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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漫太古》第三十七章 功敗垂成(上)
第三十七章功敗垂成(上)

傍晚時分,景白冒著雨從外面回來。舒令儀一看到他,忙跟進房,「昭明君,你衣服都濕了。」找出一塊乾布巾遞給他,又說:「你下午去哪兒了,我一直在找你。」

景白瞟了她一眼,沒有接,神情有些冷淡,「端木師兄既然答應了我,便不會再對你動手,你不用這樣跟著我。」

舒令儀偷偷看他,「昭明君,你生氣啦?」

景白不理她,自顧自坐下,倒了一杯茶喝。

舒令儀湊過去,見他頭髮上的水往下滴,洇濕了整個肩膀,攤開布巾,討好地說:「昭明君,我給你擦頭髮吧。」

景白把頭一偏,「這點雨水,不妨事,你還有什麼事嗎?」

舒令儀的手垂下來,沉默半晌,「你這麼生氣,是因為我沒有跟你說師父的事嗎?」

景白聞言有幾分蕭索,「所以那天晚上,你的確見了顧玄臨?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舒令儀忙解釋:「不是的,我跟你出去看花燈的時候,並沒有想過要逃,是師兄師姐他們說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我事先並不知道師父回來了——」

景白問:「那個蒙面救你的是顧玄臨?」

舒令儀點頭。

「讓你回來的也是他?」

舒令儀頓了頓說:「是我自己要回來的,師父並不願意我冒險。」

景白冷笑一聲,「在你眼裏,是不是只有顧玄臨?為了他一句話,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舒令儀慢吞吞說:「可是我不回來,你怎麼辦?」

景白聞言一愣。

「我要是逃了,你不就落了個私縱嫌犯的罪名嗎,端木信肯定要藉機對付你。」

景白臉色有所緩和,哼道:「那顏宗梁的事又怎麼說?」

舒令儀忙說:「那個只是順帶啦,最重要的還是你。」

景白回頭看她,像是在確認她有沒有撒謊,好半天說:「此話當真?」

舒令儀忙舉手發誓:「千真萬確,若有一句虛言,定叫我天打雷劈,金丹破裂,修為永遠不得進階——」

景白咳了一聲,阻止道:「好了,不會發誓就不要亂髮。」

舒令儀湊上前,「那你不生氣了?」

景白無奈看了她一眼。

舒令儀心神一松,丟開布巾,笑嘻嘻說:「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先回去了。」

景白叫住她,「不是說給我擦頭髮嗎?」

「啊!」舒令儀忙退回來,又拿起布巾,隨便擦了擦便完事了,「昭明君,你衣服濕了,最好還是換一件,或是施法弄乾也行。」

景白不滿,「我不生氣了,你就不拿我當回事是吧?」

「哪有,我總不能服侍你更衣啊。」

「你還知道男女有別,那我沐浴的時候,你怎麼就往裏闖呢。」

舒令儀紅了臉,反唇相譏:「我沐浴的時候,你不是也闖過,我可沒有像你這樣小心眼,時不時就掛在嘴邊。」

這話一出,景白想到那天看到的美人出浴圖,頓時露出尷尬的表情。

舒令儀被他帶的也不好意思起來,一把將布巾扔在他身上,回了自己房間。

第二天難得放晴,一大早陽光從窗戶照進來,一掃連日來的濕冷之氣。反正起來也無事,舒令儀乾脆躺在床上看話本,忽然隱隱約約聽的有吵鬧聲,她住在客棧裏面,連在房裏都能聽見,可見外面動靜鬧的不小。爬起來一看,一直守在門口的陳開馮時不見蹤影,走出院子,來到客棧大堂,只見裏面站滿了溟劍宗弟子,一個個手持靈劍,嚴陣以待。

大堂中間放著一具棺材,棺木打開,裏面躺著顏宗行,雙眼大睜,死不瞑目。顏宗行的妻子兒女披麻戴孝,跪在那裏嚎啕大哭,真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門口圍滿了看熱鬧的人,聽的唏噓不已,議論紛紛。顏宗梁陪在一邊不停安慰,「嫂嫂節哀,莫要哭壞了身子,還需顧念侄子侄女才是。」

端木信看著眼前這一幕,氣得臉色鐵青,他用來對付靈飛派的手段,沒想到顏宗梁反咬一口,全反噬到自己身上,陰沉著臉說:「顏宗梁,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我這裏鬧事,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顏宗梁深知端木信的心狠手辣,對他甚是畏懼,看了眼藏在人群中的靈飛派弟子,知道顧衍就在附近,心中稍定,壯了壯膽說:「端木信,你殺了我大哥,還想嫁禍靈飛派,攪得整個靈飛城不得安寧,如今真相大白,我顏家定要向你討回公道!」

端木信冷哼一聲,「我殺了顏宗行?你倒是撇的乾淨,殺了顏宗行的難道不是你這個親弟弟嗎?在顏宗行酒裡下藥的是誰?你口口聲聲說要討回公道,為孤兒寡母做主,顏宗行的妻兒就在這兒,你怎麼不當著他們的面自裁謝罪?」

顏宗梁臉色漲的通紅,咬牙道:「一派胡言,明明是你下毒手殺了大哥,一劍斃命!嫂嫂,你千萬要信我——」說著對著顏宗行的棺材跪下來,「我敢對天發誓,若是我親手殺了大哥,來日定當魂飛魄散,死無葬身之地!」

