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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三十七章 功敗垂成(下)
第三十七章功敗垂成(下)

溟劍宗的處理結果很快發了過來。端木信見到公函,雖然氣惱,卻也無可奈何,既然被解職,乾脆不管了,當場扔下顧衍和顏宗梁等人,拂袖而去。

景白對顏宗梁說:「顏道友,溟劍宗已經做出處罰,顏家一事到此為止,你說呢?」

顏宗梁知道,端木信雖然殺了大哥,但是想讓他償命,顯然是不可能的,何況這事他本就心虛,能將端木信趕走,已經是溟劍宗做出的最大的妥協,若是再敢鬧事,溟劍宗一個不耐煩,說不定就要殺人立威拿他祭旗了,當即點了點頭。

景白說:「既如此,顏道友便將顏家主和顏夫人的屍體帶回去,好生安葬。」

顏宗梁看了眼顧衍,見他沒有表示,這才告退,帶著顏家的人離開了。

景白叫來陳開馮時,吩咐說:「蔣師兄想必已經得到消息,你倆帶些弟子,去請他過來主持事務。」

陳開馮時連忙去了。

景白看向顧衍,「顧掌門,靈飛城一事已交由蔣師兄負責,我不好擅自做主,你若有什麼事,不妨等蔣師兄來了再說。」

顧衍心裏一沉,走了個端木信,又來了個蔣仲宣,蔣仲宣此人心機深沉,手段了得,只怕比端木信還要難對付,面上不動聲色,淡淡說:「倒是有一事,就是不知道觀塵君願不願意做這個主。」

「何事?」

顧衍看著舒令儀說:「我這弟子被端木信強行關押這麼多天,甚至私下對她用刑,這事貴派是不是要給個交代?」

景白神情一僵,這是端木信留下的爛攤子,現在他撂挑子走了,跟蔣翊可沒有一點關係,他自然是不願意管的,當即啞口無言。

舒令儀見他尷尬,忙說:「師父,這事跟昭明君無關,你逼問他做什麼。」

顧衍瞪了她一眼,語氣咄咄逼人:「我這弟子受了這般無妄之災,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舒令儀不想景白難做,小聲說:「這些天多虧了昭明君照顧,我才安然無恙,雖然吃了點苦頭,不過這不是沒事嘛,要不——」本來想說要不就這麼算了,見顧衍臉色十分難看,忙改口說:「要不賠點丹藥靈石?」

顧衍見她如此維護景白,氣得哼了一聲,自己還替她出這個頭做什麼,沒的討人嫌,掉頭就走。

舒令儀忙追了上去。

此事已了,顧衍一行人打道回府。一離開林溪客棧,徐珣便上前回稟:「師尊,就在剛才,顏家的十萬靈石和一百件法器已經交了上來。」

顧衍哼道:「顏宗梁見機倒是快,那朱家呢?」靈飛城顏司盧朱四大世家,顧衍之所以不問司盧二家,乃是因為司家家主正是司憲,盧家現任家主亦是靈飛派長老,盧家上任家主更是靈飛派前任掌門凌霄真人盧衡盧一清,這兩家向來與靈飛派同進退,共存亡,早就交了靈石法器,因此他隻問朱家。

徐珣說:「顏家都交了,朱家想必也快了。」話未說完,徐珣收到一張傳訊符,打開看了一眼,笑道:「朱家傳來消息,說靈石已經湊齊,法器還請寬限兩日。」

顧衍點了點頭。

徐珣又說:「有了顏朱兩家帶頭,南越其他世家,看誰還敢找借口推脫,這些個世家,最會察看風向,沒一個好纏,要不要敲打一下他們?」

顧衍搖頭說:「見風使舵,欺軟怕硬,人之常情,此時大敵當前,不但不能敲打,還要多加安撫才是。他們雖然立場不穩,左右逢源,卻不是沒眼色的人,端木信這一走,想來會安分一些。」

舒令儀插話說:「沒想到溟劍宗派了觀塵君接手驛站一事,他應該比端木信好說話一些。」

顧衍沒有理她,顯然還在生她的氣。

倒是徐珣微微皺眉,「小師妹,你這麼覺得嗎?」

「大家認識這麼久,多少有幾分情面,他至少不會像端木信一樣蠻不講理吧?」

徐珣嘆道:「越是講理,才越難對付啊!」若是跟端木信一樣一味強橫霸道,喜歡用陰謀詭計,一個不小心便容易出錯,反倒好對付了。

舒令儀湊到顧衍跟前,小聲叫道:「師父——」

顧衍恍若未聞,目不斜視往前走。若無急事,靈飛城向來禁製飛行,因此大家沒有禦劍,而是安步當車,一路緩步慢行。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路上行人雖不認得顧衍,見到靈飛派弟子出行,陣仗甚大,所過之處,紛紛讓路。

