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傾城,妖妃毒步天下》第四百零五章 白采宣蘇醒
「白小姐,你終於醒了。」「你,你是誰?!」她愕然止住了哭泣,警惕的抬頭。
剛剛從昏迷中醒來,一時沒看清旁邊的人,加之房間裡一扇窗都沒看,光線昏昏沉沉的。
顧越澤見她那虛眼愣眉的盯著人看的樣子,覺得她應該怕是真傻了,連離盞的都不認得。
他拍著褥子大笑,「盞兒,盞兒,你這招果然奏效,她真的傻了,真的變成了一個呆兒!如此便能隨我擺佈了!快,快去找來紙筆。」
白采宣聽見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竟慢慢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床上那個病怏怏的男人,正露著得意而猖狂的笑。
再看看旁邊的女人……
離盞!
呵呵,這對狗男女,竟還待在一處?到底這一夜之間發生了什麼?
傻子?為什麼要她變成一個傻子?
白采宣想起記憶的最後一刻,她想逃脫這場騙局,想告訴父親儘早收手,別再扶持一個將死之人。
可離開的時候被孫福正給逮住,兩人推搡間,她失去重心往後倒去,之後的事情就全然不記得了。
孫福正,孫福正……這可惡的奴才竟敢對她動手!
她張望一通似在搜尋著什麼,低頭間突然失聲尖叫起來,「啊!孫福正……孫福正!」
」孫福正……死……死了?」
「你還記得孫福正?」顧越澤問。
「孫福正死了,他怎麼會死呢?」
離盞沖顧越澤道,「她只是腦子不好使,不代表會失憶。」·
「什麼腦子不好使?」白采宣質問離盞。
離盞不語。
白采宣想想方才顧越澤說的話,什麼「任人擺佈」之類的,她突然反應過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胸口隨著傳來一陣又一陣錐心般的疼痛。
她愣愣的看著床上的男子,從未覺得那張熟悉的面龐這般陌生過。
太絕情了!太絕情了!
倘若先前她得知真相時,隻想儘快逃脫虎口,同這個男人一刀兩斷
那這一刻,她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他!
她喜歡了他這麼年,忍辱負重的看著他和別的女人恩愛了這麼多年!
到頭來,隻換得他朝秦暮楚,瞞天昧地。
他為了能讓白家繼續為他賣命,竟然不顧這麼多年的情誼,跟他的小情人合起夥來要把她弄成傻子!
幸虧老天有眼,她才能好端端的站在這兒。
否則她已經成為一個人人擺弄,用來挾製消遣的布偶!
奔襲而來的寒意裹挾著她的身體,她什麼都來不及細想,來不及深究,隻覺得心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
她隻想質問他,好好的質問他!
白采宣踉蹌的朝他奔去。
」顧越澤,你可真是個狼心狗肺之輩!竟和這臭不要臉的女人合起夥來要算計我!在你心裏,你當我是什麼?」
「宣兒,宣兒我……」
顧越澤找不到託詞,不住的向離盞遞眼色。
離盞彷彿沒看見似的,不說話。
「我與你在一起這麼多年,忍辱負重,看著你和黎盞出雙入對,卿卿我我!我都忍下來了!只因你承諾過我,終有一天會讓我成為你唯一的女人!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移情別戀,如今更是起了歹心要加害於我!
時至今日我都不敢細想,若我不是白家之女,若我父兄沒有這麼大的權勢,你怕不僅僅想要把我變成一個傻子,估計連我性命都要害去吧?顧越澤!你好狠的心腸!」
「盞兒,這……這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盞兒是按醫書上的方法來做的,哪曉得會不奏效呢?」
白采宣轉頭冷冷瞪著離盞,「你……你這賤人,居然敢傷我!別以為有他幫著你,你就可以肆意妄為了?!哼!沒有我白府,他東宮屁都不是!等父兄將此事呈報給皇上,誰能保你?皇上定然饒不了你這個霍亂后宮的賤人!你便等著被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吧!」
離盞陰陰笑了笑,隻從嘴角輕飄飄的翕出兩個字。
「妒婦。」
「你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妒婦。白采宣,說句心裏話,其實我挺同情你的,你與當年的成王妃一樣,都是殿下腳下的一顆墊腳石而已。而我就不一樣了……」
離盞微微揚起頭,在白采宣面前揚起自信而又燦爛的笑。
「我沒有地位,沒有權勢,這是我的短處,亦是我的優點。因為我於殿下,委實沒有什麼可利用的地方。他愛我,當比愛任何人都來得真心誠意。所以到最後,陪在他身邊的是我,不是你。」
「你……你……」白采宣齜牙咧嘴,嘴縫兒裡是呼呼的氣喘聲,卻半響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生氣?何必呢?你早該料到自己有這麼一天。你比起當年的成王妃來,性子不如她天真,心胸不如她豁達,才學更不及她半分,連支雙雲巧臂舞都是半途學來,東施效顰!你唯一勝過她的,就只有這張皮囊,可惜,幾月之前被我不小心給劃壞了。男人嘛……喜色是常性。他若不在意色相,當初如何會棄了成王妃而看上你,今日,又如何會棄了你而看上我?」
「盞兒……」顧越澤詫異的喊了一聲。
「你……你這個賤人!我要撕破你的臉,我要撕破你的臉!」
白采宣上前就要同離盞拚命。
離盞倒是不慌,退了幾步之後,那青筋凸起的爪子就在要觸及她面頰的一瞬,白采宣被人打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長長的曲線,摔落在地。
「嘔……」白采宣口中噴出大口的鮮血,她驚了,掙扎了許多次才從地上坐起來,定神後捂著劇痛的胸口,好好審視著一直被她忽視掉的幾個男人。
他們怎麼敢對她動手?不知道她是太子妃?不知道她是白府嫡女麽?
白采宣將黑暗中的男人一個一個細細觀察來,其中一個氣質出眾˙,多留意一眼,竟是是端王。
」端王……端王怎麼會在這?」她似乎是在詰問寢臥裡的每一個人,又似在問她自己。
因為所有人對他們的存在都處之泰然,只有她蒙在鼓裏。
端王笑:「白小姐,你該清醒清醒了,距離東宮大婚已經過去半月之久。今日本王是來奉旨抄宮的。」
「奉旨?什麼奉旨?」
「自然奉皇上的旨意,送二位上路。」
白采宣坐姿頓顯頹唐,整個人懵了。
「抄東宮,抄東宮好啊,顧越澤他得了病,他得了永遠都治不好的石淋,他根本沒有資格坐擁東宮,抄了也好……抄了也好……」
「白采宣!」顧越澤一聲喝吼,眼中儘是怒意。「你竟敢背叛於我!」
「可端王是不是搞錯了,抄東宮不連帶我吧?我是白府的嫡女,我父親……」
「沒有弄錯。太子私下經商,勾結亂黨,意圖造反。亂黨之一,便有你們白家。所以,今兒不僅要抄東宮,亦要抄白府。你無論是姓顧還是姓白,終究難逃一死。」
下人將金黃的錦帛遞到她面前,她抬頭飛速看了一眼,便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爛泥似的迂在牆角,不住的搖頭。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白家一直被他瞞在谷裡,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是被冤枉的,是被冤枉的!什麼造反不造反的,我們白家效忠於皇上,從未做過什麼對不住朝廷的事!」
「白小姐,造反沒造反,這可不是由得你說。你門白家和東宮長久以來,私相授受,東宮既然造反,你們白家自然逃脫不了乾係。再者,帶著兵符向涼風坳傳信起兵的那個小太監,出城之前,先去過你們白府。呵……這回,你們白家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