵馬並不算多,離盞見他們一個個十萬火急的樣子,離盞思考了一下沒有打擾,回去吃了飯,又過來逛了一圈,那時候所有人都圍到一起,中間擺著一盤沙圖。

上面是立體的草原和山林,城鎮和河流,一切的都栩栩如生。

顧扶威手裏拿著木支,時而將軍旗往前推,時而又往後移,諸人跟著一輪,旁邊又提筆者不停的記錄。

離盞站在角落裏,顧扶威幾次看見她,都沒有表情繼續商議。

於是她又在院子裏徘徊了一圈,直到夜裏,他再來,一群人已散了個七七八八,隻留幾人還在裏面說話。

「那就這樣?」

「嗯。」顧扶威淡淡點了點。

離盞推門進去,那時房間裡已經安靜的不像話,剩下的幾人齊齊轉過頭來,其中一人穿著府尹的官袍。

幾人都呆頓了一秒,只因燭光照在她臉上,像是在一張絕美的畫布上蒙了一層金紙,不思真人,直到離盞走到面前,緩緩啟齒,」諸人大人商討好了?」

那幾人才堪堪回過神來,低頭著說,「商討好了。這麼晚了,天女怎不休息,何故來此?」

「我想向諸位大人討教些事情,見你們白天繁忙,隻好夜裏來叨擾。」

「這……」知府大人雖覺得奇怪,但對天女還是十分尊敬的,疑慮了片刻便道:「天女隻管問,

下官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多謝。」這時,下人也端來了吃食。幾人肚子不約而同的嘰嘰咕咕起來,在離盞面前,不由紅了臉,卻也不好說什麼。

「諸位大人們儘管用,我就隨意討教幾句。」

「這……」

一邊吃飯,一邊說事,在一個絕世迷人面前,覺得有點不體面。

「無礙,邊吃邊問。」顧扶威一發話,諸人不敢有意義,連忙笑應。

下人將吃食一一端來,幾人在長桌上坐了一排,離盞在對面,而顧扶威坐在另一張桌上,好整以暇的看她要問什麼。

那些人不好意思的動了筷子,「天女想問什麼?」

「我想問問這怪病從發病到死,有些什麼特徵。」

幾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想到離盞要問的是這個。

離盞對他們的反應亦覺得奇怪,天女就是神醫,神醫就要看病,他們盼著天女來,不就是指望著這個神醫能帶來治好他們的病方麽?

為什麼他們每個人似乎都沒想過她能看病一樣?

「這個……」府尹臉上的表情無疑寫著」你沒必要知道「這幾個字,但想了想,還是回憶說,「其實跟傷寒的針狀差不多。」

「具體點。」

「具體點?」

「對,發病早期,中期,到死,都有些癥狀。」

「早期很多人都沒什麼感覺,有的人覺得有些胸悶,氣短,爾後就開始咳嗽,嚴重的吐血。有的身板不好的,咳著咳著就死了。身板好些的,就挨到最後面,張著個嘴不停得呼吸,話也說不出,人也沒什麼反應,至多喘上半個月也就咽氣了。」

這樣聽來,確實和傷寒的差不多,但古代的傷寒非常籠統,很多癥狀與之相似都被稱作傷寒。

不去驗查,單聽這些人的口述,著實無法確定。

「就這樣麽?」

幾人互看一通,紛紛點頭,「就這樣,一開始城裏的大夫都說是風寒,後來大夫也傳染了,一個個的暴斃,數目越來越多,才知道不是風寒。」

「是啊……」

「那發病的人數,每天死亡的人數,每天有記錄麽?」

「哎喲,這個人手不夠,隻記了死亡的人數,發病的人數倒是沒有記,反正遲早會變成死亡的人數。」

「那男女呢?年齡呢?到底是女人死得多,還是男人死多,又或是老人和小孩死的多?」

「哎喲,隻核載了名字,至於分男女老幼統計,還沒想到。」

這其實是很關鍵的一點。

每種病傳染的人群不一樣,有的很奇怪,容易傳染給成年人,有的又隻傳染給小孩。

這就跟犬類的一種叫「戲犬」一樣,得這種病的狗一般隻傳染給一月一下的幼狗,成年狗一般很少傳染。

然而這些人不懂醫,更沒有疫病防治的經驗,白白耽誤了好長時間。

離盞大覺可惜。

「你們核載的冊子呢?」

「在後院書房裏,太多了,死了一萬多人,很多記都記不過來。」

「我要近一個月的,能否勞煩府尹大人差人取出?順便,我再討要些空冊子,還有紙筆。」

府尹也拿她沒有辦法,一口答應,「好。」

離盞高興起身,同他們道謝過後,回到了房間。

次日,她用過早膳後就汲汲營營的期盼著資料快些到手。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冊子太多,他們人手不夠的緣故,一直等到正午也沒有送來。

她有些焦急,叫阿木反覆去催了兩次,無果。

她大概知道,這些人覺得治癒疫情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便沒放在心上。

直至第二天,記錄十分不全的冊子才終於到了她的手中,上頭有姓名,有標註男女,但年齡卻完全無記載。

然而屍體已經掩埋,這意味著又要去檔案中翻查人口,一一比對這些人是哪一年出生,才能知道大體年齡。

離盞又厚著臉皮去向知府大人討要了城中的所有人的符引檔案。

符引檔案是個龐大的體系,她一人根本做不到,臨時把巧兒和阿木都叫來幫忙,就連淼淼也被抓了壯丁。

幾人在房間裡廢寢忘食的埋頭苦幹。三日之後,兩百名的死去病人的信息已經全部補全。

但對於如此嚴重的疫病來說,兩個人的信息完全不能作為樣本來參考,誤差太大。

至少得一千人。

於是,幾人又加緊時間不停的作業。

那日忙到子時,幾人堪堪睡下,離盞聽見廊道上有人走過,似乎是知府護衛夜巡,因為操著一口官腔,不像是知府裡的下人。

其中一人道:「你們聽說沒,京城也可慘了,那一夜大火,燒死了兩萬人,剿殺叛軍的禁軍犧牲了四萬人,一共就是六萬,比咱們溫宿還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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