舒令儀聞著街邊酒樓傳來的飯菜香,看了眼跟在身後的師兄弟們,覥著臉說:「師父,大家一大早就下山,忙了大半天,滴水未進,這個時辰了,是不是吃點東西歇一歇——」

顧衍掃了她一眼。

舒令儀聲音立即變小:「不吃東西,喝杯茶潤潤嗓子也好,大家肯定又渴又累——」

顧衍看看大家,又看了眼徐珣,微微點頭。

徐珣會意,打趣道:「小師妹,既然你提出要吃飯,那可得做東哦。」

眾人忙跟著起鬨:「對對,我們可是為了接舒師妹回來,這才專門下山,舒師妹是得做這個東!」

舒令儀粗略數了一下,有近二十號人,咽了咽口水說:「大師兄,這可是公事,在外面一應花銷應該可以向度支堂報帳吧?」

徐珣說:「我們本來是準備一口氣趕回去的,現在你說要吃飯,難道還要走公帳嗎?」

就連顧衍都輕飄飄問了句:「吃不吃?」

舒令儀硬著頭皮說:「吃,我做東,就當謝謝大家了!」

眾人紛紛叫好:「還是舒師妹講義氣,不像錢師兄,一毛不拔。」

顧衍頓了頓,又說了句:「那就去芙蓉樓。」芙蓉樓是靈飛城有名的酒樓,清蒸銀梭魚做的乃是一絕。

舒令儀苦著一張臉,看來師父氣得不輕,這是要她破財消災啊!

到了芙蓉樓,掌櫃的一見是靈飛派的人,忙將眾人請到樓上包間。顧衍單獨一桌,舒令儀站在一旁斟茶遞水,忙前忙後的伺候,「師父,這個時候靈筍最嫩了,你嘗嘗這道手剝靈筍,我來替你剝。」過了會兒又說:「清蒸銀梭魚肥嫩鮮美,就是刺多,我已經把這塊魚肉的刺都去掉了,你吃。」

顧衍見她如此賣力討好,鬱氣稍平,抬了抬下巴,「不用了,你吃吧。」

舒令儀見他總算消氣,展顏一笑,對著滿桌美食早就饞的不行,依言坐下,食指大動。

顧衍看著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挑眉說:「怎麼,你跟著昭明君這麼多天,難道他沒有讓你吃飽嗎?」

舒令儀差點噎著,忙放下筷子,將嘴裏的飯菜咽下去,說:「我哪有跟著昭明君,我是在端木信手底下過活,他不虐待我就不錯了,哪會好吃好喝招待我,十多天了,我吃的最多的就是肉包子,這麼大一個——」舒令儀比劃了一下,形容誇張,「一個能從正月初一吃到正月十五。」

她這番繪聲繪色的賣慘,說的顧衍不由得心疼起來,親手剝了根靈筍給她,柔聲道:「那你多吃點。」

舒令儀用力點頭,喝著熱乎乎的靈鴿燕窩湯,心中幾乎在滴血,她哪是在吃飯啊,吃的簡直是靈石,如此一來,就更不能浪費了,邊吃邊說:「師父,你也吃,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都怪那個顏宗梁,整出這麼多破事兒,弄的大家跟著受累!」

顧衍含笑看著她大快朵頤。

「師父,顏宗梁這種反覆小人,何德何能能當顏家家主?再說他害了顏宗行和顏夫人,顏家其他人也不能答應啊,你真準備扶持他上位?」這豈不是姑息養奸嗎!就顏宗梁這種人品,她才不信他從此以後會對靈飛派忠心不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反咬一口,還得提心弔膽防著他。

顧衍慢悠悠喝了口靈茶,說:「那依你的意思待怎樣?」

舒令儀咬牙切齒說:「顏宗梁做下這樣的惡事,自然要付出代價,怎麼能不受懲罰,反而如願以償當上顏家家主?這還有沒有天理!」

「換了一個人當顏家家主,就能保證他對靈飛派忠心耿耿嗎?就是顏宗行,也未必對靈飛派多忠心,他不過是更精明罷了。」

舒令儀頓時卡住了,一臉困惑看著他。

顧衍嘆道:「我也不喜歡顏宗梁,貪婪愚蠢,不忠不義,但是到了為師這個位置,個人喜惡已經無關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做才能對門派有利。顏宗梁有把柄在咱們手裏,比起顏家其他人,他更好控制,這人胸無大志,唯一的執念就是顏家家主,翻不起什麼風浪。至於當上家主之後,顏家的人服不服他,會不會引起動蕩,那就是顏家自己的事了。」

舒令儀有點明白了,顏家立場搖擺不定,師父似乎不希望顏家在這個時候精誠團結、一致對外,因此扶持顏宗梁,顏家內訌也好,動蕩也罷,對靈飛派似乎更有利一些。弄清楚顧衍的打算,舒令儀便將此事丟在一邊,不要以為當上顏家家主就萬事大吉,以後顏宗梁還有的是倒霉的時候!

可是很快就輪到她自己倒霉了,看著掌櫃的遞上來的帳單,舒令儀差點站不穩,再三問有沒有算錯帳。掌櫃的一一把帳單報給她聽,舒令儀越聽臉色越白,捂著心口把家底都掏了出來,總算把帳結了。

徐珣還在一邊說風涼話:「小師妹,我們為了替你省錢,可是連酒水都沒要,所有人喝的都是免費的靈茶。」

舒令儀氣鼓鼓瞪著他,簡直欲哭無淚,咬牙道:「還真是多謝諸位師兄體諒。」

有人開玩笑說:「我們總不能真讓舒師妹破產,留在芙蓉樓以身抵債啊!」

一句話說的大家哄堂大笑。

舒令儀氣得差點暈過去,心想你們真要為我好,幹嘛還來芙蓉樓蹭吃蹭喝,我又不像錢師兄生財有道,每個月就那麼點月例,現在已經破產了!

顧衍是故意給她這麼一個小教訓,手裏沒錢,也就不會整天想著往山下跑了,以後老老實實在靈飛派待著,專心修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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