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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歡顏》第17章 只是沒遇見她而已
「陛下,您不該來此處。」南宮綰妧答非所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難後寡人連自家的後院都不能來?」皇帝又逼近了些許,灼熱的氣息燙得南宮綰妧的臉頰隱隱發紅。

「我又不是……」剛想說她不是皇帝后宮的女人,忽然發現皇帝眼中出現危險的信息,南宮綰妧不由想起那次說她是皇帝的嫂嫂惹得皇帝大怒,慌忙改口,「冷宮是汙穢之地,我擔心衝撞了聖駕。」

「寡人都不怕,你怕什麼?」這些年在戰場上九死一生,經歷多少刀光劍影,馬蹄踐踏過的敵軍白骨不計其數,什麼牛鬼蛇神他沒見過?

南宮綰妧垂下眼簾,再找借口,「若是胡皇后怪罪下來,罪婦承擔不起。」

「你剛剛說什麼?」皇帝攝住南宮綰妧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他。

她卻將目光瞥向一旁,「胡皇后會怪罪……」

「下一句。」

「罪婦承擔不起。」

「你也知道自己有罪?」皇帝的聲音忽然變得邪魅,「既然知道有罪,那你可知應當如何贖罪?」

他的變化讓南宮綰妧腦中警鈴大震,可一時沒反應過來,便順著他的話說道:「要打要罰隨你……」

話一出口便後悔不已,聽皇帝道:「寡人現在就罰你。」

眼前一暗,人影覆蓋下來,她隻覺得腦中轟的一聲,頓時一片空白。

……

窗外的雨聲似乎大了起來,皇帝的呼吸聲卻蓋過了南宮綰妧耳邊的雨聲,他熾熱的體溫灼燙著她,讓她暈乎乎的不知身在何處。

情濃之時,皇帝喘著氣問她:「我是誰?」

「承曕……」她低聲呢喃。

她已經昏乎乎的,說出這個名字也只是本能,由始至終她也只有過他一人。

……

「妧妧,妧妧……」他情不自禁地喊著她的小名,而她卻已不堪疲倦,沉沉睡去。

雨後初晴,陽光透過雲層射了出萬丈光芒,將天空都染成了金色,天地間豁然開朗。

順海坐在門外,挨著門框睡得連嘴角流出口水都不曉得。

他耳裡力極好,剛才屋裏的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知道這一時半會兒的皇帝是不會離開的,因而也睡得放心。

正做著美夢,忽然被叫醒,睜眼一看是個圓臉的宮女,順海氣不打一出來,「沒瞧見咱家正在休息嗎?」

阿華一臉委屈,「已經是晚膳時間了,娘娘若再不起,這膳食就要涼了。」

「你怎麼這麼不長眼吶?」順海的蘭花指幾乎戳到阿華的眉眼,「涼就涼唄,有陛下在這兒,你還怕娘娘沒熱飯吃?去去去,一邊去,別影響陛下和娘娘歇息。」

阿華往屋裏望了幾眼,一邊退開一邊嘟噥,「陛下和娘娘在裏頭做什麼呢?都這麼久也不叫茶水,不口渴麽?」

順海滿頭黑線,他是沒見過這麼傻的宮女了,如此不機靈,也不知道當初皇帝怎麼看挑中她。

皇帝睡得並不沉,屋外一說話他便醒了,扭頭看向身旁邊,南宮綰妧安靜地躺在他的臂彎裡,滿頭烏黑細柔的頭髮鋪了滿床,像是一朵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邪魅花。

他很清楚如今的一切來之不易,皇位還沒坐穩,他應該拉攏人心,謹言慎行,遠離是非。

可每次一見到她,他就像著了魔一樣控制不住自己,明知道是條不歸路,他依然義無反顧。

南宮綰妧睡得深沉,不知道夢見了什麼,她眉頭緊鎖,一張秀麗的臉寫滿了不開懷。

皇帝盯著她,不由地想起關於宇文承煥死時她屢次哭到昏厥的傳聞,心裏便隱隱惱怒,猜想她此時在夢裏依然悶悶不樂是否因為宇文承煥。

「南宮綰妧……」他連名帶姓直呼她。

她嗯了一聲,卻沒有醒來,皇帝心裏又想,剛剛她是否意識到叫她的人是他?莫不是把他當成了宇文承煥了?

心裏的火氣越發濃重,他翻身準備下床,不料她竟然靠過來,將身子貼近他的後背,蚊香軟玉幾乎讓他失控。

征戰五年,他亦禁慾五年,班師回朝後封王建衙、娶妻成家,可他依然清心寡欲。

他曾經以為自己在那方面已經無欲無求,不想一碰到她,所有的剋製都不堪一擊,潰不成軍。

原來不是他沒有需要,只是沒遇見她而已。

他暗惱自己定力不夠。似乎要與自己較勁般,依舊僵硬地背對著她,咬緊牙,繃緊身體忍耐著。

感受到人牆的存在,南宮綰妧含糊不清地嘟噥一聲,粉臉蹭了蹭皇帝的後背,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睡她的覺。

皇帝雖然拚命克制自己身體,心裏卻期待南宮綰妧下一步動作,沒想等了半天身後依然沒動靜,他剛沉下去的怒火又蹭蹭蹭地往外冒。

這該死的女人,是在故意耍他玩嗎?幾日不見她倒是膽子大了?

既然她想玩,那他就奉陪,看看倒是誰能玩得開。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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