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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歡顏》第18章 嘗嘗欺騙的味道
狂風驟雨之後,是讓人壓抑的沉默,從皇帝這邊看過去,一抹膩白在青絲間隱約可見。

他將視線往上移,停留在南宮綰妧滴血般紅的耳垂上,心裏百感交集。

他知道,她剛才是歡愉的。

可他也知道,她抗拒這種歡愉,估計她是痛苦並快樂著,而他何嘗不是?

他迷戀她的甜美,卻又糾結她的甜美被別的男人嘗過,他明明是厭惡她的背叛卻又對她放不下。

「南宮綰妧。」皇帝叫了一聲。

南宮綰妧一聲不吭,她咬著唇將臉埋進綉枕中,大白天便與皇帝廝混,宮人們都在外頭,叫她以後有何臉面見人?

「寡人叫你呢!」皇帝做了一個幼稚的舉動,伸出手指輕戳了戳南宮綰妧的肩頭。

「陛下該走了。」南宮綰妧悶聲道。

一聽這話,皇帝的氣不打一處來。

好呀,用完他就翻臉不認人,剛剛情濃時,還抱住他聲聲地喊「承曕」呢,這女人果然是無心的。

「寡人愛走不走,何時走,由不得你指手畫腳。」皇帝呼地翻開被子坐起來,「南宮綰妧,是你負寡人在先,如今寡人只不過要你償還所欠而已。寡人睡你,那是抬舉你,你真以為寡人對你還有情分麽?寡人身為一個帝王,要愛也只會愛那些清清白白的女子,豈會愛你這種殘花敗柳。」

他竟然說她是殘花敗柳?南宮綰妧鼻子一酸,淚水便滾落在枕頭上。

當年她把清清白白的身子給了他,他卻丟下她一走五年,如今他風光回來,反倒嫌棄起她來了?

心口彷彿被利刀插中,痛得她說不出話,她蜷縮在錦被下,一動不動,默默地流著眼淚。

皇帝一直盯著南宮綰妧的後背,見她竟然對他的話毫無反應,他愈加煩躁,怒氣似乎隨時破體而出。

這兩年他的脾氣越來越臭,不曉得是因為知道了她嫁給別人受了刺激,還是在軍中受傷留下的後遺症。

那次他中了敵軍的埋伏,以萬夫莫敵之勇帶兵強硬突破重圍,敵軍在山谷裡設了滾石陣,他被石頭擊中頭部,傷得極重。

隨軍隊裡缺醫少葯,軍醫隻擅長刀槍外傷,他能撿回一條命已經是佛祖保佑。

想到這些年的金戈鐵馬生活,他忽然冒出一個奇異的念頭,他要讓她知道他曾經受過的苦。

「南宮綰妧,起來。」皇帝揪住被角將錦被從南宮綰妧身上拉開,「為寡人更衣。」

眼看被子一點一點地從身上抽走,南宮綰妧不敢再裝睡,慌忙裹著被子坐起來,在床上找她的衣裳。

皇帝戲謔的目光放肆的落到南宮綰妧身上,「躲什麼躲,你身上哪兒寡人沒見過?」

雖說的是實情,可南宮綰妧還是羞惱得無地自容,她眼眶一熱,淚光便浮起來。

皇帝眼中的戲謔退去,把頭扭到一片,冷冷道:「哭什麼?你該高興才是,不是所有的女人寡人都願意看。」

南宮綰妧沒理會他,趁著他扭頭的當兒,慌忙從床上撿起衣服手忙腳亂地穿上。

皇帝竟然難得地耐著性子等她穿戴整齊,有衣裙遮體,南宮綰妧這才有底氣站到皇帝面前。

她為皇帝穿上裏衣袖子時,一直垂下目光審視她的皇帝忽然轉身將後背對著她,那些猙獰可怖的傷疤就這樣毫無預警地進入了南宮綰妧的眼中。

南宮綰妧驚呆了,微張著嘴,愣愣地盯著皇帝的後背,那上面新傷疊著舊傷,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

她的雙手忽然哆嗦起來,手指酸軟得幾乎抓不緊衣服,看到這些刀疤,她可想而知當初的戰況有多麼慘烈,她又暗自慶幸他能活著回來。

直到臉上熱熱的南宮綰妧這才驚覺到自己竟然哭了,她慢慢地伸出手去,想要觸碰這些傷痕。

當手指快要觸碰到皇帝的肌膚時,她腦中忽然響起皇帝剛剛說的話,「寡人豈會愛你這種殘花敗柳……」

她頓時如夢初醒,趕緊縮回手迅速擦乾淚痕,垂下眼簾遮掩住一切情緒。

當她為皇帝整理衣襟時,她能明顯地感覺到皇帝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到她的臉上,她強做鎮定不動聲色繼續為皇帝更衣。

「南宮綰妧。」皇帝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平靜。

「陛下請吩咐。」南宮綰妧保持著剛才的神色不變。

皇帝忽然攝住她的手腕,冷聲道:「你有心麽?」

南宮綰妧勉強笑了笑,「陛下這話問得奇怪,人自然有心,若無心怎麼活?」

皇帝臉頰抽搐了一下,南宮綰妧似乎聽見牙齒嘎嘣一聲響,她頭垂得更低。

「寡人當初到底是有多瞎眼。」皇帝忽然甩開南宮綰妧的手,大步向門外走去,身後傳來南宮綰妧柔柔的聲音,「恭送陛下……」

呵呵,她竟然巴不得他快點走,陌生人看到他後背上的傷都會動容,而她卻無動於衷,到底是她鐵石心腸還是當真對他已無半點情義?

這五年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不對,她四年前便嫁給了宇文承煥,那時他們分別還不足半年。

他前腳剛上戰場,她後腳便上了別人的花轎,唯有說明她心裏根本就在意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一切才能解釋得通。

如此說來,以前的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也都是假的了。

南宮綰妧,你竟然將寡人的一片真情實意拿來耍玩,你竟然欺寡人至此,當真以為寡人不敢對你來狠的嗎?寡人要讓你嘗嘗欺騙寡人的滋味。

皇帝被他的心裏的胡思亂想折磨得幾乎崩潰,他咬著牙吩咐順海,「傳寡人旨意,宣慷王宇文勉回京。」

「要慷王回京?」順海有些摸不著頭腦,皇帝和南宮氏不是正蜜裏調油的時候嗎?把拖油瓶叫回來做什麼?

「陛下,慷王若是回京,你跟南宮娘娘便不好相處了。」順海委婉地勸說皇帝。

皇帝一個陰戾的眼神飛過來,「連你也敢質疑寡人的決定了?」

「老奴不敢。」順海嚇得撲通一聲跪下,「老奴這就去安排。」

當晚,一隊羽林郎在夜色的掩護下,從皇城疾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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