顏宗行妻子見他發這樣的毒誓,就算有懷疑也不敢表現出來,嚇得忙說:「二叔,我當然信你,咱們是休戚與共的一家人,我不信你,難道還信外人嗎?」

端木信卻聽出了顏宗梁誓言裏的不盡不實之處,他發誓時說的是「親手殺了大哥」,當下冷笑一聲,心中亦是後悔,當時不應該一時手快,殺了顏宗行,若是留他一命,一心想當顏家家主的顏宗梁哪裏容得下他,遲早會對他下手,哼道:「顏宗行之死,究竟怎麼回事,你我心知肚明。好端端的,我一個外人,為什麼要殺顏宗行?他死了,於我有什麼好處?顏夫人,你想想,顏宗行一死,誰得的好處最多?」

顏夫人看看他,又看看顏宗梁,面上一片死灰之色。

顏宗梁氣得大叫:「端木信,你血口噴人!」

端木信懶得跟他做口舌之爭,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用,唯有來硬的了,「顏宗梁,你當這裏是什麼地方?竟然敢上門鬧事!這裏代表的是溟劍宗,神聖不可侵犯!」眼睛掃了一圈顏家的人,惡狠狠說:「你們再不走,休怪我不客氣!」

溟劍宗弟子亮出靈劍,驅趕顏家的人。有人看那棺材不順眼,運起靈力,一腳將那棺材踢到外面。顏家的人見狀義憤填膺,紛紛謾罵指責,雙方鬧了起來。顏夫人踉踉蹌蹌爬起來,看著倒在地上的棺材,顏宗行的屍體露在外面也沒人管,慘叫一聲,本來一心想為夫君報仇雪恨,剛剛得知夫君的死顏宗梁亦脫不開乾係,已是痛苦不堪,不知該如何面對,又受此刺激,隻覺生無可戀,沖著身邊最近的一把靈劍,一頭撞了上去。靈劍刺穿了顏夫人的身體,她慢慢閉上了眼睛,心中想的是她現在走,九泉之下說不定還追得上夫君。

那個手持靈劍的溟劍宗弟子嚇壞了,啪的一聲丟下靈劍,看著周圍的人,一臉慌亂說:「她,她自己撞上來的——」

顏宗行的一兒一女連忙跑過去,大哭:「母親!」傷心欲絕。

顏家的人轟的一聲炸開了,紅著眼睛說:「你們溟劍宗竟然連婦孺都不放過,我跟你們拚了!」

舒令儀在後面看的亦是臉色大變,跑過去扶起顏夫人,運起靈力查探,氣息全無,生機斷絕。

端木信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顏宗行死了也就死了,殘殺婦孺這樣的名聲傳出去,那可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一時有些慌神,忙說:「我們可沒有殺她,是她自己想不開自戕,所有人瞧得清清楚楚——」

顏宗梁大叫:「那也是被你們溟劍宗逼的!」

顏家的人圍在一起,齊聲討伐端木信,要他殺人償命。

就在端木信焦頭爛額之時,景白站了出來,斬霜劍飛在半空,發出一聲刺耳的嗡鳴聲,聽的眾人頭暈腦脹,有定力差的,更是搖搖欲墜,幾乎站立不住。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他沉聲說:「顏夫人之死,實屬意外,若是因此大動乾戈,鬧出更多的慘劇,實在不是我等願意看到的。至於顏宗行之死,牽涉到靈飛派,不是這樣吵吵嚷嚷便能解決的,去請顧掌門來一趟,顏家一事,我保證一定會給諸位一個交代。」

昭明君的大名天下皆知,任誰都要給他幾分臉面,聽的他這樣說,顏家的人頓時消停下來,就連顏宗梁也知道自己的戲份已經唱完,接下來該是顧衍上場了,至於靈飛派和溟劍宗談成什麼樣,達成什麼協議,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很快顧衍帶著徐珣等靈飛派弟子來了。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已經不是端木信能兜得住的,肯定要上報溟劍宗。顧衍以靈飛派的名義,寫了一封公函發給溟劍宗執事堂。景白亦將今日發生之事,用傳訊符私下告訴了歸元真人。

景雍得到消息,叫來端木楓,問他怎麼看。

端木楓斟酌道:「少卿的主意是好的,以顏家為切入點,在靈飛派內部打開一道口子,若能成功,顏司盧朱四大家族遲早要倒向咱們,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拿下靈飛城,可惜功敗垂成,少卿行事還是操之過急了。」

景雍說:「對靈飛派和極意觀,還是秉持既定政策,以懷柔為主,不宜多生事端。此事少卿做的差了,傳開來只怕要引起公憤,還是讓他回來吧,對靈飛派也算有個交代。」

端木楓問:「那靈飛城驛館一事——」修築驛館這麼大的事,總要有人主持。

景雍說:「仲宣不是在靈飛城嘛,他向來長於庶務,讓他接手便是。」景白乃是景雍看好的溟劍宗未來掌門,自然要常駐東海,不會將他派駐在外面。

端木楓有心再派一個端木家的子弟去,一時卻找不到可以壓住蔣翊的人選,端木寧還沒放出來呢,唯有答應一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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